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身陷困境数更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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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坚信,不管范子敬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有自己在,他还不敢乱来! 于是,羽枫瑾让殷正茂将马车行驶到城门前。 马车刚刚停下,还未等殷正茂下车禀报,范子敬便一声令下,门外所有官兵眨眼间围上去,将羽枫瑾的马车,以及随行的护卫队均团团围住。 鬼力赤立刻挺身挡在马车前,怒目瞪着众人,冷声大喝道:“大胆!连王爷的马车,你们也敢拦下?是不想活了吗?” 却在此时,车门被打开,羽枫瑾面沉似水地走了出来。 他站在最前面,用锐利的眼神凝着众人,冷声道:“你们让开!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虽然他已表明了身份,可那些手持兵刃的士兵,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仍旧虎视眈眈的逼近他们。 恰在此时,一阵笑声陡然响起。 随即,范子敬推开人群,慢悠悠的走出来。 看到满身怒气的羽枫瑾,他丝毫不惊惶,而向他拱一拱手,笑道:“殿下,许久不见,您别来无恙啊?” 几个月后,范子敬与羽枫瑾这对老对手再次见面,羽枫瑾甚至能从周遭的气息中,感到对方深深的敌意。 羽枫瑾双眼微微一眯,冷斥道:“大胆范子敬,连本王的马车也敢拦,还真是不怕死啊!” 范子敬向他一拱手,淡淡笑道:“卑职自然不敢拦殿下的马车,可卑职听闻,天下第一的土匪头子也来颍州了,那卑职就不能不管了!还请殿下让卑职带走田不恕,您的马车便可在颍州城随意进出!” 羽枫瑾瞪着他,声音甚是低沉:“什么田不恕?!大胆范子敬,休要给本王乱扣帽子。本王此次是前来提审犯人的,你最好赶快让开!” 范子敬依旧立而不退,捻须冷笑道:“殿下别再装了,田不恕上岸与您和谈,现在已是天下皆知之事!不难猜到,您突然提审田不恕的儿子,必然也和他有关。” 羽枫瑾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是又如何?!本王奉旨剿匪,难道做什么还需要和你商量吗?你快点让开,耽误了本王的工作,你这颗头颅可保不住了!” 范子敬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无畏地看向他,口气很嚣张:“这就奇怪了!卑职收到密信,说皇上已下了指令,要卑职立即除掉田不恕!您说,我是该听您的,还是该听皇上的呢?” 羽枫瑾微微眯起眼,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范子敬果然狡猾! 一句话就将反叛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看来,自己还是轻看他了。和范子敬交锋必须得慎之又慎,若稍有不慎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见羽枫瑾不说话,范子敬晃了晃手中的密函,开始得寸进尺:“殿下,您还是让卑职将他带走吧。不然,您可就是通匪了!为了这样一个土匪头子惹怒皇上,您多不值得啊!” 这话说得不真不实,还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可羽枫瑾却不能全然不听。 他依旧好言相劝着:“本王已经修书一封回京,让皇上放过田不恕。想必诏书不日就会抵达,如果皇上坚持要田不恕的性命,本王一定把人交给你处置。但如果再圣旨下达前,你就擅自处置,怕是会惹来众怒!” 不过,范子敬显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立刻变了脸,口气也不再客气:“既然殿下如此固执,那就休怪卑职奉皇命行事了!” 说罢,他向周围的官兵一挥手,高声喝道:“来啊!翊王通匪,证据确凿!速速将他带来的人全部抓起来,关入牢房中待本官日后审讯!” 话音一落,所有官兵都红了眼,如饿狼般向羽枫瑾他们扑了上去。 可鬼力赤和朵颜三卫怎会让他们轻易靠近?不等羽枫瑾下令,不过三两下就将近身的士兵全部打趴下。 “大胆范子敬!” 羽枫瑾怒不可遏地指着范子敬,怒斥道:“你竟敢对本王动手!你是不想活了吗?来人,将他拿下!” 一声令下,鬼力赤和叶青峰一步抢上前去,准备缉拿范子敬。 不料,范子敬后退一步,又一批官兵一拥而上,手持长枪将众人围在当中。 