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前军受挫

    杨业一刀斩了王伏宝，原本还欢呼雀跃的夏军士卒这时候变得鸦雀无声，个个瞪大着眼睛看着沙场上威风凛凛的老将杨业。

    窦建德看着远处身首异处的王伏宝，愤怒、悲痛、惋惜填满了他的胸膛。

    虽然历史上王伏宝是死于窦建德之手，但那是因为王伏宝功高震主，再加上有小人挑拨。不过如今因为明太祖朱元璋的横空出世，王伏宝的这个夏军第一大将名头更多的是在资历上，而不是功绩上。所以两人的关系有没有向历史上那般恶劣。

    “朱棣，孤命你接任王伏宝为前军主将，率领前军三万精锐压向隋军军阵，替王伏宝将军报仇雪恨！”窦建德双目赤红，几乎是对着朱棣吼道。

    朱棣闻言一怔，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王，如今我军士气不振，此刻恐怕不是出兵交战的良机啊！”

    窦建德冷冷地看了朱棣一眼，“孤的命令你没有听懂吗？”

    “末将遵命！”

    看到窦建德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森然的杀气，朱棣只能拱了拱手，纵马赶到了第一线。高声喝令道：“弟兄们，大家不要慌，我们四倍于敌，杨业这老匹夫再是勇猛也改变不了实力之间的绝对悬殊。传令，刀盾手在前，弩兵在后掩护，冲上去撕破隋军的防线。”

    咚咚咚！！！

    数百架战鼓齐鸣，夏军的三万前锋部队在朱棣的指挥下，有序地朝着隋军军阵杀去。

    眼看夏军已经逼近至两百步前，已经退回中军指挥的杨业令旗一摇，高声喝道：“八弓弩压制！”

    杨业一声令下，原本顶在第一线的隋军步兵突然间哗啦啦地向两边散开，近百部车弩展现在夏军的面前。

    嗖！嗖嗖！！

    近一丈长的弩箭带着刺破长空的凄厉啸声，扑向了正缓步前进的夏军阵中。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弩箭顷刻间便破开了夏军前阵刀盾手的防御，惨叫声此起披伏地响起。

    “该死，弩兵还击！”

    坐镇前军指挥的朱棣被一支利箭射中胯下坐骑，跌下马来摔得个眼冒金星，使劲晃了两下脑袋使自己清醒过来，怒不可遏地说道。

    只是夏军刀盾手被八弓弩顷刻间破了防御，紧跟在刀盾手后的弓箭手也损失惨重，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弓箭手拉弓还击，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不慎被流矢射中的弩兵，也很快被同伴拖下去救治，他所操作的这架八弓弩也会在一瞬间补上一个新的弩手。

    被几个亲兵扶起的朱棣总算看清楚了状况，迅速做出了判断，“传令，骑兵出击，从侧翼包抄。”

    在后方压阵的王贵看到令旗后，大手一挥，领着身后的六千精骑迅速兵分两路，从两边迂回，向着隋军前部的八弓弩方阵杀去。

    看到迂回的夏军骑兵，杨业不由得冷笑一声：“果然不出老夫所料，想抄后路毁了老夫的八弓弩，做梦吧！”旋即高声喝令道：“传令，两翼的长槊手准备！”

    哒哒哒！！！

    马蹄声如闷雷般敲打着大地，王贵率领的夏军骑兵距离隋军前部越来越近，眼见已经不足两三百步的距离。王贵激动地心都快提到桑眼里了，攥紧了手中大刀就准备大开杀戒。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冲在最前头的夏军战骑突然间不知为何纷纷被甩飞了出去，跌得个头破血流，惨叫声不断。

    “陷马坑，是陷马坑！”

    后续的夏军战骑很快就发现了原因，但是已经在狂冲的战马如何还能停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这样一路踩踏着倒在地上的同袍，最后一头栽进坑里。

    “杀啊！”

    隋军两翼早已整装待命的长槊手呐喊着杀上前去，将陷在坑里亦或是跌倒外面摔得七荤八素的夏军骑兵刺死，短短半刻钟的功夫，就已经有五六百骑兵丢了性命。

    “快，快撤！”

    王贵见势不妙，当即调转马头，狼狈不堪地朝着本阵逃去。

    看到一路溃败的夏军骑兵，杨业微微一笑，暗自说道：“大将军和李药师真是神人啊，早早地就在这营外两侧挖了陷马坑，看来是很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与此同时，朱棣率领的步兵大队也被隋军漫天的箭雨打压得抬不起头，在损折了近四千人后，夏军步兵停止了进攻的步伐，开始出现了溃逃的迹象。很快，规模越来越大，到最后，除了朱棣所率领的几十亲兵以外，其余兵士都已经丢盔弃甲，一路向着夏军大阵狂奔而去。

    朱棣愤怒地挥舞着佩剑，大声吼道：“混蛋，不准逃，给我杀上去，顶住隋军的弩箭往前冲！”

    为了遏制住溃逃的趋势，朱棣更是狠下心来，亲手斩了三名后逃的夏军士卒，只可惜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溃逃的夏军只是避开朱棣依旧往后逃去。

    “将军，快走吧，不然待会所有弩箭都会朝着咱们射来，肯定会死的！”几个亲兵哭丧着音劝道。

    “混账，竟敢扰乱军心，我砍了你！”

    朱棣闻言勃然大悟，挥剑就要砍去，这时一支弩箭突然破空袭来，正中朱棣刚刚挥舞而出的佩剑，只听“铿”的一声响，朱棣只觉五指一麻，手指间鲜血肆意地流出，佩剑脱手飞出。

    “撤，快撤！”

    朱棣被这一支流矢吓得面如土色，不再坚持，掉头就走。

    窦建德看到前军兵败如山倒，怒不可遏，高声喝道：“命令第二阵的范愿，务必挡住前军溃兵，绝不能让他们冲乱了阵型。另外，将朱棣这个败军之将给孤绑来。”

    不多时，范愿的几个亲兵便将朱棣给绑来。此时的朱棣已经变得十分狼狈，头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丢了，披头散发，灰头土脸，哭丧着音说道：“大王，非是末将无能，实在是隋军的防御确实严谨。再加上末将是刚刚接替王伏宝将军指挥前军，士兵根本不听末将的指挥，只自己逃命啊！”

    夏军大将曹旦和高雅贤听了朱棣的辩解，当即出言替朱棣求情道：“大王，阵前斩将于军不利，请大王再给朱将军一次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谋士凌敬凑到窦建德近前小声说道：“大王，朱元璋如今正在涿郡一带与罗艺对峙，你若此时杀了朱棣，万一朱元璋一怒之下投降罗艺，河北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