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十九章：幸福的时光与战争

    昊睡了个午觉。

    随着婚礼的结束，关键是人类族人中的暗流渐缓，再加上万神殿的亚空间被开发，里面虽然无法住人，但是却可以种植粮食，禁地的丰收权柄，加上吴明调集的大阵能量滋养，三个月的粮食作物期被缩短到了二十天一轮，这让整个禁地的供养压力大减，民事政务方面的工作量也随之减少，再加上昊又是初婚，民事系统的公务员大多数都是精灵族，他们也拿出了自己全部的能力来帮助昊分担工作，到得现在，昊每天的工作量大减，甚至可以让他每天下午最疲倦时小睡一会。

    每天昊都住在了艾伊家族的庄园中，每天和艾伊同睡同醒，早上七点起床，熟悉，吃早饭，然后上班，工作到中午十二点，就在魔法塔中吃午饭，和艾伊一起吃午饭，艾伊也在魔法塔中修炼与解析圣道，塑造真典，两人一起吃过午饭后，昊就会开始继续工作，到下午四点左右小睡半消失，然后四点半到五点，艾伊家族的精灵仆从会带来下午茶和甜点，艾伊会和他一起分享，之后昊继续工作到晚上七点，和艾伊一起结伴回家，在精灵宅院中享受美味的晚餐，之后昊会开始学习吴明给予的练习册，到晚上十点左右与艾伊一同看书或者玩牌半小时，然后两人一同入睡。

    然后因为工作量的大幅度削减，他一个星期可以休息一天，这一天里，他基本上会和大领主（如果苏醒着），子牙，张昊焕，或者别的人族朋友们一起度过，那些脚男们提供讯息，然后由禁地内的科学家与魔法师们实现，不但有着游戏，还有这影视，动画等等出现，而且随着大量难民的入住，万族中很多平民都开始了工作，在整个禁地中出现了数条商业街，还有娱乐街与美食街，每个种族的特长都是不同，若是抛开战斗与实力，在和平时期，有的种族擅长雕刻，有的种族擅长挖掘，有的种族擅长养殖，有的种族擅长种地，有的种族擅长美食……禁地内的和平气氛，也让这些种族的平民们开始了他们擅长的经营。

    昊的休息日，要么是和朋友们一起度过，要么就是和艾伊约会，两人新婚初始，正是恋情正热时，艾伊又是大贵族出生，对于生活情调之类非常精通，休息日时两人都幸福的约会玩耍着。

    这基本上就是昊结婚后三个月以来的日常，这对于昊来说是非常新奇加不可思议的体验，因为这真的太过幸福，太过懒散了……

    昊是部落族人，虽然被伊露维塔很小的时候就领养，但是早熟的他很清楚自己是人类，而伊露维塔是精灵，所以他从小就谨小慎微，而且拼尽一切努力的汲取所有能够看到找到的知识，作为人类的他无法拥有超凡之力，但是知识也是力量，而且知识是足以与超凡之力相互匹敌的力量，知道得越多的人，才会越容易获得力量，全知者全能，昊不需要全知，他也做不到全知，他只需要广知深知就可以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接触到了知识，随着知道得越多，昊对人类在洪荒大陆的地位与处境就越发的了解，而那时候的他就已经开始勾画自己的未来，设计之后的计划，随着圣位战的降临，昊开始了行动，而之后他靠着自己无魔无力的凡人之躯，却带领着精灵族的超凡者艾伊等人，就此踏上了旅程，不管是夺取到灵位魔法塔，还是后面夺取到禁地，这些都是他的努力，都是他汲取知识与信息的结果。

    昊从没想过要享受什么的，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压在了人类崛起上，特别是后面回忆起了大领主的事迹，他就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人类革命的成功，现在这样的日子，是他从没奢想过的，但是居然却成真了。

    不是他怠堕了，而是情况的发展比最好的美梦还要顺利，与子牙的合流，低纬度拉扯仪式的顺利解析，以及最为重要的大领主九分之一本质的出现，这一切让现在的情况顺理成章的达成了。

