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固执的布鲁克斯

    4月17日。

    奥克兰的傍晚时分，太阳渐渐消失在海湾以西，蔚蓝的天空也慢慢变成了彤红色，然后是灰黄色，然后是淡淡的灰蓝色，最后是在繁星之下，被映衬得格外深沉的黑色。

    在浓黑而又璀璨的天幕下，880号公路上车水马龙，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前灯闪烁，朝甲骨文中心汇聚而来。

    甲骨文球馆广阔的停车场已经被填满了大半，后面的车辆排成了一条长龙，只能慢慢朝里面腾挪，在他们上方，是甲骨文中心耀眼的LED标志。

    球馆的几个入口处，也是人山人海，成千上万人的谈笑声汇在一处，仿佛放大了千百倍的蚊子嗡嗡声，撩拨着勇士球迷本就躁动的精神，让他们在排队入场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亢奋。

    还有一个小时，勇士主场迎战雷霆的比赛就要开打了。

    随着时间过去，形如长龙的队伍渐渐缩短，观众们进入球馆之内，走过球迷通道，来到观众席，找寻属于自己的座位。

    季后赛的门票价格飙升，场边最好的座位比山顶的位置要高几万美元，但每一个座位的椅背上都搭着一件明黄色的宽松T恤，上面印着勇士以海湾大桥为主体的logo，绝大部分人坐下后，都把T恤套在了身上，只有少部分穿着雷霆队球衣的观众没有如此做。

    随着观众席被填满，喧嚣声也逐渐多了起来，火热的氛围慢慢席卷全场，少许穿深蓝色雷霆球衣的球迷，点缀在近两万名身穿明黄色T恤的勇士球迷中间，格外显眼。

    啪！

    忽然，甲骨文球馆穹顶的大灯熄灭，只留下不停闪烁的闪光灯在观众席上游走，球场半空的大屏幕先是一黑，再突然亮起，勇士队的logo在屏幕上炸开，随后开始播放勇士的赛季宣传片，球迷们的欢呼声骤然响亮起来。

    伴随着一个个勇士球员在屏幕上出现，现场DJ激昂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边：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勇士国度……”

    甲骨文中心的开场仪式，以一种充满激情的形式，呈现在每一个来到现场的观众眼前，带动着勇士球迷的情绪，整个球馆仿佛一座即将结束休眠的火山，一种躁动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昏暗的灯光下，人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就连屏幕上的勇士球员身形也是那么模糊，但在这一刻，硅谷的IT精英和奥克兰的蓝领工人脸上有着一样的狂热表情，一起忘我地呐喊嘶吼，他们分处于最靠近球员的场边和距离球场最遥远的山顶，他们的生活截然不同，有着巨大的收入和身份差距，却在这一个晚上，来到同一个地方，为了同一件事而尽情地欢呼。

    这就是篮球的魅力。

    这种躁动与兴奋在库里出场时达到了顶峰，当库里的身影出现在聚光灯下，慢跑着进入球场，和队友击掌时，这座躁动的火山终于喷发了，短短的十几秒时间里，甲骨文中心变成了一个噪音的地狱，向世人昭示着他们对于这个娃娃脸年轻人的喜爱和支持。

    但很快，火山又再度陷入了沉寂，一位旧金山当地的黑人女性歌手来到球场中，闪光灯也随之停下，《星条旗永不落》的悠扬曲调传开，球员负手低头，观众也集体起立，在肃静的气氛中轻声跟着哼唱。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对美国的国歌心存敬畏，张瑜虽然也站了起来，但却只是随意地立在那里，有些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等歌曲演唱完毕，穹顶的大灯重新亮起以后，他摸了摸黑色的西装袖口，来到勇士球员身边。

    今天他本想穿上那套伴随了他整个教练生涯的杰尼亚灰色西装，但一想到比赛中免不了要和队员们发生身体接触，肯定会沾染上很多汗水，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

    国歌结束后，甲骨文球馆宛如重新活过来一般，喧嚣声再度从西面八方涌来，张瑜和要上场的首发球员一一击掌，最后在库里耳边低声道：

    “听到球迷们的欢呼声了吗？不要让他们失望，斯蒂芬。”

    “没问题，头儿。”库里搓着双手，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来到场上，嚼着牙套，快速跑到篮架的位置，然后又折返回来，原地用力跳了两下，借助这一套动作，库里摒弃掉杂念，将注意力全部投入到了比赛中。

    他来到靠近中线的位置，和从他身边走过的克莱击了下掌，面色归于平静，看向对面。

    在他正前方，恰好站着杜兰特，库里稍稍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不约而同的移开了目光，看向来到中线，准备跳球的钱德勒和帕金斯。

