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百个俯卧撑!
“闹洞房咯!” 海岛日子简单,一个人结婚,全岛都跟着沾光吃了顿好的,热闹自然也是一起凑。 一连连长慕建云,有名的刺头儿,脸上骇人的刀疤不知吓跑了多少姑娘,人也不解风情,早就成了团里的老大难。 这一次,政委看慕建云没有像以前那样明确表示拒绝,就知道有戏,吩咐媳妇早早准备起来。 所以时间虽然仓促,却办的十分隆重。 小院里里外外贴满了喜字,还有军嫂们一起叠的红灯笼,昏黄的灯光一照,火红一片。 慕连长喝了几两白酒,有些晕乎乎的,穿着簇新的绿军装,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被众人簇拥回来。 舒心的养母钟翠花赶忙起身,踹了一脚还在一旁啃猪蹄的田父。 “哎呦,各位官爷,我家舒心还病着呢!这洞房,我看就别闹了吧!” 田父满脸的油光,意犹未尽的舔着大拇指,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 舒心病着,刚才结婚仪式都没出席,众人都还没见过新娘子,闹着起哄。 “那哪儿行啊!就结这一次婚!哪儿能不闹呢!” “就是!哥几个苹果都拿来了!这新人可得嘴对嘴啃完!” “还有这气球!我专门挑了个海军蓝色!可难找了!怎么都得用上!” 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酒气上头,两夫妻怎么拦得住,钟翠花掐了自己一把,就要往地上滚,房门却“吱吖”一声打开了。 刚才还闹哄哄的兵哥哥们不禁看呆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绿色的薄棉袄,钟翠花为了让她能衬得上军装,特意帮她新扯的料子。 下半身则是一条半新的枣红色裤子。 皎洁的月光下,舒心倚在门栏,一张鹅蛋脸温婉可人,盈盈一笑,几分病容更显媚态。 狗屁不是的红配绿,慕建云远远看着,却感觉她好似一朵被绿叶包裹着的,含苞待放的玫瑰。 两人的视线交叠,痴缠的看着彼此,眼波流转,眼中再无旁人。 几个刚才被拦在门外的小萝卜头趁机溜了进来,虎头虎脑的冲到新娘子面前。 “姐姐好美啊!” “喜糖!!喜糖!!” 舒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白了一眼慕建云,拿出一袋子奶糖给孩子们分了。 “姐姐今天准备的少,一人一颗,改天再给你们买!” “谢谢仙女姐姐!” 孩子们欢欢喜喜的跑了,被自己媳妇的媚眼白的晕头转向的慕连长也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屋子。 田父被挤到后面, “她娘,你不是喂舒心吃了安眠...” “闭嘴!” 钟翠花面色一沉。 她怕舒心搅黄了好事,上船之前特意在她汤药里加了安眠药,按理说她得睡到后半夜才醒。 这丫头昏头昏脑的,按理说不可能发现。 难道买到假药了? 婚房内,官职最大的王连长主持大局。 “弟妹不舒服,我看咱们这闹洞房,就拣一样意思意思就成!我看大家伙准备了苹果和气球,新娘子选一样吧!” 上辈子这闹洞房她是直接躲过去的,也不知这两样都是怎么玩的,生怕闹出笑话,只能委屈巴巴的求助慕建云。 王连长看着小两口视线交织,坏笑着开口道。 “这苹果嘛,是小两口一起出力,气球就是新郎官出力多...” “那就气球!” 听到慕建云忙不迭的开口,舒心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等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款款放着一只气球,而慕建云正俯在她身上时,她才知道,上了大当了! “俯卧撑!俯卧撑!” “快点的!五十个!别墨迹!” 大家架秧子起哄,慕建云也不废话,俯身下来... 淡淡的酒气混合着灼热的呼吸嘲着舒心逼近,几乎要灼了她的肌肤。 舒心死命的闭着眼睛,满脸通红,只觉自己像是被架在蒸笼里的螃蟹,而慕建云两只手撑在她耳边,像是锅盖一般将她牢牢扣住。 锅里的水沸着,热气喷涌着,源源不断。 她又羞又臊,只能吸着他呼出的空气。 好在两人之间横着个气球,这般焦灼,却分毫无犯。 “三十三,三十四...” 慕建云的俯卧撑做的又快又标准,她几乎都没怎么感受到气球的压迫。 眼看着就要到五十个了,舒心卷翘的睫毛微眨,瞧着男人面色如常,呼吸顺畅,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忍不住浮想联翩。 体力这么好,要是到时候真...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了不得的画面,舒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正想让男人起身,却听周围的兵哥哥们又叫嚷着。 “这可是咱们的战斗英雄!五十个那行!再加五十个!” 这再来五十个,万一他撑不住了,把气球压爆,他们俩可就... 舒心急了,一双杏眼睁的大大的,柳眉微蹙,咬唇看向男人,微微摇头,希望他能直接拒绝。 看着小媳妇委屈的小表情,似乎也和身旁那群起哄的人一样,认为他会撑不住。 慕连长挑起眉头,不屑的扫了一眼众人,薄唇轻启。 “看好了!” 舒心又羞又恼,紧闭着眼睛不看他,气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九十五,九十六...” “哎呀你们看,慕连长没劲儿了,胳膊都打弯了!要不行了!要不行了!” 感受到氤氲的酒气扑面而来,舒心猛的睁开眼睛。 却看见一抹狡黠从男人漆黑深邃的眼中闪过。 “九十九,一百!” 男人故意俯身下来,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得逞的快意从她耳边擦过。 舒心耳根子都快着火了,几乎都要将唇咬破。 男人却已经起身,轻轻一弹,正好让气球挡着她的脸蛋。 舒心紧紧攥着气球尾端,大口大口呼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 王连长见好就收,招呼着众人继续去他家喝酒,田氏夫妻也跟着慕建云去院里送客人。 咸湿的海风一吹,慕建云的酒醒了大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