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房契地契
顾德旺则是等不及,扑过去搜何三癞子的身,一边翻找一边问:“糖呢?你肯定是买了一包糖,有十颗呢,我才吃了三颗。” 还有七颗才对。 何三癞子听到这话,差点气死,忍着手臂脱臼的疼痛骂道:“小兔崽子,你个杀千刀的,坑了老子,还记挂着老子的糖。糖没了,你别想吃!” 顾德旺才不会信他,在他身上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后,又沿路寻找,终于在坳子底下找到剩下的大半包饴糖。 顾德旺笑眯了眼,一边拿出一颗饴糖,往嘴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冲着秦三郎道:“三郎哥,我找到糖了,给你吃。” 说着,用脏兮兮的手拿了一块饴糖,快步跑到秦三郎面前,把饴糖递给他。 秦三郎看一眼他手里的糖,脸色如常,说一句:“你自己吃吧。” “诶,那我就自己吃啦。”顾德旺很是高兴,三郎哥不吃糖,他就能多吃一颗。 顾德旺吃着糖,冲着何三癞子道:“坏人,还想用糖骗我,你一包糖才多少钱?小鱼姐可是能让我家每天都赚上二两银子的。” 他娘说了,甭管是谁撺掇,他们兄弟都不能跟小鱼姐作对,小鱼姐可是金元宝,得罪了她,他家就没钱赚了。 何三癞子的手臂疼得不行,不断的抽着冷气,骂道:“到底是谁骗谁?明明是你这臭小子骗了老子!” “诶诶,轻点轻点,秦小哥我真的没有坏心思,是真有事要找小鱼妹子说。”何三癞子疼得直吸气,那只脱臼的手动一下就疼。 秦三郎懒得听何三癞子废话,押着他往自家屋子走去。 树林离秦家院子有个半刻钟的功夫,很快就到。 秦三郎押着何三癞子回到秦家的时候,顾锦里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一边晃着,一边笑看着何三癞子。 何三癞子想起那晚顾锦里暴打他时说的那番话,身上一寒,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好一会儿才道:“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小的找您真是有大事,真没有其他坏心思。” “大事?”顾锦里冷笑一声,手中匕首指着何三癞子道:“再大的事儿需要单独进树林里说?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何三癞子这人鬼祟惯了,哪里会想到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子,觉得通风报信什么的,自然是悄悄来的好。 何三癞子想要解释,还没开口,顾德旺就蹬蹬蹬的跑来,拿出一颗糖给顾锦里:“小鱼姐,这是何三癞子用来骗我的糖,你吃吗?” 顾锦里看着那块沾满黑灰和口水的糖,敬谢不敏:“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诶!”顾德旺开心极了,三郎哥跟小鱼姐都不吃这糖,那他只要给发哥儿、玉梅姐、德兴哥一人留一颗,自己就能独吞七颗糖,想想就觉得美。 顾德旺站到一旁,看着何三癞子的囧样,美滋滋的吃糖。 顾锦里看向何三癞子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等着我们审你。” 她笑了笑,警告何三癞子:“别跟我说废话,也别说假话,这两种话,姑奶奶都不乐意听,赶紧说!” “诶诶,说,马上说。”何三癞子见识过顾锦里的狠劲,见她动怒,不敢有任何隐瞒,立刻说道:“村东边的陆德柱家,一个时辰前出了村子,听说是要进县城上房契地契。他们上的地契房契就是你们几家住的老屋!” 短短一句话,让秦三郎跟顾锦里听得一凛。 他们住的老屋还没有到县衙里上房契跟地契,只有何村长给的一张收据,证明他们花了五两银子买了自家的泥土院子。 要是陆德柱去县城把他们住的老屋的房契地契给上了,那他们就会被赶出去,村里的收据再怎么样,也没有县衙的房契地契管用。 而早前,几家人已经打算找个时间到县衙上房契和地契,可他们最近太忙,抽不出空去县城,这一拖二拖的,就拖到现在。 没成想,竟是拖出个大麻烦来。 顾锦里揪住何三癞子的衣襟,问:“陆德柱家是走路还是坐车?是陆老三给钱让他们去县衙里上房契地契的?” 上几家的房契地契,这可要不少银钱,陆德柱家是陆家族里最穷的两户人家,想也知道陆德柱家的钱是哪里来的。 顾锦里是气得不轻,这该死的陆老三,竟然还没吃够教训,又来招惹他们家。 何三癞子道:“走,走路去的,陆德柱家历来贪心抠门,哪里舍得花钱坐车。” 顾锦里扔下何三癞子,对秦三郎道:“秦小哥,你去何村长家借牛车,我去找三爷爷他们,把这事告诉他们,咱们把何村长写给我们的收据带上,赶去县城,抢在陆德柱他们之前把房契地契给上了。” 顾锦里说完,对何三癞子道:“记住,你来找过我们的事,别让陆家知道。” 陆家有骡车,要是陆家知道他们要赶去县城上房契地契,一定会赶着骡车撵上陆德柱他们,用骡车把让他们送去县城。 “好,你快去跟三爷爷他们说。”秦三郎说着话,抓着何三癞子的手臂一用力,哒一声,把何三癞子脱臼的手臂接好。 接好何三癞子的手臂后,秦三郎蹿出院子,像是箭矢一般,跑到何村长家。 何村长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好,家里每天卖豆腐都能赚到几百文钱,此刻正抱着小孙子坐在院子里讲古,看见秦三郎匆匆跑进来,问道:“秦小哥,你这是咋了?” 秦三郎把陆德柱家的事情一说,何村长是气得不轻:“这该死的陆家,咋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屋子早就卖给你们了,他们咋能跑到县衙里去上地契房契?” 这不是要把秦顾罗田几家逼走吗? 在何村长骂人的时候,陈氏也在大骂陆家:“该死的陆家,杀千刀的,这是想要夺了我们的屋子,让我们没有安身之地呢。” 说完又愁道:“这可咋办?咱们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要是没了屋子,咱们还能到哪里去住?” 逃荒大半年,好不容易安顿下来,陈氏一想到又要流离失所,便忍不住心慌,要强的她也忍不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