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练琴
袁梦晗跟随着苏瑞卿进入他的音乐室。 袁梦晗直接问道:“你的比赛曲目是什么？” 苏瑞卿冷漠地回答:“《悲怆奏鸣曲》。” 袁梦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首啊。” 苏瑞卿打开琴盒，拿出一把深棕色的小提琴，准备弹奏:“那我们开始试弹吧。” 袁梦晗在钢琴旁坐下，倒数了叁二一，就开始弹奏。 在孤寂的夜里，一人拉琴，一人弹琴，两人相互配合，音符流泻，发出悠扬悦耳的琴声，犹如清晨黄鹂鸟的鸣唱，虽然如此，但他们弹得不是很和谐。 所以，他们彼此都不太满意。 苏瑞卿失望地摇摇头:“不对，我们配合得不好，弹得乱七八糟的，前面两小节，你有一个音弹错了。” “是吗？” 这首曲子袁梦晗也弹过，所以听见他说她弹错音时，她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于是就开始翻看乐谱。 见此，苏瑞卿眼皮跳动了一下:“原来你没看乐谱啊。” 之后，他们看着乐谱又弹奏了几次，结果还是不太理想。 苏瑞卿觉得袁梦晗弹不好，两人不合拍，是她不太理解这首曲子所表达的情感的原因。 所以，苏瑞卿就开始给袁梦晗解说:“第一部分的引子，其营造的情绪是强烈而激愤的，给整个奏鸣曲营造了悲壮、严肃的气氛。在整个奏鸣曲中，开头的几个小节概括性地展示了形象范围，这部分也是整个乐章的重心，你应该……” 袁梦晗把话听进去了，两人再次合奏时又好了几分。 苏瑞卿的面色好了一些:“估计再弹上一段时间，我们就能完美地合奏这首曲子了。” 袁梦晗也很高兴，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啊！”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是晚上九点了，“到时间了，你教我学习吧。” 袁梦晗积极地拿出数学老师发的卷子，对于自己不懂的竞赛题，她在上面用红笔划出一条直线:“这道题怎么解？” 苏瑞卿拿起她的那张试卷，在上面看了一眼，就露出意外的表情，意思是这么简单的题目你居然不会，不过他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淡淡地说道:“这第一道题已知函数f(x)=2x 5 x-3……” 苏瑞卿拿出一张空白的演算纸开始一道一道讲起解题步骤。 袁梦晗认真听着他的解答，就有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苏瑞卿就说道:“你要学会举一反叁！”说着，他又挑选了几道题让她做。 袁梦晗绞尽脑汁想了一阵，很快就做出来了。 见此，苏瑞卿松了一口气，觉得她也没有那么笨。 白天中午时，袁梦晗都陪着苏瑞卿一起练琴。 虞滟雪如往常一样去音乐室找苏瑞卿，却发现他和袁梦晗在一起练琴，心中顿时生了一股闷气。 两人郎才女貌的，一起合奏曲子，看着很是登对，但虞滟雪眼中，他们碍眼得很，她恨不得将眼前的唯美画面撕成一张张碎片。 虞滟雪咬牙切齿地看了袁梦晗一眼，深吸一口气，就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来到他们身边，惊喜地说道:“天呐，你们弹得太好了。” 袁梦晗听见她的声音，心中顿时有些反感，没有出言理会她。 苏瑞卿冷冷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这话让虞滟雪有些受伤，她黛眉微蹙，有种弱柳扶风的美感:“瑞卿，我给你带了盒饭……” “那就放在旁边吧。” 虞滟雪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衣袖，鼓足勇气撒娇道:“瑞卿，你什么时候和她的关系那么好了，还有，我想学弹钢琴，可以吗？” 苏瑞卿耐下性子跟她说道:“那你会看乐谱吗？” 虞滟雪想了想，就摇摇头。 苏瑞卿拿开虞滟雪的手，开始跟她讲道理:“那没办法了，钢琴得从小练起才行，你现在才开始学，意义不大！” 虞滟雪心想苏瑞卿对她态度那么差，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她有些恼怒了，拧起眉头:“哼，说了那么多，你就是不想教，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对别人有耐心，对我却没耐心，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说着说着，虞滟雪眼里溢出泪来，像雨雾中正在上涨的湖水，晶莹剔透。 