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谜案6
庄凤顺着墙敲敲拍拍:“现在的风水师只是略懂些八卦五行、分辨东南西北而已,密道的工艺都在匠人手里,说穿了,不过是一些大剧场的舞台艺术效果。”她打开陈列柜的上层柜门,对田春达说,“摸摸里面。” 田春达探着身子把手伸进去,直至他的指尖碰到陈列柜后壁,上下左右摸了一遍:“没东西。” 密码563743675 庄凤又打开另一层柜门。“再摸摸这一层,如果碰到光滑的按钮,你就按一下;如果是旋钮,你就旋转一下;如果是拉闩,你就把它往旁边拨拉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 “会发生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庄凤摊开手,“我只知道大概原理,谁知道那些木匠或者泥瓦匠会如何设计。” 手工艺匠人的设计经过千年承传,有其独创性也有其局限性。不出两个小时,田春达和庄凤终于在书柜内壁夹层找到一个旋钮,一声低沉的咔嚓声,墙角的一组柜子自动后退,退出半米距离后向内打开,露出一个不大的储藏室。里面一股子土腥气,不锈钢架子上满是瓶瓶罐罐的化学药品,还有一堆一堆的古物件,汉代的箭镞、陶罐,唐代的铜镜、三彩,明代的瓷佛像、香火炉,器物上刷满了绿彩,一看就是批量生产,在这里经过化学加工,借潮气让浮彩慢慢渗入,慢慢生锈,然后再埋入后院,数月后掘出,就是完美的“出土文物”了。田春达捧起一把唐朝衣带钩,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怪不得需要古董鉴定师,赵达兴跟叶玉明,还真是珠联璧合!” 庄凤敲敲门:“继续吧,田警官。” 已过午夜零点,俩人最终在别墅里找到两条密道和三处机关,一条密道从储藏室直达后院,一条从地下室直通外面松林,机关分布在客厅、书房和楼上卧室。庄凤站在二层卧室的窗边,开窗,吸一口清寒透骨的湿气,晚风袭来,吹动窗帘飘忽不定,门口的田春达摸索着摁下隐蔽的开关,一道熟悉的白影从黑洞洞的门口飘过…… 5 似乎胜利在望,但田春达还是高兴不起来。虽然证明了吴永禄死亡当晚赵达兴的不在场证明不成立,但却无法证实赵达兴到过吴永禄的车祸现场,更没有证据指证赵达兴是那个站在监控死角造成车祸的幕后推手。真到了法庭上,听松别墅的密道、机关都会变得无关紧要,间接证据再丰富,也构不成完整的证据链,直接证据才是破案的关键。 田春达再次陷入泥沼,而庄凤似乎对接下来要做什么已有了打算。 此时赵达兴也是被隐痛深深折磨着。他白手起家,抓住一个又一个机会,解决一个又一个麻烦,从不通人事的少年,到老谋深算的商界巨头,在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商海拼杀中,他被爱人抛弃,也狠心抛弃过爱人。然而,当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站在万人之上时,钱却空了!不久前,跟着叶玉明一同坠落的,还有大禹公司的股票,一泻千里,不仅大型合作项目无法进行,连日常业务都难以开展。没钱就像男人没了肾,这不仅仅是尊严问题,而是那些曾经被踩在脚下的牛鬼蛇神们都将揭竿而起、群起而攻之,一人一口直至把他压在冥界最深处永世不得超生。 讨论群伍陸彡⑦④彡陸⑦伍 赵达兴的钱不见了,但赵府有钱。这话说得有点儿饶舌了,赵达兴的公司不值钱了,可赵府依然富可敌国。眼前一座金山,他看得见,却摸不着;脚踏地下宝藏,却无法让芝麻开门,赵达兴也深陷绝境难以自拔。 庄凤抱了一束香水百合去看他,那是雪娇最喜欢的花。