    两人都不知道彼此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们若想率领自己的球队进入下一轮，就必须踩着对方的尸体踏过去。

    “嘀——”

    裁判吹响哨子，把球往空中一抛，帕金斯和钱德勒立刻纠缠在一起，钱德勒利用弹速上的优势，抢先一步在空中触球，将其拨向勇士后场，被克莱捡到，克莱迅速传给库里。

    库里接过球，把牙套往嘴里一塞，左手朝前用力一挥，勇士全队如潮水般齐齐涌向雷霆半场，全场球迷也在现场DJ的带领下，高喊“Let`sgo，warriors”，比赛正式开始！

    库里运球到前场，防守他的是塞弗洛沙，除此以外，雷霆的首发是杜兰特、威少、伊巴卡和帕金斯。

    普雷斯蒂听从了布鲁克斯的建议，在赛季中期进行了交易，把杰夫格林送到了凯尔特人，换回帕金斯和内特罗宾逊，既补强了内线，又为伊巴卡腾出了位置，虽然雷霆四少变成了三少，但攻守却更加均衡，实力更加强大。

    这笔交易也激活了哈登，他获得了更多的球权，全明星后的数据相比全明星前上升了一个档次，越来越适应球队第六人的角色。

    库里面对塞弗洛沙，没有选择强打，而是按照勇士开场一贯的套路，把球交给低位的格林，钱德勒上提给他作掩护，三人在强侧进行配合，为库里创造空位三分的机会。

    但雷霆早有准备，塞弗洛沙在库里把球传给格林的时候，就时刻注意钱德勒的位置，提前从他身后绕了过来，紧紧贴住库里，不给他空位三分的机会。

    不过当雷霆的防守注意力都放在库里身上时，勇士却在别处出现了机会。

    防守克莱的威少一直注意着有球侧，克莱趁机借助巴特勒的掩护，从弱侧底角移动到弱侧45度的位置，时刻在观察队友跑位的格林立刻将球传了过来。

    威少的视线顺着篮球飞行的轨迹移动，看到处于空位的克莱，才如梦初醒般地急忙追了过来，但却为时已晚，克莱接球就投，空位三分稳稳命中。

    3:0，勇士取得了开门红。

    场边的张瑜鼓掌示意克莱打得好，而技术台另一侧的布鲁克斯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这是威少的老毛病了，他防持球的时候激情满满，防无球的时候意兴阑珊，如果对位者是只会投定点的3D还好，遇到克莱这种无球高手，威少的防守就会让人感到头痛了。

    回过头来，雷霆进攻，威少被勇士主场气氛刺激得跃跃欲试，过半场之后埋头就往勇士内线扎了进去，即使克莱提请预留了一步反应空间，也被他利用速度和强大的冲击力直接过掉，在空中一个折叠躲过钱德勒的封盖，和钱德勒对抗之后上篮得手。

    3:2。

    球进之后，威少有些意犹未尽的跳了两步，才转身回防，速度不比刚才突破的时候慢多少。

    雷霆的替补席也因为他这充满力量感的一球而庆祝，布鲁克斯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就是威少，他可能会在防守端给对方送一些分数，但却能够为球队提供强大的冲击力，布鲁克斯对他是又爱又恨。

    好在他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进步，布鲁克斯期待着威少有朝一日能够真正成为攻防一体超级后卫，和杜兰特一起，带领雷霆创造传奇。

    在他看来，这并不是妄想，威少的进步速度太快了，仅仅用了三个赛季，他就从场均15.3分5.3助攻39.8%命中率的低效新秀，进化成了21.9分8.2助攻44%命中率的联盟一流控卫，等他打完新秀合同，谁也不知道他能变成怎样的怪物。

    布鲁克斯对威少充满信心，但今晚威少显然不是主角，他进球不久，库里就借助钱德勒的掩护，利用帕金斯防不出来的弱点，命中一记持球投三分，还以颜色。

    6:2。

    库里和克莱的两个三分球，让甲骨文球馆内欢声雷动，布鲁克斯眼神一凝，在场边来回走了两步，却没有做任何调整，示意队员们继续按照原定计划比赛。

    现在联盟里的教练在对阵勇士时，防守库里的策略都不尽相同，有坚决包夹迫使库里出球的，有锋线刷卡适当协防的，也有逢掩护就换防的，但他们都会像布鲁克斯这样，开局先正常防守，试探一下库里的手感，然后再做决定。

