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想法
而这种压迫只怕是来源于儿子的妻子，受到欺压都让两个孩子无处述说。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只会说两个孩子是白眼狼，伯父母费了不少力气养大，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反而给两个孩子的名声泼上脏水，大长公主觉得两个孩子要是这样也活得太困难了吧！还有自己的小孙子，那是要费不少力气和精力，她根本就不会相信两个儿媳会尽心尽力去养十八娘姐弟。 这些年分家后她也算是看透她们两个人，如果说儿子们多少要些脸面，不敢说什么偏心，但两个儿媳心里绝对有什么想法，一个出手算计十八娘，一个装作看不到，大长公主曾经想过让儿子休了她们两个。 但她们嫁进来王家多年，后来是生儿育女，如果这么做等于是让十八娘姐弟和堂姐堂兄彻底翻脸，而且也得罪了两个儿媳背后的家族，等于是让十八娘更加活得不顺畅，权衡利弊一番后她放弃了这种想法。 想来想去她还是不想着让十八娘姐弟两个人去伯父家住着，那种不被人注意的寄人篱下，就是一直冷遇，事事都要依靠伯母同意，一个不好卡住，有可能导致小孙子救治不及时，她不敢去赌。 必须另找适合做监护的人，而这个人要有能力护得住十八娘姐弟，那么一直被她关注着的凌霄进入大长公主的视线中，一个才十岁的小娘子在没有父母庇护后带着人离开灾区。 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要知道当时跟着这位的主要是妇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绝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如果十八娘跟着她，一定能够变得更好。 在打听清楚后大长公主很快记住了凌霄，她没有阻止絔蓦和凌霄的交往，在这个过程中发现孙女有些变化，脸上不再涂抹成雪白的样子。 也不再是大量往自己脑门子上戴那些金色的首饰，看上去小娘子恢复了正常的样貌，她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大长公主知道后十分心喜，才会出手护住凌霄，虽然她觉得对方也能够搞定，但她觉得自己有特权为什么不用？ 时间过去的很快，可等到皇帝去世后参加送葬的她终于也跟着掉下，好在是神智清明，而不像是先帝一样。 她心里是有些懊恼的，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给孙女挑选出来一个好的良人，她身体就完全垮了。 大长公主知道自己来不及了，将来有可能没有人可以替十八娘挑选一下，可要是选错了更惨。 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新的皇帝朝堂上必然有一番动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能够活着。 这么一看，还是不要订婚，万一未来的孙女婿家出事，让十八娘该怎么办？哎！ 她唯一能为十八娘做的是让她现在过得好一点，婚事什么等着以后再说。 大长公主对这些大道理都懂，但还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孙女十八娘。 和安哥儿一比，十八娘简直就像是野草一样生命力顽强。 虽然她这些年一直忙着照顾安哥儿，顾不上孙女。 但她的心里还是念着孙女只是个女孩子。 在现实生活中女孩子想要活得好，是比较难。 原本等着孙女及笄后她就开始挑选未来的孙女婿。 可现在的她就病倒了，这一次她感觉自己的大限来临。 也终于有机会见识一下陶家大娘，之前的她就对凌霄比较欣赏。 等到亲眼看见后感觉真的不错，即使看不清其中的面容，但气质很好。 她还能够看出来对方身上有着不小的气场，惊讶地发现陶家还有这么出色的人。 当年的陶家还是很有底蕴，要不是在官场因为猪队友的拖累，也不会大部分族人被赶回去。 哎！