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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 第172节

    或者用大缸种些莲花?

    想法太多以至于犹豫不定的许淙干脆将怀揣的图纸往云光霁的桌子上一放,直接问道:“老师,您帮我问问莹姐儿喜欢什么样的果树,我好先种起来,等秋天的时候就能摘果子吃了。或者不种树,用个大缸种莲花也行,夏天赏荷,秋天的时候正好可以挖藕。”

    云光霁:“……”

    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了,你明日来拿。”这混小子,要不是跟女儿已经定亲,他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许淙并不知道他逃过了一顿打,要是知道云光霁此时的想法,恐怕要大喊冤枉,新房要怎么装修,肯定得考虑新娘子的想法啊。

    毕竟没有意外的话,他们要住很多年的。

    好在云光霁虽然嘴上很嫌弃,但其实心里对弟子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他将许淙带来的图纸拿去后院,交给了女儿。

    “这是瑾之拿来的,你看看吧,若有不合心意的就让他改,莫要委屈了自己。”

    莹姐儿今日穿了一身红色衣裙,听到这番话后脸上便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爹,女儿知道了。”

    她仔细地看着许府的那座二进小院,还真的让丫鬟研墨,往上面添了几笔。

    ……

    许淙拿着图纸,从云府出来。

    莹姐儿跟他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她也赞成在小院里摆几个大缸,种些莲花。还说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在夏天赏花,秋天挖藕,中间的莲花、荷叶、莲藕等等都可以入菜,她知道几个方子,味道挺不错的。

    所以从云府出来之后,许淙就准备去买几个好看的大缸,先预备起来。

    他跟莹姐儿的这门婚事,走礼花费了一些时日,所以如今已到了第二年元宵之后。这个时间里,不但他自己顺利地到了户部,开始了户部郎中的忙碌生活。其他地方收到开恩科的消息后,那些举人们也陆陆续续入京了。

    至于老师云光霁外放的事,也彻底定了下来,是南边的某省学政,等他们的亲事办完之后他们就会正式启程。

    说实话,许淙挺舍不得云光霁的。因为老师他不但教导了自己科举之道,还教导了他为官之道,为人之道。

    老师离开京城,他的心里就缺了一块。

    但他也知道,自己并不能阻止这件事,相反还应该大力支持,因为这是老师等待已久的一个机会。

    自从云阁老成为了阁老之后,老师的仕途就停滞不前了。就连许明成都已经成为了吏部侍郎,但老师却还在四品上下徘徊。

    而学政,是三品!

    这个机会是非常难得的,不单单是裕王谋反事情中云家出了大力气,还有先帝与新帝的权力交接中,云阁老旗帜鲜明地支持新帝,如此种种,才换来了这个机会。老师所要去的那个地方虽然文风不胜,当地学政也只是从三品,但也是一个机会。

    所以许淙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支持了他的决定。

    怀着这样的心情,许淙到街市上逛了一圈,选了几个合适的大缸让人送去许府,然后就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青木识趣地上前询问:“少爷,您今日想去哪儿?”

    “唔……”

    许淙犹豫了一下,决定去做一件会让自己开心的事,所以他对青木道:“去祥云书坊吧,看看上次送去的画册卖得如何了。”

    他在翰林院的那一年多里,因为翰林院事情不多,所以闲暇的时间要么花在了画画上,要么就花在了读书上。

    以画画为例,他一共画了十八本!

    因为《科举记》已经完结了,所以这十八本画册全都是与竹精一家相关的,以麻竹为主角的《竹精传记》,以及以泽哥儿为原型的《银竹篇》。

    《竹精传记》里,半决赛已经全部画完了,麻竹等人从秘境出来之后,都获得了牌子晋级,进入了最后的决赛名单。

    而《银竹篇》里,银竹在儒门的学习,也获得了一个非常大的突破。在最新的第十一册 中,教导银竹等人的夫子终于开始教他们请圣贤了。

    许淙在这一册里,是这么写的。

    ‘圣贤者,圣者,贤也。’

    ‘请圣贤,当以浩然正气沟通天地,以坚定信念呼唤圣贤之名,而后请其降临己身,借其力、使其法,如此谓之‘请圣贤’。’

    简单来说,就是用手指掐法决以沟通天地,然后大声地喊出你要请的那位圣贤的名字,如果对方回应了你,那就是成功了。

    如果没成功,那不好意思你回去继续读书吧。

    所以那一本画册刚开始往外卖的那段时间,许淙出门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有小孩子仿着他在画册里画的手势,高声大喊‘请孔子’、‘请孟子’、‘请夫子’等等话语。

    好在现在这种情况少了很多,不然他肯定不会往祥云书坊这边来的。

    祥云书坊的邹东家看到许淙,欢喜得不行,当即就迎了出来,“哈哈哈,稀客稀客,听说淙少爷你升官了,恭喜恭喜啊。”

    许淙淡淡一笑,“多谢。”

    从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到正六品的户部郎中,他的确是升官了没错,比其他散馆后只有七品、甚至是从七品的庶吉士们好了很多。

    这是他考中状元以及云家、许家站队正确的结果。

    像他上一届的状元,在翰林院的时候比他还高了一阶,但因为裕王谋反案中没站到宏景帝以及太子的这一边,几个月前被贬成了从七品的小县县令。没有大功劳的话,他以后是不能回京的了。

    同样的情况还有这一届的探花张元蒲。

    他没有站错队,但受岳父王尚书站错队的影响,这次散馆后虽然成功留京,还跟许淙一样进了户部,但官职却降到了七品。

    邹东家并不知道许淙在短时间里想到了这么多,他乐呵呵地招呼许淙进屋,然后就取出了一个熟悉的木匣子。

    “这是去年下半年的分润,一共四千八百两!”