    而在这个时代，正常防挡拆就是中锋蹲守内线，一线防守者根据对手的投篮水准绕掩护或者挤掩护，没有教练能够让容忍自己的中锋被对手一个挡拆就调离出内线，张瑜也是如此。

    虽然库里投进了一个三分，但布鲁克斯犹豫了一番，还是选择再等等看。

    而他似乎是对的，下一个回合杜兰特中投不进后，库里再度找钱德勒挡拆，挂了一个掩护后直接抬手扔出一记三分球，却是怒打一铁。

    篮球磕在篮框前沿上高高弹出，落到伊巴卡手里，他转头递给威少，威少脚下一蹬地，真如雷霆霹雳一般，携万钧之势奔向前场，一路从退守的勇士球员身边冲过，来到罚球线内两步的位置，膝盖微微一弯，冲天而起，怒目圆睁，单手将球重重砸进篮框之内！

    谷帲砰！

    6:4。

    威少落地后，被强大的冲击力带得踉跄了两步，站稳之后，他面朝篮架后方的观众席，双臂用力，手臂上肌肉尽数贲起，青筋绽露，示威似的大吼了一声，才回身退防。

    在威少所面对的方向，恰好坐着一个身穿0号球衣的雷霆队球迷，他在威少暴扣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昂着头颅，揪着球衣前领，不断振动，大喊道：

    “拉塞尔，就应该他妈的这么干，干掉他们！！！”

    他的举动立刻吸引了周围一大批勇士球迷的目光，坐在他身边的一个中年大汉语气不善地高声道：

    “你他妈最好给我安静点！”

    那人还想顶回去，但他看到周围人充满煞气的眼神后，马上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不敢再硬顶，乖乖坐了下去，嘴里却悻悻说道：

    “哼哼，逞什么威风，有本事就跟我回俄克拉荷马，来切萨皮克看球……”

    不仅是雷霆球迷对威少的神勇发挥感到振奋，场边的布鲁克斯也露出了笑容，赛前他虽然让威斯布鲁克多冲击内线，却没想到能收到这么好的效果，看来今晚威少的状态很好。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回过头来，库里找上帕金斯，借助单挡掩护后，直接出手三分，篮球空心入网，让因为威少暴扣而安静下来的甲骨文球馆，再度被噪音填满。

    9:4。

    投中三分后，库里没有像威少那样肆意庆祝，只是在退防的过程中冷静地拍了下胸口，指了下天，但在全场勇士球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他的这记三分球却好像比威少的暴扣更加狂野。

    布鲁克斯的神情又凝重起来了，他不知道这种三分球是库里从大一开始的每天必练项目，看似难如登天的持球投三分已经刻在了库里的骨子里，形成了无法磨灭的肌肉记忆。

    布鲁克斯脑海中存在数十年的篮球理念，让他不相信一个球员能够连续投进这种高难度的三分球，他似乎应该维持正常防守，等库里的手感回落，但眼前的现实又在不停提醒着他，他应该派两个人去锁死库里，让他无法再投进那种高难度的三分球。

    最终，对篮球根深蒂固的认知，让布鲁克斯没有做出改变，他不打算这么快更改赛前制定好的策略。

    而下一个回合，库里借单挡掩护后的三分没进，似乎也在昭示着他的正确，这让布鲁克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在另一边，当张瑜在勇士替补席上看到库里三分打铁后，他不仅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了笑容，坐在他身边的塞拉斯惊奇地说道：

    “罗南，你猜对了，布鲁克斯竟然真的什么也没做，他就看着库里投三分！”

    张瑜笑了笑，说道：

    “我看了雷霆很多比赛录像，再结合我们和雷霆的比赛，不难看出，布鲁克斯的临场应变很差，这是雷霆的弱点，只是杜兰特和威斯布鲁克的持续进步，掩盖了这一点。”

    当然，我也是多看了雷霆好几年比赛，才能这么笃定……张瑜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他前世的时候，即使布鲁克斯率领雷霆迅速完成重建，打进总决赛，但他那死板的临场应变还是一直饱受诟病。

    师从乔治卡尔的布鲁克斯，是固定轮换和战术的坚决拥护者，战术调整方面通常都是大手一挥，任由球员在场上发挥，这固然给了威少和杜兰特充分挥洒天赋和灵性的空间，但也让对手的战术更容易打出效果。

    随后的比赛中，库里就让布鲁克斯的固执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第一节打满全场，甚至没有多少在三分线内的出手，三分球10投6中，两分球2中1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挂一个掩护之后的持球投，单节狂砍20分3篮板1助攻。

    两支年轻球队的季后赛第一节，就此在狂飙突进中度过，双方都是年轻气盛，都以反击著称，没有人主动放缓节奏，你来我往大打对攻，眼花缭乱的场面让观众目不暇接。

    但勇士排名常规赛第三的防守在季后赛依然十分稳固，他们在快节奏中的攻防转换下，也是不慌不乱，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维持着有序的防线，这是雷霆所办不到的。

