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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三年级毕业了。 她当然没见到束最后一面,毕业生和一二年级没有关係,话虽如此,胸口依然充满空虚。 扔开原子笔,她趴在书桌上,落寞的目光看着滴答滴答走的时鐘。 窗帘被凉风吹起,屋外又静又平和。 家里大人都出门上班,只剩她一人,留在只有阳光的房内,像个没灵魂的人偶。 闭起眼,彷彿还能听见束那日问的话。 『你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我的情景吗?』 他以为她是水母,没有脑袋吗? 那日,踏进酒吧以后,她就认出束。 听着他满嘴谎言。 那既不是餐厅,也非学生能够踏入的地方,满是酒与菸,尽是道上人士出没的龙蛇浑杂之地。 束却将她安排在距离他最近的位置,端出没人点过的果汁,一整晚不断注意她的状况。 若非灯光昏暗,如此被照顾得自己,脸颊上的红晕必定很明显。 她是一见钟情。 不是雨中那夜。 而是对于身材修长,穿着白色衬衫,站在酒吧内,扬着魅人笑容接待客人的他。 是那个用漫不经心态度,关心她的那个男人。 是不断隔绝靠来客人,将她保护滴水不漏的那个束。 在校园里见到时,她装出惊讶,装出不晓得他是学生的反应,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感情。 一见钟情,讲出来肯定很蠢吧? 好几次,想告诉他,想表明出,自己对他一丝丝的感情。 直到,古梨的出现。 他关怀着,保护着,爱惜着那个女孩。 羡慕,只有深深的羡慕。 当他出现在一年级的走廊上时,她知道,一定是古梨又发生什么事了。 从来不会是因为来找她。 「有什么办法呢,那么可爱的人。」连身为女生都无法漠视古梨惹人怜爱的脸蛋。 看着时鐘,中午了。 想起家里空荡荡的冰箱,抓起钱包,她决定出门吃饭。 穿着简单素t与热裤,骑着单车,正在红灯前停下的棘,脑袋正停止运转发呆着。 「这不是棘吗!喂!这边啦这边!」 大马路上传来的叫唤,叫醒神游的自己。 要不是自己的名字被喊到,她肯定会继续发呆下去。 但一转头,她却被眼前的人衝击。 宝蓝色保时捷停在自己身旁,里头的人摘下墨镜,隔着副驾驶座,对瞠目结舌的她招手。 「什么啊,你不记得我啦?」 棘完全说不出话,头顶上方的红灯恰巧转为绿灯。 叭!叭!叭! 保时捷后的车主,火爆的连一秒都忍耐不住,不断朝前方按喇叭。 棘被吓到,回头想看一眼那人,却更加错愕。 她认出车子的厂牌,是台红色法拉力,更惊悚的是,她居然还认得爬出车窗,不断叫嚣的那个人。 然后,她逐渐发现更吓人的状况。 一整条车道上全是跑车,而为首的蓝色保时捷主人,还在对她记忆衰退这件事发牢骚。 棘突然头皮发麻,跨上单车,猛然加速驶离这群疯子。 在自己离开的下一秒,耳边听见可怕涡轮声,她闭住气,用要将大腿肌肉融化的可怕速度,疯狂踏着单车。 这群疯子! 棘神色狰狞的在大马路上暴衝。 而跑车简直像贪食蛇,而她就是下一个方块,那群车队居然追着她这台五百块的二手单车,紧跟不放。 最后,无法战胜体力的她,在有停车场的超商前停下,轮子一停下,她就整个人虚脱瘫倒。 轰!轰!轰! 五台千万跑车居然跟随她,鱼贯将停车格停满。 棘的表情就像四周正休息,却猛然被雷劈到的路人一样。 保时捷车主走下车,她听见四周传来的抽气声。 肯定以为会是个有钱的胖子,结果却是个年轻高大的男人而惊讶。 「你干麻跑走啊?」对方很不开心。 法拉力车主跟着下车,矮小的男人踏着风火轮,衝到她面前,凶神恶煞指着她鼻头。 「白痴!你以为单车可以赢跑车吗!」 她被骂的反应不过来。 「瑾理,你太兇了。」 「是这女人有问题吧,才两个月就在装陌生人。」 天殷也点点头,「对啊,太过分了。」 突然在路上被五台跑车追,正常人都会想逃。 「你们怎么会在……」 「垦丁有车队活动,所以我们正要去参加。」 「车队?」棘疑惑看向火气不小的男人。 「有意见啊!」瑾理闷哼:「这是我出国最后一次参加,不行吗?」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 「你!也上车!」 她瞪凸眼。 「我?为什么?我只是要去吃午餐,我没有想参——啊!」她被天殷硬抓进车里,而瑾理则使唤着其他人将她的单车带走。 「都放暑假了,走走看看透透气呀!」 棘在副驾驶座上浑身僵硬。 「拜託你,我真的不想参加——」 「傻瓜,你不想见一下束吗?」天殷边说,边趁乱替她系上安全带。 抓住车门的手一顿。 她犹豫的回头:「束也去了?」 「他带着古梨先走了。」 心一刺。 双眸立即变得黯淡。 「我不想去……」 「来不及啦!」天殷猛踩油门,直接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