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变故

    到了齐响的住处我才知道，我们还是低估了他遇到的困难。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一个老旧小区的三楼，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大概四十平米，生活设施倒是齐全，却不该是他这个条件会选择的地方。

    交谈中我们才了解全部情况。

    原来是他的父亲被一个朋友忽悠出资投了一个空壳项目，刚开始确实尝到甜头，那人便骗他爸加大资金。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他爸脑袋一热信了，打进去大量资金，那人却携款潜逃，项目办事处也早就人去楼空。公司没有了流动资金运营不下去，最后欠了巨额外债，不得不申请破产。而他爸接受不了打击，中风住院了。

    齐响这些日子为了挽救公司、治疗他爸，变卖了所有房产。这间旧房子是他父母没发家之前置办的，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值什么钱，他就在这住着了。外债的窟窿勉强堵上，他爸前期的治疗费也交了，但后面康复治疗的钱还没有着落。他这些日子同时做好几份工，白天去工资日结的施工队搬砖，晚上还在酒吧兼职调酒师，偶尔再接些拍写真的活儿，好不容易得空了还要去医院帮他妈照顾他爸。

    我和老婆听完以后都心疼得不行，老婆更是坐他怀里泣不成声，反倒要他来安慰老婆。

    “别哭了嫂子，最困难的时候都挺过去了，没事儿啊，这梨花带雨的，多让人揪心。”

    老婆逐渐止住哭音，搂着他不松手，哽咽着说：“我就是难受嘛，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告诉我们，自己一个人扛着。”

    齐响的嘴太严了，自从回去就没主动联系过我们，都是我们主动找他视频，每次看他一脸倦容，也不好说太多耽误他休息。

    我也不满地对齐响道：“你小子也真是的，没把我们当自己人啊，我俩要是不过来你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就是就是！”老婆附和。

    齐响边顺着老婆的背边道歉：“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棘手，后来坑越来越大，想着告诉你们也是干着急。现在好多了，我爸过几天就能出院，我妈的意思是他俩到时候回乡下生活，那样我就能找你们去，也就不用这么累了，没成想你们找过来了。”

    “这事儿算是诈骗吧，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说？”我问。

    “只说立案调查，有消息了通知我，我也没空总盯着，这事儿对方预谋已久，估摸不太好追回来。”

    我点点头道：“那就交给警察吧，钱没就没了，以后再赚，人没事儿就是万幸。你今天晚上还要去兼职啊？”

    “去啊，”齐响笑答，“正好你俩晚上睡卧室，我下班得凌晨两点，就在酒吧休息间对付了，明天上午我不去上工，再带你们出去转转。”

    “啊？”老婆拉着齐响的手摇啊摇，“你晚上还要出去啊，不出去行不行呀？”

    我也劝：“你看看那边好不好请假，可以的话咱们晚上好好喝一杯，你也放松放松，别那么辛苦。”

    齐响道：“我倒是能请假，这不是惦记给你俩单独的空间么。”

    “去你的吧，”我笑骂，“我俩指不定住多长时间呢，一来就把主人撵出去像什么话。”

    “行吧行吧，那今晚我就在沙发睡了，卧室门锁不太好使，你俩睡觉时记着门关严，我就不进去了。”齐响掏出手机发消息请假。

    看得出来他在尽力为我和老婆营造舒适又隐私的环境，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故意跟老婆道：“老婆啊，你快看看这阿响是不是别人假冒的，怎么这么客气。”

    “骚响就话说得客气，手上可一点儿不客气，摸来摸去的，”老婆任由齐响的手在她身上逡巡，和我一唱一和，“他现在闷骚多了，可能是等你主动提呢。”

    “臭小子，学会以退为进了，你看你嫂子恨不得粘你身上的样儿，就是我睡沙发也不能让你睡沙发啊。”我道。

    “说什么呢，”老婆呛道，“本女王从来也不厚此薄彼，今晚当然还是左右护法啦。”

    这安排齐响自然不会拒绝，笑着应下。

    “时候也不早了，”老婆看看钟，恋恋不舍地从齐响身上下来，举着小拳头郑重其事地分配任务，“我在家拾掇拾掇屋子，你们两个出去买菜打酒，今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齐响看老婆走进卧室，似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起身跟过去：“嫂子卧室不用怎么收拾，我也不总在这住！”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老婆一把抖落开窝成一团的被子准备整理一下，不料从里面甩出来一个巨大的抱枕。

    她没想太多，放下被子拎起抱枕：“这么大人了睡觉还得抱娃娃……呀……”

    听到老婆惊叫，我也走了过去，只见这个一人多高的抱枕正面印的不是别的，正是我老婆的全裸照片。上面嘴巴、乳房和小穴部位的布料颜色比其他地方明显要发黄一些，一看就是平时没少被重点照顾，我甚至还看见了上面星星点点的白色印记。

    齐响这个人原则性特别强，他虽然喜欢老婆也在我的引导下与老婆有一些超过普通朋友的亲密接触，但每次都会先确定我和老婆的态度，我们都不反对他才会继续，而且时刻保持着分寸。

    他会和老婆搂搂抱抱，会玩儿她胸脯，或者隔着裤子摸她屁股，却从没有直接摸过老婆的下身，一次都没有；他会搜集老婆的各种色图，但这些图片全部来源于我们三人的小群，或者我们三人都在场时拍的写真，他从没单独找我或老婆索要过一张图片；他会让老婆亲吻他的脸颊和脖子，却只会亲吻她的发顶；他会应着老婆的要求拍自己的裸照或者撸管小视频，却从没在老婆的面前躶体过。

    这一刻我清晰地意识到，从始至终，他都小心翼翼地爱恋并尊重着老婆，这感情丝毫不亚于我！同时他也敬重我，自己在细枝末节里面找糖吃，从没想过打扰我们。

    我一时竟不知是该原计划进行，还是索性跟他说清楚，三个人就此没羞没臊。不过我知道，不管怎样，今晚必须一发入魂，若是给他时间胡思乱想一通，再建立起行为准则，想要突破就太难了，也太苦着他。

    以前和老婆的亲密游戏齐响或多或少能找到借口，而抱枕代表的想要日夜拥有的欲望他没办法解释，只能低头心虚地对我俩道：“嫂子，六哥，我对不起你们……”

    我赶紧趁机给老婆递个眼色，嘴里安慰着齐响：“这有什么可道歉的，你嫂子才貌双全，还跟你走得这么近，你喜欢她多正常啊，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也没想着祸害我们不是？”

    老婆接收到我的眼色，先是坚定地对我点了点头，再对他道：“你这个色响，是不是真喜欢上人家啦？”

    老婆这是心里有数了，我决定还是按原计划从旁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