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闻味儿
我抱着孟果,她忽然推开我,“哥,你身上怎么有股怪味儿?” “怎么,嫌弃我了?” “不是啊,像是烧焦的味道,是不是什么烧糊了?”孟果提着鼻子闻。 我提起衣服领子闻了闻,确实有焦味。 我心头压着阴云,孟果看着脸色,小心翼翼说,“我没嫌弃你。” 我心情很差,知道这股焦味是焚烧符咒出现的,其实是婴尸烤焦的味道。烧咒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在场,其他人没事,就我沾上了这股味道,真他么倒霉。 孟果让我把衣服脱下来,她要去洗。我有点不好意思,她说跟她这么客气,她要生气了。没办法,我只好脱了衣服给她。 晚上我和孟果吃了饭,一块聊天讲到很晚,她要回去了,我本来想留她的,又不想勉强她,只好顺其自然。 她走了之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真的是心神不宁,总感觉鼻子前有那么一股味儿。 我索性提着鼻子一边闻一边走,走来走去,来到了卫生间。里面没有点灯,忽然间我有种毛毛的感觉,犹豫一下点亮灯,正要进去,卫生间里传来嘤嘤的哭声。 大半夜的,我真有点毛,猛地打开门,卫生间里空空如也。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明显惊吓过度。好在什么都没有。 我暗暗告诉自己,神经过敏,神经过敏,然后关上门,就在关门的瞬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救我……” 声音一飘而过。 我愣在当场,把门打开再次探头进去,里面还是空空的,根本什么都没有。回到客厅点燃一根烟,心情平复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刚才的声音是谁了。是昊昊,也就是四木的儿子。 奇怪,他就算有事,传递出信息也应该给他爸,或是他姑姑之类的亲戚,我和孩子只有一面之缘,他找我求救个鸡毛。 幻听,一定是幻听。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用清醒梦的方法也没办法进入深睡眠,很难受,而且耳边多了幻听,细听之下像婴儿哭,一睁眼就没,足足折腾一晚上。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钱三串也在,见我这个样子大吃一惊,问我是不是昨晚去夜总会点果盘了,明显疲劳过度。 孟果还在旁边,他这张破嘴啊,我算服了。 在公司待了半天,总觉得那股子怪味儿不散。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得去无忧堂找吴老先生看看。 我让钱三串和吴老先生联系一下,问问在不在堂,钱三串嘟囔:“当时我让你留联系方式,你不留,现在知道求人了。” “赶紧的。”我不耐烦。 钱三串没觉得我闻怪味儿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漫不经心打电话过去。 他打的是无忧堂的固话联系方式,打通后并不是吴老先生接的,应该是徒弟,说话很傲慢:“对不起,师父现在正在工作,没有时间。” 我们吃过一次闭门羹,钱三串勃然大怒,对着电话狂喷:“别废话!你师父在不在堂上?别撒谎啊,小心犯口业。” 徒弟冷笑:“在,不过现在正忙。你们来了也不接待。” “好,好。”钱三串挂了电话,站起来说:“我还不信了,咱们现在就过去。” 我们两人正准备走,孟果突然过来:“我也要去,成天待在公司没意思,你们都出去了,我也去!” 钱三串哈哈笑,大手一挥说,都去,就给那些人添堵。 我们三人把公司门一锁,开着车就去了。 在路上孟果笑:“咱们这文化公司开的,一点正形没有,说走都走了。” “冲你这么说,明天我就买一台打卡器,咱们上班都打卡,迟到月终扣工资。”钱三串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笑了:“你都不开工资,哪来的工资可扣。” 我们在车上哈哈大笑,压抑的气氛总算缓解了一些。 到达无忧堂,真别说,大门禁闭,真的不对外开放。 钱三串过去就砸门,“框框”山响。以前我肯定不跟着他胡闹,但是无忧堂这些徒子徒孙们确实做的过分,一点没有平等慈爱之心。 砸了没两分钟,门开了一个中年徒弟出来,大喝:“干什么!再敲门就报警了!” “报,使劲儿报,你们搞封建迷信还他么有理了。”钱三串也不是善茬子。 我赶紧过去,双手合十说:“师兄,你见过我吧,上次烧符咒的时候我就在,现在不知怎么了,我浑身都是烧符的怪味儿,你跟老先生说说呗,帮我看看。” “我师父没空。再拍门你们等着。”他把眼珠子一瞪。 “怎么着,你还要打我们啊,来,打啊。”钱三串往上凑。 中年徒弟冷着脸看他,掏出手机准备摇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时,里面出来个人,不高兴地说:“闹什么呢?!” 这人一出来,和我们打了个对脸,我碰碰钱三串:“老熟人。” 此人正是四木,还捂着肚子上的伤口,看样子没有完全恢复。他在门里看着我们,有点惊讶:“小钱,小刘,你们怎么来了?呦,小孟也来了。”他也看到了孟果。 “四木大哥,你怎么在这儿?”钱三串问。 四木苦笑:“我带儿子昊昊来找老先生看事,里面正进行驱邪法事,就听外面吵吵,你们干嘛来了?” 我说明来意,四木对那位中年人求情,这些都是熟人,大家都是朋友,通融通融。 中年人沉着脸非常不高兴,告诉我们,师父正在驱邪,耗费很多体力,一会儿能不能做法事,还要看情况而定。 “行啊,一会儿的事一会儿再说。”我们硬是挤进了门。 这里没来过像我们这样无赖的人,中年人也无奈。 进了门发现无忧堂里门窗紧闭,厅堂站着几个徒弟,都是上了岁数的,个个眼神都不善,厌恶地看着我们。 吴老先生并不在,可能另有密室做法。 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当下也保持安静,乖乖找个地方坐着。 能有十来分钟,厅堂里突然充满了烧焦的气味,好像起了火,把易燃物烧焦了。一闻到这股味我全身难受,紧紧握住孟果的手,想呕又呕不出来,孟果一个劲儿地帮我拍着后背。 钱三串低声问怎么了。 我痛苦不堪,满嘴都是酸水,勉强说道:“你没闻到味道吗?” 钱三串提鼻子闻了闻,奇怪地问,什么味儿?奔放的程序员的清醒梦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