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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受伤

    吕大夫手里端着药,双眼亮的发光,蒋雅安看着他手里还在冒热烟的药,有那么些许的犹豫。

    吕大夫吧,之前也会时不时的研究出来一些新的药来,药的功效暂时不说,反正名字起的,听着都是挺不靠谱的样子。

    “顺气平惊固魂汤?”蒋雅安看了一眼那边被安排着要推去手术室的侯单,又看了看吕大夫塞过来的汤药,犹豫着要不要给侯单喝。

    吕大夫的药素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吧,这么多人看着,突然给人灌点药,好像也不大好。

    惜月就是这个时候到的,她也不知道吕大夫是怎么跑的那么快的,明明都上了年龄的人了,自己也不过就是和他前后脚跑出来,结果愣是没追上。

    “什么顺气平惊固魂汤?”惜月一过来先听见的就是这么个很长又很陌生的名字被蒋雅安念出来,再一看蒋雅安手里端着的那个碗,说:“这就是麻沸汤,和麻醉剂一个效果。”

    “好。”

    比起吕大夫神乎其乎的一个名字和不怎么在意的一个作用标榜,惜月直接了当的“麻沸汤”的名字让蒋雅安更能良好接受。

    侯单此人吧,因为惜月的原因,医院上下都是听了蒋锡城给的话,病给治,钱多收,多余不管。而蒋雅安,之前负责了侯单的除了手术之外的病情之后,多多少少听了几耳朵有的没的,更是不怎么看得上这人。

    麻醉剂那是要钱的,这“顺气平惊固魂汤”虽说是要成本,但是目前看来应该是属于吕大夫和惜月两个人弄出来的改良版。中医她不太懂,但是也知道一些,麻沸散、麻沸汤什么的,和麻醉剂比起来,效果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就是麻醉剂胜在一个方便上。

    侯单嘛,喝一喝这个改良版就好,只不过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听他喝。

    “我先去准备手术了。”

    蒋雅安端着装着“顺气平惊固魂汤”的碗,跟着推侯单去手术室的车就走了。侯玉珍自然是跟着去了手术室那边了,病房一时之间就空了下来,只剩下惜月和吕大夫。

    “吕大夫,这药贸然给侯单喝了,应该问题不大吧?”惜月清楚药的成分和剂量,心里也清楚,一份麻沸汤而已,喝了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顶多就是多麻一阵,但是当蒋雅安真的端走碗,看样子是要给侯单喝,一时之间,担心没有,就是有些不确定。

    而吕大夫与她比起来,那是镇定自若多了:“走!”

    小老头抬手潇洒一挥,然后就跟着大队人马离开的方向去了:“怕啥,不就是口麻醉药嘛,又没有毒,咱们俩反正也没啥事,跟着去看看,等大蒋丫头做完手术出来了,刚好问问药效。”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惜月的耳边依稀响起来了几分钟之前吕大夫亲口说出来的“是药三分毒”。

    想了想,算了,反正就是个麻醉效果而已,大不了让侯单多麻一会儿。

    侯玉珍现在是处于对自己的深深的自责之中,她觉得要不是自己直接就把钱没了、下人没了、老婆没了的事情给侯单说了,侯单也就不会一个激动,又把自己给弄伤了。

    要说侯玉珍的这个想法,那是惜月不知道,惜月要是知道了,只会和她说:大姐,你想多了,是侯单自己的抗打击能力不行!

    侯玉珍现在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捏着自己的手,两眼泪汪汪。

    彭李岸忙,也因为之前怀表的事情有些迁怒她,让她坐了小半个月的冷板凳。在彭家,一旦坐上冷板凳,那么其他的那些人绝对是疯狂的给使绊子,侯玉珍要应付各种各样的绊子,还要确保自己的儿子不被先头太太留下的小儿子给比下去,还得挽回自己在彭李岸心中的形象,自然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顾及她亲爱的弟弟侯单。

    今天去侯单家看一眼,也不过是昨天和彭李岸之间缓和了,不用再狂费心思去不停的维护关系了,然后想起来好久没有到医院去看侯单了,所以顺便去侯家给侯单那两件换洗衣物,再来看看人。

