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章,千重山外终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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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以之划水,开即不合。 就在二人聊起晚宴之事,一柄飞剑自门外而,姜珞瑜虚眼笑道:“看来有客人到访,这位客人火气很大是来寻你的?还是来寻我?” 王翁起身说道:“殿下回京除了大监之外没有人来访,此一剑剑身轻盈,剑首配紫色剑穗,剑锷刻二字为‘青城’看来是寻老夫的。” “既然来了便开门相迎吧,行侧门,若是青城山掌教前来倒是可以开中门。” “是。” 王翁起身出侧门迎飞剑之人,刚出门便见一清灰道袍的男子站在门外,此人正是昨夜同国师交谈之人。 “青城,齐门云见过先生。”道人俯身抱拳行礼道。 王翁笑道:“多年不见,这青城山的拜访之法,倒是越来越接近于江湖了。” “先生说笑,青城本身在江湖,自当以江湖之法下拜帖。” “好一个江湖之法,但你莫要忘了此地是长安。” “自然知晓。” “进来吧。” “先生请。” 说罢,两人前后进入逍遥王府,来到正堂,萧若渝端坐主位,看着齐门云,表情倒是多了几分玩味。 齐门云俯身行礼道:“青城,齐门云参见逍遥王殿下。” “青城山?天下气运十斗青城三独占三斗,这些年来青城山在江湖上可谓是春风得意啊,连我这逍遥王府都能出剑,那若是再过几年,是不是连皇宫都不用放在眼里了?” 齐门云站直身躯笑道:“殿下说笑,今日我至此乃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并非以青城山弟子的身份。” “那看来我是要以江湖人的规制来待你了?”萧若渝抬眼问道。 齐门云撩起道袍,半跪于地,双手抱拳朝着王翁一拜道:“请先生出山同晚辈去见一位故人。” 王翁正色道:“你可知老夫若是出了长安城会发生什么?这个代价你青城山承担得起吗?” “先生三十载未出长安半步,晚辈虽不知是为了什么,但1晚辈愿同先生一战,若胜,请先生随晚辈出山。” 萧若渝微微一笑,王翁倒是有些惊愕,看向齐门云说道:“你要问剑?” “是。” 王翁转头看向萧若渝,见萧若渝点头,也就答应了,说道:“既然你想要问剑,那便移步侧院,让我看看青城山这些年教出来的弟子。” “多谢先生。” 萧若渝起身道:“既然要战,那便要让天下知晓,这件事交给锦衣龙卫再合适不过了。” “老夫明白了。”王翁一笑道。 这是在为王翁造势,虽然王翁的名头一直存在于江湖,但相隔三十年,总是有几人会不相信,这一步棋可不是很好下。 来到玉衡阁下,淮竹子也走出来问道:“殿下有事情啊?” “你去将龙卫指挥同知黄粱叫来,就说我请他看一出好戏,一出关于江湖人的大戏。” “我不想进那一道门啊。”淮竹子听到这话瞬时就蔫了,但还是按照萧若渝的话前去寻找黄粱。 “龙脉之气?没有想到殿下所在府邸居然蕴含着如此深的龙脉之气,看着模样应该有三分了吧?” 齐门云刚一进入侧院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而纯粹的气息,这一股气息他在钦天监感受过,虽没有钦天监的那份强烈倒是比钦天监还要纯粹几分。 “青城山对龙脉感兴趣?”萧若渝问道。 “殿下说笑了,青城三虽是道教三庭其一,前有祖庭和圣庭在,我青城还排不上,只是感叹。”齐门云笑道。 萧若渝转身看向看向湖面之中的七层阁楼,正中书写三字“玉衡阁”挥手道:“此地本为诚王府,三年前我守封将此地改为了逍遥王府,所以你并不用感觉到吃惊。” 齐门云虽对朝堂没有太多了解但也知道诚王的名号,毕竟当今天子天底下有几人不知?只是没有想到天子,居然会将潜邸授予逍遥王,这不是明摆着要让逍遥王继承大统吗? 他还是小看了这位在外游历三载的亲王了。 半个时辰后淮竹子带着黄粱回到了逍遥王府,黄粱倒也知趣,知晓萧若渝对龙卫不是很待见,便只带了三名亲卫。 俯身行礼道:“臣,黄粱参见殿下。” 龙卫特许,见王不拜,所以只是俯身行礼。 萧若渝点头道:“来了便做下记录吧,此一战事关我逍遥王府声誉,可莫要删减其意。” “臣,知晓。”说罢便命三人记录。 王翁飞身站立湖面,看向齐门云说道:“出剑吧!” “先生的剑呢?”齐门云见王翁两手空空便问道。 王翁笑道:“先看看你是否资格让老夫出剑?” “那晚辈便冒犯了。” 齐门云说罢便踏出一步,一步出清风微扶,右手握剑再踏出一步,直接来到湖面,聚气出剑,有风,看似轻盈实则暗藏玄机,风入湖中卷起道道水柱,临水而立,似是天人。 黄粱道:“此一刻似是天人下凡了,但真力还是有些不足。” “以青城山道法入剑,看来他领悟出自己的道了。”萧若渝点头说道。 王翁微微颔首道:“此剑可入剑道,但想要成为剑侠还难些。”随后挥手,一掌便抚平了湖面。 “请先生赐教。”齐门云大喝一声,出三剑,三剑有残影,似是三道分身,前后上三面进攻。 王翁微微一笑,踏出一步,惊起数道波涛,身如游龙轻松躲避,来到齐门云身前一掌出,震退三步,齐门云抬头之时,不见王翁,只觉得身后一寒。 