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橙光

    周舟的声音越来越大，她说话的内容让周岚宽越来越心惊、愤怒，他抬起手想抽周舟一巴掌让她住嘴，不要再讲这些污言秽语……怎么会这么不堪。

    可他不忍心，周舟的痛苦不会比自己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周舟就狠狠的瞪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他抬起手，落下手。

    纠结和痛苦溢于言表。

    “爸爸，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我们做过了，很合适，你永远不会伤害我，我也完全信任你，为什么不可以呢？”她一点点逼近。

    周岚宽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这个问题，因为这一切本身就是错的，他痛苦的转身一拳砸在墙上。“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们这样是在乱伦！你明白吗？周舟？这是违背人伦道德的。让别人知道你一辈子就全毁了！”他嘶吼着告诉她，也告诉自己。

    “可你不说我不说，全世界就我们两个人知道，为什么不行呢？”

    是啊，为什么不行呢？

    谁也不会知道，真的不可以吗？

    周岚宽知道，不行的。

    他们两个的事，不是不让外界知道，就没发生过。而他对自己女儿的感情，也不仅仅是父女之爱，早就变了，变得肮脏、见不得光……

    他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成了万劫不复的罪人。

    周舟以为自己是不肯接受她，但周岚宽怕的是自己得寸进尺的拥有了周舟后，就会缠住她、困住她。

    “周舟，你还小，你还什么都不懂。不应该……”不应该被他这变态的老男人牵绊住。

    “可是已经发生了啊，爸爸，我们已经全都做过了，没办法改变了”周舟强调。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周岚宽还在重复这句话。

    不懂什么呢？不懂不该和自己的爸爸水乳交融？一个18岁经历过情事的女性，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懂，这不过是荒谬的开脱。

    “我不懂什么呢爸爸？呵我是不懂，不懂为什么我会丧心病狂的爱上了自己的父亲！”周舟终于吼出了这句表白。

    “啪”一巴掌，响亮，但没有想象中疼痛，结实的打在了周舟的脸上。

    周舟自嘲的想笑，她算到了今天会挨上他这巴掌，但没想到，会是在自己表白说爱他后。他是有多受不了自己爱他这个事实。

    再看他的脸，怎么就这个表情了，太纠结了，愤怒到扭曲，还有脆弱……

    她把她最坚强的父亲，变成一个脆弱的男人，他有口难说，不肯承认爱她，又不能放弃她。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又有什么错，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刚好是她的父亲。

    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对话。他注定没法相信小女孩口中的爱意，也承担不起自己抑制不住的情潮。

    周舟知道两性关系一旦真正发生，那父女两人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如果这段感情，他们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不屈服，那根本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她又不是只会主动出击，也会迂回战术。

    周岚宽在她告白之后就表现出和她冷战的迹象，正面行不通，她就会破釜沉舟的迂回。

    周岚宽是混乱的，当周舟吼着说出那句表白，她说自己爱上了自己的父亲。

    他伸手打了她一巴掌，想让她清醒，而这一巴掌，狠狠打在的何尝不是他自己的脸上。

    除了床上失去理智时打过周舟的屁股，这是周舟第一次被父亲打。打过之后周岚宽整个手都是抖的。

    懊悔的事太多了，也许是他对她的病态的欲望，在不知不觉的考前治疗中给了自己女儿错误的诱导，让她误以为迷恋上、爱上了自己的父亲。

    周岚宽是不相信周舟爱他的，至少，不该是男女之爱。她是一个有着大好年华的青春少女，不该为一时的欲望支配，这大概只是雏鸟情节，他最先带给她两性的快乐，她依恋上这份快乐，却误以为自己爱上了自己的父亲。

    可小孩子不懂事，他一个快四十的男人还能和她一起不懂事？

    虽然，愤怒之下，那被彻底忽略的那一丝丝的窃喜，潜意识里被女儿爱上的爸爸不知道有多高兴。

    他不是没法回应这份爱，但是只要有所回应，必然就会越错越深，最终无法挽救。

    周岚宽想及时止损，就像周舟料想的那样，他想冷处理一阵子。

    周舟总能去逼他，她疯起来就要把周岚宽也逼疯。

    她手里掌握着成绩单，掌握着可以改变两个人命运的生杀大权。

    周舟说：

    “我让你丢脸了吗爸爸？”

    “爱上自己的父亲不配好好生活吗？我们注定没有以后了吗？”

    “可我也是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啊？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不然就这样吧爸爸，你可怜可怜我，分给我一点点爱好吗？”

    “帮我度过这最后一年，像爱你的女孩一样爱我、宠我，直到我考出去这个城市。”

    “我保证，过了今年，我考出去了，再不会纠缠你，如果我们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那我也不会再回来，我们就此了断。”

    “求求你了，爸爸，就这一年，透支以后我们的岁岁年年，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要多勇敢，才会在表白被抽了一巴掌之后，仍旧坦荡的站在爸爸面前，问他，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在流泪，心大概在滴血吧。

    周岚宽，少女卑劣的父亲，不会忍心拒绝吧，或者根本不想拒绝吧。

    那就这样吧，不会再糟糕了，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就像周舟说的，发展到这一步，就再回不到从前了，既然结果必然是就此了断，那剩下的这一年，这透支了之后岁岁年年的爱的一年，又有什么不能满足她呢。

    多荒谬，刚下定决心冷战的周岚宽，又会被周舟三言两语驯服。

    没过一个周末，他从一个不懂事的女儿的悲愤的父亲，变成了一个生无可恋的少女的限时男友。

    周岚宽最后的挣扎无非就是提了几个无关痛痒的条件。

    1、人前仍是父女。

    2、性爱只发生在必要条件下（考前释压）。

    3、高考结束，关系终止。

    怎么会同意？是真的舍不得，明知道是错的，还是卑鄙的贪恋这转瞬即逝的爱意。

    知道留不住，还是想留下，哪怕只是一点点存在的痕迹，这不可说的卑劣的欲望。

    周岚宽也想明白了，他知道，他的女儿不可以再回来了，在她考出去之后，在她拥有广袤的舞台之后，海市将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会毁掉父女两个人简单的、窸窣平常的拥有的一切。

    他会提供周舟大学全部的生活费和学费。会给她能扬帆起航需要的一切。

    除了他自己，他只能把自己割裂在她的未来之外了。

    这更像是他的“死期”，这仅剩的不到一年时间，又有什么不能给她呢。

    〔酱酱说：不管了，我要让他俩谈恋爱了。甜甜蜜蜜过后才会格外苦涩，小周表白不成功，那罚大周做她男朋友总行吧，哦该死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