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三月三日丽人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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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帝解开身上的狐裘,披在她身上,又拉起她的手,柔声道:“烟儿,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朕?朕今日很开心,所以要奖励你,封你为云嫔!” 寒烟大喜,立刻盈盈下拜,嘤嘤说道:“臣妾谢皇上圣恩!” 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这样的荣宠,在萤妃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皇后端坐在水心殿上,泰然自若的看着这出琴瑟和谐的戏,长袖中的双手却在暗暗捏紧。 听到“烟儿”二字,她更是心头一颤。 她死死盯着寒烟,心中满是愤懑: 烟儿、烟儿! 宫中曾经有个,被皇上称为“烟儿”的女子。 她后来却背叛了皇上,还诞下一个逆子。 她原本以为,皇上对那女子恨之入骨。没想到,皇上竟从未忘记! 皇后她恨! 后宫那么多活人,自己比不过。 连一个犯了错,被斩首的死人,她也比不过! 表演结束时,大皇子已经醉醺醺的站不起来,可一双通红的眼,却死死盯着池边眉目传情的二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也不知寒烟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竟突然回眸,脉脉看了大皇子一眼。 这一眼,蕴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似有遗憾、亦有不舍。 大皇子看到寒烟的一瞥,手突然一抖,酒杯落在地上,酒水打湿了衣袍。 顾思思一惊,连忙拿过帕子,为他仔细擦拭衣衫。 可大皇子却一把推开她,一语不发的踉跄离去。 上巳节的宴席即将开始,渝帝丢下楼上的皇后娘娘,径自拉起云嫔的手,往临仙殿走去。群臣也纷纷起身,三三两两的结伴走向临仙殿。 皇后呆坐了许久,才强打着精神,缓缓站起身来,落寞的跟了上去。 如今,渝帝身边有了新人,大皇子身边也有了皇妃,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刘炳文拨开人群疾步走过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侧,轻声安抚道:“娘娘,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小心被人看笑话!要记住,不管圣上宠爱谁,你都是北渝最尊贵的皇后!” 皇后昂起头来,傲然道:“父亲多心了!云贵人不过是卑贱的青楼女子,也配和本宫相比吗?真是笑话!” 说完,她一甩袖子,依旧端着架子昂然离去。 看着皇后日益消瘦的背影,刘炳文站在原地,既心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刘大人!”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刘炳文猛然回头,瞧见顾之礼正满面春风的看着自己,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一看到他,刘炳文心中就无名火起:“顾大人就这么喜欢,躲在别人身后看热闹吗?” 顾之礼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刘大人多虑了,如今你我是亲戚了,方才瞧见你脸色不好,老夫就来问候一下罢了!” 对于他的主动示好,刘炳文却并不买账。 “哼!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可不吃你那一套!曾经的萤妃,今日的皇妃!顾大人是准备把家里的女眷,统统送入宫吗?” 顾之礼哈哈一笑,不假掩饰脸上的得意:“刘大人这是谦虚了!往皇室里送女眷的事,和您相比,老夫是甘拜下风啊!咱们的太后姓刘,如今的皇后姓刘,你们刘氏可真是屹立不倒啊!” 刘炳文气得横眉立目,指着他鼻子骂道:“顾之礼,你别以为你将女儿嫁给大皇子,你女儿日后就一定是皇后了!小心你打错如意算盘!” 听到这话,顾之礼立刻煞有介事的薄斥道:“刘大人慎言!这国本之事是皇上的禁忌,可不能随意提及。” 说着,他捻须遥望着波光粼粼、风景如画的金-明池,幽幽叹道:“刘大人莫忘了,当初惨死在这池中的谢吉安,和因为此时被贬为推官的夏云卿啊!”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刘炳文一眼,唇边挂着讥讽的笑容,好像在提醒他,当初他被夏云卿追打之事。 刘炳文气得脸色发青,牙龈被咬得咯咯作响,却无言以辩。 二人相视了许久,他只好不削的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上巳节祓禊—— 暖暖的太阳照耀着盛京城。湛蓝的碧空下,已经抽出嫩芽的杨树,随着春风摆动着,远远看去好似轻烟曼舞。 一大清早,胡七就来到绣楼,将鹿宁从睡梦中叫醒。 半梦半醒的鹿宁支着腮,看着满面红光的胡七,慵懒的问道:“一大早就满面春风的,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啊!” 胡七眉飞色舞的说道:“我听兄弟们说,今天浮香河畔,会举行盛京最有名的祓禊,咱们去看看吧!” 鹿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出去玩?也太早了吧!让我再睡会儿!” 