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破庙
我站在山岗上手持望远镜,紧紧盯着,看得眼花然后交给孟果。孟果看一会儿再给佳佳。 就这么盯着,山岗上冷风嗖嗖的。吹得遍体生凉,我还是坚持在看。奇怪了,就这么个破山洞,两人怎么进去不出来了,难道死里面了? 熬了一个小时,到了中午时分,两个人还没出来。 花姐一再催促,那算了,还是走吧,我们收拾行囊正要出发,远远的山洞里,两个人钻了出来。 我赶忙叫住她们,拿着望远镜看着,白好和亮亮头碰头似乎在说着什么,白好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 我调整倍数,使劲儿去看,认出来了,那是一件棕色的冲锋衣,肯定不属于他们两个的。 莫不是钱三串的?我咽了口吐沫。佳佳在旁边奇怪地问,他们在看什么呢。我不敢把实情告诉她,怕她担心。 两个人研究了一会儿,循着山道往东面走了,身影消失在密林里。 我让花姐赶紧带路,先去落凤坡的洞口再说。看着距离不算远,走过去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我已出离疲惫,浑身热气腾腾冒白烟。这一路死去活来好几次。 到了洞口,里面嗖嗖往外冒寒风,我们身上都有汗,冒然进去肯定会着凉。简单休息了片刻,佳佳非要进去,让我骂了一顿,不考虑自己还不考虑孩子吗? 我让孟果在外面陪着她,我和花姐进去,花姐说进洞要加钱。 我真是无语了,告诉她,这趟进山配合我行动就完了,多少钱出去一块算。 我们一前一后进到洞里。里面漆黑一团,又阴又冷,能听到水滴声音。往前走了一段,地上崎岖难行,高来高去都是碎石,十分危险。花姐说什么也不再往里走了。 我自己也不敢一个人冒然前行,手电四下照了照,只得作罢。正要往回走,手电光掠到一个地方,我忽然看到了一样东西。 我叫住花姐,然后走过去细看,地上扔着一个烟盒。拿起来看里面是空的,我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这个烟盒扔的地方不好,上面有水流不断滴落下来,湿了一片,原来的气味已经很淡了,又混合了地下水,味道说不出来的怪异。 我用手电扫了一圈,再没发现什么,带这个烟盒走了出来。 到了外面,下午的阳光还很好,我把烟盒给她们看。 “我觉得是钱三串留下来的。”我说:“我仔细闻过上面的味道。”我把烟盒递给她们两人,佳佳和孟果都没闻出来什么。 佳佳道:“这个牌子倒是老钱平时抽的。” 我点点头:“光凭这一点还不能判断什么,里面的味道才说明问题。应该是曼陀罗香。” 佳佳小嘴一撅,带着哭腔:“老钱,你在哪啊,你要急死我了!”说着就往洞里冲,我一把拽住她,苦口婆心说老钱不可能留在这个洞里。 我简单把进洞经过说了一遍,里面什么都没有,都是乱石,好不容易才发现有这么个烟盒,只能证明钱三串确实进过这个山洞。 目前无法确定白好找到的冲锋衣是不是钱三串的,至少有一点可以说明,钱三串在这个洞里进行了焚香。 为什么要焚香,很明显,他在靠曼陀罗香来入梦。 越想越奇怪,洞里阴森潮湿,就算想找个地儿睡觉,也不会进洞里,钱三串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想不明白,索性换个思路:钱三串从洞里出来,并没有穿冲锋衣,他会去哪? 花姐招呼我们赶紧走,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她说道:“今天晚上恐怕真的要在山里过夜了。还有三个小时的脚程,山里会有一座破庙,我们必须赶在太阳落山前赶到。” 大家再次上路,这一次走得很慢,我们在寻找钱三串留下来的踪迹。可我们三个人都是城里人,没有任何山中野外的求生经验,周围密密匝匝都是树枝子,上哪去找蛛丝马迹。 花姐告诉我,她只能带我们到破庙,再远她就不会去了。现在山里正值初冬,有很多野兽在寻找过冬的食物,再往里会特别危险。 看佳佳的样子,不找到钱三串誓不罢休,再危险她也要去。到时候怎么办啊?我愁眉不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山里黑天特别早,五六点钟整个黑下来,我们离着那座破庙还有段距离。我拄着登山杖,简直寸步难行,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 又走了一个小时,周围浓黑如墨,树林子密不透风,用手电使劲儿照,也看不清地上的路。 幸好有花姐,要不然我们几个贸然上山,现在早已迷路,恐怕一晚上都过不去,会冻死在山里。 就在气喘吁吁的时候,看到前面山林黑暗处亮起两束灯光。我赶紧把挂在腰间的望远镜拿下来,对着光看过去。看到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顺着台阶正走进一个破烂的建筑物。 两个身影正是亮亮和白好。他们早一步到了。 我把望远镜递给花姐,问她那个建筑物是不是破庙。花姐看后确定,就是那里。 我心头一沉,坏了,今天晚上我们也是要到庙里去的,两伙人不可避免要碰面。到时候说不好会出什么事。 我把情况说了一下,佳佳倒是很沉着:“我们人多,到也不怕。我有种强烈预感,我们和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跟着他们准没有错。” 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必须到达破庙。夜里山中温度会急剧下降,在外面留宿,危险很大。 我们又跋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破庙。 庙宇十分破败,一圈的黄水泥墙,不少地方已经坍塌,没有坍塌的墙头生着杂草,墙面布满青苔,长势简直要把墙给整个吞没。 我们顺着台阶来到庙门前,透过破烂的木门看进去,院子里有一个黄墙红瓦的老建筑还立在那儿,应该就是寺庙的主殿。外墙完全霉变,长满了青苔和藤蔓,地下的落叶烂了很多,厚厚铺了一层。 “哥,你看!”孟果推了我一下,指着门里。 借着月光,我勉强能看过去,有杂乱的脚印直通主殿,分明有多人来过,不止刚才那两人。奔放的程序员的清醒梦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