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崽崽是暴君 第27节
猎犬:“头儿!” 扬泰:“五十鞭!” 猎犬顿了顿,愤怒地抿住嘴行了个礼,大声应好后转身离去。 四周看热闹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他们感觉到头儿的情绪有些不对,一时都安静如鸡。 “散开。” 等人群散去,扬泰走回曳罗身边,站在了正挡着对方的兀惜之前,道:“你们可以离开。” “谢了。”说完拉着侍女,曳罗带着人大大方方走出树林,而她刚离开的这处是非地,兀惜正试图跟上,却被扬泰一再挡住。 原本打算尾随的兀惜脸上有些许被人看穿的恼羞成怒,“她不是狼族!” 扬泰:“但她很可能是!在我没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不许碰她一根头发。” “扬泰说得没错。”刚刚一直在观察的戈飞冀从树林里走出来,他脸上犹带着几分迟疑,片刻后,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兀惜,“我们这一路上,并非第一次遇见入侵者,也没见兀医师出手,怎么这次,兀医师这般积极?” 兀惜嘴角一哂,傲然地扬起下巴,“我看她不顺眼怎么样!我讨厌她的兽力!这肯定是个阴谋!说不定王不跟我们联络就是她在中间使坏,扬泰,你现在放了她,将来别后悔!” 扬泰不想理她了,淡淡睨她一眼,转头同戈飞冀对上眼神,后者微一点头,他便脚点地化为了一道残影遁去,正正是曳罗刚刚离去的方向。 扬泰走了,戈飞冀也不想留,他有许多事得去安排,稍一转身,兀惜又跟了上来,“戈大人,还找不到王吗?今晚就是月圆夜,如果没我在王身边,王的力量会暴走的!” 戈飞冀实在受够了她的自以为是,忍不住出声反讥,“兀医师怕是忘了王失踪了半年有余,这中间已经过了七个月圆夜。” 意思是没你在身边,王依然照样渡过这么多个月圆夜。他走了两步又停下去,微微侧头,眼带嘲讽,“我倒是奉劝兀医师一句,与其把王挂在嘴边,不如先去换件衣裳。” 什么?换衣裳?兀惜莫名其妙低头,瞳孔瞬间收缩——她的红绫纱裙,她特别为了月圆夜迎接王而准备的裙子,从肋边往下撕破,露出了侧边白皙丰腴的腰身。 肯定是刚刚那女人射出的箭,她还以为自己躲开了……兀惜按着裙子,眼神狠戾地望向远处。 “贱人。” …… 今晚是月圆夜,硕大浑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半空,当银盘似的月儿正正来到天空中央时,一道身影跃入了城主府邸,直直向回沁阁而去。 他没有开门,而是直接从窗口跃进了卧房,脚刚落地便化为一道红色流光,向曳罗所在的床铺而去。 异常滚烫的身子靠近,曳罗瞬间惊醒,她反应极快地从枕头底下抽出了匕首,翻了个身将对方压在身`下,一手横在对方脖子上,一手持匕首压住大动脉,冷静发话:“不许动!” 底下的人安静了两息,忽地低低笑了,他的手往上,直接握住了她的匕首,道:“我若要做什么,你以为这把匕首能阻止我?” 今天有点事耽误了_(:3」∠)_,幸好赶得及吃午饭,给宝宝送上午饭伴菜来了~ 第034章 是衍烈! 曳罗瞳孔微缩, 然而她并没有把匕首拿开, 不顾他握在匕首上的手, 径自用力下按, 锋利的刀锋一下子压住了底下少年脖颈处的白皙肌肤,只要他动一动,刀锋立刻会划破皮肤,甚至割到大动脉。 “你还知道回来?别动!我问你,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她知道了? 少年轻轻笑着,笑声清澈爽朗,他的眼眸微微一弯, 嘴角翘起,像个得意于自己恶作剧的孩子,“做了个小记号。” 能让一堆人远离着她,还让别人认为她有攻击意识的兽力,那叫小记号?! 曳罗原本就对别人的态度疑心,今天在郊外林子里听了那男子的话,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光,立刻意识到:她身上有他们忌惮的兽力, 他提及狼族, 之前陌生人曾说她身上有味道,这总总结合在一起,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衍烈在她身上做了手脚。 少年肆无忌惮地笑着,皮肤轻易磨蹭到她抵压在其上的锋利匕首,细致的皮肤被划破, 微微渗出了血,曳罗一顿,有些懊恼地移开刀子。 “叫了你别动,你看伤到了吧?” 她的手指轻轻捋过那处伤痕,血珠子附上指腹,然而当她的手指离开脖颈,底下的皮肤又恢复如初,唯有纤细的食指上仍留着一抹血痕。 衍烈眼神柔和,握住了她仍持着匕首的右手,低声道:“生气了?” 生气什么的,倒也没有,其实从今天那些人的反应来看,也知道他的所谓‘小记号’有多流逼,能让别人都忌惮,他是因为要离开才这样做的吧,因为要保护她…… 这么一想,她连最后一丝不满也没有了,心想毕竟他是为她好。 “没有啦,就是觉得意外,不过下次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看起来是给我加个保护罩,挺好的。” 衍烈一双深邃的眸子深了又深,嘴角缓缓勾起,他意味深长地道:“是挺好的。” 他了无声息了几天,不知道去哪了,曳罗有心想问问,但现在两人的姿势有些古怪。 刚刚意识到有人窜进来,半睡半醒之间她抓住匕首就反击,如今他正被自己压在身`下,而他也不反抗,就任自己随意压制着,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比往常要亮上几度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床幔,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间,洒在劲瘦性感的锁骨肌肤上…… 曳罗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手放开了匕首,手撑在柔软的被单上就想起来,一只手臂突然揽住了她,直接将她人压下,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你别动。” 头被压着,感觉鼻子快被压扁的曳罗一脸懵,为什么要这样子?诶?他好热啊!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平时的狼崽子怎么可能这么柔弱?她撑起身子,努力将压着她的手掰开,手探在他额头上,我的乖乖,为什么那么烫?! “你怎么了?怎么又发热了!” 他随意应了声,声音沙哑含糊,“没事,你身体凉,让我靠一靠就好。”说完,便将她放在侧边,自己靠了过来,在她肩膀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他额上有汗渗出,脸色潮红,看着他似乎准备这个样子睡觉,曳罗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搁在他额上,打算调用治愈异能让他好受一些,手刚搁上去,衍烈便抓住了她的手,将之取下,他闭着眼睛说:“什么都不用做,这样就好。” “可是……” 曳罗还想动,立刻被他箍紧,他在她颈侧蹭了蹭,声音嘶哑难耐,“你治我,身体受不住,我这是老毛病,忍一忍就过去了。听话,我不想再照顾你一个月。” 曳罗:…… 讲道理,上次她昏睡一个月才不是因为治他呢,是因为月祭夜透支了异能才那样子。 “我想起了一些事。” “诶?”曳罗正纳闷着,便听见他开声,忙问:“想起了什么?” 衍烈:“想起你去了森林一整天,就带回两只小鸟,好弱。” 曳罗:…… 曳罗:“就这样?” 衍烈:“就这样。” 曳罗呵呵两声,直接把眼睛闭上,行了,这想起来跟没想起来一样,她可以睡了。 衍烈淡淡勾起嘴角,是的,他想起来了,那时候他还受着重伤,饿着肚子等了她一天,结果就看到她带着两只小鸟回来,心情简直无法言喻,那时的他觉得她弱爆了,无比想摆脱她,他想哪怕是抱着伤的他去森林,都不会只带回两只小鸟。 他满腔愤懑地要求全部食物,她却好脾气地安抚他,真的把食物都给了他,真的是……没见过这么傻的。 抱着她的手臂缓缓收紧,他觉得一阵阵暖流淌过心间。 这次离开,他一是为探罗赛提及的几个地方真假;二是因为临近月圆夜,他担心力量暴走。 失去记忆时怎么渡过月圆夜的他不知,但如今他恢复了原先的记忆,而且还融合了月栖石,自然不敢掉以轻心。然而他没想到,去了淮城和汤地两处后,不知是不是受到治愈力的冲击,之前失去的那段记忆,有零星以片段的形式跳了出来。 每一个片段,对象都只有一个人,全是她。 他想不起来全部事情,但每一幕不同风貌的她,却让他觉得异常熟悉,也觉得格外安心,他开始躁动,忽然很想见见她。 