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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撑着点!」林水奕抱着林穆生,使劲的跑着,脚步含着急切的悲鸣。 一路上用林穆生的血化了一道道的红线,如同禁止停车般。 但更加殷红,更加真实。 「一个人腹部都都被开一个洞了,怎么撑着点?」林穆生虚弱的笑了笑,颤抖着发白的嘴唇:「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至少让我能够好好的死去。」 「死你妈的!」林水奕骂道,脚步不停,「别说话,我找计程车。」 「说真的,不用了。」 「靠杯!」 林穆生突然笑了起来,伴随着一阵疼痛,马上又冷汗直流。 「你笑什么?」 「我在感叹,当初要是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天才,那当初师父如果把我的内力给你不就天下无敌了。」 「给个屁!」林水奕嚷嚷,脸上写着急切,「别再说话了。」 林穆生不理,逕自说了下去:「说真的,别报仇了,报仇一点也不好玩。」 林水奕不理,依然奔跑着。 「不过我还有点兴奋,原来天才是长这种样子,太酷了!」林穆生微笑,越来越虚弱,嘴上却不停,「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认为自己肯定有一番作为,我一定会是天才,一定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但从师父跟我说我缺少了一些才能开始,老实说我有点洩气,但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下意识我大概还认为我绝对不平凡吧。」突然,林穆生呕了一口血。 「拜託你别说了。」林水奕眼含着泪,声音已显哽咽。 「但是现在看到你之后,我发现天才不是我想当就可以当的,他的距离好远好远……」林穆生突然眼神发亮,林水奕看着,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叹了口气不在制止他,「所以说你的能力越大,责任越重,我希望你可以别在报仇了,好好为这个社会进一份心力吧。」林穆生莞尔,血痕从嘴角沿着下巴滑了下来。 「师兄……」 「听着,你是天才,我不希望你步上我的后尘,你有自己的生活。」 「不要!」 「听着,你是天才……」 「不要!」林水奕大吼,摀住耳朵。 强劲的风声从耳边扫过,慢慢的扫掉了所有的声音。 缓缓的,声音慢慢消弱。 「……」突然,林穆生没了声音,微弱的鼻息也慢慢消失殆尽。 剩下残留的体温,还有那么一点他曾经存在的感觉,不真实的体重压在林水奕手上,越来越沉。 如同心一般,沉落了。 抱着林穆生的尸体,林水奕在五光十色的街道上走了很久,却漫无目的。 天色渐渐黑去,涌上的是一股疲倦。 一股欲呕的情绪。 「师兄,我们睡了吧?」对着林穆生微笑,轻轻的将他的尸身放在身旁。 闭上眼,沉沉的。 最后一次感受到林穆生还在他的身边。 最后一次的存在。 「欸,干麻让他死啊!」地地尖叫,不可置信的吼着。 「干我屁事,反正他就死了啊!」 「你们这些男人喔……」 「你的语气是在埋怨啊?」 「没错!」 「就说干我屁事了……」压米哑口无言。 「好吧,林水奕后来怎么了?」地地莞尔。 「不知道。」 「什么?」 「林穆生的记忆只到这里……」压米笑了笑,「于是对林水奕的记忆依然停留在这里,永远都是。」他的笑似乎含杂着苦涩,如同一杯咖啡般,没过滤乾净的残渣充斥着,「他好不容易靠着强健的体魄捡回一条命,却在上次的操尸人事件中被我杀了。」 「后悔吗?」 「有点,」压米摇摇头,苦笑依旧,「但这样对他或许比较好。」 「咳咳。」林穆生皱眉,忍着剧痛起身,一道阳光扑向眼中。 