    谁能想到,到了地方之后,留给她的是一个空壳子似的房子,什么管家门房,下人厨娘的,全部都没影儿了,屋子里搬的连个桌子都不见了,在一去库房一看,空空如也。

    当时的侯玉珍并不知道沈春喜出院了,想着人在医院住着,这东西都没了,去问问,顶着满肚子的疑惑与火气,急匆匆的跑到华阳医院来,结果成功的扑了个空。

    沈春喜在早上的时候就出院了,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

    侯玉珍脑袋一阵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后来转念一想,这是弟弟侯单的家事,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侯单这个主人家加当事人应该是会有成算的。

    这么想着,侯玉珍干脆就直接跑到弟弟的病房里,把自己看到的、在医院里打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全给侯单说了个清清楚楚。

    她本想着侯单能拿个主意,哪曾想到侯单本来就因为沈春喜出了院,就自己还在医院住着,心里不平衡着呢,现在听了沈春喜出院之后根本没有回家,不仅没有回家,连家里的财物、下人也全部都没了,一口气憋不上来,起的直接把自己给翻下了床,搞了个二次受伤。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侯玉珍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有一声没一声的哭着。

    只可惜,她只来了她自己一个人,没有带个伴儿,医院里的人见惯了家人进手术室,自己在外面哭的,也就没有人去劝劝她什么的,反正侯玉珍的声音又不大,没有影响到别人,也就随她去了。

    “小蒋丫头,那女的哭了有多久了?”吕大夫掏掏耳朵,问惜月。

    吕大夫可能是经常干这种给人配药,然后自己在外面等药效的事情,带着惜月在距离手术室不远的诊室门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有的是闲聊,不过最多的还是一些中医相关的小知识,路过的人看着他俩,都以为不过是在办公室里呆的有些闷,到门口交流学术的俩医生而已。

    惜月看了看侯玉珍的方向,人正在拿着帕子擦眼泪呢。

    “没算过,”抬手看了眼手表:“估摸着有十来分钟了吧?”

    “不止,”吕大夫瘪瘪嘴、摇摇头:“咱俩过来的时候,她就哭上了,到现在,老久了。可真能哭,你说是吧?”

    对于吕大夫说侯玉珍能哭,惜月表示认同,但是作为一个曾经见识过更能哭的人的小姑娘,惜月内心还是觉得,侯玉珍最起码哭的很真啊。

    “也不知道这侯单的手术什么时候能够做完,他这二次受伤难不成还挺严重?站在这儿还挺无聊的。”惜月站在这里说话,站的有些无聊。

    吕大夫向来不忙,所以也就习惯了闲闲散散,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两个核桃盘着,看了一眼大门那边似乎有些慌乱的人来人往,老神在在的说:“说不定马上就不无聊了。”

    惜月不理解吕大夫所言何意,但是很快她就理解了,大门那边的乱哄哄直接扩散到了这边。

    “这是怎么了?”惜月探头往过去望了望,疑惑到。

    没等吕大夫说话,惜月马上就得到了答案。

    一个小护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蒋医生”。

    作为姓蒋的医生,惜月自然是叫住了她。

    “怎么了?那边乱哄哄的,医院里不让喧哗,里面还在手术呢。”

    “蒋医生,”小护士被拦住,有些着急:“我找蒋雅安蒋医生!”

    小护士直说自己要找蒋雅安,可是蒋雅安这会儿还在里面给侯单做手术,虽然侯单不是好东西,但是哪能随便中止手术啊。

    “两个蒋丫头都是一个科室里面的大夫,那个手术台上忙着呢,你和这个说,是一样的。”吕大夫插话。

    小护士这才想起啦眼前这个也是外科大夫,而且手术做的相当不错,但是想着伤者的身份,有些犹豫:“可是伤者那边吩咐去找蒋医生的。”

