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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 第29节

    渣爹爱来就来,他昨晚已经想好了,从今天开始,他要把糖衣吃下去,然后将渣爹的炮弹打回去!

    才不会就这么便宜他呢。

    “走,去给娘请安。”

    许淙溜达着往外走,他决定去他娘那里蹭一顿早饭。吃完早饭后,再去找他奶说话,看看她老人家初到勉县,有没有什么不适应。

    至于下午他已经安排好了,就到外面走一走。至于要去哪里也不确定,反正外面那么大,到处都可以走走看看,他还没逛过古代的城池呢。

    之前在庐州的时候,一直住在村里没有机会去外面,而赶路的时候也不太适合逛街,只能扒在车厢窗户上走马观花地看一看。住在云府的时候倒是有机会,但没时间啊,云知府很热心地教导他,那他也只能乖乖地读书,不好闹着要出去玩的。

    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

    所以等待早膳的功夫,许淙就跟金氏报备,“娘,我下午出去玩。”

    “要出门去?”

    金氏让他在自己的身旁坐下,然后柔声道:“淙哥儿想要出去玩,那等你爹回来再说,这里不是京城或者庐州,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得让你爹带你去。”

    许淙撇嘴。

    怎么哪里都少不了渣爹?!

    金氏也是有心平缓他们父子的关系,于是看到许淙撇嘴的小表情,她就板正了脸,严肃道:“淙哥儿,你误会你爹了。”

    “两位姨娘,一位是娘安排了照顾你爹起居的,一位是张大人做的媒。张大人是你爹的上官,你爹答应那也是基于多方面的考虑。”

    “总而言之,你爹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若你爹爱美色,是那等宠妾灭妻,抛妻弃子的人,那我们现在还在庐州老家呢。而且凭他的身份地位,你昨日见到的就不是两位姨娘,而是十位八位了,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许淙当然明白。

    渣爹有小老婆的事,他其实昨天就想明白了。那是渣爹和他的大小老婆之间的事,他这个做儿子的,除了替两位娘感到委屈之外,其实做不了什么。

    所以他真正生气,甚至睡不安眠的,其实是渣爹将来的某个庶子,可能是《庶子官途》这本书里面的,那个他一直想不起来的主角!

    他昨天晚上左思右想,总觉得一本书里若是配角死亡,那总不能是没有原因的。按照这个结论推断,‘许潇’的死要么是给主角送金手指,要么是给主角启发、感悟、教训、经验等等,不然作者根本就不会浪费笔墨写出来。

    所以‘许潇’和‘云氏姐妹’之所以死亡的最大可能,是为了让主角获得好处,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主角或许不是故意的,但他获得好处了!

    假设渣爹有别的庶子,那‘许潇’死了,金氏和嫡出弟弟也死了,那身为渣爹其他庶子的主角,不就可以获得家里更多的资源了吗?

    不管渣爹有没有在这里面做什么,但根源是在他这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家里,将来会发生兄弟阋墙、父子形同陌路、母子反目等等惨绝人寰的事。

    而这其中,渣爹的责任不可推卸!

    但很可惜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回想,昨晚甚至还在被窝里戳了自己不争气的脑门好几下,却依旧想不起来主角是谁。

    只知道那位庶子的爹是个大官,他爹先是在外面做官,然后又回去了京城做官。而且他们家还和云知府家有来往,想要娶云知府的大女儿做儿媳妇。

    但除此之外,那位‘主角’姓甚名谁,家在何处,甚至今年几岁了却统统不记得了,就好像有人拿着橡皮擦,从他的记忆里抹去了一般。

    可恶!

    “……淙哥儿,你听进去了没有?”

    金氏认真地说道:“家里的两位姨娘,跟你是没有妨碍的,你见了面喊一声‘姨娘’就是了,她们将来若是有了子嗣,那也是你的弟弟妹妹。”

    不听不听。

    他娘念叨起来,堪比一群蜜蜂嗡嗡嗡,能让人听得眼睛打旋,脑袋糊成一团。所以不等她再继续说,许淙就捂住了小耳朵。

    金氏见状无奈,搂着他道:“我的儿,你要记住你才是这个家中的嫡长子。你的身后不但有娘,还有你外祖父、外叔祖父,更有许氏族规,有国法。不管你爹将来有多少子嗣,你的地位都是不可撼动的。”

    “你只要安心读书,其余的都有娘呢。”

    说完这话,金氏的语气又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淙哥儿,你是家中长子,便要担起长子嫡孙的担子来,若你的眼睛只看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那是顶顶没出息的。”

    听到这话,许淙鼻子一酸。

    他不捂着耳朵了,改趴到金氏的怀里,闷闷地小声问:“娘,你不难过吗?要不,我们回庐州去吧!”