这时，梁从珏听见声音，就从外面快步进来了，看见虞滟雪哭泣了，有些手足无措，就伸手一把抱住她:“滟雪，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教训他。” 虞滟雪擦干眼泪，推了他一把:“我没事，我只是有些难过。” 苏瑞卿听得有些烦了，太阳穴突突地疼:“好了，你先冷静一下，我没有那么想，从珏，你先带她出去吧。” “好！”梁从珏答应了，正想拉着她离开，结果人家虞滟雪不乐意了，觉得苏瑞卿就是在厌烦自己，敷衍自己，就挣脱他的手，“我不走，我要你给个说法。” 看见他们闹别扭，袁梦晗心里挺高兴的，挺乐意看的，只是面上不显。 苏瑞卿闭上眼睛，伸手揉揉太阳穴，他的头痛病又犯了，疲惫地说道:“我真的没有那么想。” 虞滟雪脸色好了几分，也不哭了，她走到他身边，对他张开双手:“那你抱抱我！” 无奈之下，苏瑞卿只好伸手轻轻抱住她。 看见他们之间亲密的举动，袁梦晗心里有些堵得慌，毕竟之前她是因为苏瑞卿而找人伤害虞滟雪的，虽说如今的感情被他挥霍得所剩无几了，但亲眼看见他们的亲密，又是一回事，心里始终还是有点不适感，可这些，又有谁知道呢？ 顿时，她眼睛酸涩，不想看下去了，说了一句那我先去吃饭了，就走出音乐室。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铃响，袁梦晗去了卫生间，就被几个她不认识的女生给堵住了。 袁梦晗面色一冷:“好狗不挡道，你们快让开！” 几个女生推了她一把，直直让她摔倒在地:“你是不是很嚣张啊。” 几个女生将袁梦晗团团围住，笑得开怀:“听说你很会弹钢琴，这双手也很矜贵，是吧。” 突然，一个女生一脚用力踩住她的一双手，袁梦晗吃痛了一下，皱起眉头，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是虞滟雪派你们来的吧！你们收了她多少好处啊？甘愿当她的狗，她做这种事儿的时候，那几个男人知道吗？” 遽然有人踹了她一脚，袁梦晗身子一斜，再次倒在了地上:“呸，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议论她！” 这时，上课铃响了，她们冷哼一声，就从女卫生间出去了。 袁梦晗喘了几口大气，慢慢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身，也跟着出去了。 晚上袁梦晗弹钢琴时，手指阵阵发痛，所以弹得有失水准。 苏瑞卿皱了皱眉:“今天晚上你失误很多啊，没事吧？” 袁梦晗攥紧双手，对他摇摇头:“我没事。” 然而苏瑞卿还是注意到了她有些红肿的手。 他主动来到她身边，紧张地执起她的手细细查看:“你的手怎么了？什么时候受伤的？” 袁梦晗收回了手，不让他触碰，眼神闪烁几下:“下午时不小心划伤的。” 苏瑞卿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寒气:“你这双手是用来弹钢琴的，要好好爱护，还有，就算是这种程度的小伤，也会对演奏产生重大影响，你知不知道。” 袁梦晗微微低下头:“抱歉……” 苏瑞卿走出音乐室，不过很快，他拿着医药箱过来了。 苏瑞卿走到袁梦晗身边，拿出浸泡过消毒水的棉签，仔细地给她处理伤口。 而后，他又拿出几个创可贴，贴在她的伤口处。 袁梦晗看着他漆黑的发丝，心中一暖:“谢谢你！” “不客气！” 得到了他温柔的对待，袁梦晗只觉得一阵恍惚，她忍不住说道:“你挺厉害的，不仅学习成绩好，每天都坚持练琴，还很注意身子，生活完全以小提琴为重心呢，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小提琴吧。” “说完了吗！”苏瑞卿冷漠地看着她，让她感觉如坠冰窟，她讪笑了一声，想试图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苏瑞卿冷笑一声:“真是无聊，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这些感情都是无聊的存在。” 袁梦晗觉得他就是在口是心非:“那你为什么要拉小提琴？为什么会喜欢虞滟雪？” 苏瑞卿再次用冰冷的视线瞥视她:“与你无关，今天就练到这里了，你可以走了。” 说罢，他就从音乐室出去了，独留袁梦晗一个人傻愣愣地待在原地。 什么吗？说几句就不高兴了，还想撵人，哼！ 这么想着，袁梦晗心里有些气闷，就从房间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