天色已白,腹部的伤口依然发热着,疼痛难耐,似乎火烧般的灼热。 一动,伤口又突然裂开,黑血流了出来。 「我不能待在水奕身边了。」唯一的信念,拖着残弱的身子离去。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显得吃力,咬着牙关。 至少离开林水奕。 不知道走了多远,但只要稍微震盪,腹部又开始痛了起来,走不了多久就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旁的人行道上,冷汗沿着脸旁直流。 一旁行人纷纷投以异样的眼光,但就是没半个人愿意打电话叫救护车。 连拋声慰问都没。 热烈的阳光洒落在伤口上,乾了,浮出一股臭。 伤口又再度结痂,渗着白色的脓血。 林穆生勉力挤出最后一点力气,爬到一旁小巷子内,稍微阴凉了一点。 随后大口呼着气,随着垃圾阵阵的酸臭吸入肺叶。 再虚弱地吐出一阵恶臭。 眼皮渐渐沉重了,不听使唤地再度闭上。 这一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梦中如同烈火焚身般,一阵一阵吞噬着自己的身体。 由腹部的部份开始烧开,几度想要大吼,但喉咙突然嘶哑了起来。 喊出来的是一阵难听的破音。 开始头痛欲裂,随后痛又蔓延到眼球,慢慢的连喉结都开始发烫。 手不断的向前挥舞,想抓着点什么,却如入深渊般,越陷越深。 汗流了,血流了,渐渐的流出脓来。 周围开始散发着腥臭,连野狗也都避开了这个倒卧在一旁的流浪汉,几度惊起想起身运力抵抗着灼热,只会换来一阵刺痛。 然后又开始昏睡。 醒来又是一阵刺痛。 在如此反反覆覆了几天后,每当他睁开眼,身边都会有些吃剩的食物。 似乎有人刻意放的,也或许只是人们丢弃的。 不管,抓起来便往嘴里塞,趁着还没昏迷前大口嚼着。 然后又开始昏迷。 如此过了几天,每天都固定的身旁会有人放置着食物,但他始终没看过那个人。 放置的时间都在他昏迷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他醒着的时候只管大口补充着热量。 身体终于慢慢转好,昏迷时间越来越少。 「或许是善心人士吧?」林穆生皱眉想了想,又提出意见,「还是看我可怜当我是野狗丢厨馀给我的?」 「反正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歪着头做了个结论,又趁清醒的时间开始大口嚼起食物。 这样的过了两个礼拜的日子,仗恃着强大的内力,伤硬是结成了厚厚的痂,由丹田一直到肚脐上缘。 「真丑。」林穆生看了看,哼了一下之后坐了下来。 伤势是可以走动了,但他想看看这个送食物的善心人士到底是谁,或许是抱着一股年轻人的好奇心吧。 但睁着眼苦苦等了三天,却始终再没有人在送食物在他的身旁。 行人很多,也分不出谁有是意要送食物给他的。 或许是看见他已转醒,不愿意露面吧。 「或许他为善不欲人知吧。」林穆生挑眉,却叹了口气。 站起身,试图运了一下内力,却无法成功的再丹田凝聚出真气。 惊讶了一下,皱了皱眉,再试了一次。 真气却依然无法自由运行。 似乎每到一个地方就阻断了,无法顺利的流通,筋脉如同被压扁的水管,阻止了水流。 换言之,内力是在的,依然感觉得到它的流动,但却无法再自由驱使。 试了好几次,结果依然一样。 林钱的那一下狠狠地震断了他一部份的筋脉,使得林穆生虽然依然有着内力,却无法再自由使用了。 至少不至于瘫痪。 叹了口气爬起身来,插着口袋往人潮走去。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融入了人群,成了这城市的脉络之1;但这也代表着他不再稀奇,不在闪耀着与眾不同。 少了内力的林穆生什么都不是。 「或许得找点正经事了。」想了一下,心中还是会想到林水奕的身影,想必他现在一定正着急的找着他吧? 但这么做或许对两个人都好,至少是脱离了復仇这件事。 