    第159章

    在翰林院的那一年多时间里,许淙一共画了一十八本画册,而其中的七本是在去年上半年画的,所以下半年卖出去后,便分到了眼前的这四千八百两。

    对于这个数目,许淙还是挺满意的。

    他翻开匣子里的账本粗略看了一下,发现贡献出这四千八百两利润的并不仅仅是新画的七本,还有之前画的那十一本,甚至已经完结了的《科举记》这次也还分了五十多两,新画的七本其实只赚了三千多两,单均比之前略低。

    这并不是因为他画得不好,导致销量有所下降,而是市场已经接近饱和了。

    看得起画册的人就那么多,而他还一个月画一本,所以除了忠实读者之外,其他人不会每一本都买,这也就导致了他到手的分成有所下降。

    这也在许淙的意料之中。

    他将账本递给青木核对,然后对邹东家道:“户部不比翰林院清闲,所以我今年不会像之前一样每个月画一本了。”

    “唔,以后估计一年就画三五本吧,到时候我让青木送来。”

    听到这话后邹东家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表示了理解,拱了拱手道:“好说好说,那在下就先祝淙少爷前程似锦了。”

    “正好今日淙少爷你来了,在下正有一事要寻你商量呢。”

    许淙好奇询问,“是什么事?”

    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和邹东家除了画册之外并没有什么事需要沟通,毕竟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环境,两人都相差很大,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而关于正在连载的这两套画册,这么多年过去早已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流程,他只需要画好一本就让人拿过来就行。

    在这样的情形下,许淙没想出来对方有什么是需要和他商量的。

    听到许淙的话后,邹东家哈哈笑了起来。

    “不知淙少爷可还记得,你第一次进京的时候,曾有个戏班子的班主将《科举记》的前面几册买了下来,排成了戏?”

    “我要说的便是这件事。”

    接下来邹东家便详细地解释了起来。

    据他所说,当年那个买下了《科举记》县试到院试三本画册的戏班子班主,后来排出戏来后演得也算不错,虽未爆火,但也有了固定的受众。

    最起码他们戏班子被请到富贵人家里面表演的时候,这出由《科举记》改编而来的戏就很受那些年长的夫人们喜欢。如果这些人家里恰好有读书人,而那个时候又是县试、府试以及乡试、会试等时候,那就更受欢迎了。这里面的道理就和家里的老太太过寿,小辈们常点‘麻姑献桃’这出戏一样,为了添一些喜气。

    而这出戏之所以没有大火,那位班主觉得是因为主人公只考中了秀才,没有演到最激动人心的‘考状元’部分。

    听到这里,许淙有些明白了。

    邹东家说的这位班主他还有些印象,那是他考中秀才后第一次来京城时候的事了,当年这位班主来找他谈合作的时候,《科举记》的第五本许淙还没有全部画完,卡在了许大林最后的院试名次上了。

    他还记得那位班主当时就说希望许大林能够考中院试第一,并且最后能考中状元。还说希望把后面的部分也交给他来排的话,不会让许淙失望云云。

    但遗憾的是,许淙后面忙着学习,很久没画了,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位班主还念念不忘。

    他没记错的话,王老夫人挺喜欢这出戏的。

    所以许淙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这位班主现在想要把《科举记》的后面几本也买下来,好排成一出从考秀才到考状元的戏?”

    “正是正是。”

    邹东家肯定了许淙的猜测,他道:“淙少爷你考中状元之后,他就想要上门了的,但那阵子正好有人请他们到江南去唱戏,就错过了。去年回来之后,京城这边又是裕王谋反又是先帝驾崩,他也不敢上门,如此便耽搁了许久。”

    “如今事情已定,他这便求上门了。”

    “不知淙少爷可愿见上一见?”

    许淙沉吟了起来。

    当初他愿意把考秀才的那几本画册卖出去,一方面是因为他年纪小,无官无职,戏排出来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另一方面则是奶奶王老夫人那阵子在金家住得不太开心,他想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官职在身。

    如果这时候再让人将《科举记》全部排出来,还大肆上演的话,影响就不是很好了,他恐怕会被那些御史参上一本。

    这样算下来的话,得不偿失啊。

    所以许淙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他提的若是《竹精传记》或者《银竹篇》,那我就应下了,左右也没人知道三水居士便是我。但《科举记》是以‘许淙’这个名字画的,很多人都知道是我。排一出考秀才的戏没什么,但若大张旗鼓地排了我高中状元的戏,就太张扬了。”

    毕竟状元三年一个,如今朝野内外还活着的状元少说也有一二十个,他还是不要太高调了,免得惹出麻烦来。

    但三水居士就不一样了。

    因为保密功夫做得好,所以现在知道他这个马甲的人还不多,除了亲人朋友之外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一只手都数得出来,而且他们都不是多嘴的人。

    所以许淙觉得,如果把这两本画册排出来,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娱乐方式不多,如果真的能把麻竹和银竹的故事搬上戏台,那肯定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到时候真的排出来了,他可以请到家里来演给王老夫人他们看。

    但邹东家却苦笑起来。

    “我那友人也想啊,事实上过去的这些年很多戏班子都尝试了,但无一成功。淙少爷你画的那些斗法场景,他们无能为力。”

    那就没办法了,许淙也有些遗憾。

    在没有特效技术的古代,想要将斗法的场景一五一十地展现在戏台上,基本上是属于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而抛开那些玄妙的场景,不管是《竹精传记》还是《银竹篇》,都会失去灵魂,还不如排一出飞来飞去的武侠剧呢。

    ……等等,武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