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媳妇跑路后 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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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涛可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婶子大娘们的香饽饽了,程传杰他们离开之后,他和程传阔说了一声就来了后山头,打开密室,从犄角旮旯把他藏起来的图纸册子拿了出来,其他的放在一边,只是盯着那份藏宝图看。 看来看去,都没看出个所以然。他索性直接坐到地上,继续端看,刚坐下去还没什么感觉,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冰凉,不过就算是这样,程涛也没有站起来。 他之前想到的那个图标在藏宝图的右上角,如果只看那点地方的话,那确实是树林的标志,周围还有山,但是随着右下角却是河流,双方的衔接看似完美,程涛却觉得有点违和,河流下边还是山? 如果说这幅藏宝图和程仓里有关,话是这么说,其实程涛大致确定这副藏宝图所绘地点就是程仓里。 按照小说的套路来想,藏宝地点只可能出现在主角周围,一个他完全能掌控的地方。现在的程锦驹就算有漫天抱负,也只能蜗居在程仓里,他走不出去,就算是机会扔到他手里都白搭。 另外,还得考虑现实问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宝藏在别人的地盘上被发现,羽翼未满的程锦驹恐怕碰都不敢碰,就算找到也会被抢走。 从这方面想,程仓里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张藏宝图,与其说它所绘不像程仓里,倒不如说它根本就不是一张图。 说的再直接点就是有点四不像。 等等,四不像? 程涛拿着藏宝图把右上角捏起来,左上角和右下角的河正好能够连起来。 啊! 程涛这才发现左上角和右下角相连,右上角和左下角上相连,才是这副藏宝图原本该有的模样,不过这样还看不清楚。 他把藏宝图和册子纸卷起来拿在手里往外走,随手关上石门,他懒得弄那些掩护。 匆匆忙忙走回屋里,把本来就在屋里看题的程传阔吓了一跳。 “叔?” “传阔,把家里的剪子找出来给我。”程涛坐在四方桌前,把藏宝图摆在桌上。 程传阔把剪刀递过来,程涛上手直接就剪,然后把该拼到一起的拼凑到一起。 这下子就能看的非常清楚了。 程涛端详了一阵,然后顶了顶后槽牙,要说他拿到藏宝图也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却没想到地点竟然就他家后院和后山头。 呵! “叔,这是什么啊?”程传阔不明白他叔为什么突然笑起来了? 程涛抬头看向程传阔,似乎正在斟酌。 “嗯?叔,你干啥这么看着我?”程传阔不知道他叔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儿看着他? “你来看看,能认出这是哪儿不?”程涛指着地图让程传阔看。 “这是咱们村儿?”程传阔看去,他自小在山上田里疯跑,一旦明确中间那片是榆树林,就一切都清楚了。“这不是咱们后山吗?这条路是通向哪儿的?”程传阔指着图中的一条细线。 “我也还不知道它指往哪儿,不过这是藏宝图,恐怕是藏宝的地点吧。” “藏宝图!”程传阔大声重复了一遍,“叔,你是在跟我说笑吧?” 程涛正在低头研究路径,听到他追着问,“我和你说笑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咱们村儿以前的情况?” “不就是在山上找到过一批粮砖吗?”这个历史,村里的男孩子几乎人人可复述,中二的年纪,他们甚至还亲自在山上挨个草缝找过呢。其实也不是很久以前,就是去年,程传阔还这样干呢。 听到他这么说,程涛只是笑笑。 程传阔对这事非常感兴趣,村里经常有人说他们后山有宝藏,说的有理有据的。那地主那么怕死,存了这么多粮砖,但要说让自己的宗族存续下去,靠的可是真金白银,他又不缺这玩意,能不存点下来? 不过,说归说,从来也没有谁证实过这事是真的。小时候村里人都热衷于此,长大之后,渐渐的就只当故事听。程传阔现在正是从相信到不相信过渡的年纪,突然有一天他最相信的涛子叔说有藏宝图,他当然感觉混乱。 “叔,你是说真的,不是在哄我玩?咱们后山真有宝藏啊。”程传阔按住程涛的肩膀。 “哄你玩有什么好处?现在你二姑在和你二姑夫闹离婚,我还能哄着你兄弟玩就不错了,还哄你玩,想太多了。”程涛没好气儿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膀子上拍了下去。 “真,真的呀!”程传阔有点儿不敢相信。 “那我也不敢跟你保证,图纸是我当着你的面剪出来的,我这不是还没去证实过吗?”程涛双手一摆。 “那,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程传阔迫不及待了都。 “别着急,我明天要上班,这件事不交给你交给谁?不过你自己上山太不安全,等明天你大姑大姑父上咱家里住,你领你大姑父一块去看。” “啊?”程传阔一下子就蔫儿了。 明明何庆笙也没给他脸色看过,但是每次站在他跟前,他就无缘无故的开始紧张,有时候连话都说不囫囵。要问程传阔最不想和谁共事儿?那肯定就是大姑父。 本来嘛,何庆笙不是自己的亲姑父,他就感觉拘束,再加上对方又那么严肃,他感觉自己根本施展不开。 程涛笑,“怎么,不行?” 程传阔赶紧摇头,“那肯定是能行。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协助大姑父的。” “那就好。”程涛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那叔,我这就去给西屋烧上炕,别到明天大姑大姑父过来的时候,屋里还是潮的。” 程涛家的西屋已经收拾好了,里面的东西全都收拾到了西屋南墙茅草棚底下,屋里重新盘了炕,和程涛之前说的差不多,中间做了隔间。隔间里又竖起木板,一边给小子们住,一边给姑娘住。 两个隔间里面没有盘炕,最主要的原因是西屋有火墙,只要烧着炕,整个屋都不会冷。 西屋通了好几天风,现在烧炕去湿,明天住人正好。 这样想着,程涛点了点头。 程传阔直接忙活去了。 已经决定好怎么做,程涛就把剩下的吃食册子拿出来拿出来看。 之前他没有细瞧,如果说这份藏宝图是真的话,那这册子肯定也差不了。 翻开,看到上面明晃晃写着“蛋黄酥秘方”,程涛不说话了。 程涛突然笑了,这是第二次,他真情实感觉得此文作者水平一般。 在后世那个物欲横生、节奏咔咔加快的年代,大家读小说,并不喜欢深奥和苦涩的表达,一般白话和小白情节,再配上苏爽的打脸情节,小说就能受到欢迎。 用读者的话说就是我在现实生活中的工作和生活经历够苦逼的了,看个小说就是为了放松心情,你偏让我去思考去感同身受,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网文世界,苏爽甜是永远的流量密码。 读者根本不管产出文字的作者水平,只要你紧紧把握住这三点,就不怕产出的文没人看,反正总有些智不成熟的读者会被吸引过来。 这样产生的结果就是,当程涛,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普通人因为机缘巧合得知自己生存的世界是小说世界的时候,先是充满敬畏,因为在他的思想中,发生的一切情节为主角的世界观服务的,他不可能反抗成功。 不过随着情节发展,他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只要他足够努力,比主角或者说比操纵内容的作者再强那么一丢丢,他就有可能闯关成功。 程涛第一次觉得写这篇文章的作者没有那么高明,是他在文家老宅发现那面金砖墙的时候,之前他就说过金砖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上面所书书法是大家亲笔,他看到的报道是金砖只剩下几块,但仅存的几块对研究那位书法大家已经起到了莫大的作用。 甚至,还有不少书法迷经常叹息为什么就保留下来这几块,而不是全部都留下来了?甚至以此还引发了很多阴谋论,说当初发现金砖的人中饱私囊,要知道那可是金砖,谁看见金子能不心动? 程涛刚开始也是想程锦驹是因为需要钱才这么做,但是等他看过所有金砖上的字之后,他才明白了程锦驹是非得这么做。不仅仅是需要钱,还有就是如果让大家知道金砖上的字连成的文章如此小白的话,恐怕大家就会怀疑这些字根本不是出自大家之手了。 这次他离开省城之前,他还从齐和昌那里得知省城的领导也是决定保留其中的几块,他稍微听了听,和他记忆中的相差无几。剩下的在不久后都会折现。 这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吗? 再然后就是现在。这本吃食册子看起来古朴,但是里面记载的所谓秘方,都是后世比较流行的点心,程涛翻了翻,蛋黄酥、奶枣、酥糖,怎么说呢,都是他想做就能做的。 程涛:“……” 看来他白高兴了一场,不过这样也好,这本册子留在他手里挺好的。 果然啊,只要是非现实有干扰的事情总会存在破绽,他渴望自己和这方世界里的大家能早日挣脱束缚,安心过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晚饭是白粥,配上一碟腌小黄瓜,滴上几滴芝麻油,简单又好吃。 正要开饭的时候,程大江掐着点儿送程小墩回来。程涛当然不能让他哥再回去烧锅做饭,反正煮的是粥,多一两个人也够吃。 晚饭后,程大江直接离开。 他家吃晚饭算早的,程涛吩咐程传阔看着程小墩,自己走去程科家。 虽然程科提过他现在住哪儿,不过程涛还是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他的住处。 之前程锦驹说村里剩下的宅基地要不就是高低不平,得垫土,那可是大工程,像程涛家后院,他爹娘填了好几年。要不就是地处偏僻,程科现在的宅基地就不在主街道上,走到他家路还挺绕的。 