    有着大领主的伟力镇压一切，特别是在双皇不在的情况下，大领主的存在就是至高，所有圣位与高阶圣位们要么臣服，要么就去死，再不可能有另一条可走。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大领主不是昏了头的要屠尽万族，而是忍住仇恨行人类革命之举，这大义就到手了，而在有大义，有实力，有禁地作为地盘，还有着永夜这天时的情况下，一切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的达成了，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现在的禁地政府拥有这全部，还有着足以镇压一切的力量来守护，这就是不败的前提，这种情况下，昊已经想不出还有别的任何失败可能性，当然了，失败还是存在的，不过那已经是极小概率下的事情，几乎不可能用推测来计算出来，譬如永夜突然变强到了灭绝级，譬如大领主突然失了智，要把所有生灵杀光之类，这些可能性并不为零，但这就是人力的极限了，所谓尽人事，安天命罢了。

    所以突然之间，昊的毕生追求就要实现了，人类革命正在一步一步的达成，昊相信大领主是有全盘算计的，这就是雄主，这就是伟人，看似没有什么行动，但是万事万物都在其心中，比如他婚礼时，大领主的动作就解决了人族与万族的矛盾，虽然不算全部解决，但是至少不会猛烈爆发了，这就有了机会。

    而且寿命的提升，可以让人族中的英才数量得以累积，昊并不知道人类革命的全部计划，这是大领主提出来的伟业，但是不管是任何计划，人族自身变强是必须的，昊相信提高族人的整体寿命就是人类革命的初始一环，大领主正在稳步的执行着这一计划，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必胜的梦想追求正在达成的路上，每天所见都是和平，还有着大领主镇压一切，昊觉得无比的幸福，这是人族的大事，而对于他个人而言，与艾伊的结合，每天的和平，看着周围人的笑容，看着艾伊的笑容，还有艾伊父母对他的长辈叮嘱之类，这些全都是昊从没有过的体验，他也从未妄想奢想过他这一辈子可以体验到这些，但是现在他都体验到了，这感觉……真的很不错。

    “美好，幸福……吗？”

    昊从午睡中苏醒，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果然就看到了已经在办公室内的艾伊，艾伊正拿着一本魔法典籍在看着，而听到动静后，艾伊就看向了昊，她略带着一些羞涩的灿烂笑道：“这么快就醒了？来，今天我母亲做了青金糕，之前你说太甜了，这次我亲自抓取的糖分，味道应该很合适了，还有你上次喝了说不错的阳光茶叶，我父亲托关系弄来了一些，今天也泡了一壶，可惜那茶叶已经快要绝种了，虽然现在已经种植了一株幼树，但是这树生长周期太过漫长，那怕是有禁地加持，也至少需要一百年以上才可以摘叶……”

    艾伊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话，然后她就看到昊的笑容，艾伊的小脸顿时就涨红了，她立刻就几步跑到了昊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道：“看，看什么啊，我在和你说话呢！还有啊，你很讨厌啊，动不动就露出这样的笑容来，我说……”

    昊直接吻住了艾伊，这让艾伊全部的话语都消失不见了，她浑身都软倒在了昊的怀中，隔了许久昊才放开了艾伊，他就笑着对艾伊道：“每天都很幸福……谢谢你，亲爱的。”

    艾伊这时候也笑得很是灿烂，她用脑袋在昊怀中蹭了蹭道：“我也很幸福啊。”

    艾伊也很幸福，因为她现在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当初在精灵族边境时，她其实是被迫跟随昊逃离出去，因为当时不逃就死，她还不想死，至于说看上昊什么的，至少当时是不可能的，那时候昊只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类而已，而她却是精灵贵族，彼此的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而且那时候艾伊只是有些欣赏昊罢了。

    但是之后的并肩，之后的生死与共，她越来越熟悉昊，也越来越明白这个人类有多了不起，感情就在这种相知相交相随中慢慢沉甸下来了。

    其实那段时间艾伊心里一直都很纠结抑郁，她喜欢上了昊，而且她是那种敢爱敢恨的类型，也不怕被昊所知道，不过艾伊终究是在心里埋着担忧，第一是她担心最终是否可以与昊长相思守，毕竟昊是人类，在精灵族背叛了人类盟约之后，他们两人的结合有着太多太多的阻碍。

    其次是艾伊也担心着在精灵帝国内的父母家人们，那时候虽然永夜还没降临，但是下位面入侵的征兆已经出现，而精灵族内乱也已经出现，精灵之祖也被拖入到了冥河中，艾伊是有家人的，她的牵挂太多太多了。

