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一月十一日』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所谓的巧合,他们毫无预兆,却发生的如此自然。 在寒冷的雪地上,看到冰雕反射出熟悉的身影,让人一度以为是错觉,但呼喊对方的名字后,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马克利姆与我对视之际,我读到了里面的惊讶。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下的心情,除了惊讶外我感到无比庆幸──原本安娜是不打算让我来冰雕展的──我只是难得的展现了小小的固执,却获得了出乎意料的结果。 对于会在这里巧遇马克利姆,安娜和莉莉安姊妹也相当惊讶。 原来他为了替休养中的公爵办事,来了利尔雅德一趟,而他要会见的人,就是这次冰雕展的主办人之一。 我们来到休憩的小屋,在火炉旁边间谈,话题当然少不了政治,马克利姆透漏了现在议会的状况,但对威廉殿下的行踪和工作三缄其口(因为莉莉安姊妹们也在场),安娜虽然收敛起笑容,但不至于到严肃凝重,看来一切都还在她预料的范围内。 跟夏天我们分离时相比,马克利姆感觉更加成熟也更有距离,漠然的侧脸中看不到一丝少年的稚气,灰眸像是附上了一层寒霜,皱眉的次数也比微笑的次数多了不少,不过当他面向我的时候,会稍微放软脸部的肌肉,甚至是垂下眼瞼避免和我对视。 如果不是问候信中那些始终没变的语句,我一定会因为现在的他而更加退却。 但一想到这段日子他经歷的起伏和承受的压力,就让人感到担忧和难受,威廉殿下和安娜能帮他分担一些,那我呢?除了在信笺中倾注关怀,还有没有什么是我能为他做的?我忍不住思考着这些事。 莉莉安姊妹似乎对沉闷的政治话题不感兴趣,她们藉故离开,到一旁的纪念品店间晃,后来安娜瞥见跟威廉殿下友好的贵族们,特地前去打招呼,我和马克利姆才有单独谈话的空间。 他告诉我,伊森诺特的战役非打不可,这不仅是攸关国家主权,更攸关当地数十万同胞的命运,只要议会同意出兵,他就会随威廉殿下到最前线战斗。 他告诉我,瓦伦席公爵的情况很不乐观,他很有可能会在出征前继承爵位,届时他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亲家帮他稳定家族的情势,对方必须也是支持威廉殿下的家族。 他告诉我,不论是威廉殿下还是重病的公爵,都觉得我是最理想的人选。 他希望能和我订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