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选我一次吧，小熙久

    秋元婉拒了理乃的接机，按照大致的位置去了目的地。

    高尾的性格好，朋友也是多得很。晚间的生日宴有不少朋友参与。特别的租赁了一套供以玩乐的场地。

    秋元到的时候，大家都是来的差不多人了。看到往来热闹的人，多半也是不认识的。

    好奇的问了绿间，才知道他还在学校里训练。字里行间表达了自己马上赶来，秋元说自己要离开，他才作罢。

    这个月在美国，也是成功的配到了合适的药剂压抑易感期，而最近的体检也是各项指标都好，记忆这方面，她却始终都还没有记起。

    “好久不见了，新垣”女声从背后传来。

    秋元回头去看，来者穿着秀德的秋季校服。笑容很浅的看着自己，只是莫名的笑有些奇怪。

    她礼貌的点头，问道“我不太记得过去的事情了，你是？”

    眼前人讶异的看着秋元，她又似乎轻嘲讽的笑了声。

    “德川静”少女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留意秋元的表情。可是她还是一脸陌生，并没有什么异样。

    就好像从未把自己放在心上，以至于哪怕失忆了，也是茫然的很。

    意识到的她收敛了笑容，上前两步。

    直到站定在秋元的面前，“你谁都不记得了？”

    秋元蹙眉，一时不明白德川话里的意思。

    “那还是挺可惜的”德川语气里完全没有什么可惜的意味，继续凑近说道

    “你之前那么在乎赤司，到底他还不是承受不住打击、退让身份。新垣，你眼前这个赤司可不是过去那个了”

    “看你离开后，队伍都分崩离析的散了，你不难受？”

    “你要知道，你最好的朋友可是活生生的看着他们崩盘呢”她说着摸上秋元的脸，脸色平静又像是隐藏着什么阴森的恶意。

    “你怎么能忘了？”

    她紧盯着秋元的眼睛，一如美丽又诡谲的毒蛇，阴冷可怕。秋元推开了德川，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对这个莫名其妙说这些的少女不解。

    德川笑着没动，“你还真是好命”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艳羡与憎恨。

    秋元没再理会，转身离开。

    走廊里，女人尖利的嗓音响起，她语气怨毒又步步紧逼。

    “要不是因为你这么没用！现在继承人的位置又哪里会轮到她！我现在做这一切难道不是都是为了你好吗？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争气一点！”

    青山雪看着眼前这个不吭声的少年，只觉得窒息。“我就不应该，不应该生下你，没用的东西！”

    她的话一如利刃扎进了黄濑的心口，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可是次次都难逃这样的疼痛。

    “你除了生下我，还做过什么？”他神色冷漠，语气却轻轻的。胃里翻腾又抽痛的难受，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连轴转了叁天叁夜都没有休息过，精神疲惫不堪。

    青山气笑了，毫不留情的打了一巴掌。在无人的廊道里格外瞩目又刺耳，“逆子”她说。

    黄濑感受着这个巴掌带来的阵痛，本就稳不住的身体晃了晃。

    他却依旧故作镇定的靠在房门上，一脸的散漫无所谓。甚至还能笑出声，嘲讽“您什么都拿不到的，也斗不过姐姐”

    “好啊，你是翅膀硬了，她也算是你姐姐！我看你是头脑不清醒了，连亲人都分不清了！”

    黄濑没再吭声，只是神色越发冷漠，他早就听这些话听麻木了。

    “现在倒好，打个球都这么拼命，怎么？是后半生要当残废是不是？我还宁愿那女的是我的女儿，也不想要你这样一个毫无志气的废物！”

    她说着又抬起了手，下一刻却被人握住。

    “反了你了！”青山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制止她的人在自己的身后，她忙转头去看。

    见到秋元的那一刻，黄濑怔怔的，还有点难以置信，但是眼睛里却亮起了点点的光。

    “您也适可而止吧”秋元也才刚到，一出电梯就听见这些叫骂声。

    “也不能由着挨打啊你”她看向黄濑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让他的脸都肿了起来。

    “你算什么，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她冷睨了眼青山，没说什么。伸手去拽黄濑的卫衣袖口，却他被一把牵住了手。来不及多想，拉着黄濑去了自己的那套房间。

    青山自然是不服气，忙呵斥要走的黄濑“你今要是跟着她走了，这辈子也别进家门了”

    黄濑却觉得好笑，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回过家里了，况且哪里是家？

    “好啊，不回去了，最好就把我除名吧”他头也不回的跟着秋元进了房间。

    听着外头不停咒骂的声音，平端觉得累。顺着房门跌坐下，胃里开始阵阵抽疼的紧，一下下的让他觉得快要痛死掉了。

    黄濑氏族是政治起家，多年的官场驰骋才到如今的庞大。家族百年，分支旁系也变得冗杂繁复，到了黄濑介这一代，其兄弟就有好几，不巧的是后来各有残缺，当然这多也是青山琼这个女人的计策，为了儿子掌权黄濑氏而痛下杀手。

    青山氏家里也算是名门世家，不过和花宫氏一样，多是腌臜手段上位夺权的。

    于是后面理所应当的变成了黄濑介，一个没有什么魄力的只会画画的家主。

    靠着一个专横又霸道的女人在背后参政掌权，黄濑介被安排娶了总共叁任夫人，前两位生下孩子没多久就去世的去世、疯的疯了。两位夫人各自留下的都是女儿，氏族子弟继承人须得是男生。