大长公主感觉有些可惜，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让自家一个儿子娶陶家女，而不要现在的儿媳。 只要那个陶家女有陶家大娘一半的水准就很不错，大长公主在心里嘀咕着，当初她就相看过陶家女做二儿媳。 可儿子偏偏看中现在的妻子，导致她现在一想起来就是十分想要抽人，不就是张着一张好看的脸吗？就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女人。 大长公主感觉有些替凌霄可惜，要是有人慧眼识珠的话就会发现陶家女的出色，可现在的人们一看女方的家庭情况，二看长得怎么样，这两方面陶家女都是属于不占上风的。 势必在婚姻上吃亏，听十八娘的意思，陶家女根本就无意于婚姻，让大长公主感觉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竟然不结婚，可惜！ 哎！大长公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家的安哥儿太小，要是他和十八娘一样大，她一定要厚着脸皮让陶家女做孙媳。 幸亏凌霄没读心术，不然没准吓崩，天下最好的男人，她也不能缔结婚约，这不是她的身体，是原主的身体。 毫不知情的凌霄就直接问出来大长公主的想法，让思想走神的大长公主愣了一下，才想起怎么接着说话。 大长公主想了一下说：“请陶家大娘来没有别的事，是想要让大娘子能够照顾一下十八娘姐弟。” 凌霄听了之后有些无奈，最终不得不点头，说：“好！我今后的日子会尽力帮着十八娘。” “好歹她也算是玉真师傅的弟子。”大长公主听到这里后连连点头，很是高兴。 她伸手拉住絔蓦的手说：“十八娘，这些年来一直委屈着你，因为你阿弟身子不好。” 说到这里大长公主停顿了一下，看着十八娘，“我的精力主要是放在他的身上，委屈你了。” “祖母，我不委屈。没有了祖母，也就没有自己。”絔蓦说，她真的是从来就没有感觉到委屈。 阿弟是她的母亲拼命生下来，一出生的他就是一个身体虚弱的小娃娃，仿佛一阵风就能够把他吹走。 她还记的母亲说过，“一定要生个儿子出来，将来就是我们夫妻死了，我的乖女儿也要有个撑腰的人。” 每一次回忆起母亲说过的话，十八娘就想要哭，阿弟是那么的弱，是祖母一直揣在怀里才得到活下来的机会。 即使阿弟得到祖母最多的关怀，她相形之下，得到的关怀就少了很多，也从来没有抱怨过祖母。她爱阿弟，恨不得自己和他换一下，他吃那么多的药。 最重要的是祖母要走了，这一刻的她猛地想明白凌霄说过的话，祖母一直过的很难，她作为懂事的孙女，就应该让老人家走得时候不要担心，她眼里含着泪说：“祖母，我会好好活着，还要好好照顾阿弟。” 大长公主看着孙女笑了起来，轻轻抬起手臂，摩挲了一下孙女的头顶，语气轻柔地说：“十八娘，你长大了。”她的眼睛里闪着点水光，孩子懂事了。 让人能够快速成长，只因为他们是受到了生活的压力，让他们快速脱离了懵懂无知的幼年期，十八娘就是这样。 可想到过未来，大长公主没有再说什么，孙女想开后就会感觉还是有希望，她完全可以放心离开这个世界。 这时候有人进来伏在大长公主的耳边，她闭了一下眼睛，感觉到生命力在流失中，就挥手让人去叫人。 大长公主想了一下后，就朝着玉真说：“玉真道长，请你做到我床的后面，也算是做一个见证。” 玉真听了之后看了一下凌霄，凌霄点头后她带着几分好奇躲在床的后面，正好是来看戏。 她前脚躲好，大长公主的两个儿子就到了，他们来的十分匆忙，身上还穿着官服。 凌霄和十八娘已经站在一边，见他们进来后就只是行了福礼，并没有出声。 他们兄弟两个人根本就顾不上旁观，急匆匆地跪下，称呼着母亲。 看着坐在那里有些虚弱的母亲，他们不太相信自己眼睛。 这让他们有些囧，他们如何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离开。 但他们的妻子同样都是他们的亲人，而且还有了嫡出的儿女。 这让他们不可能轻易舍去妻子，为了小家，为了儿女，这种不太可能。 那么母亲和他们分开住怎么看都是最好的事情，他们就没有准备费心劝阻。 他们很忙，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来常常看母亲，等到现在才发现母亲变得更加苍老。 