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杨柳阴阴细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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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渝帝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往年处理各地灾情都是户部的事。尤其是户部尚书夏云卿,他处理过众多灾情,对此事十分有经验。 可眼下,他已经顶替礼部的职责,被派去安南解决内乱了。无论是将他急调回京,还是派人送去书信,怕是都来不及了。 略一沉吟,渝帝才沉声开口:“许道澄,那你就赶快安排求雨的法事吧,越快越好!这件事耽误不得!” “是,不过……”许道澄抱拳太极,不疾不徐地说道:“此次旱灾乃是天灾,若想求得甘霖,需要天子亲自去求雨,才能应验!” 听到这话,渝帝不由得皱起眉头,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情愿。 枚青再次见缝插针地劝道:“若天子能亲自去求雨,既向百姓彰显了皇恩浩荡,又能向邻邦立威望的良机啊!” 渝帝思忖再三,方无奈地说道:“好!你尽管去准备法事!求雨当日,朕要带着文武百官,亲自走到祭坛去求雨!” 许道澄深深施礼,激动地说道:“殿下有如此诚心,必能感天动地!法事当日,上天一定能赐下甘霖!” 渝帝对这话不为所动,将目光落在双喜公公身上,吩咐道:“召集众人到紫宸殿,共同商讨赈灾之事。” “是。”双喜公公堆着笑脸,躬身退出。 很快,众人齐聚紫宸殿,连一向对朝事能躲就躲的翊王,也身着朝服前来。 渝帝先向众人说了祭坛求雨之事,听闻是要步行前往,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着也难怪,这些平均年纪五十岁上下的读书人,出门都是骑马或坐车。平日里走得最远的路,就是从宣德门到万岁店了。 走那么远的路,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个挑战! 可既然是天子开口,谁也不敢拒绝,只能欣然接受! 接下来,就是安排赈灾的官员,可渝帝一扫满朝文武,忽然有些犯难: 按理来说,两袖清风、经验丰富的夏云卿,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若把夏云卿急调去赈灾,安南之事怕是要落在一事无成的刘炳文头上。到时,内乱之事无法平息,恐又生事端! 如果赈灾之事交由其他官员。放眼朝中,清廉的官员凤毛麟角,只怕朝廷拨的赈灾款经过几手,到百姓那里时,已所剩无几了。 “陛下!” 正在渝帝为难之际,满庭芳忽然走出来,拱手而道:“启禀陛下,臣听闻翊王殿下,最近正在研究灾情之后,如何帮助百姓重振家园。臣以为,不如就让翊王殿下前去赈灾。” 羽枫瑾默默无言站在人群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渝帝听到这话,只轻轻瞥了翊王一眼,却始终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回应。 满庭芳鉴貌辨色,也即刻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 没想到,刘容却走出来,拱手道:“皇上,臣愿意前去赈灾,希望能将功补过!” 渝帝狐疑的看向他,心中揣摩了许久:刘容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却也没有王氏父子那般贪婪。 如今刘炳文被贬职幽闭,他立功心切一定会经历表现自己,那不如就给他个机会。 想至此,渝帝微微颔首,沉声道:“好,既然你有此心,朕就任命你为钦差大臣,前去岭南赈灾。” “是!” 刘容立刻正色道:“臣一定克忠职守,绝不辜负皇上信任!” 听到这话,枚青看向满庭芳,二人均露出担忧的神色: 渝帝对待此次旱灾如此草率,又派出毫无能力的刘容前去督办,这让人十分不安。 不假思索,枚青再次拱手要反驳渝帝的旨意,却见渝帝疲惫的摆了摆手,命所有人退去。 ——考生—— 紫宸殿上的文武群臣渐渐散去,枚青却还直楞楞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张龙椅发呆,许久许久,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一只手突然后后面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枚青猛地转身看去,正撞上满庭芳担忧的眼神。 “枚大人,皇上执意如此,你也莫要太过焦急!”满庭芳知他此时心境,只能温言劝着。 枚青长叹一声,恨恨道:“北渝近年来不是洪灾就是旱灾,皇上该早有预防的措施,才是长远之计啊!