程现在住的地方,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新建房,而是在老屋的基础上,掀了屋顶,里面重新刷灰盘炕,然后直接搬进来的。 要不然咋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搬新家,就是程大江之前的打算也是说等年后再说,只能说程相文批下来的这片宅基地是还不错。 程涛喊了两声,程科就从里面出来了,听声就知道他对程涛带来的结果还挺期待的。不过,程涛要是能让他如愿就奇了怪了。 “小叔,你说服我爸了吧。” 程涛摇头,“你爸又没有做错事情,哪用得着去说服。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既然老两口决定分开,你做儿子的听着就行。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谁,如果你以后经济上有困难或者是抽不开手照顾他,我可以代劳。” “小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科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还有点激动,“你到现在还觉得我做这些都是因为不想给我爹养老?” 程涛摇摇头。 程科的脸色有点好转,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见了程涛接下来的话。 “你倒是还不敢有这个想法,这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事,你程科怎么会去干?不过就是因为离开你爹,你自觉在程仓里待的名不正言不顺,心里憋屈。而且,现在你不仅要养媳妇孩子,还要养老娘,压力比之前大了好几倍,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住,我说的可对?” “程涛!”程科肉眼可见的发怒了,也可以理解成这是被戳破心思后的恼羞成怒。 “不要激动,我也没说什么。”程涛老神在在,“你被收养的时候,已经记事了吧?就算刚开始的时候不清楚,后面这些年也应该琢磨清楚了,我哥做冤大头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还有她都适可而止,别再让彼此更难堪了,啊。” 程科没想到程大江连这事都给程涛说了,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如果不是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现在再要他去和程涛争论是不能了,这样想着他转身回了屋。 程涛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想转身走,走出两步就被叫住了。 “小叔。”袁文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程涛站住,皱眉回头,“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这黑灯瞎火的跑出来不可取。” 程涛倒不是担心袁文洁,无论是谁,他都会这么说的。 袁文洁却险些落泪,一个可以称得上是陌生的小叔,见她这种情况都会想着告诫一二,但是她婆婆她的丈夫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一样。 “你,是有什么话要说?”感觉对方现在好像很有表达欲,程涛多问了一句。 “小叔,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着和你说一句。我就怕万一哪一天我不见了,也没有人找我。” 如果刚开始程涛只是不耐烦,那么他现在就是有点儿心惊了,一个孕妇,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才会产生这种想法? “袁同志,程仓里虽然是农村但是治安很好,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实质伤害,你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大队长家把情况跟他说一说。” 袁文洁摇头,“不是这样的,小叔你误会了,我没有觉得程仓里是农村就怎么样,但我确实遇到了一个麻烦事。这几天程锦驹只要见了我,就扯着我说要和我和程科离婚,以后可以去投奔他。”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袁文洁吓得魂儿都散了,虽然她想说服自己,程锦驹没准是为了她好,尤其程锦驹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就觉得邪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