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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慢的洗澡水似乎都残存了她身上的香味,令他原本有些抽痛的太阳穴逐渐和缓。 中衣是白色的,遇水便紧紧贴在身上,宛如第二层肌肤,温离慢着急出浴桶,她虽然无谓生死,却知道廉耻,被剥光打量,她不喜欢别人将自己当作猎物的眼神。 因为着急,脚下踩着水便打滑,反倒成了投怀送抱,被魏帝搂在了怀里,仅隔着薄薄的两层衣物,她如玉石,他却是烈火,烧得温离慢下意识便想将帝王推开,却又被捉住了腕子拉近。 她挣扎了两下,见挣不开,便随他去了,过往的经验告诉温离慢,很多时候越反抗越遭罪,就像是还在温国公府时,她越是面无表情,越是油盐不进,温国公府的人便越是生气。 虽然她并不明白他们在气什么。 正在这时,一阵腹鸣响起,温离慢一天没进食,是她饿肚子的声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雪白的脸蛋上浮现淡淡的红晕,姝色无双,连不爱美色的帝王都有片刻失神。 温离慢的衣服没有穿好,个头又纤细娇小,居高临下的姿势春色动人,魏帝松开手:“自己把衣服穿好。” 说着,先温离慢一步走出去,温离慢连忙抓过衣裙快速穿上,外头已经摆上了晚膳。 此刻他们都在金凤宫,虽然上午的时候这里的地面被鲜血浸染,但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金凤宫只有温离慢一个人住,显得很是空荡,魏帝的贴身卫队在外头守着,他不爱让人伺候,大多事情都亲力亲为,这倒是很少见,如赵帝那般贪图享乐之人,恨不得走路都叫人抬着,更别提是自己更衣用膳。 温离慢在桌前坐下,她确实是饿了,但魏帝不说能吃,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动筷,便朝他看去。 魏帝率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温离慢便也拿起了碗筷,她胃口不大,吃饭的模样倒是秀气斯文,当初怕她什么都不懂,入宫后举止粗俗会教赵帝迁怒温国公府,温老太君特意找人给温离慢“培训”过,所以即便饿了,她用膳的速度也仍然不慌不忙。 跟温离慢相比,魏帝便要能吃得多,做这顿晚膳的是侥幸逃过一劫的赵国御厨,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力求要做到让大魏帝王满意。 温离慢可没吃过这样美味的饭菜,她在温国公府过得不好,温老太君以她身上晦气重需要净化为由,一直让温离慢食素,都是些青菜豆腐之类,做得还不精心,宛如白水食之无味。入宫后,一开始赵帝对她还算热乎,待到赵帝翻脸将她关起来,宫人们也都惯会来踩她一脚,哪怕不敢做什么,在日常小事中膈应人还是拿手,于是温离慢又习惯了吃青菜豆腐。 这顿晚膳却是御厨绞尽脑汁用了全部本事做出来的,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做耗时耗力的大菜,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温离慢比平日还稍微多吃了小半碗,放下饭碗后,她不由得想,若是不死,日后天天吃这样的饭就好了。 她用完了,魏帝却还没有,温离慢便坐着看,他进食的速度很快,但姿态也十分优雅,丝毫不显粗鲁,还差使温离慢:“给朕剥虾。” 温离慢乖乖拿起一只大虾,素白的手指沾染了酱汁,她剥掉虾壳,里头的虾线早已被去除,虾肉嫩白,递过去的时候,却被魏帝咬住了指尖。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看着被咬过的指尖不知该怎么办,直到魏帝吩咐,才重新剥起大虾,发现他是真的很能吃,而且不挑食,荤素不忌,一桌子的饭菜几乎要被一扫而空。 酒足饭饱,温离慢用水净了手,她凑近鼻尖闻一闻,总觉得还有虾子的味道,似是没有洗净,于是她站在水盆前犹豫,又想再洗一洗,正犹豫时,听魏帝唤她:“过来。” 温离慢扭头,发觉魏帝已经坐在了她的床上,俨然是要在上头过夜了。 她又看了眼水盆,最终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帝王两条长腿伸得很远,温离慢一靠近便被他捉到怀中,坐到他腿上,她有点不适应地动了动,被捏了下脸:“老实点。” 魏帝发觉这女郎虽然看着瘦弱,脸蛋上肉也不多,但捏起来却格外绵软,手感极佳,于是又捏了捏,温离慢也不反抗,哪怕被捏的不是很舒服。 她自己常被人说是怪胎,可叫温离慢看,魏帝也不遑多让,谁会让一个亡国王后做自己的皇后?大魏坐拥天下,他要是什么样的皇后没有,偏偏要她? “你好奇怪。” 魏帝这辈子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敢胆大包天的说他奇怪,只是对着温离慢,他又奇异的有耐心:“朕哪里奇怪?” 温离慢:“哪里都奇怪。” 她问:“你不杀我了?” 魏帝道:“你生得这样美,男人见了都喜欢,朕为何要杀你?男人赢了战争,总要有些战利品,或宝石,或领土,或牛羊,或女人,朕也不例外。” 虽然被称为战利品,温离慢却并不生气:“可你还要我做皇后。” 魏帝闻言,薄唇微勾:“怎么,你不乐意?还是说,你想死?” 说不上乐不乐意,温离慢自己也不知自己该怎样活着,别人给她就接受,不给也没什么,但她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值得帝王另眼相待,她无趣至极,又不会说甜蜜的话,不像他人会讨开心,赵帝总说她是木头美人,看着美,却叫人毫无兴趣,看久了也就腻了,难道他不这样觉得? “我不知道。”美丽的女郎诚实地回答了帝王。“我不知道自己该死还是该活……怎么样都可以,我没有任何想法。” 她面对任何人事物都无法生出感情,内心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其实大道理都懂,入宫前,温老太君没少对她耳提面命,要她回报生养之恩,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完全提不起兴趣,又是另一回事。 哪怕是生养自己的阿父、祖母,应该与自己荣辱相连的温氏一族,温离慢都无法产生丝毫情意。 第10章 (错过。) * 魏帝看着面前的年轻女郎,她没有表情,从第一眼看到她起,她便是没有表情的模样,偶尔皱眉抿嘴,也都是淡淡的,就连亲祖母的脑袋在她面前掉下,她也不曾为之动容,再加上她生得如冰雪般,透着一股圣洁之气,当真像是一座玉雕。 魏帝也好,温离慢也好,他们都和正常人不同,正如温老太君在温离慢入宫时叮嘱的那样,无论家族曾经如何慢待,她的命运都与家族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温离慢无法认可她的话,却也不曾反驳,她并不喜欢被人叫作怪胎,哪怕她本来就是。 但如果温老太君执意要这样叫,那么她也不会阻止。 总之,就是怎么样对她都可以,她怎么过都行,因为她不会高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