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有力无处使
按嵐弗的说法，现在的祈燕，会体验一阵子身为孕妇的感受，除了肚子不会变大，几乎都会跟着尝试过一遍，这还真是一种另类的惊喜？ 这几日里，这些负面情绪，开始在冒出，祈燕以为纯粹就是不安，而让自己胡思乱想，并未往他处想，孰不知原来有这一层因素在。 原本以为两个男人在一起，就注定和孩子无缘。却没想到和一个非人类在一起，一再地打破自己的已知、一再的推翻过去的认知，还真是完全崭新的生活。 怕祈燕会因为地方陌生，而有更多的焦虑和不便，因此犽貅还是留在祈燕熟悉的地方，不过换一个城市和换一个更大的居所。 让祈燕体验了一把土豪的生活。 或许是真的确定了，祁燕对自己的心意，和自己对他是一样的，因此犽貅可以说是，放飞般的使劲宠。 别说小房子换大别墅，说换就换，让祁燕最大开眼界的，是现实版的一栋车库！是的是一整栋！四层楼高的车库，目测少说有百来个位置。 「那里面的停了几台车？」祁燕比这那栋车库，问道。 犽貅在别墅的三楼，靠窗的位置，让忒洛涅给祁燕介绍这个新家。 「一共有一百八十个车位，目前常态性停有一百五十台。」忒洛涅回道。 对于犽貅的一切，至此祈燕才终于窥探一二，逐渐的真正去了解对方，也开始在认识他的生活方式。 「不舒服？」一直都在关注祈燕的犽貅，没有漏看到那微微皱起的眉头。 「突然好睏。」没么顾忌，身子往后一倒，窝进犽貅怀里，祈燕便准备睡一觉。 「辛苦你了，贝儿晚一点就会接来，等你睡醒再来处理。」轻轻拍打祈燕的胸口，犽貅哄着他睡。 祈燕点点头，双眼一闔，没多久便陷入沉睡，显然是累极了。 看着也搂着小人儿，直至如今，犽貅时常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懂爱，仍觉得自己很爱怀里的这个小人儿，渴望保护对方，却又一直不停的在伤害对方，这让他很迷茫，他知道这无法全怪给发情期……而是自己做的不够周全。 这还是第一次，让犽貅有无力的感觉，因为先天上的优势，从出生开始一直都很万能，被封为犽主后，更是已经强大到没有对手，但在人类的生活中，这些一直以来的骄傲，都变得很无用。 因为爱对方，所以会迁就对方的生活。这段话，是很久以前，犽貅就听过的，他原本以为，迁就是无能的人才会有的选择，但如今他却是有力无处使，所以只能够迁就了。 「主上保重身体。」眼看着，因为二主子的关係，主子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碰过任何人，这对在发情的主子可是不小的伤害。 琥珀色瞳仁不带情感的时候，冰冷得吓人，轻轻飘过的眼神，便刺的嵐弗下意识的跪下，垂着脑袋不敢动弹。脑里一边在想，有多久没见着主子如此森冷的目光了？ 似乎在和二主子在一起那天起，主子有人性多了，眸仁里也多上几分温度，哪怕是淡淡飘过，也不曾像此时这般，冷得直刺人心，没来得及搞清楚，这片刻主子在思考什么，嵐弗便感觉自己被缠绕住，上下两口同时被狠狠塞满，那是主子本体才有的性器，类似于昆虫的產卵管，这一刻嵐弗只觉得自己这一次，死定了！ 连「冥尾」都出场了！冥尾是雄性冥蝶特有的生殖器，它最主要的功能，便是產卵，没被產在母体的卵，会成为另类的毒药，吸乾寄主以后便会死亡。 嵐弗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自大，不该招惹二主子、不该不把主子放眼里……最近的主子过于温和，让他都遗忘过去的主子，是多兇残。 怎么可能由着自己吞吞吐吐，一件事都不说完全，那表示办事不利，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嵐弗感受得到，顺着冥尾排进体内的卵，一颗接着一颗，他不敢求饶、不敢动弹，他甚至感觉自己应该是被吓哭了，模糊的视线中，似乎看见尤克分的身影…… 尤克分没有自大的，胆敢亲自去阻拦自家主子，而是心疼地让，自己千辛万苦餵养的宠物前去送死，的的确确是送死，蛇身甫一出现，便被两条冥尾一绞再一扯，死得不能再死，也就只帮忙争取到几秒。 「主上留人，在二主子康復之前，嵐弗还有用。」就几秒鐘的空档，跪在地上的尤克分迅速将话说完，他能感觉得到，冥尾就在自己头顶不过几寸的地方。 「你说的对，他还有用。」犽貅认同的停下动作，只是没将冥尾收回，一条绕在尤克分身上，游移着。 冥尾毕竟是性器，表皮带有分泌物，绕在身上像蛇般的爬行，那感受并不好，但尤克分没敢动弹，只是沉默地受着。 「抬起头。」犽貅冷漠的嗓音，像催命的乐章。 