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胃病
回家沈佳宜就把刚才的事告诉了闻茵,顺便说她哥小时候挨过饿,胃不好,不能多喝酒,刚才看他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心疼。 闻茵让她吃完早点睡,回房就想到沈佳宜说的话 ——有一年山上下大雪把我们都关地窖里了出不去,家里就剩三个土豆和两颗白菜,哥都让给了我们,熬了五天,出去他就倒下了,送进医院说是胃溃疡要做手术,手术费好像还是闻叔叔拿的,住了半个月院吧落了病根,吃什么吐什么,又过了半个月才好。唉,哥现在比以前生活条件好了,但是感觉他比以前更累了,以前还能看到笑脸,现在总觉得他活的好累,一刻都停不下来,二哥也这么说来着。 她叹口气回房间写题去了,这口气好像飘进了闻茵心里,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会出来瘙挠一下,持续到半夜两点,闻茵失眠了。 正好客厅有动静,没一会沈修宴进来,看到她没睡诧异了下。 “没睡?” 闻茵:“嗯。” 她想问他这么晚回来胃受不受得了,但这话暧昧,他俩冷战一个来月谁都没服过软,她更不能主动低头。 闻茵:“洗洗吧一身酒味。” 沈修宴解手表丢桌上,脱了外套走进浴室,全程背对着她冷的像块冰,闻茵也看不到他的脸色,他进来就打了小灯,小灯昏暗。 咣当。 浴室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摔地上的响声,像是人,闻茵连忙跑过去,是沈修宴,他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怎么……胃疼?” 花洒还开着,应该是在放水脱衣服的时候眼前一花,白衬衫湿了一大片。 他扶着胃,唇色惨白。 “……没事……” 闻茵:“都这样了还逞强,我们去医院。” 沈修宴:“不用。” 闻茵:“……” 沈修宴:“去也没用,老毛病,抽屉有药。” 抽屉一柜子的药,都是治胃病的。 闻茵不知道是哪盒,回去问,沈修宴已经疼的没什么力气说话了,勉强听到她声音,睁开眼皮,有些失神,隔了会,“随便拿吧。” 她心发紧,像被人套上根绳子,打了死扣死死地拉。 她给庚兴言打了电话问他沈修宴吃什么胃药,庚兴言很惊讶说他不知道,少爷没在他跟前犯过病,她又问沈佳宜和沈轩他们都不知道,她甚至还给爸爸打了电话但是没人接。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很偏门的人,刘泽,刘泽知道,刘泽告诉她是个蓝瓶装的特效药,一次吃两颗。 最后她找到了药,扶着沈修宴的头小心翼翼地给他喂了进去,彻底睡不着了。 守在床上,把他湿衬衫脱了,他脆弱的像张薄纸,和她印象中沈修宴该有的样子完全不搭。 她心疼了,最让她心疼的不是他应酬到这么晚犯胃病到疼晕过去,而是她打了那么多电话只有一个刘泽知道他犯病时吃什么药。 “……矿……里有什么……” “嗯?”闻茵低身过去,“你说什么,沈修宴。” 沈修宴:“……别让她知道……” 闻茵:“不让谁知道,你醒着吗,沈修宴,宴哥?” 他眉峰倏地皱紧,整个人一颤,及其压抑地闷哼了声,疼也不疼的畅快,咬着牙关不叫人知道,这就是沈修宴。 她取来热暖手宝放到他胃上,怕掉下来,就一直扶着,扶着,借着月色看他冷汗涔涔的脸。 “你怎么活的这么累呢,这么虚伪,疼就喊出来,我会看不起吗,沈修宴,你总是这样,总这样自以为是,疼也是活该,自找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抽点时间去医院看看会死啊。” 她说的刻薄,动作却很轻,语气也温柔,神情悲悯,目光柔和。 沈修宴似乎在梦里听到了什么,蜷缩起身躯像个没人要的小孩,自己抱着自己,他那疼极了的脸隐隐悲伤,唯独没有眼泪,沈佳宜说他以前饿晕了被送到医院手术也没有哭,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就不会哭。 她看着,没由来的萌生种恨铁不成钢的气。 “我这辈子脏话都丢你身上了,我看你活的累。” 她说完,语气忽然轻了,不知看他还是借着他看到了过去,继续轻声说:“说出来,别人才好帮你啊……” …… 沈修宴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十点了。 手机被打爆,因为静音他一个都没接到。 “你醒了?小米粥凉半天了,我让人再热热,你再躺会。” 闻茵去了客厅。 他坐起身,回想昨天断片的记忆——他应酬完回家,准备洗澡时眼前花了下摔到地上,闻茵冲进来问他怎么样,他让她找药,剩下就不记得了。 闻茵吩咐完回来就看见他低垂着头,刘海耷拉下来,凸起的喉结上下划动,紧实冷白的上半身露在外面,其他部位被雾霾蓝的被子盖着,衬的他更冷寂。 “别去公司了,在家歇两天,”她倒了杯温水坐床边,摊开掌心,里面两颗药,“药等吃完饭再吃,你昨天半夜又吐好几回,喝点水吧。” 继他们冷战,她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沈修宴:“不了,公司有事。” 昨天祖鸿博话说一半,就让他买矿,闻天逸的死和矿场有什么关系他得赶紧查清楚。 “你想死吗。” 沈修宴动作一顿,闻茵把水杯咣地撂床头。 闻茵:“以后我孩子问他爸怎么死的,我就说喝死的,合适吗。” 沈修宴蹙眉,“没那么严重。” 闻茵拿来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走路上我怕殡葬老板问你买不买套餐。” 沈修宴挪开视线和她眼睛对上,“你嘴再毒点?” 闻茵:“反正公司的给你打了一早上电话都被我拒接了,去也没用,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 小米粥熬好了,她从保姆手里接过,坐他对面,舀勺吹两下,递到他嘴边。 他迟迟没动,静了半晌。 沈修宴:“你关心我?” 闻茵:“很隐晦吗。” 沈修宴:“噩梦。” 闻茵被他话搞糊涂,他却接过碗自己喝。 闻茵想了好一阵也没想明白,“噩梦,什么意思。” 沈修宴头也不抬,“你对我好,准是有所求。”一瓶苹果醋的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