说罢,她又重新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胡七却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笑着劝道:“别睡了,咱们出去转转!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知何时还能看见了!” 鹿宁被他拖下了床,受了点冷气,顿时就清醒了不少,方才的睡意一扫而空。 她讷讷的站在原地,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想去就去吧!不过,你先出去等会儿,我洗漱一下就出去找你!” 说着,她将胡七推到了门外,随手关上了房门。 洗漱之后,鹿宁和胡七二人骑着马,从庄楼离开。 经过潇湘别馆门口时,出门倒水的花芳仪,瞧见二人说说笑笑的离开,几人打了个招呼,便各自离去。 羽枫瑾每天很早就起床,起床后便会到花园中静坐,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幽幽芬芳中,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响起,花芳仪端着盛有早点的托盘,款款走过来。 羽枫瑾只顾专注的看着书,并没有抬头。 花芳仪将托盘放在桌上,轻声笑道:“今天天气很好,殿下要不要出去走走?” 羽枫瑾啜了口茶,悠然道:“春天到了,天气会越来越好的,何必急于今日!” 花芳仪弯起唇角,嫣然道:“今天浮香河畔有祓禊祭典,听说十分热闹!” 羽枫瑾挑眉看向她,轻声笑道:“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开始感兴趣了?” 花芳仪幽幽叹道:“最近烦心事比较多,想出去走走。就算自己不参加,看着别人游乐,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而且,我方才看到,鹿帮主和世子也去了。” 羽枫瑾见她满目期待,又想着或许能在江边碰到鹿宁,便放下书本,轻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花芳仪霎时笑逐颜开,喜道:“太好了!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我这就去备车!” 才走了两步,她忽然回首,迟疑的问道:“殿下,您今天真的不去看水上百戏吗?皇上会不会……责备您啊?” 羽枫瑾站起身来,笑了笑:“皇上既不希望我太积极,也不希望我躲起来。所以上午我不去,晚宴我会出席。” 花芳仪听他如此说,也不再劝,便立刻转身出门去备车。 ——上巳节祓禊—— 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之际。 浮香河畔杨柳依依、花团锦簇,聚集了许多满面含春、人比花娇的年轻姑娘。她们一边跳着舞、一边唱着歌,惹得过往的男子们,忍不住驻足观望、暗送秋波。 城中的百姓扶老携幼、举家外出,早早就来到河畔。 男女老少都会脱了鞋袜,在水里洗洗脸、洗洗脚,祛除身体上的污秽,求得未来一年的健康。 河畔两旁还设有许多大户人家的步障,里面有自家的歌舞宴会,让女眷们可以一边饮酒作乐、一边沐浴,好不快活!、 女眷们偶尔也会扒开步障往外偷瞧,看到俊秀的青年,便会相互窃窃私语、嬉笑打闹。 鹿宁和胡七骑马来到河畔,看到眼前这喜气洋洋的画面,霎时被感染。 鹿宁立刻飞身下马,拴好雪绒马,便脱去鞋袜坐在江边,在清澈的水里洗了洗手,又把白玉般的双足,也放进去泡着。 她转过头,向胡七招了招手:“小七,你说的不错,今天出来果然是对的!” 胡七微笑着走过去,脱下鞋袜坐在她身畔,笑道:“出来走走果然神清气爽!” 鹿宁一边拨弄着清澈的河水,一边笑道:“自从皇上下了圣旨后,你的心情就好了许多。你马上就要回家了,所以才会见什么都开心!” 胡七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剪影,感慨道:“是呀,离开安南已半年多的光景了。想必再回去时,家中已是物是人非……” 鹿宁拍了拍他的肩膀,鼓舞道:“好在一切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经过你的一番努力,皇上不但承认了你的身份,还愿意为你主持公道!这对你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了!想必那些故去的人,在天之灵也能得以安慰了。” 胡七脉脉看着她,柔声道:“小鹿,谢谢你这一路的相伴。才让我能坚持到今日,也谢谢你愿意送我回安南!” 鹿宁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刻转过头去,笑着问道:“回去之后,你最想做什么事?” 胡七目光炯炯的看着远处的风景,欣然说道:“自然是把家乡的美食都吃一遍,见一见亲戚朋友。还有,不会再错过任何一个节日了!” 鹿宁好奇的问道:“安南的节日,也和这里一样吗?” 胡七笑道:“安南也有上巳节,还比这里要热闹得多!因为我们那里的祓禊,要大家赤身裸体,一起到河里洗澡!” 鹿宁掩着嘴,惊呼道:“女子也要赤身裸体吗?” 胡七向她眨眨眼,大笑道:“男女老少都会赤裸着身子,到河里一起洗澡!” 鹿宁撇撇嘴,蹙眉道:“真是羞死人了!我到了安南,可不会去参加祓禊。” 胡七轻声笑道:“那是一种风俗罢了!即便是男女老少都赤身裸体,大家也不会有任何邪念!” 鹿宁一双明眸盯着河里嬉戏的男女,觉得十分有趣,便站起身来,说道:“走,咱们到水里去玩玩吧!” 胡七微微一笑,也站起身来,跟在鹿宁身后,一起淌着水,往河中央走去。 河水中聚集了许多青年男女,他们一边用河水清洗着手足,一边相互嬉笑打闹。胡七和鹿宁只能在密集的人群中,缓慢的穿梭前行。一抹轻焰的连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