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刻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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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身子都给了他,他自然不舍得放开自己,唯有顺着王爷安排的计划走,他没有别的回头路。她想着,眼底闪过几分嗜血杀意。等到此事成了,她绝不留下韩当,这个男人夺走了她清白的身子,让她失去了自己的贞洁,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这个污点。到时,她杀了韩当,将此事掩埋,等到与萧玄睿同房时,她再想办法遮掩住他的眼睛,那她就高枕无忧,照样可以做萧玄睿的女人。打定了这个主意,尹白莲心里当即便轻松了不少。为了安抚韩当,为了感激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又献身了一次,反正都做了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了。韩当难得享受了一回尹白莲的美人恩,他满脸都是餍足。在尹白莲的房内,与她厮磨了一日。等到傍晚时分,他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袍,整理好衣着,前往云府前院书房。殊不知,他前脚刚走,韩夫人后脚,便让人将尹白莲给捆了起来。尹白莲刚刚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便看见韩夫人带着几个奴仆,推门而入。她不由地挑眉,眼底闪过几分不屑,冷冷地看向韩夫人。“韩夫人这来势汹汹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是要趁着将军外出,而就地处决我呢?” 韩夫人踏入屋内,扫了眼凌乱的床榻,她眼底闪过几分嫌恶。可真是一对狗男女,大白天的白日宣淫,厮混在一起。这屋子里有一股子,令人觉得作恶的气息,在隐隐流窜。她不由得蹙眉,扭头看了眼周妈妈。周妈妈当即便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她扬声讥讽了一句:“哎呦,夫人啊,奴才怎么闻着这屋里有一股难闻的腥味呢?这味道,就像是奴才曾经看到过,两个野狗交合后留下的气息。” 韩夫人捏着帕子,抵在了鼻翼。她寻了一个位置,并没有走入内室,而是坐在了厅堂上。“开开窗,散散气吧……这味道实在难闻……”周妈妈当即便笑着应了,吩咐丫鬟去开窗通气。尹白莲眼底满是恼意,她蹙眉看向隔着一道珠帘的韩夫人。“韩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指桑骂槐,说我和将军是野狗吗?这话如果被将军听见了,你觉得,他能饶过你?” “将军都和我说了,他早就厌烦了你这个老女人。早在十年前,他都不曾碰过你身子了,明明有丈夫,却守了这么多年的寡,韩夫人我真是同情你。” 尹白莲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半点没有和韩夫人寒暄的意思。这老女人在她眼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只要今晚韩当成功将信件送入云傅清的书房,那整个韩府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到时候,王爷用的是手段,惩戒这韩府的任何人。她也没必要假惺惺的,故意与这个韩夫人寒暄。所以,她的话说得直白又难听。一字一句,简直是直戳着韩夫人的心窝去的。若是没悬梁自尽以前,韩夫人或许会对尹白莲这些话,感到非常气愤与愤怒。可现在,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会轻易被尹白莲的这番话给激怒?她目光凉薄地凝着尹白莲,淡淡抿唇一笑。“尹姑娘的嘴巴,可真是犀利啊。如果让韩当看见你这副刻薄的面孔,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尹白莲嗤笑一声,身子慵懒在靠在梨花木打造雕刻成的凭几上。她胸前的衣衫,随意敞开着,隐隐露出那锁骨间的青紫痕迹。她颇为炫耀似的,挑眉看向韩夫人。“韩夫人,你信不信,无论我什么样,将军他都会喜欢的。你瞧瞧我身上的这些痕迹,可都是将军疼爱我的证明啊。韩夫人,你这守寡十多年的人,是不会明白这销魂的滋味……”“像我这样的绝色姿容,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难逃我的手掌心。韩夫人早就年老色衰了,凭你还没资格来和我抢男人……我不管你今日来,所为何事,我现在奉劝你一句,速速离开。否则若是将军回来,看见你在我房间里,以他的性子,估计会将你打得个半死不活的。” 韩夫人眼底并未见半点恼意,反而是周妈妈沉不住气,暗暗骂了句:“不要脸的贱蹄子……”尹白莲脸色阴沉的,瞥了眼周妈妈。周妈妈不甘示弱,瞪了她一眼。尹白莲不想搭理这蛮横无理的老奴才,她扭头再次看向韩夫人。韩夫人从刚才进入房间,一直到现在,都特别的淡定。好像,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引起她心里的半分恼恨与失态,这样平静的反应,让尹白莲不免多了几分困惑。她微微皱眉,看着韩夫人。就在这时,沉默的韩夫人,开始出声了。“尹姑娘,你不必等韩当了,他不会回来了……”韩夫人笃定的语气,让尹白莲不由得一怔。她缓缓握紧了手掌,勾唇冷笑一声:“你胡说什么?这整个韩府都是将军的,将军不回这里来,他都能去哪里?” 韩夫人轻声一笑,笑意未到眼底,一双眼睛冰冷至极。“自然去他该去的地方……”“而你嘛……”尹白莲的心,猛然一颤。她心里突然升起不少的预感:“我怎么样?” “你自然也有你该去的地方……既然你们两个如此恩爱,我自然要成全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韩夫人缓缓地站起身来,再也不看尹白莲一眼:“来人,将尹姑娘捆起来,带她去见她的情郎——韩当。” 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旦看开,从前那些执迷的情绪,也就荡然无存。韩夫人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成了神仙,无论是面对韩当,还是面对尹白莲,她都可以做到,不怨不怒,不恨不恼了。她走出房门,抬脚迈过那高高的门槛,悬挂在夜空的一缕月光,顷撒在她肩头,韩夫人缓缓地抬头,望着那洁白明亮的皓月。她不由地勾唇,无声地笑了。月光虽然冰冷,她的心里却火热一片,现在的心境,和悬梁自尽时相比,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