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没有好下场 第75节
“你身上骨化的地方若想恢复原样,还需几次细细疗伤才可。” 红蓼撑着身子起来:“我不要紧的,看看他,他中了毒,伤得很重。” “那有什么关系。”忘忧面无表情,“你好了,他的毒自然就解了。” “……” 红蓼转了一圈才明白他的意思,不免红了脸,见天上战局中谢沾衣并不恋战,很快就收手要走,忙去搀扶云步虚。 “多谢。” 她擦着大祭司的肩膀过去,当真是没多看一眼,对他的魅力视若无睹。 啊,真是新奇的体验。 天空中,谢沾衣看到红蓼几次试图搀扶云步虚都被拒绝,但还是锲而不舍地上前,真是受不了。 他阴晴不定地扫过她的手,她的唇,在她腰间定了定,终是化为绿色的烟尘消失不见。 红蓼根本不在乎他看了什么。 她凝着自己看着空空如也的手。 还有谨慎地不敢碰她,只用灵力将她圈在保护范围内,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伤害的云步虚。 他伸出手又收回去,既想靠近又很克制,半阖着猩红高贵的双眼,一袭清隽厚重的道袍,漫天凌乱飞舞的乌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渴望又禁欲的气息。 画面感太强了。 让人特别特别想和他做。 红蓼眉目一凛,决定来硬的。 第五十七章 谢沾衣离开了, 莲逐月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云步虚这边,但其实也拿不准在云步虚中毒的情况下,只他们三个对付冥皇有多少胜算。 其实谢沾衣身上也有伤, 云步虚当初灵力刚恢复就带人找他打了一架,谢沾衣自然讨不到好处, 只不过他的情况肯定比云步虚现在好得多。 莲绽自空中落下,朝忘忧一瞥:“怎么不给圣人疗伤?” 忘忧的眼神平静无波:“你看我碰得到他吗?” 莲绽噎住,有些迟疑道:“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吧, 啧……我之前就觉得, 妖王宫一战他不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现在看来,到底还是留了暗伤。” 红蓼将他们的对话听得很完整,她努力爬起来, 爬到云步虚身边,再一次试图拉住他,预料之中地失败了。 她心累地叹了口气,回头去看后面的三只同族,莲绽和莲逐月默契地眼观鼻鼻观心表示爱莫能助,忘忧君倒是望了回来,缄默片刻给了个建议。 “先解毒。” 解了毒,没了灵力方面的影响, 云步虚自然可以迅速解开封闭的三感。 确实是个法子, 云步虚眼眸赤红的样子分明也是快要不行了。 “咳咳。”莲逐月拉住看热闹的莲绽, “走了, 什么场合了还在这儿磨磨蹭蹭。” 莲绽扯开阿姐的手:“小崽崽也不知道会不会, 能不能行, 我留在这里现场指导一下啊。” 红蓼:“大可不必。” “听见了?” 莲逐月拉着她百般不情愿的妹妹速速离开, 红蓼又把目光投向忘忧君,大祭司一身繁复华丽的厚重白衣,腰间系着红绳,满头白发间坠着珠玉琉璃,眉眼间尽是万物湮灭的糜丽。 “我可以帮你。”他慢悠悠地说,“我有一种香,闻之可入睡,他睡着了,自不会再推开你。” 她行解毒之事也就会顺利不少。 但红蓼想都不想拒绝了:“不用。”她也不知道在和谁较劲,咬唇说,“他会认出我的。” 之前他就认出了那狐妖为假,现在也会明白她是真的,她坚信这一点。 大祭司凝着她自信极了的双眼,突然笑了一下,笑意有些耐人寻味。 他也没再说什么,广袖一拂人跟着消失,此地终于只剩下红蓼和云步虚。 三感被封闭的时候,对外界的是没有任何感知的。 之前还在战斗,地动山摇,算是有些感受,现在一切安静下来,云步虚越发难以分辨周身。 他感觉到有人再次靠近,心中直觉告诉他那是红蓼,可有了前车之鉴后,他再难自负去赌。 万一他赌错了,万一正被真的红蓼看着,她会有多失望和难过。 