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傻子
出门就是游戏厅。 我俩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李大彪给我递了支硬中华。 又从兜里掏出一沓钱。 抽出一百,递给我说: “是不是输光没钱吃饭了?来,这一百是表哥给你的!” 我接过一百块,说了句谢谢。 想了下,他又点出五百。 一副关心备至的样子。递给我说: “哎,谁让你是我弟弟呢。这五百是哥借你的,你开工资还我就行……” 我又接了过来。 我知道,这个王八蛋绝对没安好心。 我也不问,等着他说。 果然,聊了几句,他话锋一转,又说道: “初六,那个老黑,你还能约出来吗?” 我故意装傻。 抬头问他。 “约他干什么?” “打牌啊,上次我钱没带够。这次多准备点儿,到时候大赌一场……” 这个棒槌!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上次的局,是我出了千。 我恨不得马上就答应他。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能和你玩了……” 李大彪有些惊讶。马上问说: “为什么?” “他说你出老千!” 我故意说道。 “放屁,你别听那个棋牌室的老板胡说八道。我他妈就是不小心,刮了扑克的边。他们就偏说我出老千。我要是出老千,还能输那么多吗?你说对不对?” 我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想了下,才点头说。 “好像也对!” 听我这么说,李大彪立刻拍了拍我的肩膀。 “初六,咱们是亲戚,表哥还能骗你吗?你要是把老黑约出来。那五百我不要了,我再给你一千。怎么样?” “真的吗?” 我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看他。 “当然真的!” “可你女朋友的爸爸,不是不让你赌吗?” 我又问说。 这句话,其实我是试探。 昨天和童强炸金花。 他似乎就怀疑,我是老千。 如果他提醒过李大彪。 那李大彪让我约老黑。 很可能就是一个圈套,而不是单纯的赌钱。 “别提了。从棋牌室之后,我就没见过那老王八蛋。他替我交的那50万,还天天催着我要。我和朋友开的这个局,就是为了多赚点钱。赶快还他。免得他天天催命似的……” 这么一说。 我倒是放心了。 至少现在,李大彪还没怀疑我是老千。 出了游戏厅。 老吴头儿也跟着出来了。 一见我,他立刻问说: “小兔崽子,你和那小子嘀嘀咕咕,是不是要干啥坏事儿,骗人钱去?” “没有!” “要是真去的话,带我一个!” 我无语。 老吴头儿我肯定是不敢带。 他那张嘴,不一定会说出什么来。 “对了,这局到底出没出千?” 我摇头。 现在还不能告诉老吴头儿。 免得他在玩的时候,说走了嘴。 到时候,李大彪肯定要怀疑我。 “那我回去捞了……” 说着,老吴头儿便又走了进去。 看着老吴头儿的背影,我还没等走。 游戏厅里,那个带着金边眼镜的年轻人,便走了出来。 他冲我摆了摆手,说道: “小子,等我一下……” 说着,他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一到我身边,他便歪着头,带着不屑的口气问我说: “小子,你输多少啊?” “一千!” “想不想赢回来?” “想!”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但我依旧装着傻。 “只要你听我的,我就能帮你赢钱!” 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我之前想的是对的。 这小子,应该是个小老千。 “怎么赢啊?” “那你就别管了,我有的是办法!”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傻啊!你想想,哪个赌局的人,会注意一个傻子呢……” 我心里不由的骂娘。 你他妈才是傻子。 但我也明白了。 这小子是想拿我打掩护,帮他出千。 他想拿我当工具,其实我也可以拿他当工具。 互相利用。 就看谁手腕更高明。 “你叫什么名字?” “刀十二……” 我故意把我的名字拆开,说了个假名。 “什么他妈鬼名字,刀十二,我还刀枪炮呢……” “你呢?” 我问。 “陈永洪,江湖人抬爱,叫我一声洪爷!” 江湖人? 洪爷? 我心里想笑。 叫他洪爷的江湖人,估计可能是混村头儿江湖的吧。 说着,他掏出一盒玉溪。 手在烟盒下面一拍。 一支烟直接跳出来。 他张嘴接住。 动作倒是有几分潇洒。 点着后,又说道: “十二,把电话留给我。这两天我会找你。到时候,带你赢大钱!” 我装作一副棒槌样。 连连点头称谢。 和他互留了电话,我便走了。 我本来就想找局。 有他帮我找,我求之不得。 ………… 下午时。 苏梅给我打了电话。 告诉我,六点到鲁香楼。 她和我说,本来这个生日,已经不打算过了。 但邹晓娴不同意。特意定了哈北最好的鲁菜酒楼。 鲁香楼在哈北名气很大。 装修的古色古香。 每层楼,都有专门的书橱。 里面摆放的,都是关于孔孟之道的书。 这里的鲁菜,也是远近闻名。 尤其是他们的糖醋黄河鲤鱼,和九转大肠,更是一绝。 邹晓娴定的二楼最大的贵宾包。 我到时,他们都已经到了。 除了邹晓娴和苏梅,还有几个天象的管理层外,陶花也来了。 见我进门。 陶花立刻迎了上来,直接挽着我的胳膊,笑呵呵的说道: “小初六,花姐就等你呢。你要是不来啊,花姐这饭,吃的都味道……” 陶花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 能对我这么阿谀奉承。 完全还是用我的千术,合作搞钱。 今天的苏梅,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了。 淡黄色的长裙,浅紫色的水晶高跟鞋。 处处都透着一种雅致的味道。 白皙的脖子上,还特意戴了一个心形的吊坠。 长裙是“心”形领口。 胸口的春光,若隐若现,半露不露。 吊坠落在两胸之间。 她每走一步,吊坠便跟着忽左忽右。 看着,倒是颇有几分情趣。 我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和认识的人打了招呼,我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抽着烟。 见人齐了。 邹晓娴就站在桌子旁,冲着大家说道: “各位,最近都辛苦了。我简单说几句。大家都知道,我们附近新开了一家叫骑象楼的场子,可能对我们会有一些影响。但是没关系,有竞争才有进步。只是大家可能要更忙一些了。今天,我们就借苏梅的生日宴,大家好好放松一下!今天不聊工作,只谈风月!” 说着。 邹晓娴冲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 “服务员,上菜!” 门口的方向,没有任何回应。 邹晓娴又喊了一句: “服务员,上菜!” 话音一落。 忽然,就听“啪”的一声。 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竟然断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