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红缕玉盘金镂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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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如此,我成全你!你脱下衣衫来,咱俩交换!”见对方终于松口,鹿宁连忙提出条件。 新娘子不疑有他,刚脱下凤冠,却忽然迟疑起来:“可是……姑娘待会儿又如何脱身呢?” 鹿宁笑着向她眨眨眼:“不用担心,我自有脱身之法!” 新娘子释然地松了口气,刚要褪下衣衫,突然又叫道:“不行,即便我换上你的衣衫,可那个喜婆就在外面,她要是认出我来,我还是走不掉的!” 鹿宁眼珠一转,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新娘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新房门被打开,新娘子探出身子唤了一声:“喜婆!” 话音刚落,一位浓妆艳抹、穿红戴绿的老太婆,就扭着粗壮的腰肢,喜滋滋地跑了过来。 她看着娇美无双的新娘子走出门来,忍不住嗔怪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怎么新郎官还没来,你就自己把盖头给掀了,这可是大不吉利的啊!” 新娘子向她招了招手,满面羞涩:“喜婆,你进来一下,我有事要请教你!” 喜婆一怔,立刻会意——想必是新婚之夜前,新娘子紧张了。 她掩着嘴嘿嘿一笑,便不疑有他地走了进去。 她没想到,才一只脚刚一踏进门,一个红儿的人影就从门后窜出。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后颈一个吃痛,喜婆立刻晕了过去。 鹿宁关好门,与新娘子合力将喜婆五花大绑,又推到了床底下。 随后二人迅速交换了衣衫。鹿宁趁着门外正热闹,与她跑到后门,送新娘子平安离开。 新娘子刚跑了几步,又返回来,向鹿宁行了个大礼,哽咽道:“姑娘,谢谢你今日救了我两次,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鹿宁会心一笑,向她摆了摆手:“快走吧,老色鬼要回来啦!” 新娘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撩开长裙,急匆匆地逃走了。 ------------------------------------- 月明星稀,晚风习习,清冷的露珠使秋夜更凉。 院中的鼓乐之声终于停息,此时的云长老满面红光、喜气洋洋,被众人簇拥着,迈进了他期待已久的洞房。 房内红烛高照、暖意融融。 放眼过去,一片红艳似火:大红的被褥、大红的帷幔,一袭大红色喜服的新娘子,正端坐在床上,头上盖着一个大红的喜帕。 云长老看到如此年轻娇美的新娘子,忍不住“嘿嘿”乐出了声。他满脸醉酒的潮红,立刻松了松腰带,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 他站在床前,色眯眯地端看着新娘子,用一种油滑恶心的强调说道:“娘子,你久等了吧,我这就来陪你!” 说着,他便利落的将外衣脱去,仅剩了一件中衣。 可床上的新娘子始终无动于衷,尽管心里已经反胃到不行。 云长老以为新娘子羞涩,便一声淫笑,立刻扑了上去。 不料,新娘子身手十分敏捷,竟一个闪身往旁一挪,让云长老扑了个空! 云长老跌进床里,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转过身来,看着俏立在一旁的新娘子,依旧淫笑道:“小娘子,这么调皮啊!快到我的怀里,让我来疼疼你。” 新娘子也不理他,转过身轻轻巧巧地坐在椅子上,抓起一把盘中的花生,素手一个一个拨开外壳,又一颗颗送入饱满的双唇中。 云长老坐起身子,看着自己的新娘子:身形窈窕、体态婀娜,身上还有阵阵的幽香,又是个爱使小性儿的人。越看心里越是喜欢得紧。 他连忙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拿起一颗人家刚刚剥好的花生,笑道:“娘子,你生气啦?是怪我回来晚啦?” 新娘子没有回应,还是在一颗一颗剥着花生。 云长老垂涎欲滴地盯着,她露在外面的那双白嫩的玉手,举着双手说着:“娘子,我认罚,你想怎么罚我都成!不过……你得让我亲一口!” 说话间,他伸出手猛扑新娘的手,一双满是皱纹的手将落未落之际,一颗花生被弹飞过来,不偏不倚正打在老色鬼的眼皮上。 眼珠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老色鬼“哎呦”一声,立刻捂住眼睛,跌回椅子上连连哀嚎。 揉了半天,疼痛才稍稍缓解。他勉强睁开眼,面前的新娘子有些模糊不清。 “小蹄子,你还下狠手啊,我可是你的夫君!”云长老有些动气了,受伤的眼红得像只兔子。 新娘子依旧不说话,翘起二郎腿来悠然自得地吃着花生米,一只红艳艳的绣花鞋一踢一踢地,甚是愉悦。 云长老见状气个半死,却又色心不死地骂骂咧咧:“妈的!小蹄子,老子今日定将你拿下!” 说着,他站起身又朝新娘子猛扑了过去。 只见新娘子轻巧地侧过身子,猛抬一脚,狠狠踢中云长老满是肥肉的肚子。 “哎呦!” 