可皇上非但漠不关心,竟还派出刘容此等无能之辈去赈灾!这不是眼巴巴的,把赈灾款拱手送给他嘛!” 满庭芳作势捂住他的嘴,向他使了个眼色。 然后拉着他的手离开大殿,又往前走了许久,满庭芳才松开手:“枚大人,这话若被皇上听到了,可是犯了大忌啊!想要在这里做得长久,还需谨言慎行!” 在满庭芳的拉扯下,枚青愤愤不平、长吁短叹地往外走去,虽然满庭芳一路好言相劝,他却始终无法释怀。 通过一路上的絮絮叨叨,满庭芳才得知,原来枚青的双亲就是死在一场洪水中,孤苦伶仃的他被姑母养大成人。 长大后他才得知,当年之所以会死那么多人,不是天灾,而是由于贪腐的官员治理不利,只顾着塞满自己的荷包,置百姓的性命不顾所致。 枚青从此就下定决心要好好读书,长大考取功名后,要做一个清廉的好官! 这次他收到灾情的奏折,一时间往事如潮,他便顾不得许多,立刻前来通秉。想要为受灾的百姓争取最大的福利! 却没想到,还是惨淡收场! 因为一切的源头不在贪官,而在那个统治者!这是他无礼改变的! 听完这个故事,满庭芳忽然在枚青的身上,看到了夏云卿的身影,不由得会心一笑。 二人刚出宣德门,却看到一位书生大半的男子,正跪在王肃跟前,神色悲痛地连连哀求。 二人不明所以便走向前去。wap..OrG 只见那位书生急切地恳求道:“学生想请一个月的假,望恩师能准假!” 他之所以会跪王肃,是因为王肃是此届科考的主考官。 王肃捻须打量了此人一眼,才认出来者身份:“陈钰?你不是正在准备考试吗?现在要请假,是要放弃考试吗?” 陈钰深施一礼,悲切地说道:“恩师,家人来信,家父不小心惹了官司,此时正被关押在京隆府大牢,不日就要问斩了。学生担心家父,所以想要回家去为父亲伸冤!” 王肃却板着脸,冷声道:“陈钰,你若因为个人原因弃考,这对你日后的考试,也是十分不利的,你可要想清楚啊!” “考试固然重要!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了今朝!可我不能看着家父有难而袖手旁观!”陈钰低垂着头,说得声泪俱下。 站在一旁的顾之礼一挑眉头,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来找首辅大人,怕不是单单为了请假,而是想让他帮你替父脱罪吧!” “学生不敢!”陈钰立刻躬身一揖,不卑不亢的说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家父一向老实,平日里很少与人结怨。家书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家父乃是失手伤人,而且错不在他。可就是因为家中拮据,无法贿赂京隆府知府,所以才被判了个死罪。” 王肃微微眯起眼,忽然冷声一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你放弃考试回家去,怕是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学生也要试一试!”陈钰十分坚持。 “那你好自为之吧。一个月内如果你能赶回来,老夫还让你继续考试。如果你回不来,那老夫只能剥夺你考试的资格了!”王肃看了不看他一眼,留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其他人看到陈钰,也纷纷摇了摇头各自散去。 陈钰朝着王肃的背影深施叩拜,高声喊道:“学生,多谢老师的体谅!” “你既然知道知府大人是贪婪之人,可有想到如何替父伸冤?”满庭芳走过去,将陈钰从地上搀扶起来。 陈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坚持道:“学生别无他法,只能与他对簿公堂,哪怕最后家父还是难逃一死,学生也尽力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父被冤死,自己却还在为了功名奋斗……” 满庭芳和枚青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京隆府的王知府是王肃的亲戚,在贪污受贿这方面,想必也差不了多少。 陈钰这一趟怕是要无功而返,可见他有如此孝心,谁也不忍再劝。 枚青从袖中拿出一袋碎银子,放在陈钰手中,愤慨的说道:“同时寒门子弟,你的心情和处境我能理解。我今日出门所带银两不多,这些银两你先拿着,虽然不能贿赂那个贪官,却也能买匹快马早日归家!” “这……这……”陈钰捧着银两,不知所措的看向二人。 “你就拿着吧!”满庭芳温和地笑道:“陈钰,老夫十分赏识你,这一届的考生中也着实看好了你。你的孝心老夫理解,也不强留你在此。只盼你早去早回,不要错过了这次的考试!” 陈钰顿时热泪盈眶,连连福身行礼:“多谢二位大人的相助,学生一定早去早回,绝不辜负二位大人的期盼!” 说罢,他再次深深看了二人一眼,才转过身大步离去。 看着陈钰急迫的身影,满庭芳忍不住叹道:“这个年轻人……未来可期啊!”一抹轻焰的连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