    “有伤者废什么话,什么伤者?带路!”惜月一听有伤者,这小护士还想着找指定的、但是却在给别人做手术的蒋雅安,不知道变通,脸色一沉,直接让她带路。

    小护士在惜月脸色沉下来之后,也发觉自己犯了错了,赶忙边把惜月往另一头的手术室那边引,一边说:“是蒋少帅,听说是码头爆炸,送来的伤者挺多的,那边许多已经开始手术了,送蒋少帅来的那位军老爷让去叫蒋医生。”

    “你说谁?蒋锡城!”惜月没想到伤者是蒋锡城,昨天下午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今天就被炸了,但倒是想通了为什么会让护士去找蒋雅安了,以蒋锡城这样的身份,蒋雅安给他手术确实要更可靠些。

    惜月的直呼蒋锡城大名,让小护士突然想起来,之前惜月刚来的时候,医院里有八卦说新来的蒋医生和以前的蒋医生家里关系匪浅。

    突然就送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叫过去的是蒋惜月蒋医生应该也没关系吧。

    “对,就是蒋少帅。”小护士回答了惜月的话。

    而目的地也就到了。

    见小护士带了人来,最先冲上来的是一个惜月不认识的、穿着军装的、大腹便便的大胡子。

    那大胡子见了惜月,眼睛睁的像铜铃,对着小护士喊到:“不是让你叫大小姐来吗?你这他娘的叫过来的是谁!”

    大胡子长的粗矿,声音也粗犷,一句话下来,直接吓得小护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在的是蒋四儿从一边一溜烟的过来了,满脸黑灰:“宋将军,这不是外人,这是我家少奶奶。”

    蒋四儿先是和大胡子宋将军解释了一句,然后对着惜月急急的说:“少奶奶,少帅被炸了一下,现在在里面呢!”

    惜月有点急,也就没有在乎蒋四儿的称呼问题,大胡子宋将军在蒋四儿的解释下没有再说什么,惜月就直接去洗手消毒换衣服了。

    进了手术室之后,蒋锡城他······醒着。

    “麻醉上了没?”惜月问了一句,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然后一低头,就和蒋锡城大眼对大眼的来了个对视。

    蒋锡城甚至还有心思给她笑一个。

    “哟,蒋少帅醒了啊。”一边的另一个医生看见蒋锡城睁着眼睛笑,说了一句。

    “我没事,就是脑袋有点晕,估计有点脑震荡,然后半边身子麻。”甚至有力气说话。

    “打了麻药当然麻,还有力气笑,早知道那碗麻沸汤拿给你喝了。”惜月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蒋锡城的伤远比惜月想象的轻的多的多,说是被炸,但是实际上应该只是被波及了一下,全身上下的伤都集中在左边,而且没有什么骨折,最严重的伤口是左大臂上的一条口子,伤口有点深,但是缝合就好。

    可能麻药的效果好,也可能是蒋锡城的精力太旺盛,惜月给他处理伤口,他却贱嗖嗖的开始和惜月说话:

    “惜月?小蒋同学?惜惜?月月?······”

    惜月下针如有神,耳朵听着蒋锡城叫的称呼愈发的离谱,惜月没好气儿的应了声:“蒋锡城!你是真不怕我给你伤口缝残喽啊!”

    蒋锡城咧着嘴笑了笑:“你以前上课的时候,我可没少烦你,你那可是下针稳稳的,我怕啥。”

    蒋锡城一句话,让惜月梦回当年,自己只想认认真真搞个缝合,这家伙在旁边一分钟三句话,话密的不得了。

    “那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你话这么多,等哪一天你躺倒我的手术台上了,我在你伤口上绣个喇叭花给你。”

    “你绣呗,”蒋锡城还挺开心:“没见过你绣花,你要是高兴,绣个清明上河图都成。”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都笑了。

    而惜月,她很无语。

    没听见惜月继续说话,蒋锡城便继续找话题:“惜月,你说今天你算不算把我看光了?”

    惜月明显听见了旁边其他人的憋笑。

    惜月一边继续下针,一边问蒋锡城:“蒋锡城,你说我手里的这根针这么顺手,你说我要不要给你脐下三寸来一针啊?”白鹤仙的穿书后,我在军阀后院种田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