    虽然他一直想要待在许明成身边,趁机找出谁才是书中主角,但如果金氏待在这里很难过很伤心的话,那他也是不愿意的。

    大不了他回到庐州之后,努力读书,早早地考中进士,甚至是考到第一名,成为比渣爹厉害很多的状元,然后再把金氏和常氏接出来分家单过,那时候不管渣爹有多少庶子,都影响不到他们了。

    许淙的大眼睛滴溜溜转,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

    真到了那时,管他谁才是主角呢,只要离得远远的,八竿子打不着,那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金氏听到许淙的话,眼眶湿润了。

    当然她并不是感到心酸,而是觉得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贴心了,于是她将人扒拉出来,亲了亲许淙的额头,然后才在许淙害羞的目光中道。

    “傻孩子,妾只是妾。”

    金氏挺直了腰杆,以少见的强势语气道:“你爹的妾室,娘想让她们站,她们就站,娘想让她们跪,她们就要跪。我的儿,你要知道‘妻妾有别,嫡庶分明’,她们根本威胁不到娘的地位,就是家里多养几个人罢了。”

    许淙抬起头,是这样的吗?

    金氏笑了一下,“你昨晚可觉得饭菜难吃?”

    在许淙点头后,她又道:“难吃就对了,两位姨娘仗着与厨娘有旧,昨日便想给娘一个下马威,但娘并未理会。”

    “昨晚你爹已经和我商议了,这个家还是得娘管起来,一应事务也由娘来料理。至于两位姨娘,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爹就让好生管束。”

    “你可明白了?”

    “娘才是你爹明媒正娶的许夫人。”

    许淙听懂了,若有所思。

    从过往的细节以及这次的事情上看,比起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金氏更看重地位、名分、管家理事的权利等等。所以别说是两位了,只要渣爹养得起,那他就是有十位八位的小老婆,她都不会在意。

    谁敢出头?

    那就像敲地鼠那样,打回去!

    看来养母金氏,和他亲娘常氏,都不是普通人。她们两个一个看中管家理事,一个看中自身事业,都不是那种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恋爱脑。

    这也不错。

    想明白了这件事,许淙彻底地放心了。

    渣爹的后院,那是大人们的事,许淙作为儿子,还是一个刚过三岁生日没几个月的小豆丁,想管也管不了。

    至于渣爹将来可能有的庶子……

    呵呵。

    许淙从刚刚的对话里得到了一些灵感,在心底发出大魔王一般的冷笑。

    这个时代,可是有‘长兄为父’的说法的,如果将来哪个弟弟不安分,那他就让对方见识一下许淙大魔王的厉害!

    连怎么整治对方,他都已经想好了。

    比如《三年科举、五年模拟》、《科举辅导用书》、《许淙科举完全解读》、《科举解析》等等,必须统统安排!

    此外,随堂考、周考、半月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和其他认识的读书人一起联考也必须列在日程上。

    要发挥出大魔王的实力,不把他或者他们考得灵魂出窍,怀疑人生不算完!

    有心思折腾,肯定是作业不够多!

    见许淙的表情渐渐舒缓,还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样嘿嘿笑,金氏便知道他心里的结症已经消弭大半了,至于剩下的些许,她也不打算去管。

    毕竟总得给老爷找些事情做,好让他们父子增进感情不是?

    想到这里,金氏又凑近了许淙耳边,小声说道:“淙哥儿,你可知道,你爹的手里,现在有多少银子?”

    许淙:?

    他娘问这个做什么?

    许淙仔细想了想,猜测道:“两百两?”

    毕竟之前搬家的时候,渣爹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那他的私房钱怎么着也得有个两倍比较合理吧?不是说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就证明你的家里已经有一窝蟑螂了吗?

    私房钱的道理也是一样的。

    他虽然没有藏过私房钱,但也知道当发现男人藏私房钱的时候,如果发现了一百,那他肯定藏了不止两百!

    金氏神秘一笑,“娘猜不会超过十两。”

    许淙:!!!

    不会吧!

    十两,他的小金库都不止这个数啊!

    许淙瞬间精神了起来,兴致勃勃地问:“娘,真的吗?”

    金氏摸了摸他的脑门,笑着解释,“你爹对我们还是很好的,你可还记得五月黄管家奉你爹之命来接我们?”

    许淙点头。

    金氏道:“当时他便带了一百两来。”

    “勉县不大,你爹的俸禄一月不过二十两,即便他有别的进项,但一年顶天了也就不过三百两上下。“

    “满府的人要吃要喝,他也要与同僚往来,更别说他之前一年还往家里送一百两银子和满车的布料、茶叶等等。今年五月送来的那一百两,娘今早看了账册才知道,有五十两还是卖了朝廷过年时候的贴补才有的。”

    “所以,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

    许淙眼睛发亮:“娘,我都明白了!”

    他搓搓小胖手,瞬间找到了一个料理渣爹的好法子,“下午我就和爹,出去逛!让爹,给我买买买!”

    花光渣爹的钱,让他没钱用!

    十两银子,花光光!

    金氏抚额,“你这孩子……”

    她提起这件事,原本只是想说明许明成是很关心他们的,好让许淙对他这个爹不要那么排斥。有的人嘴上不说,但家里的账册上却显示得明明白白。

    但现在看来,似乎起了反效果。

    淙哥儿听完后不但没有体谅他爹,还高兴地计划着要花光他爹的银子,好让他爹‘没有私房钱’,成为全家最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