顶着头顶上愈高的月亮,他压抑着满腔沸腾的血气,穿过长岭,奔回她居住的这间小小庭院,毫不犹豫来到她身边,不意外地,对方持起武器相待。 其实她真的不弱。 只是这身子太差了,衍烈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泛着幽光的绿瞳在黑暗中显得越发深沉,他低着嗓子问:“你希望我记起来之前的事吗?” 曳罗人已经有些迷糊,闻言勉强睁开眼睛道:“能记就记,不能也没关系,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吗? 他勾了勾唇,道:“去呼延山之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曳罗:“……随便你,没意见。” 看着她眼睛快闭上的样子,他笑着戳戳她的脸颊,“再告诉我一件事,你最希望的事是什么?” “唔……”曳罗已经快撑不住了,揉了揉眼睛道:“世界和平吧。” “呵呵,还有呢?” “还有……”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身体健康……” 等了一会,她的气息终于平稳,衍烈抱了她一会,才慢慢起身,将她的身子放好,定定地看了她许久,低头轻触额心:“如你所愿。” 他扯过一旁的被子,帮她盖好,将她丢在床塌上的匕首拿起来,小巧纤长的匕首不过巴掌大,在他手上泛着银光,他掂了两下,微微勾动嘴角,手一动,手上的匕首消失了,一道银光瞬间穿过床幔,闪电般地刺进窗前的一寸空地上。 只见原本被月光照到的这处银光之地,慢慢渗出了血,一道人形的影子显现,墙边阴影角落,一道修长的身影像水波般轻漾,逐渐清晰,男人捂住胸口,嘴角流下一丝血液,有些迟疑不定地道:“……王,是你吗?” 衍烈走下床,清透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完全显出了他的样貌,让男子能一眼看清对方身形长相。 月光下的少年穿着一袭玄色长袍,一头如墨的黑发披在身后,比宝石美丽的翠绿眸子闪着清冷的光,剑眉英挺入鬓,明明是带了稚气的长相,在他脸上,却只看见深沉。 他沉眼望过来时,澎湃的兽力让扬泰完全无法动弹。 身形还有些单薄,长相还有些稚嫩,但是,但是……这分明就是王少年时的模样啊! 扬泰惊得不能自己,想上前却因为地上的影子被定住而无法动弹,只能喊道:“王!你怎么变成这样!” 这气息,这兽力,还有一眼能识破他的秘技,只能王才能做到这些! 他激动了,“王!” 衍烈皱眉,“闭嘴。” 他回头望一眼床铺,见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睡着,气息安稳,没有半分被影响的模样,这才袖手一扬收回了地上的匕首。 他掠了扬泰一眼道:“随我来。”说着一股风裹上对方,将之携了一同越过窗户,转眼间,两人便来到了卧房后的小庭院。 扬泰看看变回少年模样的王,又望望曳罗所在房间方向,心中升起无数疑问,一时间反而不知要说什么。 他今天尾随这位姑娘回到城主府邸,当时只想着她肯定有古怪,是以安心找了处位置潜伏,不想入夜后,他竟瞅见有人夜闯闺房,心想没看到是一回事,看到了总不能不理,便也跟着窜进房间,然而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做,便被一股强大的兽力制住,完全无法动弹,只能勉强靠在墙角。 他知道他遇上高手了,于是用了秘技想遁走,哪知,仍是一点用也没有,随后男人撤了禁制,他终于感应到对方的兽力,一时更是大惊失色。 扬泰心潮澎湃,望着背手站着看不出情绪的王,觉得口干舌燥,心里懊恼平时还算灵活的口舌怎么这会打起结来了? 眼角一扫,看见一地的银白月光,突然想起今夜是月圆夜,忙道:“王,你的身体如何?这次兀惜也来了,我叫她来看看吧?” 就见原本一脸淡然的王,听了这话,突然眼神犀利地望过来,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兽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扬泰觉得,他可能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