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画中画
脸色变得阴沉,双眼泛起血色的孟斐然挣扎着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步履蹒跚却还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地下地宫的入口,并用自己潜龙卫龙首的身份支开了之前被他安排在这里护卫的潜龙卫,自己一人走了进去。 等走到了祭坛处,眼睛已经变得完全是红色的“孟斐然”突然伸手左右开弓的在自己脸上不断地扇着巴掌,直到左右两半边的脸都变得红肿时才堪堪停手。 然后嘴巴微微张开,一边用低沉的嗓音嗤笑着一边自言自语道:“虽然说你这个家伙的意志力很强,强到可以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对抗天地孕育而生的神火,甚至还差点就让我在你的识海中化作虚无。” “呵呵呵呵···不得不说你确实是我遇到过的最独特的一个普通人,如果你能拥有不错的修炼天赋的话,想必你定能在这个世界占据一席之地,成为受人敬仰的至高强者。” 这时开口说话的自然是虚假的“孟斐然”,也就是想要将孟斐然的身体据为己有的神火天魔血。 它与真正的孟斐然性格差距非常大,因此说话时的语气口吻以及方式也和真正的孟斐然完全不同。 只听得它用更加尖锐且邪性的声音在地下地宫的祭坛上大肆喊叫着,不断地用言语去辱骂,呵斥其实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能对它说的话产生反应的孟斐然,只是想要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过过自己的嘴瘾罢了。 因为就连身为旁观者的吕梦璃都已经猜到。 虽然神火天魔血成功用自己的灵智侵蚀了孟斐然的神魂灵魄,但却因为孟斐然自身的意志力实在是太强,而神火灵智又太过幼稚,所以一直都没能真正成功的将孟斐然取代。 所以她非常肯定的是,神火灵智在这个时间点上还没有做到将孟斐然的最后一缕意识杀死。 “可是按照今天的调查结果来看,斐然兄长显然是失去了意识,从而被神火灵智操控了身体的。” 想到之前曹川等人帮忙调查到的各种线索,吕梦璃开始觉得有些迷糊了。 在目前探查到的关于孟斐然的所有神魂记忆片段中,孟斐然所接触到的任何一个人中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在悄无声息中取代孟斐然的,而且就连刚才被抓出来的神火灵智都在祭坛上大骂孟斐然为什么能坚持那么久都不被他控制。 “难道说···” 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的吕梦璃当即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甚至是瞬间神情低落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赶紧摇晃着脑袋将自己脑海中的猜想全部抛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吕梦璃开始观看如今仅剩下最后一段的神魂记忆。 她希望这最后的神魂记忆片段能够解答自己的疑惑,同时给自己一个真正能放下心来的答案。 “可如果事情的发展真如我所猜想的那样又该怎么办呢?” “斐然兄长···当初要是没有遇到你,这些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再发生了?” 心中兀自叹息着。 眼前,最后的一段神魂记忆则是开始在吕梦璃的眼前回放。 这段神魂记忆片段发生在孟斐然恢复自己的意识,并准备从地下地宫离开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自己体内存在着神火天魔血的灵智,所以当意识到自己终于回过神来后的孟斐然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也因此没有那么着急的打算离开地下地宫。 而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祭坛上,然后一边看着地宫中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存在的寂静空间,一边像是在和人聊天一样的开始自言自语。 就和之前同样自说自话的神火灵智一样。 但就在吕梦璃认为这段神魂记忆片段没有什么好看的时候。 神魂记忆片段中刚刚还在说话的孟斐然便突然倒在了祭坛上。 然后她便看到了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只见在神魂记忆片段中,突然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孟斐然的双眼突然张开,随后便有一幅幅让吕梦璃完全不认识的画面从其中浮现。 同时有一卷金色的卷轴在旁边缓缓展开,倒是让刚才还觉得迷糊的吕梦璃了解到画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发生这些事情的地方究竟是在哪。 “这难道是画中画?” “难道说斐然兄长其实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强者投胎转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吕梦璃看着从孟斐然双眼中浮现出来的新的画面,心中不免有些悸动。 如果说真的可以知道孟斐然的真实身份她也是高兴的。 最重要的是,她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找到帮助孟斐然的方法,即使现在的她还做不到。 ······ 与此同时,画中画。 天南洲。 太玄书院。 作为世人心向往之的仙家圣地,坐落于青鸾峰上,有彩云仙雾环绕的太玄书院每一年都会开放山门邀请世人前来观礼,由书院的内门弟子引导前往。 “这些地方是专属于太玄书院的长老和院长的,所以不能进去。” “可这间院子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为什么也不能进去?” 有不少人聚集着的一处小院前,负责引导世人在太玄书院四处观礼的内门弟子们在听到这番话时尽皆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只能向世人劝解道:“这个院子里可是住了个疯子,整日疯疯癫癫的对着空气说话、喝酒、舞剑,院长为了大家的安全才会将此地设为禁地,所以还请诸位谅解,随我们一同前往他处继续观礼吧。” “是了,这个疯子我也有听说过,据说疯魔起来可是六亲不认,连自家长老都敢打呢!” “这么恐怖?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碰到那个疯子了。” 听说院子里住着个疯子,众人哪还敢在原地停留,纷纷催促着书院弟子带自己离开。 书院弟子们则是朝那院子拱了拱手,随后便带着众人匆匆离去。 而就在众人离开,四周又变得寂静时。 一把漆黑的长剑就撞破院子的大门直冲到了半空之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把捅穿了房顶的白色短剑。 两把剑就这样在院子的上空丁丁当当的互相劈砍着,震得本就破烂的房子立刻就倒塌成了一片废墟。 废墟中,有一衣衫褴褛像个乞丐的邋遢男子抓着个酒葫芦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另一只手则是指着天上的那两把剑胡乱比划。 同时嘴里还不时地说道:“当个废物躺平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再敢强行给我灌输灵力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突然又话锋一转,用充斥着挑衅且得意的语气自言自语道:“哈哈哈哈,可惜你想要阻止也迟了,因为就在刚才你已经将乾坤御剑术修炼至圆满,不想要的话,你就自杀一个给我看呐。” “自杀就自杀!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 “有本事你就当着我的面抹脖子!看我还会不会救你!” “那你倒是别拦着我啊,拦着我我怎么自杀?” “怕你脖子里喷出来的血脏了我的手不行啊?” 和天上不断扭打在一起的两把剑一样,醉酒男子口中说出来的话也像是两个仇家碰了面。 可明明院子内外就只有他一个人。 就这样自言自语的吵了许久,直到醉酒男子打了个酒嗝,直接躺在倒塌的房屋废墟上呼呼大睡时才终于平息下来。 半空中缠斗的黑白长短剑在失去了灵力支撑的情况下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