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尤克分抬起头对上主子的视线，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平淡。 「胆儿肥了？」犽主淡淡地问道。 「不敢。」尤克分不卑不亢地回道。 牙眾不留无用之人，可牙眾只是脱颖而出之人，并非无可替代。尤克分知道，主子在提醒牙眾的所有人，别像嵐弗这般放飞，否则你会情愿直接去死。 试想被当作虫卵的养料，一点一滴感受体内力量逐秒消逝，或许有一部份的卵，会幸运的孵化，那便会开始啃食血肉，但非人的生命力之强，又不可能迅速死亡，那便会是一场漫长而磨人的酷刑。 当犽貅收回视线，尤克分只感觉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呼吸和心跳紊乱的，好似随时要暴毙。 视线重新回到小人儿身上，那冰冷坚硬的氛围瞬间柔软。 小人儿平稳的呼吸，安详的在怀里熟睡，犽貅好喜欢这份寧静，体内深处涌起的本能衝动，都跟着被稳定下来。 「貅？」悠悠转转醒的祈燕，对上空洞的眸仁，有些心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犽貅眼里毫无生命色彩的模样。 「阿燕，我好怕你接受不了，我的习性。」一抹哀伤染上琥珀色的眸仁，犽貅将祈燕放在沙发里，自己撑着沙发将人圈在里头。 不愿错过任何的细节，犽貅给自己与祈燕，一个能看清彼此的距离。 「嗯？」祈燕揉揉惺忪的眼，疑惑地发一个单音。 他才刚睡醒，其实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略过犽貅的身影，他还是看得见，在空中舞动的，形似尾巴的某种物体，他想那应该是犽貅的某个器官？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都用人类的方式跟你相处，可是那并不是真正我的样子。」犽貅唇一抿，组织语言后先是这样声明。 「我知道，你一直很替我想，但你也要知道，我从来没排斥，认识真正的你，不管是非人的你、或是犽主的你等等，我都很愿意去认识，因为那都是你。」起身捧住爱人的脸颊，献上最诚挚的吻。 这一个吻，将犽貅思索许久，想好好解释的言语，全给吻没了……忽然他觉得，那些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啊！ 「先从跟我介绍，那个开始？」双唇一分，祈燕主动说道。 也就只有祈燕，敢在犽貅面前掌握主导权，同时也只有祈燕，能够做这件事，因为犽貅乐意给他做主。此时被敲打过后的牙眾，更加深刻的认知到这一点。 「那叫冥尾，是冥蝶特有的生殖器官，功能是產卵。」犽貅简单的说 「所以其实你是雌性？」按祈燕的认知，雌性才有產卵的能力。 「只有雄性的冥蝶才有冥尾，產卵容易但要让他孵化跟长大，就需要具备很多条件。」 「那冥蝶没有雌性？这样好像只要有雄性，就可以繁衍后代了耶。」如果是以寄生为孵化条件之一，那有没有雌性一点都没关係啊…… 「冥蝶有雌性，但一直以来数量都不多，而且因为能力很强，很容易遭受迫害，这得从冥蝶这整个种族说起……」 犽貅将冥蝶这个种族，说上一个大概的脉络，祈燕才理解，这是一个多么神圣而强大的种族。 而雌性冥蝶，有一项天赋，便是能将冥界里的能量，透过自身传导出来，最主要是能帮各大种族，完成「传承」这件事，尤其是意外身故的长辈，那些能量会直接被带进冥界，没来得及传承给下一代，如此往復便会造成，该种族越来越弱小因而没落，甚至是遭到灭族。 只是所有冥蝶的幼儿期，都非常弱小，也就容易被抢夺、被圈养，使得现在冥蝶只剩下犽貅一个人。 「那我岂不是闯祸了？让那么多人知道你是冥蝶，不就会找上你？」祈燕听完，感到十分懊恼，自己怎么就没多想一点，随便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当赌注。 「别担心，现在的我足够强大，没人威胁的到我，他们只会更努力想讨好我。」犽貅揉揉祈燕的脑袋，要他安心。 「但你没办法帮他们传承不是吗？」听起来雄性跟雌性比起来，无用许多呢。 「但我是现在唯一一把钥匙，没有雌性冥蝶当媒介，另一个挽救传承的方式，就是亲自去冥界。」犽貅这么一说，祈燕便懂了。 唯一一把钥匙，就算去不了冥界，透过犽貅换取冥界的一些情报，那也足够令人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