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去他的好聚好散
「这件事情大概也差不多结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丽丽突然愿意出来开记者会澄清，之前还怕什么家丑外扬之类的，怎么现在就不怕了?还是有人在给她撑腰呢？」 见记者会也开得差不多了，叶山关掉新闻直播，边吃着便当一边喃喃自语。 夏和阳耸耸肩，偷偷看了一眼楼祈缘，正好看到他将手机收了起来，表情轻松不少，看来他也得知记者会内容了。 夏和阳嘴角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吃他的便当。 岳光呈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昨晚从餐厅离开后，他就直接回家，满脑子里都是夏和阳的那一句『好聚好散』。 难道他不够好吗？还是他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这么坚持的要分开？ 想不出来啊！ 好好地当朋友，然后看着他跟别人牵着手度过往后人生每个时刻，而他还得笑着祝福是吗？ 好聚好散…… 去他妈的好聚好散！ 他没那么大度，他们当不回朋友的…… 下午的工作结束之后，天已经暗了，他送江一树回饭店之后，来到了跟柳纯言约定的电视台大楼外。 没多久柳纯言就从电视台出来，远远地夏和阳就看就他，朝他挥挥手。 「和阳，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柳纯言朝他快步地跑了过来，他戴着口罩，露出一双璀璨如宝石明亮的眸子，眼神朗朗澄亮。 柳纯言因为小时候遭受火吻，所以脸上有很明显的伤疤，也导致只要是在外面，就会戴着口罩遮住自己的脸。 「我也刚到而已，纯言，你还在忙吗？」见柳纯言出来的匆忙。 「抱歉，刚刚导演找我修改剧本……所以还得一些时间。」柳纯言歉然道，一边带着他走进电视台。 「因为演员对剧本有些意见……所以今天谈好的剧本要改一些细节。」两人进了电梯，柳纯言按了一下楼层。 「其实这种小事你让工作室的编剧来就好，又何必自己跟组？」 「如果是我自己的剧本，我是不来的，但是和阳，这是你跟我一起写的第一部作品啊！」 这齣《月光等着我下班》，是他们大学的时候一起合作的舞台剧的剧本，现在有机会把它拍成电视剧，很是让人开心的。 当时两人都是大一都对创作有兴趣，刚好看到表演社有在徵剧本，就投了的作品，没想到两人都被看上，社长把原本互不相识的两人找来，希望他们能够一起创作出这次跨校联演的剧本去参选，后来他们的剧本被录用了，也成功地被演出。 这让他们对于创作有了些期待了。 但是夏和阳仅限于有兴趣，他很早就知道如果要靠写文字来养活自己他没有那种毅力跟热忱，后来他选择努力考试当一名朝九晚五的公务员。 柳纯言是打定注意要在这行业里生存的，所以在还没毕业就在开始投稿，在编剧这一行琢磨，这些年打磨出了不少的好剧本，得过国内国外的几个大奖项，开了自己的工作室，而柳纯言的笔名叫做金华，而金华这名字在业界里非常的有名气。 「来吧，今天刚好演员都在，我带你看一下这次的选角。」 柳纯言带的他出电梯，推开一间正在拍摄的摄影棚，两人安静地站在旁边看。 布景是现代的办公室背景，白领模样的演员们正在拍着戏。 前些日子，柳纯言跟他说这部他们学生时代一起创作的舞台剧剧本，要被改成电视剧，他很是开心，他第一时间就把这消息跟夏和阳说。 柳纯言小小声地在他耳边替他介绍，他指着其中一位带着厚眼镜一脸土样的男演员，主角蔡辽饰演者程闵立、旁边菁英模样的男演员正专心地在登打资料的角色是照顾后辈的金利，饰演者叫周悦轩，演员本身就是个行走的镁光灯，标准的高富帅贵公子，气质高冷。 他对面是个性糊涂好吃的小东饰演者是张铭，女主角是精明干练的职场白领，饰演者邓明明，五官精緻气质俐落。 「选角眼光很好啊。」夏和阳点点头。 柳纯言笑笑道：「当初试镜的时候很谨慎地挑了很久，尤其是主角是最后才定的。」 夏和阳看向主角蔡辽剧中是刚毕业的新鲜人，从初进公司的小羔羊，一步一步接受社会的毒打后，磨练成为一名铁打不死的社畜。 演员确实有把主角一开始的那种怯弱跟胆小给表现出来。 这时那个演小东的演员一时嘴瓢把台词说糊了，导演喊了卡。 顿时气氛变了，那位演蔡辽的演员，因为造型因楞头青般的瀏海跟厚眼镜看起来有些土里土气，此时原本木訥的表情，顿时生动了起来，跟旁边的演员说说笑笑，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 而夏和阳此时认出来了，有些惊讶道：「他是不是地球新闻台的主播？」 「嗯，这一两年他开始往演艺圈发展。」 夏和阳感觉到对于这个人，柳纯言并不想多讲什么。 当导演喊准备后，那位叫程闵立的主演，一秒又变为那个木訥憨厚的蔡辽。 「我们先去休息室，我等等再跟导演确认一下剧本就可以了离开了。」 电视台的休息室就是比在外面的休息室好太多了，柳纯言从冰箱里面拿了两瓶饮料出来，将其中一瓶递给夏和阳。 「至从你到中市去工作后，就很少回来北城了。」 「反正到哪都是一个人，我便都待在中市了。」夏和阳坐在沙发上，扭开饮料的盖子，喝了一口。 柳纯言扭开饮料瓶盖，正要拉开口罩的时候，顿了一下，又把口罩给拉好，锁紧瓶盖，把饮料放在桌上。 夏和阳向来心细，疑惑道：「纯言，你怎不不喝了？」 「我不渴。」 「如果你不想喝，那又会怎么拿两瓶饮料出来呢？」看着他脸上戴着严实的口罩，大概可以猜得出来他在想什么？ 是怕他看到他的脸吗？以前看过的啊！ 柳纯言低下头，「虽然你以前看过我的脸，但是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怕你突然看到会吓到。」 夏和阳知道他因为他脸上的伤疤，从小就活得在别人的眼光中，知道他不容易，他佯怒道：「纯言，别当我是外人，这样我很伤心。」 「和阳，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和阳心里叹了一口气，「纯言，没关係的，如果你不想拿下来，也可以的，我不是要逼你。」 柳纯言思忖的一会，怯怯地看着他，「那我拿下来，如果你觉得不行，就别看我了……」 夏和阳点点头，回想柳纯言第一次在他面前拉下口罩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到底这些日子他是经歷什么，总觉得他的情绪变得更敏感了一些。 柳纯言一边缓缓地脱下口罩，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夏和阳的反应。 柳纯言的脸很小又瘦，肤色也很白皙，只是左边的脸颊从颧骨往下到嘴角都是烧伤的伤痕，陌生人的第一眼确实会有排斥的感觉。 柳纯言看到夏和阳并没有把眼光给移开，或许是因为合作舞台剧剧本的时候两人有段时间都是相处在一起，那时已经习惯他的丑陋的长相。 夏和阳直勾勾看着他脸上的伤，他以为柳纯言会这么敏感会不会是因为他的伤口恶化，才怕他会不适应，不过他的脸跟印象中是一样的，看来不是这个原因。 他松了一口气，收回目光，将柳纯言的饮料递到他面前，「来吧，放心喝吧。」 柳纯言心里一暖，接过饮料瓶，「谢谢你。」 看着夏和阳纯净的笑容，就如当年初见他时的模样，是个温暖人心的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