这一刻记忆比较深刻的是仿佛他们记忆中的母亲并不是这样，他们感觉自己做得有些不对。 大长公主看着两个儿子，他们长大后就像是离巢的苍鹰一样，有了自己的巢，也就离开母亲越来越远。 而她早就知道这个有些可怕的现实，唯一可惜的是夫君走得早点，让她孤零零很久，夫君应该在地下等了很久。 “你们来了，也好，有些事情我正想着说出来，首先在我走了之后，希望你们还记得骨肉亲情，在有些时候帮衬一下两个孩子。” 说到这里时大长公主停顿了一下看向两个儿子，也已经是出现皱纹的人，年纪一大把，他们兄弟两个连连点头，一叠声地答应。 十八娘听了之后并没有什么动容，她除了惦记着祖母和兄弟外，对家里其他亲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感。 她记事很早，父母亲去世了好几年，但他们的音容相貌记在心里，两个人属于那种夫妻感情好的人。 也许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但他们两个人有着最真诚和透明的心，对她独生女儿很好。 尽他们两个人的努力对她这个女儿好，可惜的是父亲的身体太弱，最终熬不过去走掉。 母亲留给她弟弟后也是撒手人寰，她给母亲送行时看着母亲那一张苍白的脸。 因为出血太多的缘故母亲的脸是雪白雪白的，让她在心里觉得白色最美。 而十八娘她的脸色无法到达那种白，就喜欢涂抹上白色的粉。 正好那段时间里二伯母看见后就明着赞扬，暗中嘲讽。 导致絔蓦暗中喜欢上把白色的粉末往自己脸上涂抹。 还有喜欢上金色的首饰，可不能带着。 等到出孝后絔蓦就开始怪异的打扮。 大长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孙女涂抹白色的粉。 ‘自然是开始查原因，结果二伯母就给暴露出来。 她竟然在表扬絔蓦的打扮，这就触及了大长公主的逆鳞。 十八娘那时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从心里就不喜欢二伯母。 现在是知道二伯母的想法，就觉得他们姐弟两个人占据大长公主的心。 二伯母的孩子们反而没有得到，她为了报复，就打算在思想上养歪了十八娘。 她还特意给絔蓦专门淘换一些白色粉末，送去给十八娘用，还夸三观没有确立的十八娘。 正好絔蓦嫌自己的肤色不够白，要白的像是雪一样，根本就没有血色的白，才是她所需要的，而白色粉末正好用上。 最终让大长公主知道后大怒，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但大人会不知道这种妆容很诡异？等到祖母让二伯母去庵堂修行了一番，她和堂姐妹的关系就变成根本是格格不入的情况。 穿衣上也算是有些叛逆，让大长公主恨透了二伯母。而后来凌霄知道絔蓦的举动后，只有一种感觉：这根本就是中二期的少年，只不过她的叛逆期来的比较早，所以她才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让大长公主大怒，气呼呼地分家。 十八娘经过那个叛逆期后就发现自己有些骑虎难下，因为她的中二形象太过显眼，所以一时间根本就是无法更改这个形象，而且还可以更好检测一下那些人比较适合做朋友。 很多都是那种根本就是不需要搭理的人，另外这怪异的造型也让一些人对她敬而远之，省得在她耳朵边哔哔。 所有的一切自然保持下来，直到交上凌霄这个朋友，才让她有机会慢慢改回来以前的审美。 她这段时间里想过，万一住在伯父家怎么办？事实上基本就见不着这两个大忙人。 根本就不需要说什么，她就不会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问他们要没有的东西。 要知道万一弟弟生病，他们的家人阻拦的话，有可能就等不到救援。 所以还是自己能够强大起来，就如同陶大娘子一样。 当然这个想法她是不会说出来，时间不适合。 还是让祖母走的时候安心就好。似水年华流年的非酋变欧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