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唯秦大人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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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秦朝提醒，陈友谅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被苏轼手中那盘晶莹油亮的肉块上。 苏轼一脸等着被夸的表情，勾着嘴角将东坡肉放在桌上。 “秦大人，陈老板，请品尝，在下刑部还有些事，就不陪了。” 秦朝送他出门，刻意让陈友谅与东坡肉独处，熬得后者又馋又不能吃。 门外，秦朝拱手谢过苏轼：“苏兄果然仗义，言出必行，秦某在此谢过。” 苏轼却摆摆手，长舒一口气，仍是回味无穷：“苏某今日也是见识了，天下竟有这等极品猪肉，我做这道菜，不仅是兑现当日承诺，更是一种享受啊，便不负列祖列宗了。” 随后他又好奇道：“不知这猪是什么品种？” 秦朝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公开，便含糊道：“只是喂了一些草药罢了。” 苏轼挑眉，知道秦朝不愿多言，也不逼迫，笑着道别：“那苏某先告退了，以后秦大人再有这种肉，苏某亲自上门做饭！” “哦对了，这道菜取名了没有？” 苏轼闻言摇摇头：“这是祖上逃荒那年，偶尔从一位高人手中所得，并不知其名。” 秦朝笑了笑：“依我看，叫东坡肉如何？” “……” 苏轼面色古怪了起来，也是，秦朝只是习惯了东坡肉这个名字，倘若冷不丁叫一道菜“秦朝肉”，也别扭得难受。 秦朝乐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权当他是默认了。 …… 秦思雨手持玉筷银碟，施施然走进来布置。 秦朝不紧不慢地落座，而陈友谅已是急不可耐。 这香味像一把钩子，钻进他的鼻子里，不是勾着他的胃，而是勾着了他的魂。 那最原始最贪婪，刻在骨子里最不顾一切的欲望，被东坡肉的香味唤醒。 他忍不住往前挪了挪屁股。 只是主人家不动筷子，他也不能动，多年修养让他不至于失态。 要不是秦朝在，他能把这桌子……有点夸张，他能把这盘子给吃了。 曾经赵胜劝他去寺里修身养性，他选择了最远的济民寺，因为那儿的斋饭最好吃。 贪吃，是陈友谅致命的弱点。 秦朝也无意看他笑话，便主动邀吃，陈友谅也就不客气了。 夹起一块四四方方肥瘦相间的肉块，酱色的汤汁略微粘稠，附在肉块晶莹的皮上微微颤抖。 陈友谅将肉送进嘴里，顿时，一股极香极醇的肉味在舌尖爆开，他深吸一口气，唾液迅速汇集。 瘦肉劲道，肥肉软糯，香而不腻，堪称精品！ 陈友谅从未尝过这样好吃的猪肉，眼球上竟蒙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他满足地眯起眼睛，回想这辈子吃过的所有山珍海味，竟全部黯然失色，仿佛狗食一般淡然无味。 他拿着筷子的手撑在膝盖上，只顾着沉浸在口里的那块肉上，手指缓缓卸了劲儿也无知无觉，直到玉箸“锵啷啷”摔在地上。 陈友谅回过神来，顿时窘迫。 秦朝善解人意地把筷子拾起来递给秦思雨，示意撤桌。 陈友谅一愣，再看向盘中时，已经是空无一物。 其实原本就只有三块肉，秦朝在21世纪早就吃过了，感受没有陈友谅那么惊世骇俗，于是趁陈友谅享受的功夫，将两块肉尽收口中。 不是秦朝贪吃。 食不再三，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索然无味了，秦朝就是要保持东坡肉对陈友谅的致命诱惑。 要是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尝过这一口不仅不骚，还好吃绝顶的东坡肉，恐怕都要回味一月，三天所食皆味同嚼蜡。 更别说，是嗜吃如命，嘴馋的陈友谅了。 他吞了吞口水，秦朝装作不知，与陈友谅扯起了闲篇，一字不提邀他再来吃的话。 陈友谅心中记挂着，直到出门，看向秦朝的眼神都快拉丝儿了。 此刻，什么太后，什么秦桧，全都是狗屁，再加上五座金山，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为什么犹豫。 以秦朝的权势，在太后面前都能游刃有余，更有皇帝撑腰，名正言顺，还怕区区秦桧不成。 陈友谅回味着东坡肉的味道，在心中迅速思索，秦朝说得没错，既然要做，自己就得下死手。 还有半个多月，完全来得及准备。 “那秦某就送到这里。” 陈友谅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眼手中握着马绳，恭敬侯着他的青儿。 随后站在门口，神情严肃地看着秦朝，使出内功，说了一句秦朝能听到的话：“陈友谅，唯秦大人马首是瞻。” 秦朝知道马首是瞻只是句客套话，但仍旧欣然受之，表示稍后会将五张地契送进陈府。 为什么要稍后呢，因为秦朝自己做不了主，得去问问那小丫头！ …… 乾清宫中。 女帝端坐在龙椅上，看着阶下的秦朝，脸色深沉，微微皱眉。 “秦朝，你可知道一座矿山对朕的帮助又多大，你这一下子送出去五座。” 秦朝恭敬行礼：“臣知道，但臣认为，用区区五座矿山，换来推到秦桧的一个重要力量，值。” 女帝示意秦朝落座，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既觉得可以，便去做罢。朕是担心，此事若不成，岂不是白白废了五座矿山。” “陛下，此事若不成，废的不止五座矿山，还有现在拥有的一切，因此，不成也得成！” “如若止步不前，任凭太后摆弄，与她争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权小利，臣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就是永无出头之日！” 秦朝说完便重重磕头，女帝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龙颜大怒，威压瞬间暴涨，但终究没有动手，因为她也知道，秦朝所说的，都是事实。 功成则进，功败则退，快意杀伐，要比慢慢死在温水中强。 女帝挥了挥手，用一股温和的力量，隔空将秦朝扶起。 “一会儿有什么打算？” 秦朝一脸还是你懂我的表情：“臣先去公主府一趟，晚些时候再去皇后宫中。” 女帝挑眉：“今儿去赵飞燕那儿吧，独宠皇后，冷落了其他嫔妃，后宫怨怼，于前朝也是不利的。” “是。”山水一色的大夏第一曹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