    但是谁知道真是峰回路转，虽然好多次濒临死亡，甚至还真的死亡了好多次，但是眼下的情况真的如同梦境一样，虽然她的兄弟姐妹少了许多，许多亲戚也都死了，但是爸爸妈妈还在，而且她还顺利嫁给了自己所钟爱的人，这场婚礼还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包括了圣位，高阶圣位，甚至是大领主的祝福。

    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这样的幸福甚至让她感觉到不真实一般，每天都活在美梦之中。

    两人就在乱撒狗粮中吃了一顿美味的下午茶，然后艾伊就收拾了一番准备继续去看魔法书，却不想昊拉住了她的手，这让艾伊的脸又一次红了，她小心的左右看了看道：“不要……至少这里不要，声音会传出去……”

    昊微微歪头疑惑的道：“我们谈话声音小一点就行了，不会传出去的。”

    艾伊顿时狠狠踩了昊的脚尖一下，就气呼呼的坐在了昊面前道：“说吧，想说什么正事了？”

    “战争。”

    昊看着艾伊道：“还有半年时间，战争就要开始了，这是禁地对外的第一场大战，我和子牙前些日子进行过大局预估，我们至少需要进行三场大战，每一场大战都会比前一次规模更大，第一场也就罢了，后面两场甚至必须要大领主亲自出手镇压才行，三场大战之后，那一切大局就定了，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大势，不可动摇，到了那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这三场大战每一场都非常重要，第一场大战尤为重要，而且这一场大战我和子牙会劝大领主不要亲自出手，由我和子牙带领队伍出击，同时出击的还有禁地内的绝大部分圣位，一来是让他们知道大领主旗下的底蕴，二来也是让他们交出投名状，所以……”

    艾伊心中顿时有些不满，不过不管是从小的贵族世家教育，还是她对昊的感情，这都让她只能够低声说道：“我明白了……战争时，我会乖乖在禁地里的，不要为我担心，还有，你虽然是统帅之一，但是战场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万族大战最残酷时，甚至有高阶圣位陨落，你现在还不是圣位呢，所以一定要有高阶圣位在旁保护你才行，不行，这还不保险，我今天就去求伊露维塔殿下，还有求大领主，怎么的也要让大领主给出一些保命的好东西来，你可是在为他打工呢……”

    艾伊又有了唠叨下去的趋势，昊就苦笑了一下，用手拍了拍艾伊的脑袋，这才说道：“你和我一起去。”

    艾伊刚说到如果大领主小气不给保护，那她就天天去哭诉的时候，就听到了昊的这句话，她直接愣住了，就用手指了指自己，看到昊点头后，她才顿时欢呼了起来，接着她又怀疑的看向了昊道：“你会这么好心？之前我父母和你喝下午茶聊天时，说到了安全问题，你不是口口声声答应下来了吗？而且虽然我感应不到，但是我敢肯定，一定有圣位在保护我，对吗？”

    昊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说是，道理很简单，他和艾伊算是目前禁地内的和平标杆，也是万族和人类大同的联系人，其实大领主和伊露维塔也是，但是他们两人一个是高阶圣位，一个则是大领主，根本就不怕出任何事，用大领主当着别的圣位所说的一句话，不用担心他的安危，有本事让双皇出来袭击他看看。

    相对那两人，昊和艾伊就太过弱小了，即便这里是禁地，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族中的大族强族有太多手段在一瞬间就杀死两人，只要他们找到机会并且潜伏入禁地，速度快到很可能大领主都反应不过来，所以这种情况下，子牙，昊，艾伊三人都有圣位二十四小时的保护，这一点昊是知道的，虽然不是他指示的，不过他却并没有否认这点。

    昊还是说道：“安全归安全，这方面没什么可说的，你必须要活着，和我一起变老，或者和我一起不朽，我不会让你死的……至于战争，这其实是最好的学习场，而且因为永夜特征，战争中的首领以及杀敌者可以获得大量的气运，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我刚刚就说了，我要你和我一起变老，或者和我一起不朽，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这高峰上的风景也美丽得很，我不想一个人……艾伊，永远和我一起，好吗？”

    艾伊愣愣的听着这情话，然后她甜甜笑着，重重的点头……

    “不朽吗？”

    子牙愣愣的看着一份设计图，他放下设计图看向了昊，而昊正在吃着一块水果，子牙就笑着道：“你胖了啊……新婚生活就这么幸福吗？”