王翁摇头低声道:“顾前不顾后?看来是想走他的路,你对剑道的领悟虽够,但还无法真正掌握。” 随即一掌落下,再次将齐门云震退数步。 王翁摇头道:“还是差了些,老夫答应你问剑,若只是如此简单的话,你还是离去吧。” “先生这是看不起晚辈?”齐门云站立身形问道。 王翁说道:“剑之一道,非小道,当勇往直前,你心中有着羁绊,所以你的剑还不能伤人,通过你的真力老夫能够感受到,你有这青城几分气运加身,看来你的师尊便是现任的青城掌教了。他也曾习剑,剑断澜沧江三百里,你并没有寻找到精髓。” 齐门云双手握剑,正色道:“晚辈自知剑道不成,但晚辈心中有剑,此剑乃晚辈刚刚所悟,请先生试之。” “很好,可有剑名?” “剑名:风卷成云。” 说罢,双手握剑身后显出一道虚影似神,似天人,清灰道袍头顶玉冠,踏出一步,湖水显出道道水柱,王翁退后一步眼神之中颇有几分满意之色,轻捻胡须微微点头。 伸手双指点湖水,向上一抬,湖面显出一道漩涡,直达湖底,湖底可见一锈迹斑斑的古剑,开口道:“剑出。” 古剑身动,一下跳入手中。 看到这一柄剑萧若渝坐直了身子,黄粱倒是有些激动地说道:“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此剑,当真不负此生啊!” 他本是习武之人,对于兵刃有着高于常人的热爱,此剑本是古之神剑,乃昔日越王所铸八剑其二,名唤断水,长三尺六寸五分,以之划水,开即不合,天下剑榜排名第三十二。 萧若渝问道:“没有想到黄大人还认识此剑。” 黄粱笑着说道:“剑神佩剑自认知晓,昔年习武多因剑神前辈,今日得见,此生不负。” 萧若渝说道:“剑神?这个名号对于剑客而言确实非常之高,但对于江湖人而言却是一个梦魇,今日王翁出剑,这天下江湖会如何?龙卫又会如何?” 黄粱知道这是萧若渝在考验他,随即抱拳说道:“殿下,天下江湖尽归于朝堂,断不会因一人而破了朝堂律法。” “希望你之所言不是说说而已。” 王翁握剑,双指抚过剑身,轻声道:“一别三十载,别来无恙。” 名剑有灵,剑身微动似是在言,似是在笑。 齐门云挥剑,剑气出震得湖面颤抖不止,两道剑光朝着王翁而至。 王翁不急,双指弹剑身,剑身铁锈散落,显出青白光泽,霎时间寒风凛冽,就连黄粱也不得不伸手阻挡,反观萧若渝倒是没有什么事情。 王翁抬手出一剑,这是非常简单的一剑,也是非常沉重的一剑,此一剑三十年没有出现,此一剑是剑神的一剑,也是对后辈用剑之人考验的一剑。 一剑出剑气包裹整座玉衡阁,似是寒风之中的一抹火光,又似大火之中一抹清凉,使人看不透。 齐门云不敢懈怠,调动全身真气,全力挥剑,此一剑对剑神一剑,不求胜败,不求名利,只求一剑出山。 王翁点头道:“来得好,既然想要问剑,那便看看老夫这一剑如何?” 脚尖点水,一步临空,挥手出剑,震得玉衡阁碧瓦横空,不定的抖动。 “咳~”淮竹子干咳一声,喊道:“先生,玉衡阁内藏有诸多典籍,可莫要毁了。” 王翁笑道:“一剑而已,放心。” 淮竹子汗颜,您这一剑足以开山了,这玉衡阁可是木制,并非金刚石造。 此时第七层探出一个脑袋,看着王翁的这一剑。 两者相撞,产生一道强风,将石桌上的纸张全被吹飞,三名龙卫也顾不上许多,笔尖入墨,挥手而书,当真豪迈。 王翁剑落,十分平静,重新站立于湖面,捻须道:“青城山有此后辈,当时江湖之福,你之所求老夫允了。” 齐门云浑身颤抖险些掉入湖中,片刻之后抱拳俯身道:“多谢先生。” 王翁收剑一挥直接将齐门云送到岸边,随后跳到萧若渝身旁说道:“殿下,老奴怕是要出长安几日了。” 这一次他再用了“老奴”二字,萧若渝知道缘由,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道:“本殿允你一月假期,若是一月之后你不归,本殿率暗卫马踏江湖,第一站便去青城山。” “老奴多谢殿下。” 齐门云被一惊,惊的是萧若渝会为了一名江湖人而马踏江湖,而且为首的就是青城山。 一旁的黄粱和淮竹子也是一惊,惊的倒不是马踏江湖而是暗卫,暗卫是逍遥王的亲卫,比之锦衣龙卫还要神秘许多,至今除了当今天子和皇后、国柱之外无人见过其全貌,现在似不在长安城内。 “殿下。”黄粱不由得呼了一声。 萧若渝没有理会,笑着说道:“设宴太白楼。” “是。”淮竹子点头道。 然后转头看向黄粱说道:“本殿要你在三日之内,将此事告知天下,放言岭南欲起事端,本殿命人镇压,若有不从者,斩。” “诺。”黄粱没有多言,点头道。 “今日设宴你也去吧,待我玉令前往国子监将红月带至太白楼。” “诺。” 萧若渝说罢,便转身离去。 淮竹子看向王翁说道:“先生,殿下这是要开始了啊。” “迟早的事情,只是希望江湖之人莫要妄动。”说着看了一眼手中断水剑,随后笑着说道:“已经比完了,那诸位便前往太白楼吧。殿下请客可是不多的。” “先生,请。”黄粱说道。 王翁点头,并没有推辞。 淮竹子、黄粱、仇英、仇名也前往太白楼。 -------------------------------------------------------------------------------- (本章完)灵昀子的朝云啸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