随后,墙头上冒出无数个弓弩手,纷纷拉弓撘箭,瞄准羽枫瑾及朵颜三卫。、 羽枫瑾看了看范子敬的阵仗,就知道他早有准备:看来幽州有他的眼线在! “范子敬,你敢杀我吗?”羽枫瑾挺身走到他面前,眼神慑人的逼迫着他,一字一字问着。 范子敬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卑职不敢伤害殿下,卑职只是在奉旨将朝廷通缉的要犯!可殿下却百般阻挠,卑职不得不怀疑,殿下是有意要放他们一马!” 羽枫瑾紧皱眉头,厉声道:“本王已向皇上请旨,放过田不恕!相信圣旨很快就会下来,你若擅自抓人,到时候免不了受到责罚!” 范子敬似乎早有准备,不疾不徐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委屈殿下在颍州暂呆几日了。如果圣旨下来,皇上同意放过田不恕,卑职愿意受罚!” 说罢,他一挥手,高声道:“将马车带走!” 鬼力赤还欲抵抗,羽枫瑾却拉住他,低声道:“罢了,不要轻举妄动,给他机会对咱们下手!” 鬼力赤狠狠的叹了口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兵将马车牵走。 而羽枫瑾也带着大家,跟着范子敬一同入城去。 ——身陷困境—— 赶了几日的路,虽然羽枫瑾此时疲惫不堪,却没有去驿站休息,而是直接冲到府衙去,准备和范子敬说个明白。 羽枫瑾方才突然放弃,并不是在退让! 相反,他是在尽量保全所有人的同时,拖延处置田不恕的时间。 他知道,皇上的回复很快就会抵达。 他赌渝帝会站在自己一边,因为自己所说所做,完全是为了北渝江山和百姓在考虑! 同时,他需要私下召见范子敬,将事情利害关系和他讲明,以此来拖住他! 因为,从范子敬急于处置田不恕的态度来看,应该和田不恕没什么利益关系。 他立刻让守卫,前去找范子敬,说自己要见他。 不过片刻,范子敬便如约而至。 此时,范子敬面对被抓住把柄的羽枫瑾,更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羽枫瑾看到他,直接开门见山的下了结论:“听着,我知道你想立功!不过,田不恕此人牵涉甚广,绝对不能杀!” 范子敬冷眼睨着他,义正言辞的质问道:“殿下这话可奇怪了!田不恕是最大的土匪头子,他祸害了多少百姓?贩售了多少违禁品?甚至还招兵买马、自立王国!这桩桩件件,哪一个不是杀头的罪?更何况,这是皇上下的旨,莫非王爷要违抗圣旨不成?” 羽枫瑾忍住满腔怒火,解释道:“田不恕可以调动的军队,多达五万人,他一句话就能让天下的土匪,对颍州、幽州群起而攻之,而我们毫无招架之力!更何况,他的水-很深,我们根本没有摸透。现在就贸然除掉他,则后患无穷!所以,田不恕只能拉拢,绝不能绞杀!”wap..OrG 范子敬冷冷一笑,轻嘲道:“殿下说这样的话,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堂堂北渝,莫非还要惧怕,一个小毛贼不成?” 羽枫瑾脸色一沉,语气生硬起来:“的确,我们不怕他!甚至可以聚集所有兵力,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场战争要死多少人!即便最后我们胜利了,也是两败俱伤!现在田不恕有心归顺,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平息数十年来的匪患,这样不是一劳永逸吗?” 范子敬却双手一背,冷喝道:“田不恕是个土匪,他的要求会不断增加,到最后欲壑难填!难道朝廷为了拉拢他,就一直隐忍下去吗?这些用来讨好他的钱财,不是一样从百姓的身上而来?卑职并不觉得,这比战争好到哪里去!” 羽枫瑾的唇角浮起冷笑,讥讽道:“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剥削民脂民膏、发国难财的贪官嘴里说出来的!莫非范大人忘了,自己曾做的那些事吗!” 这些话让范子敬脸上阵青阵白,他随即讥笑道:“是呀,卑职如今洗心革面!却没想到,被颍州百姓视为英雄的羽枫瑾殿下,如今竟会替一个土匪说话!难道您忘了,有多少无辜百姓,遭到他们的迫害了吗?” 羽枫瑾凝眉瞪着他,怒斥道:“范子敬!本王正是考虑了所有情况,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正阳说,是在怀疑本王的头脑吗?还是在怀疑田不恕的实力?” 范子敬哈哈一笑,嘲弄的说道:“卑职不敢怀疑殿下的头脑,更相信田不恕有这个实力!只不过,卑职身为一任地方父母官,抓住了骚扰百姓多年的土匪头子,绝对不能放过他!” 羽枫瑾气得脸色苍白,冷声讥讽道:“别说的那么好听!你揪着田不恕不放,并非是什么为了百姓着想,而是要拿他的人头去邀功请赏吧!”一抹轻焰的连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