红蓼化为人形后身上的伤痕显得更重,但至少都不流血,也不那么疼了。 她看着自己又一次被避之不及,终于还是生气了。 云步虚其实很不好,他坚持着不离开,就是想在突破封闭后寻回可能还留在附近的红蓼。 他现在没法分神,要突破封印还要克制毒发,已是强弩之末。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脊背挺直,风度翩翩。 红蓼动了术法,非常强硬地迫近,云步虚本能地在手上聚集了灵力,但被她毫无顾忌地散开。 灵力散开的一瞬间,云步虚的眉头就松开了。 他颤了颤,似自神魂深处缠绕着极大的痛楚。 他发髻乱了,苍白如玉的脸泛着惑人的绯色,失去星寒光芒的双眼有种无法形容的韵味。 处处禁欲,也处处勾人。 他大约不喜欢自己这样,为了保持清醒不惜自毁,一掌拍在心口,瞬时吐出一口血来。 红蓼哪里还看得下去,她用力抱住他,九条尾巴将彼此牢牢捆在一起。 她抓住他的手,一边给他传送灵力,一边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脸上。 “你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那总该摸得出来吧?” 她音色里压抑着纠结与痛苦,看着他的眼睛极了红,并不比他的好多少。 “是不是我,你摸不出来吗?” 云步虚哪里还不知道是她? 唯有她能轻而易举地散去他的灵力。 他早就松弛下来,但还是推开了她。 他无需她浪费灵力,再者,他艰涩道:“别碰我,脏。” 红蓼愣住了,不可思议道:“你嫌我脏???” 云步虚听不见,但不妨碍他理解红蓼的脑回路,及时地补充了一句:“我脏。” 他最初被算计时,被那狐妖碰到了衣袖,脏得他自己都受不了,更不希望红蓼碰他。 他是睁着眼的,但目不能视,无神地和她说话的样子,有种残缺脆弱的美。 “谢沾衣离开了?” 红蓼咬着唇没说话,反正说了他也听不见。 她因他那句“我脏”吸了吸鼻子,不顾他的阻拦把他给抱住了。 他额头青筋凸起,显然忍耐到了极点。 得感谢他穿的道袍宽大复杂,否则所有的变化早都暴露无遗了。 在不确定是红蓼的时候,一切都还可以勉强克制,还不至于像其他中了毒的人那样失去理智狼狈不堪。 可在确定是她的一瞬间,身体已经完全崩溃地给出了最原始的反应。 红蓼扶他起来,在周围布下结界,从乾坤戒里取出雪白的毯子。 这毯子颇有纪念意义,当初灵山初遇,他也是被她安置在这条毯子上。 现在这情形和当初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他还是要靠她。 “你这辈子真是离不了我了。” 红蓼似抱怨又似撒娇,轻轻把他推到毯子上。 云步虚闭目仰头,喉结轻轻滑动,修长白皙的颈项如高贵优雅的白天鹅。 他呼吸有些急促,不断地喘着,胸膛快速起伏。 红蓼趴在他身上,这会儿不是地方,最要紧的是解毒,她也不顾着自己,只稍稍撩开蓝金的衣袂,直奔主题。 云步虚瞬间坐了起来。 他喘得更厉害了,低哑急促的呼吸声送到她耳边。 真的特别有感觉。 俊美的人不单单是外表俊美,最要命的是他的一切都完美无缺,声音更是蛊得很。 她简直魂不附体,理智顿失。 红蓼抓着他胸前衣襟,咬着他衣服上金色的刺绣,那是道圣宫至尊才能在道袍上刺下的金色太极莲华。 太极两仪中别致地绣着莲华,这图案说不出的神肃庄严,越是如此,红蓼就越是意乱情迷。 “抱抱我。” 她抓着他的手放到腰上,哪怕他听不见也明白她的意图,立刻紧紧搂住了她。 这样好像还不够,红蓼环着他的脖颈朝上呼吸:“再抱紧一点。” 云步虚还是听不见的。 他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但他和她恍若心有灵犀,在她发丝飘动摇摇曳曳的时候,紧紧将她勒在怀中。 “……抱太紧了,我都不能动了。” 云步虚含着她的耳垂短促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