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这才是后路
正当小乙子拿着洪宾的手令，和李义他们一起去找林墨讨要说法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暗起来。 众人都屏住呼吸，以为是大雨来了。 谁知道，一场声势浩大的沙尘暴，瞬间席卷整个永城。 黄沙滚滚，风力滔天，摧枯拉朽…… 一天过后，整个永城平静了。 人们对于仇恨也平静了许多。 再也没有人走到街上，埋怨林墨不为他们报仇。 城内城外，仿佛显然了一种悲哀的气氛，他们看着被黄沙覆盖的土地、庄稼，倒塌的房屋，狂热的心，一点点冷掉。 紧接着，依然是大旱天气，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 不仅是永城、还有西辖关、附近的城镇、村庄，都出现了百姓抢粮的情况。 原本就干旱的天气，期待一场雨到来。 没想到，雨没有来，沙尘暴倒是来了。 大旱灾来临，北武朝的西部，粮食短缺，粮贩子趁机囤积奇货，更多百姓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其中，最为严重的还属永城和西辖关。 这时，小乙子他们才恍然大悟。 “我错怪先生了，我本以为先生是怯战，是个懦夫，没想到，我才是个目光短浅的蠢货！” 小乙子走在街上，看到昔日热闹的街道，如今破败不堪，唯一多的就是乞丐。 而林墨这边，终于也迎来了好消息。 他雍王的帮助，成功得到皇帝的许可，与西蒙国订成合约。 合约规定：西蒙国要赔偿一千头牛、一万只羊给北武朝。 同时两国交好，双方在边境设置商城，可供自由买卖交易。 王成也终于完全他的使命了，林墨叫方彪假装成西蒙军，将他放了回去。 和谈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气还没喘，刘吉便跑来报告自己。 “先生，不好了，东市的百姓在抢粮食！” 窝草！ 林墨大吃一惊，怎么能让他们抢呢？ 快放粮仓赈灾！ 林墨来到东市，看到一群衣衫偻烂，盯着粮仓虎视眈眈的百姓。 他一看就知道这些百姓早已饿得头昏眼花，目光呆滞，仅凭意志在强撑的躯壳。 这就是之前说粮食管够的百姓？ 还说只要林墨去打仗，他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支援补给。 林墨当时就知道他们夸大了。 单凭永城百姓，根本无法支撑起整个军队的粮草，他们就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原本人群骚动，都吵着要抢夺粮食的饥民，看到林墨来了，个个眼神发慌，都不敢吱声。 几天前，他们还随大众起哄，呐喊，说只要林墨出兵攻打西蒙国，他们会如何如何鼎力相助，让将士们吃饱。 现在好了，自己都沦为乞丐了。 当时跟随人家口嗨，很爽，认为有钱人在前面顶着，怕什么。 现在，他们把脑袋埋得低沉低沉的。 生怕林墨认出他们。 羞愧啊。 “林副帅怎么来了？” “对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咱们还是快走吧，今天是拿不到粮食了。” “唉，都怪当初逞强，打肿脸充胖子，现在想想真后悔。” “可儿子和老娘还在家里等着米下锅，这可怎么办？” 大伙皱着眉头，打算从林墨身边走过。 没办法，前不久他们还口嗨说凑粮给林墨打西蒙军，转头来就要抢粮，这打脸得太快，他们干不出。 就算要抢粮，那也得等林墨不在的时候再干。 “你们都站住！” 林墨看见要散开的人群道。 什么？ 难道不让我们走？ “这林副帅不会还惦记着我们凑粮的事吧？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现在我们自己都快饿死了，哪里有命给他们凑。” 人群中发出窃窃私语，都想捂着脸离开。 “刘吉，拦住他们！” “这……” 刘吉虽然为难，但也得乖乖听话。 他一脸懵逼，莫非先生还要向他们讨要粮食。 “我们没有余粮了，林副帅，放过我们吧！” 一位妇人率先跪下。 “对啊，林副帅，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那日是我们口无遮拦，妄想让你去打西蒙军，我们如今也受到惩罚了！” 一位大叔也跪了下来。 紧接着，其他人都跪了下来。 求林墨大人不计小人过，给他们一条活路。 “林副帅，你就看在我们曾经一起抵抗过西蒙军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饥民哭声一片。 要是这时让他们兑现承诺，拿出支援军队的粮食，这无疑是让他们死。 可别说，这要是搁在别的地方，或者那些纨绔子弟将领，还真有可能让这些百姓交出口中的粮食。 毕竟旱灾之后，必定是饥荒，到时候军队粮食也紧张，饿死你几个百姓好过饿死他手中的军队。 “先生，您就放过他们吧？” 刘吉也跪下来，替饥民求情。 “你干什么，还不打开粮仓，分粮给百姓？” 林墨怒斥道。 “先生，您的意思是，给他们分粮食？” 刘吉一下子懵掉了。 “不然你以为我让他们留下来作甚？” 林墨反问道。 “好好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刘吉马上张罗开了。 “先生，我们先给他们没人五升如何？” 刘吉试探性问道。 “不！给一斗！”林墨直接翻倍。 “有粮食发啊，林副帅要给我们发粮食！” 饥民们个个热泪盈眶，磕头拜谢林墨。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林墨非但没有怪罪他们之前的行为，还给他们分发粮食。 “一个个来，都有，都有！” 幸亏这一波的饥民还没有太多，刘吉只是把一车左右粮食分完。 “听说了吗？先生把一车的粮食都分给饥民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小乙子和李义兄弟，顿觉五雷轰顶！ 他们突然想通了什么？ “你们记不记得？当初攻打西蒙国之前，先生就说过，天气燥热，恐有不祥的事情发生，当时我们都没当一回事？” 李红旗回想到。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还说先生杞人忧天，打仗怎么还关心起天气热的事情，我以为只要能打胜仗，天气热点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先生是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极端天气。” “那你还记不记得，先生当时死都不肯收西辖关送来的粮食？” 李义又道。 “现在我明白了，如果当时我们收了那一批粮食，现在也要如数还回去，听说西辖关那边，旱情也很严重！” 小乙子他们此时才知道，原来林墨之前的种种行为，都是为了百姓手里能有余粮。 可惜，他们当时不懂，或者说，他们一心只想着攻打西蒙国，压根就没想到后路。清江岚人的天命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