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487节
他叹了口气,看向她道:“说起来,我倒怕你对我失望。” 曲轻罗摇摇头,展颜一笑:“我明白,我知你心中不愿,你也知我不会坐视。” 江舟也笑了。 二人相视一笑,却令跟上来的广陵王半张着嘴,看傻眼了。 你俩搁这唱戏呢? 合着刚刚那一出全是你俩的心有灵犀,作戏给人看? 他这是被塞了一嘴狗食而不自知吗? 两人这相视一笑,更是在广陵王心中造成万倍暴击。 欺人太甚! 广陵王在心中悲愤地怒骂。 却忽然有一种酸涩的悲凉感。 觉得自己以往的美人环绕,此时变得有些无味起来…… “呵呵呵……” “真是一对璧人,世间仅有,天上也无,难得,难得。” 此时,灯花婆婆那边似乎也结束了。 灰袍老者走了过来,一如当初所见,满面笑意。 “江小友,别来无恙啊?” “许久未见,再见之时,已得此良缘,可喜,可羡。” 江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淡然无波的曲轻罗,回头笑道:“前辈误会了,我与曲姑娘只是知己好友,并无男女之情。” “哦?那倒是老朽误会了,见谅,见谅。” 灰袍老者呵呵一笑,言行举动都有一种慈祥平和,令人顿生好感。 “齐老头,我等与灵侯先走一步,你快些跟上。” 这时,那个老道扫了一眼江舟,神色虽然冷淡,却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便跟在那位灵侯身后走了。 灯花婆婆也紧随其后,三尺之躯,却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竟然都没有再回头看江舟一眼。 似乎完全忘了女尸之事。 灰袍老者朝他们摆了摆手,便回头朝江舟笑道:“江小友,当初南州匆匆一别,不想今日却这般相见,老朽倒是要向小友陪个不是了。” 江舟已经隐有所悟,却还是讶道:“前辈何出此言?” “小友可曾听过五散仙?” 江舟微一沉吟道:“酒里消闲日,人间做散仙?” “呵呵呵,这是老朽多年之前,醉酒时所吟,不想传了了去,倒令世人见笑了。” 灰袍老者笑道:“老朽与你刚才所见的几个,便是世人所言的五散仙,惭愧惭愧,不过是几个不成大道,又难舒这人间红尘的老家伙罢了。” 老者说着,笑意吟吟的脸上,露出几分淡淡的落寞。 不过一闪而逝,又重新笑道:“灯花婆婆此番冒犯,老朽代她向小友赔个不是,也想向小友讨个人情,念其爱孙心切,饶她一遭如何?” 灰袍老者说得客气之极。 实际上以他们五散仙的名号,这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 但他并没有半点以势凌人之意。 “小友放心,那小鬼犯了事,该如何便如何,灯花婆婆日后绝不会再去寻小友麻烦,老朽以性命担保。” 江舟微一沉吟,便笑道:“前辈既然开口,晚辈自当遵从。” 实际上他和灯花婆婆并没有什么过节,只是和她的孙子有过节。 既然对方都已经做到这一步,可说是给足了他面子,也没有要求要回那小鬼,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更何况灰袍老者对他可谓是善意十足。 仅仅是那根明庭香,就是个极大的人情。 江舟可不认为他当初杀的那些铁骑能值这么大的价钱。 “呵呵呵,多谢小友,江小友果然心胸开阔,老朽佩服。” 灰袍老者拱手笑道。 江舟正色道:“前辈对江某有恩,又亲手为江某师兄铸了一把世间难得的宝刀,该是江某言谢才是。” “哈哈哈,老朽只是认香不认人罢了,” 灰袍老者并无意外,也无居功之色,笑道:“那位丁小友来时,老朽便猜出他与江小友关系匪浅,不想却是同门,果然是人中俊杰。” 他面现赞叹,旋即又开口道:“小友可想知道,灯花婆婆为何如此费尽心思,向小友讨要那具女尸?” 第463章 天命 “还请前辈指教。” 江、曲二人与灰袍老者直接就在官道旁的几块大石上坐下。 广陵王也跟了上来,不过他嫌弃太脏没坐,站在两人旁边,伸长了耳朵在听着。 “此事,本也不是什么密事,只是小友不知其中曲折,故而不解其中之事。” 灰袍老者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小的棋盘,笑吟吟地看向曲轻罗:“曲姑娘近来应是在寻找黄河底下的前祀帝陵水府吧?” 曲轻罗没有说话,点点头承认。 这事也没有必要隐瞒。 近日来仙门弟子在黄河两岸甚至是是深入黄河底下,大肆搜寻,普通平民都每天都能看见。 灰袍老者点头笑道:“实不相瞒,小友所得的那具女尸,便是出自黄河水府,乃前祀帝室中人。” “什么!前祀帝胄?!” 广陵王猛地惊叫出声。 他看了看淡定的江舟、曲轻罗二人,不由道:“江兄弟,你早就知道了?” “咱们兄弟一场,你居然没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江舟白眼一翻。 谁跟你兄弟一场? 明明是你自己死皮赖脸地跟来,没把你赶走已经意思够够的了。 灰袍老者笑道:“呵呵呵,看来小友早已经知道此女尸的身份了,那倒好说了。” 广陵王得不到回应,不甘寂寞地插嘴道:“难道这女尸身上,藏着前祀帝陵的秘密?帝陵里有前祀留下的宝藏?” “所以灯花婆婆才想骗……想要这女尸?” 灰袍老者扫了他一眼,笑道:“广陵王殿下所言,也并非不无道理。” “不过,此尸身上或藏有前祀帝陵之秘,但灯花婆婆却并非为此。” “她乃是为了前祀残余的一丝天命气运。” 江舟讶异:“天命气运?” 广陵王也乍呼道:“前祀气数早尽,亡了近万载,哪里还有什么天命气运?” 灰袍老者笑着摇摇头:“广陵王殿下有所不知。” “前祀崇‘天’,乃禀承‘天命’而立。” “今稷尚人,应人道而生。” “当年稷代祀室,实乃以人代天,祀稷之战,实为天人之争。” “如今祀虽亡,其‘天命’却未尽去。” 灰袍老者看向广陵王,露出一丝间有所指的笑意:“令尊襄王,这些年来不是一直奉当今之命,暗中清剿前祀余孽?” “所是前祀真的气数殆尽,又何来余孽?” 广陵王神色一滞,待看到江舟也眯起眼,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不由扯着面皮,讪讪一笑。 “江兄弟,本王来之前,真不知道你此行目的,绝对不是有意跟随,你信我,你信我啊!” “呵呵。” 江舟皮笑肉不笑地喷出两个字。 还说呢,堂堂郡王之尊,莫名其妙登门拜访就算了。 居然还这么没脸没皮地耍无赖,粘上了他。 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啊。 任广陵王怎么解释,江舟现在也不相信他了。 广陵王江舟是认定了他“居心叵测”,不由用幽怨地眼神看向灰袍老者。 也不知道是怪他污蔑自己,还是怪他不留情面,当面戳穿自己。 灰袍老者自然不会在意,如若未觉地笑道:“灯花婆婆来寻这女尸,实乃为那一丝‘天命气运’,” “她有一异术,能让其孙于胎中延续血脉重生,这女尸,便是她选中的‘胎’。” “等等!” 广陵王不甘寂寞,又道:“于胎中延续血脉重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灯花婆婆之前说要这女尸,是为了给他孙子延续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