    虽然威少在他职业生涯的第一场季后赛中格外兴奋，展现出劲爆的冲击力，甚至在张瑜对他采取收缩内线的防守后，跳投也十分神准，状态神勇，第一节砍下12分，但在库里超神的发挥和勇士稳固的防守下，雷霆还是以25:35落后了勇士10分。

    第二节开始后，张瑜和布鲁克斯都派上衔接段阵容，勇士这边是林书豪、大Z、克莱、基里连科和易建联，还是常规轮换。

    雷霆这边也是一样，哈登带领着戴奎恩库克、埃里克梅诺、纳兹尔穆罕穆德和尼克科里森一干人等和勇士对抗。

    塞拉斯看到雷霆的轮换阵容后，有些失态地说道：

    “布鲁克斯竟然让哈登一个人带衔接段？！”

    罗恩亚当斯也是疑惑道：

    “他为什么不让杜兰特上场？杜兰特第一节没怎么发挥，体力应该很充沛才对啊……”

    两人都无法理解布鲁克斯的轮换安排，勇士只有库里一个稳定靠谱的持球点，只能由林书豪来带第二阵容，但张瑜还是让克莱第一节提前下场休息，衔接段上场稳定进攻，而雷霆有两大球星，却不充分利用优势，让哈登单独支撑衔接段的进攻，委实是暴殄天物。

    张瑜也是略显惊讶，但他随后笑了笑，说道：

    “别忘了，雷霆是第一次打季后赛，从教练到球员，都没有经验，我们去年比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我们还是要感谢布鲁克斯的这份馈赠，不能浪费这个好机会！”

    “杰里米！”他起身来到场边，朝林书豪招了招手，把他叫了回来，然后叮嘱道，“尽量去往内线造杀伤，尽量多得分，去吧！”

    林书豪重重点头，把张瑜的话记在了心里。

    随后，他利用大Z和易建联在进攻端提供的开阔空间，频频冲击雷霆薄弱的内线防守，尼克科里森在雷霆是非常受尊重的更衣室领袖，但他不足以镇守住雷霆内线，被林书豪连续得手。

    布鲁克斯这次倒是很快就下达了收缩的指令，但克莱、易建联和大Z都能投篮，虽然效率不高，却也能惩罚雷霆的防守策略。

    在勇士的进攻进展顺利的时候，詹姆斯在戴奎恩库克和埃里克梅诺两个射手的支持下，也开始在进攻端展现自己的实力。

    只是他的状态却不是太好，3投0中，仅仅依靠罚球得到2分，分差很快就被进一步拉大，第三节达到6分50秒的时候，勇士已经以52:34领先了18分。

    这下，就连一向死板的布鲁克斯也坐不住了，哈登的失常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立刻叫了暂停，换上威少和杜兰特，改善雷霆的进攻。

    两人上场后的效果立竿见影，很快就依靠个人能力帮助球队稳定住了局势，威少延续了第一节的良好状态，僵尸跳投动作虽然僵硬，但弧度平平的篮球最后都能钻进篮框，杜兰特也利用他那无解的身高臂展，在中距离连连得分。

    不过在布鲁克斯调整阵容的时候，张瑜也跟着换回了首发，勇士的传切熟练度还不太高，但打雷霆却是足够了，库里和克莱利用无球跑动命中三分，第一节沉寂的巴特勒也开始持球针对杜兰特的防守，利用对抗和力量杀篮下造犯规，没有让雷霆追回太多分差。

    第二节结束的时候，比分变成了65:52，雷霆追回了5分，但勇士第二节还是净胜了3分，以13分的优势进入了中场休息。

    勇士全队回到更衣室后，精密、高效的中场复盘很快就结束了，勇士上半场没有犯太多错误，而雷霆没有展现出任何新东西，勇士下半场不需要做出多少改变。

    虽然还是有传球失误率高、空位三分把握度较低等问题存在，但这些都是顽疾，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张瑜只是叮嘱众人注意这一点，没有过于强调，更衣室内的气氛轻松而又和谐，一点也不见季后赛的紧张。

    而在客队更衣室内，却是一副截然相反的景象，上半场的落后让雷霆球员情绪都有些失落，杜兰特和威少也不是擅长激励队友的人，房间内一片沉寂。

    布鲁克斯环顾一周，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伙计们，上半场打得没有问题，13分也不是鸿沟，都打起精神来，今天是很多人职业生涯中的第一场季后赛，包括我，看看凯文和拉塞尔的拼搏吧，我们是一个集体，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够站出来，捍卫这属于我们的季后赛！”劳歌行舟的勇士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