谈及近日困境,庄凤笑着给他举例:一个新入行的小偷想要入室盗窃,有一把锁却怎么也打不开,此时一个惯偷就会告诉他,你的目的并不是打开那把锁,而是进门,现在在你眼前的只是一扇木门,你只需要抬起脚踹开那扇门。 赵达兴豁然开朗。 厨房里飘来脆香的双煎小黄鱼味道,庄凤看见客厅茶几上摆着一本《白鹿原》,笑问:“芸香在里面?” 赵达兴也笑:“做她拿手的黄鱼面,待会儿你也尝尝?” 这时,田春达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很抱歉打扰你们——庄师傅,听说你昨天又进行了一次通灵?” “是的。” “跟谁?” 庄凤看了眼赵达兴:“禇军。” 扣扣563743675 田春达抢过话头儿:“庄师傅,关于‘9·13’绑架案警方并未宣布结案,禇军仍然是嫌疑人之一,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鲁莽。” 庄凤似笑非笑:“田警官,如果他是警方锁定的嫌疑人,那你们就有责任监视他,既然你们没有采取任何强制措施,那在我眼里他只是我的客户而已。” 田春达打断她:“庄师傅,你一直坚持自己是治疗师,所以你跟客户之间‘人鬼情未了’的小把戏我不想追究,但现在涉及刑事案件,我想我知道褚军在找什么,我不想因此怀疑你也在帮他寻找。” 庄凤微感不快:“你想指控我吗?如果你有证据,我随时奉陪;没证据,就别在这里大放厥词了。对不起,我先走了。” 望着庄凤夺门而出的背影,田春达回过神,向赵达兴说明来意。警方怀疑禇军是绑架案的知情人,极有可能是吴永禄、叶玉明的同伙,如果真是这样,他和庄凤在一起,必是寻找叶玉明转移的财产,然后企图携款潜逃;有线索表明对越阁极有可能是庄凤的产业。“她可能找了个代理人,自己做幕后老板,所以才拼命劝你们捐骨灰龛,你没捐那八百万,就被绑架了;之前的姚有福没捐,就得心脏病死了。” 赵达兴听后连说:“太可怕了!” 等田春达离开,芸香才从厨房里出来,小心翼翼地问:“他们在找什么?” 赵达兴冷笑一声:“那贼老太婆的藏宝室。” 入夜,雨声骤起,庄凤一个人在客厅里细细品茶,敲门声响,庄凤开门微笑: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讨论群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赵达兴也笑:“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啊!”他径直走进客厅,坐下,“叶玉明最讨厌这句话,说一听就是路边摊大甩卖的口吻——她懂个屁?要不是我精打细算,这份家业怎么来的?没这家底,她拿什么去跟人家做百万、千万的生意?” 庄凤喝口茶:“你什么时候知道对越阁是她的?” 赵达兴笑笑:“半年前。你呢,通灵时她怎么说的?” 庄凤摇头:“她打赏禇军的那些东西都是赝品,我感应不到她。” 赵达兴哈哈大笑起来:“我呸——说我穷酸?她比我还抠。警察说对越阁针对的只是我的客户,我想有可能是客户的近亲,就把他们的脾气、秉性、手段挨个想了一遍。”赵达兴半躺在椅子上,“我是发现这贼老太婆一直偷偷藏东西,拐弯抹角地往对越阁跑。钱都被她掏空了,我只能破釜沉舟,反正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她死了,你想要的岂不更找不着了?” “是她要杀了我!只不过她不该找吴永禄这个笨蛋,猪一样的队友有什么杀伤力?”赵达兴越说越气,仿佛叶玉明就站在面前,他恨不得把她身体里的每根骨头都捏为石灰粉,“这死老太婆看人的眼光跟看古董一样,专挑那些冒酸气的冬瓜蛋,吴永禄怕老婆,禇军懦弱胆小,严妈和大刘两个天聋地哑,真亏她还把他们当心腹,上天入地监视我。”江山52的大案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