    于是青山琼安排了自己本家的女人进了门，这一次一举中子，便是黄濑。

    而这日子才安稳了五年，青山雪之前做过的，为了上位的事情也被爆了出来。

    前两任也都是势力极大的家族，又怎么可能放任着青山氏这般羞辱。于是不仅青山雪被拉下马送往了国外，连着青山琼也失去了大半的势。

    没了青山琼，黄濑介本就不属意这些权贵，利落的离开了家里，自此失去了踪影。位子最终兜兜转转交到了残疾的黄濑泷头上，而细数他这些年受的罪，无不都是青山氏的诡计。

    但家族内，他想报复的对象也都不再。把怨气洒在只有五岁的侄子凉太身上也是做不出，他只是派人带着小侄子离远，不想看到他这张肖像父母的脸。

    佣人们多为势力眼，他想自己的胃病就是在那个时候才犯上的吧，不过往日里都是能忍则忍的，便从未放在心上。

    很久很久后，花宫氏联手了青山氏，带回了在国外幽禁的青山雪。这次回来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那两家族式微，青山归家后，他的日子也没有好起来。

    反而是次次被当做棋子，供着花宫和青山雪利用。

    再后来，就是一次偶然的机遇被松本野发觉，那时自己的两个姐姐也回了家，一番交易下，他才摆脱了这个家族。

    从十一岁开始，就自己挣钱独居自此。

    眼前朦胧，思绪杂乱的时候。听到了秋元带着哄人意味的声音，她温温柔柔的说。

    “凉太，先把药喝了”

    眼神渐渐清朗，她的面容也清晰可见，将他拽离过往的泥沼。

    你看，她一眼就知道自己是犯了胃病。他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满足的人，只肖有一个人，一个人就好。

    不，应该说，只要是你就好。

    是你，秋元熙久。

    见他只是盯着自己沉默，秋元拉着黄濑的手去引着握住纸杯。感受到他施力正要放手，却被牵住了另一只手。

    他乖巧的接过，也不管是什么就一口都闷了。苦涩的药汁味从舌尖蔓延开，泛着难以忍受的苦。

    “好苦啊…小熙久，好苦”他呢喃着，好像是在说药又好像不是。

    于是，猛地被塞了颗糖果。浓郁的奶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扫荡着唇齿间的涩意，用因为入腹的药缓和抽搐的胃。

    他被甜的沁出了眼泪，而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玄关的灯并没有点起，秋元蹲在黄濑的面前，靠着不远处客厅的灯光。她虽视野模糊，但也能感知到他的痛与伤。

    “那个是你的母亲？”

    黄濑点了点头。

    “出身是没得选择的，但是凉太啊，你可以选择把感情奉献给能回馈给你的人，这是我们自己可以决定的”

    她伸着手，像是安抚二号一样，摸摸黄濑耷拉无力的发丝，以此给予慰问。

    他眸色变得深沉，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女，然后感觉自己好像在笑。

    “…我，我以后就没有家人了”他尽量转换着语气，显得轻松平常一点。

    “以后，小熙久不能丢下我”

    “抱抱我吧，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黄濑觉得自己真的快撑不住了。

    快要在她这样的温柔里溺死。所以，救救我吧。他眼里悲凉又空荡的祈求。

    “…凉太”

    秋元看着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这副脆弱破碎模样，只觉得难耐的心疼。

    这令她隐隐约约记起了初见的画面，那是个花团锦簇的花园，少年西装笔挺雅致，语气自在又郎朗

    他说“小同学，好巧”

    而不是眼前这个濒临崩溃被抛弃的黄濑。

    等到被拥住的时候，黄濑才后知后觉的想，真卑劣啊，利用她的同情心。

    可是怜悯也好，同情也罢。只要是你，那也没关系。他愿意为了秋元拆下自己一身的桀骜，他愿意为了秋元学习这个世界上他原本不信的爱。

    只要是能为你做，只要你停留目光在我身上，那一切便是值得。

    只因为，我深深爱你。

    所以在秋元试图撤开的时候，他轻声说

    “选我一次吧，小熙久”

    然后再秋元不解的神色里，他笑了起来。那笑容却不是灿烂，带着点悲哀的苦涩。

    “原谅我吧，我只是…对不起”

    他捧着秋元的脸，义无反顾的吻了上去。

    黄濑的唇很冰，凉意里带着的是奶糖的甜味。她被黄濑扣着，挣扎不开。甜腻的味道在两人的唇腔里撵转，秋元也尝到了一丝丝的苦，是难耐的涩。

    他眸色深亮又灼热，逼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黄濑吻的过于虔诚，若不是手下紧紧不放的动作，完全看不出他的强制魄力。

    秋元被他轻揽在怀里，直到两人暧昧又火热的氛围里传出了她的哭腔，黄濑才颤抖着松了力道。

    “…抱歉”他看着秋元红了的眼眶，才尤觉悔过。将人圈进自己怀里，不敢去看她的表情。

    沉寂的房间里，两人在暗光的角落里拥抱。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脆弱 钓系濑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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