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合作
血郎君和不风先后回到白鹭童子房里,坦白讲,白鹭童子不是很喜欢血郎君这个人。 但小主人既答应,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无泪还是有点懵,他记得自己是和玉人姐姐去找红虫的。后来,就不知怎的什么记不得了。 等他醒来时,入眼的便是明夷师兄…… 明夷看出他疑惑,抬手按其肩头:“此事过几天,我在同你慢慢细说。 你今日也累了,人也看了,我先送你回房歇着。” 不风颔首:“也好。” “师父,弟子带小师弟先下去了。” “去吧。”不风拂袖,看向血郎君。 血郎君脚步骤停,复快步追上明夷身影。 素鹤与浥轻尘也起身告辞,不风知浥轻尘身上有伤,点点头,便让她们离开。 只邀缺云子,回屋浅谈。 那素鹤将浥轻尘送回厢房,即替她掩上房门离开。 浥轻尘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暗骂:呆子。她心中是有事的,过了今夜,明早恐即是分离。 再见,亦不知是何期? 想和素鹤多说几句离别前的话,又怕他觉得自己轻狂。 这一犹疑,人直接走了。 素鹤去了碎玉人,他知槐尹必在那里。 槐尹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引他坐下:“你们聊完了,少楼主的毒解了吗?” “解了,休息休息便无大碍。”抿了口水,道:“玉人姑娘现在情况怎样?” “缺云子说,她没有伤。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可能跟她失忆之前的遭遇有关。 只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她以前经历了什么,想帮也无从帮起。”槐尹拧了块帕子,坐在床边替碎玉人小心的擦拭额头。 “嗯?缺前辈难道也治不了?”素鹤惊问,他记得自己这条命,当日还是有赖他老人家才得以保全。 “唉,他说他只精伤病。像这种,得另请高明。” “可有说清楚找谁?” “有啊,你的好友拂清风。” “他?” “是啊,放眼欲海天,医术方面谁能出其右?” “如此讲,我与槐兄还得继续搭伴咯?”素鹤揶揄道。 “怎么?想赶我走?”槐尹笑着反问,然眼底那丝不自然,被他掩藏的很好。 便是素鹤,也不曾发现他的异样。 素鹤倒不否认,端着水杯默默打量,沉声道:“是如此没错。” “你还真敢想啊?”槐尹起身,走到素鹤旁边,攥着帕子“砰”拍在桌上。 “我……” “不要跟我提那些有的没的,咱们好歹也是共过几回生死。我他娘要是个贪生怕死的,还会跟着吗?” “槐兄,你听我……” “打住,听我说完。”槐尹伸手撸袖,一把止住素鹤,道:“你是想说,接下来才是危险的开始,是吗?” 素鹤颔首,实情,也确实如此。 眼前的平静,不过短暂的平静。出了天风岐瞍,怕是路路难过。 “你这人,让我说什么好?讲什么拖累不拖累,咱不是早就被拖下了水? 差也不差再多点,而且玉人这情况,你我注定还是走一道。”说罢,槐尹看着碎玉人,倏的松了口气。 虽说不该如此,但不得不说她这病来的很是时候。使素鹤无法拒绝他的同行,而他现在也无法带着碎玉人公然回到菰家。 他在欲海天闯荡不假,然少有人知其真实身份是王城菰家养的门人。 碎玉人却是王城人人知晓的菰家二小姐,同行,只会暴露自己。 重点是他要为碎玉人求医,素鹤无疑最好的中间人。不管拂清风到时候什么想法,冲着这层关系。便无有不尽力一说。 素鹤叹气,他忧的又岂止是一爪一鳞之事? 只是,唉…… 槐尹坚持,他也不好再劝阻,遂辞回房。 翌日,三人同不风拜别,得知浥轻尘和栖圣君竟连夜离开。 “这是小尘儿,托吾转交与你的。”不风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素鹤。 “多谢!此番事成,全赖前辈成全。晚辈,感激不尽。”素鹤握着信,拱手深拜。 不风不动,受他一礼,取出无生门的信物教他掌心:“小子,出去后,把腰杆给吾挺直些。 吾不管你过往如何,但你我之间也算一饮一啄,前缘早定。zWWx.org 天塌了,有个高的擎着。 欲海天乱了,还有无生门给你靠着。 只要你小子行的正坐的端,便无需惧着他人。” 素鹤轻颤,顿时要给不风跪拜下去,却叫不风横手肘托起。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双亲。 你,不可轻跪。” “承蒙前辈指教,素鹤谨记在心。” “去吧。” “前辈保重。” “等等,还有我。”缺云子提着一只慌急慌忙穿上,冲不风挥手:“不掌门,我老头子下次再来。” “缺兄好走。” 须臾,人以走远。无生门还是无生门,却又好像不一样。 比之往常,多了些许生气。 “师父。”明夷在一旁提醒到。 “我们也走吧,无泪今日可好些了?” “好多了,正等着师父教学。” “好啊……” 另一处,出了天风岐瞍,素鹤、槐尹带着昏迷的碎玉人急急往维叶谷赶。 “怎样?