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牢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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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我们潘家只是被牵连的第十族，并非罪大恶极之人，所受刑罚也不过是流放边关，十年过后还是可以参与科举入仕的。” 潘昭潘大老爷忍了又忍还是开口提醒道。 “哦。” 吴大人可有可无的应了声，但是下面的官差态度却一下子收敛了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不是被判了死刑的家族，也不是终身不得返京的家族，而是流放边关，十年后还有希望回来的家族。 吴大人官大压死人，他身后还有靠山，不怕报复，他们这些小小的差役可不敢随意放肆，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十年之后就有个一朝翻身的呢？ 到时候想要处置一个小小的差役，恐怕和碾死蚂蚁也差不多。 江明月在官差开始搜刮时就示意周边的人赶紧摘首饰，此刻看着明显严肃收敛了的官差也很配合的上交了首饰和荷包。 官差看着收获一般的几人有些许迟疑，又看她们穿着一般，想着之前听闻的潘家二老爷宠妻灭妻的传闻也就没过多追问，路过她们继续搜刮下一位了。 那边跪着的可比这几个看着风光多了，油水肯定不少。 潘二老爷的宠妾姬姨娘此刻正跪在江明月她们后面，照比江明月她们确实服饰华丽、黄金头面、镶嵌红宝石的步摇、玉石手钏、雕花玉佩，从头到脚能佩戴的首饰一个不落，挂的满满当当的。 不像个妾室，比当家主母穿的还华丽奢靡。 此刻看着两眼放光的官差抖如筛糠，哆哆嗦嗦的拆下身上的一切，然后如被拨了毛的孔雀般瘫软在地，倚着女儿潘玉萱小声呜呜的哭起来。 另一个妾室柳姨娘也很有颜色，不等官差催促，立即动手拆解着首饰荷包，放入布袋后还抖了抖衣袖，示意官差自己没有藏私。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都被搜刮完毕，吴大人挥挥手道“潘家所有人及家生子奴仆，全部押走，等候流放上路，其余奴仆找些人牙子来即刻发卖。” “是！” 官差们应了，立即押着潘家上下及家生子奴仆四十多口往外走，只留下几个等候人牙子的人看押着余下的奴仆。 大理寺在临安府西南，从潘宅出发要经过小半个府城。 迎着百姓们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的眼光，众人踏进了大理寺监狱的大门。 监狱主杀戮，属阴，属于坤位，也就是西南角。 同时狱中设狱神庙，以供狱卒祭拜。 天启朝监狱制度已经很是完善，分为男监女监，同时七十岁以上和十五岁以下者都会单独关押，幼童则随多随亲眷，女监里还设有女狱卒。 官差看管很严，一直到和狱卒交接，江明月也没找到机会和便宜儿子们说话，两方人马被分开押进了男监女监。 牢门上有个形似虎的雕像，江明月知道，那是狴犴，也就是龙的第七个儿子，因急公好义、仗义执言并且明辨是非和秉公处事，所以多被雕刻在狱门和官衙两侧。 一进大牢，一股血腥中混杂着食物腐败的酸臭味、汗臭及排泄物的气味就扑面而来，并且随着越往深入越重，同时还有隐隐约约的凄厉惨叫声不时传来。 众人几乎是掩着口鼻战战兢兢走过外监，进入关押她们的内监，此处还算勉强可以忍受，再往里是关押秋后问斩的死囚牢，那味道才更浓厚。 内监里已经关押了很多人，潘家的女眷被轰进了三个相邻的牢房里，江明月紧跟着大嫂李氏后面，刘静姝、冯铃儿和潘玉菡等则紧紧跟着江明月，因此她们被关在了一个牢里。 潘诩的两个宠妾则和三房的人关在了一起，潘老爷子的妾室王老太太、李老太太则和儿媳丫鬟婆子等关在了一起。 “啊！老鼠！这里有老鼠” “不要过来，离我远点……啊！” “蟑螂！这么大的蟑螂……” “这恭桶多久没倒了……呕……” “呜呜呜……” …… 牢房里尖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就招来了四个女狱卒，一个个横眉立目。 前两个拿着鞭子，把鞭子抽打在木质围栏上啪啪作响，后面两个推着个独轮车，里面放了一堆囚衣。 “叫什么叫什么！ 老鼠蟑螂怎么了，让你们住上一年半载的，看见老鼠蟑螂都觉得亲切！” “排队！换衣服！不许磨蹭！” “快点！一个个来！别逼我们亲自动手！” …… “呕！这是什么衣服啊，还有血渍呢，别是从死刑犯身上剥下来的吧？” “我才不要穿这些衣服，谁知道有什么虱子跳蚤的！拿走拿走！” …… 隔壁牢房的几个宠妾率先叫嚷了起来。 “啪！” 女狱卒的鞭子狠狠抽在了姬氏身上，打的她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到了这里还轮到你们说穿还是不穿？！ 你们该庆幸自己不是被发配到教坊司，不然别管是大家闺秀还是侯门贵女，还由得你保留清白？ 就凭你这张小脸，早就千人骑万人枕了！” “别和她们废话，衣服扒了，爱穿不穿。” “赶紧的，这潘家遭难的快，估计连藏钱的机会都没有，也就这点外衣还能捞捞油水，那边牢房的判了死刑，连亵衣鞋子都能扒了。” “如果长得漂亮，还可以从外面介绍几个……嘿嘿嘿” …… 几个女狱卒说着，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如饿虎扑食般冲进了牢房，两人一组按着就开始剥外衫，见着质地良好的丝绸里衣也干脆剥下来，只给对方留下个肚兜和亵裤，然后扔一套也不知多少人穿过的囚衣过去。 碰到不配合的还会在腋下腰间的软肉上拧掐几把。 牢房里顿时一阵哭爹喊娘。 “娘~” 潘玉菡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就是已经成亲的刘静姝和冯铃儿，也没被丫鬟婆子之外的人见过身子，一时间全都面露骇然，兼具羞愤之色。 她们这个牢房里一共有十五个人，除了江明月她们五个，还有大夫人李氏、大老爷的妾氏吴姨娘，李氏大儿媳妇小李氏、二儿媳妇徐氏、李氏四岁的儿子和徐氏才一岁的女儿，妾吴氏十二岁的女儿潘玉蕊以及三个家生子丫鬟。 此刻除去江明月和大夫人李氏外，无一不惨白着脸瑟瑟发抖。 大夫人李氏不愧是当家主母，见此情况内心慌乱但还咬紧牙关挺直着脊背，哪怕脸色也不好看还是对着靠过来的女狱卒硬声道。 “我爹爹是詹事府主簿厅主簿，你们不能如此欺辱于我！” 女狱卒听了果然顿了下脚步，上下打量她一番道“潘家当家主母李夫人？”白山碧玉的逃荒路上，我靠签到系统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