    昊只是笑了笑没接话，子牙就幸福的叹息了声，从窗户看出去，近处的城市，遥远外的小镇，还有一片绿油油的农田，街上有行人，天上有飞行器，还有时不时闪烁出现的玄黄舰，他就笑着摇了摇头道：“说不朽还太早了，我们还是先想好第一战吧。”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大领主的这句话我觉得说得特别好。”昊就放下水果，他就笑着对子牙道：“你也尝尝这水果，精灵族的特产，他们大撤退时还带上了一些种子，这是第一次收获，味道还真是不错。”

    子牙就笑着摇了摇头，他拿起水果吃了几口，也点头道：“确实不错，水分多，也甜，而且这甜味我也喜欢……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我其实听到与看到过好多次了，很早很早的时候，大领主就喜欢偷偷的写下这些东西，记录的文字我看不懂，不过凡是有规律的文字其实都可以破解，我也破解了他偷偷写的东西，也看到了这些话，那时候我其实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想来，很可能在很早之前，大领主就在计划人类革命的大计划了，不然当时他为什么要出使精灵族？当真是只为了他导师？或许有一部分原因，但是更多的应该是以精灵族为纽带，然后与万族联系起来，最后才是人类革命，证据就是伊露维塔殿下，以大领主的魅力与心性，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别族女人征服？当然了，他也不全是权谋，既有真情，也有权谋，这才是无敌的。”

    昊也是微微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不过丞相你就有些不对了，毕竟已经是主母，这话题暂且停了，我所说的不朽，肯定不是现在就为不朽，而是一个上升渠道与阶梯，文明要进步，种族要延续，上升的渠道就是必须的，既不能够堵塞，也不能够混乱，而目前禁地中，圣位以下的渠道，以及圣位以上的渠道……其实并不公平啊。”

    子牙就是笑着点头，这是他最喜欢说的事情，诚如昊所言，目前禁地的上升渠道，至少就超凡这方面而言，可谓是万族独大，虽然已经有人类的超凡者出现，但是所有人类超凡者都必须要以杀戮才可获超凡，相比之下，万族那边就不需要了，足够大的人口基数下，他们自然诞生的超凡者完全可以世代交替下去。

    这其实也就是人类革命的意义了，让人类也可以以超凡立族，而不是非要靠杀戮才能够成就超凡，万一永夜结束，人类这一代超凡死光了，那不是又被打回原形了吗？

    不光是超凡，圣位更为重要，超凡基数大，但是有寿命极限，但是圣位是只要不陨落就会不朽不灭，这才是一族的根基，虽说有了大领主镇压人族气运，是否有祖宗已经并不重要，但是人族中除了大领主以外并没有圣位，这确实就是值得担忧的事情。

    “你能够想到这些，确实很好。”子牙欣慰的说道：“虽说是万族与人族大同，但是若要以人族为主体，光靠大领主一人也是无法，这样迟早人族的印记都会淡化下去，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属于我们自己的不朽者，必须要有我们人类的圣位，这点我相信大领主也早有计划了，他这人啊，最是重情重义，对于身边人护短得不行，你肯定已经是不朽名额上的一人，还有在人类革命中有着巨大功绩的人族……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大领主估计会让我成为圣位……”

    昊就要待劝，子牙就挥了挥手，他带着一种似乎是抛下了包袱的笑容道：”前些日子大领主苏醒时，他给我说了一下他的想法，他打算在全部本质都被拉扯出低纬度后，就复活在与双皇战时死掉的忠臣们，他会亲自深入到幽冥地府，搜寻到轮回盘，将这些人以轮回的大法力大威能，全部转世为人族……这其中也包括我，别露出这种表情，这不是死亡，而是轮回，我心甘情愿……若是能够脱离这身肮脏的血脉，便是彻底湮灭我都愿意，更何况还可以保住我的记忆与灵魂，到了那时，我也不会再想寻死了，我也愿意成为圣位，永生永世保护我人族，愿此话与你共勉之。”

    昊就笑了，心里放松与开心了，子牙也是轻松的笑了起来，然后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份设计图，或者说成品图，混沌玄黄舰的成品图……

    金鳌号！

    “战争快到了，昊。”子牙开口道。

    “嗯，战争……我们人类崛起的战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