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吗?”老那么多苍蝇跟在后面,也是烦人的紧。 “先不管,回谷再说。”素鹤扭头道。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后面,曾三元振臂高喝。 有仙者驻足不肯上前,道:“人皇石只有一枚,到时候算谁的?” 曾三元心内鄙夷,嘴上还是道:“诸位谁有本事得到,便算谁的。 我只要报了门人被杀之恨,其他诸位随意。” “成,那大家伙就手底下见真章,我先请了。”当下有人提步纵出,箭也似的一刀砍向碎玉人。 素鹤眼疾手快,推开槐尹,一把钳住来人腕骨,稍用力,只闻得咔嚓一声。 那人手掌耷拉松开,刀坠云雾。 “可恶,看招。”说罢,那人复提掌攻上,足攻素鹤下盘。 拳来脚往,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同时更有人从背后偷袭而至,素鹤本能往下一挫,抬脚踹眼前人击偷袭者,登时,两两被震飞。 曾三元看的眼疼,招手道:“一起上,别让他分而化之。” “可是,这厮太强,我们几个不是对手啊。” “是啊是啊……” “废物,让开,别挡路。”曾三元气不打一出来,平日里好听的话听多了,他真不觉得这些人哪里不好。 然真正对上事情,还真是一无是处。 那几个受了曾三元一番羞.辱,霎时也不干了。老子给你拼死拼活,就换你这句好话? 要宝贝,自己夺去。 咱不奉陪了,顷刻走了好些个。 曾三元气啊,但他是真想要人皇石。报仇什么的,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人皇石多好,自己不用,还可以用来给自己铺条青云路。 等他有足够的实力,强大的靠山,还愁找不到宝物吗? 他想的很好,旁人为心知肚明。不过这种事情,不是想想就可以。你得有真本事,真叫你夺去,人家也没什么可说。 只是他曾三元有多少能耐,大家也有数。 虽是众人围杀,但人心不齐,总能叫素鹤他们寻到空子逃脱。一时间,追的.追的紧,逃的.逃的快。 素鹤看看云海四周,俱无藏身之所,遂与槐尹按下云头,奔入林中。 有了树木遮挡,那些人追上,一时半刻还得花些功夫。 可行不及多时,前路叫人阻去,再回头,追兵隐隐靠近。 真叫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挡路者,一柄墨剑撑地,踉跄站起。大笑道:“咯咯咯,百里素鹤,想不到你我还有这样的缘分。” 说罢,回眸一笑对身后同样是追杀者但:“诸位,杀我?可不如眼前这些来的划算呐?” “什么意思?” “意思?咯咯咯,毒千手你又装什么呢? 你前脚从无生门出来,后脚即追杀本宫,居然说……什么意思?这不是,鬼话吗?” 扈西河托着他那颗灵灵宝光的毒珠,几步缩之毒千手背后:“师兄,是这样的吗?” 当日推说宗门有急事待处理,看来,他还是想独吞人皇石。猎杀罪者,似乎并不得其心。 毒千手侧眸,道:“此事我以后再同你解释,现在拿下这女人在说。” “是吗?” 显然,扈西河也不是好打发的。彼此目的虽则不纯,但玩阴阳两套则为人所耻了。 与扈西河而言,你可以明刀明枪算计,但别拿他当傻子。 “你休要听她挑拨,此刻她已中毒,合你我之力,今日谁能相争?” 被目光扫中的寅、薛蝉子、岑之人,登时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不过看到素鹤时,顷刻恨意交织。 来的正好,今天罪者也罢,人皇石也好,他必是要取一样。 新仇旧恨,总要了一桩。 花中影见目的达成,顿时笑的花枝乱颤,云鬓松斜。 笑的急了,呛了好几口血吞下:“咳……咳……” 拔出插在地上的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素鹤。 “大宫主,好久不见。” “是啊,连本宫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与你重逢。”花中影撩起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狼狈却又不失风情。 “怎不见二宫主?”素鹤问。 “她呀,有事不在。” “是吗?” “呵呵,这么紧张作甚?本宫与你的不快,可以暂且延后。 现下嘛……” 素鹤蹙眉,大抵知晓她的来意:“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花中影挽了个剑花,抬袖擦拭剑身:“你有追兵,我无退路。 不如,你我合作?” “别听她的,怎知不是她的诡计?”槐尹看着花中影直皱眉,他可没忘之前在她手上吃了多大的亏。 现在提合作,谁晓得是不是苦肉计? “怎么?不敢赌?”花中影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 “你想如何做?” “简单,合你我之力,各劈生路。” 素鹤掣剑,回眸斜睇身后。 “成交。”拂弦的返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