又是一声惨呼,云长老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疼得眼泪直流。 这一下,他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这一脚的力度不小,绝对不会是一个深闺女子该有的力量! 他龇牙咧嘴地看向眼前的新娘子,怒道:“看你这身手,绝对不是我的新娘,说!你到底是谁?” 新娘子冷冷一笑,厉声斥道:“一个七旬老翁,强娶二九年华的孙媳妇,还好意思称为你的新娘!不觉得无耻吗?” 说着,新娘子一把扯下盖头来,露出一张满面冰霜、艳若玫瑰的脸。 云长老见到那人,心中一呆,顿时又惊又怒、张口结舌:“少、少帮主,怎、怎么是你?” 鹿宁用犀利的目光,逼视着瑟瑟发抖的云长老,沉声道:“真是看不出来,平日里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云长老,竟有如此龌龊不堪的一面!本来别人说你逼良为娼、勾搭良家妇女时,我还将信将疑!今日,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到了此刻,云长老已无言以对。 他捂着肚子的手轻轻颤抖着,脖子上青筋暴起,鬓角已被汗水打湿。 片刻之后,他扶着桌子趔趄站起身来,一改平日的慈祥忠厚,低声冷笑起来:“既然已经穿帮了,我也不必再遮掩了!” 他用一种色眯眯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起鹿宁来:“少帮主年轻貌美,穿上这身大红的喜服,倒是极为合身。你今天主动送上门来,我就却之不恭了!” 听他言语轻浮,鹿宁脸色一凛,右手一伸,手中忽现一条闪着银光的九节鞭。 “老色鬼!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哈哈哈!小丫头,你可别太得以!我能混到马帮的位置,可不是单凭资历!”说着,云长老双臂展翅、手如鹰爪,与之对峙。 瞧见他的招式,鹿宁微微一怔,继而冷笑道:“我倒是不知,云长老竟还会使林派的鹰爪功!” “听闻少帮主的九节鞭天下一绝,又深得老帮主的真传!今日倒要好好讨教一番!如果有幸赢个一招半式的,少帮主可就要屈尊,成为老朽的小妾了!”云长老从容不迫地盯着她,看样子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老色鬼!要打就打,少废话!”鹿宁再和他多说一句,都会忍不住吐出来,巴不得快点解决这个老东西。 话音刚落,云长老他纵身上前,鹰掌前推,挟着一股劲风,直逼鹿宁胸膛。 如此下作的招式! 鹿宁微微皱眉,手白光闪现,一招“金丝缠葫芦”往云长老的双腕缠去。 云长老却不慌不忙,只微微一笑,鹰爪立刻变龙爪。 随之,他左掌虚晃,右手一把抓住速度极快的九节鞭。他脸上闪过一抹淫笑,想借机将鹿宁拉到自己身旁。 没想到,鹿宁借力打力,双手猛地一收鞭。 云长老双手掌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仿佛退了一层皮。 他整个人也顺着收鞭的力道飞身而起。 在越过鹿宁头顶的一瞬,他松开九节鞭,龙爪立时变掌,掌风立发、凌厉狠辣,猛扑其背部后心处。 鹿宁立刻轻盈回转,手中银鞭缠身伴绕,逼退云长老双掌。 突然之间,三道寒光从手中飞出,云长老“啊”的一声惨叫,声音刺破了寂静的黑夜。 转而,他捂着腹部跌坐在地上,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额上黄豆大的汗珠一粒粒渗了出来。 云长老缓缓低下头,看着腹部深深插入的三根银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抬眼怒瞪着鹿宁,咬着牙骂道:“好恶毒的暗器!” 鹿宁收起九节鞭,冷笑着走过去,沉声道:“三花针本是我师父独创的暗器,上面涂了他秘制的毒药。我本来觉得阴毒,能不用便不用!可今日对付你这样的淫-棍,若不用上一用,反倒有点可惜呢!” 云长老闻听暗器有毒,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向她伸出手,颤声道:“快,快给我解药!” 鹿宁不慌不忙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在他面前晃了晃:“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能如实回答,我便给你解药!” 云长老方才脸色惊惶已极,但此刻又宁定如常。 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别以为我那么好骗!针上有毒?我才不信呢!” “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鹿宁皱起眉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随后,她翩然坐下,漫不经心地说道:“看看中针的地方,是不是四周已发黑?” 云长老将信将疑地掀开衣服,见到三根针孔的周围,已靑虚虚的发黑。 果然银针上有毒! 他紧咬着牙根,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一滴冷汗从鬓角滑落。一抹轻焰的连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