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布局谋划

    相比二人的惊慌失措接受不能，江明月的反应可谓是非常淡定了。

    她没有从六公主的记忆中接受过这样的描述，因为六公主后面大段时间都是沉睡着或者被禁锢着的，所以她的记忆残缺不全。

    相反，是江明月以前读到的各国历史上有过这样的介绍，所以她才能在伊芙只提出一点公共浴池的时候就立即联想起来，所以她的表现才没那么接受不能。

    江明月从浴桶中缓缓起身，接过南星递过来的布巾一点点的吸干身上的水珠，然后穿上了一件轻便的公主常服，又端坐在了铜镜之前。

    南星和玉竹一边用布巾给她擦拭还在滴水的长发，一边惴惴不安地看向她面无表情的脸。

    “公主……您没事吧？”

    “我们刚刚出行一天，要不要把这件事禀告陛下？威远侯，威远侯的人马就在外面，我们随时可以返程。”

    “对呀公主，陛下一定是不知道罗曼这奇怪的风俗，不然他怎么可能送您去那虎狼之地呢，我们返程吧。”

    南星和玉竹显然慌乱坏了，连最在意规矩的玉竹都提议回去，显然是被罗曼惊人的风俗吓得不轻。

    江明月淡淡一笑，“我在前朝的一本西行僧侣的回忆录中看到过这样一段介绍，讲契骨铁勒以西，大夏朝以西北的地方，有些小国有很奇特的婚姻风俗。

    这些国家不信奉佛教，他们信奉袄教，其中有一种极恶的风俗，就是纳母亲和姐妹为妾，甚至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们认为这是保证血统纯正的方法。

    而且他们将所有的人划分为四个种姓，祭司、武士、文士和平民，在这四大种姓之外皆为贱民。并且这四大种姓以及从事的职业严格遵循世袭制度，严谨种姓僭越。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是个贱民，那你一辈子，甚至子孙后代都是贱民。你是个平民，那么无论你多么努力，都没有资格成为武士或者文士，更不要说是成为祭司。

    另外他们死后不讲究土葬，他们认为土地是神圣的，不能被肮脏的腐烂肉体所污染，所以他们采取的是脱光衣服让天上的鸟来啄食尸体，最后只收敛骨头下葬，或者直接将尸骨放入瓮中，总之没有咱们所谓的入土为安。”

    江明月的补充解释让南星和玉竹听的目瞪口呆，过去所接受的一切都被颠覆了。

    “我都看到过这样的介绍，你们觉得父皇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事吗？”

    江明月淡淡一笑“如果这和亲真的是美差，为何人人避之不及？父皇父皇，他先是皇，然后才是父。这天家的骨肉亲情，又能有多少呢？我告诉你们，出了这皇宫的那刻起，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公主——”

    南星面露不忍之色，玉竹也第一次生出淡淡的心疼之意。

    “别哭丧着脸，我们这才刚上路，要走一年半载的呢，就算是有烦心事，那也是以后，现在都给我开心点。”

    江明月勾唇一笑“还有，未免人心不稳，今晚听到的这些消息暂时不要外传，等过了汉中再慢慢散出去。”

    “是，公主。”

    南星和玉竹似懂非懂地应下了。

    汉中是大梁西北的重要城池，过了汉中就开始进入狭长的一千里的无人区，那里有戈壁、荒漠，也有少量的草原和大大小小的绿洲。

    走过那里，就开始进入少数民族混居地区，大梁、契骨铁勒和大夏三个国家的政权在那里不断更迭，连年征战也没有分出最终结果，反而慢慢让那里变成了土匪横行的三不管地带。

    那附近就是白龟雪山，连绵硕大的雪山犹如一个大乌龟趴在那里，阻挡了自西北而来的寒流，也让它脚下的土地气候得以湿润温暖，让无数动植物和多民族在此繁衍生息。

    翻越了白龟雪山，那才开始准备进入罗曼的地界。

    江明月不打算现在就把这罗曼的婚嫁习俗散播出去，她选择在汉中才散播出去是因为骤然听闻罗曼奇特的风俗，那时接受不了的大梁人才会群雄激愤，而人在激愤之下是最容易冲动的，包括自己这个深受儒家思想教育的公主。

    那时的自己就算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也都好被人理解和接受。

    就算威远侯也不能阻止，因为民心所向，非他个人之力能及。

    到时候，她想前进还是返回，亦或者是就地建国，话语权都掌握在她的手里了。

    上者伐谋，中者伐交，下者伐兵。

    能利用文化信仰就收复对方，不费一兵一卒，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如此打定了主意，江明月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还有心情和两个宫女开开玩笑“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罗曼人的长袍下是空的，他们不穿裤子的，连亵裤都不穿。因为在他们看来，穿裤子是极为不神圣的行为，只有未开化的野蛮人才穿裤子。不信你俩可以偷偷看下伊芙她们。”

    “？”

    南星和玉竹再次目瞪口呆。

    即便觉得偷窥这个行为非常可耻，可是当伊芙和蒂尼两人引着其他人进来摆好晚膳的时候，南星和玉竹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她们裸露在外的小腿上瞥，看的江明月暗暗发笑。m.zwWX.ORg

    晚饭当然还是大梁的传统饮食，但是却多了一道烤肉和一小壶酒，伊芙介绍这是罗曼的蜜汁烤肉和莫尔森酒。

    “公主，马尔库斯大人希望公主可以慢慢习惯罗曼的饮食，所以每天都会给公主加一道罗曼的菜肴，希望公主喜欢。今天的这道蜜汁羊羔肉就是罗曼的特色菜肴，是用蜂蜜搭配花椒来炙烤的小羊羔肉，还有这壶酒，您尝尝看，和大梁的是截然不同的。”

    酒是深红色的，盛在玻璃杯中，看起来很是漂亮。

    江明月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原来是加了蜂蜜的葡萄酒，花、果、橡木、蜂蜜的味道在舌尖依次绽放，带来很好的味觉享受。

    她又夹起了一块烤的滋滋冒油的羊羔肉，肉质鲜美，一点吃不出腥膻之味，蜂蜜和花椒的量加的恰到好处，果然美味。

    伊芙见她一口肉一口酒吃的香甜很是高兴，“公主，您的胃口真好，真希望您可以把胃口撑起来，这样以后就可以少催吐了。”

    “催吐？”

    江明月有几分不解“为什么要催吐？”

    “为了可以吃下更多的美食啊。”

    伊芙瞪大眼睛“贵族们都是如此做的，催吐后可以空出肚子，继续吃更多的美食。”

    “……”

    江明月只想翻个白眼。白山碧玉的逃荒路上，我靠签到系统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