对于恩怨这个漩涡,自始自终根本没有被捲入过,至少林穆生自己没有,他只是盲目的抱持着要跟林钱决一生死的想法。 但这不为别人,仅仅是想证明自己的能耐,凭藉着的只是一股傻劲。 但现在想通了,却什么都没了,也没理由再麻烦水奕,更不必要把他推入火窟,再重蹈自己的覆辙。 离开他对两人都好。 他开始找寻工作,翻遍了报纸,但他发现了一件事,对于现在的工作环境来说,没有学歷都是屁。 最基本的英文底子没有,连写字都不会,顶多会认字而已,林穆生这种人迟早会被时代潮流所吞没的。 到哪里他都碰钉子,校工、扫厕所、清洁队,该试的他都去过了。 脸色看了很多,但这不能饱了他的肚子。 最后的他只能靠着打零工维持最基本的生计。 连房租都付不出来的他,晚上只得躲在公园内睡觉,无法遮风避雨。 青春期了,却缩着庞大的身躯在一旁小角落,连一件像样的棉被都没有,衣服发黄、发臭;比流浪汉还不如。 比狗还不如。 「水奕应该过得比我好吧?至少他头脑比我好。」叹了一口气,继续缩着身体。 这晚的气温大概只有十五度,下着绵绵细雨。 冷意更甚。 水珠沿着发梢滴落鼻尖,再临空滴到地面,林穆生抬起头来,顺着朦胧雨势看着前方。 一群混混走向公园,手上都带着傢伙,随后又有一群迎面而来。 嚣张、挑衅了一会,似乎没什么结果。 两方开始不爽,有一方起头先拿刀砍过去,另一方也不甘示弱,叫嚣声中夹杂着惨叫、血滴,混乱的场面上演着。 是一场不用电影票的电影,免费,却更加的真实。 缺点大概是到最后一地的混乱跟管区市侩的嘴脸做个ending有点煞风景,其馀都好。 或许管区收了不少钱吧,之前看到他与几个混混客套的笑着,不知道在谈着什么,到最后那些看起来还能当管区儿子的混混拍了拍管区肩膀,说了些话便走了,管区则一直笑着,客套、市侩。 然后林穆生伸了伸懒腰继续睡觉,当作没发生过。 这是在这里每个人的默契。 那些混混兇一点的还带有黑枪,谁都不敢惹。 最近公园新来了一个成员,看起来似乎是学生,有点落魄,还惴惴不安的看着四周,躺到凉椅上。 几个长老级的流浪汉走过来赶人,他只得狼狈地跑开,跑到一旁的地上。 但说到落魄,自己最没资格这么说,不禁苦笑了一下,凝神的看着那个学,打量着。或许是自己心理因素,总觉得他似乎不平凡。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感觉他跟当初的林水奕味道有点类似,但更加浓烈。 那是天才的味道,不会错的。 皱皱眉,观察着他。 林穆生虽然没了内力,但他所培养的眼光却不会错,看过了许多的人物之后,他肯定着自己的直觉。 而他的直觉也映证了,在第三次混混的斗争中。 那时混混们砍完人意犹未尽,看着一旁的那个学生。那个不知道说了什么,一刀砍了下去。 一切很平凡,一看那学生就要血溅当场。 突然,那混混愣住了,刀砍中那个学生的腰际,却被弹了开来。 毫无损伤。 不可思议的,林穆生睁大眼睛,看着期待已久的场面。 那学生开始觉醒,大动作的扑杀在场的混混,血水、脑浆、尸块开始喷洒、爆开,如同爆破场面般的。 但更多了乾净俐落,许多人要逃,但过了一剎那,脚依然钉在地上,但跟身体分了家。 他们永远踏不出第二步。 最后剩下一地的鲜红,以及破碎淋漓的内脏。 大开杀戒完之后,那学生却没有应有的欣喜感,反而悵然的坐在一旁。 颓然,这是他当时唯一的情绪。后来开始发噱,狂笑,笑到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笑。 每个人情绪都很复杂,但大多隐含着害怕与惊讶。 连一步都不敢动。 他突然笑到哭了,然后一直哭一直哭。 过了一段时间后,管区来了。 「嘿,管区。」他突然哽咽的开口了,这是他发愣一段时间后的第一句话。 「三小啦?」管区嚼着檳榔,一脸市侩的瞪着他。 一副人渣样,肯定收了不少钱,或错害了多少无辜的受害者。 因为他不敢管那些混帐,所以由人带他受罪。 「你知道乌托邦吗?」他笑问。 「那是三小?」管区皱眉,吐了口檳榔渣,正好落在那学生的鞋子上。 那学生叹了口气,表情很奇怪。 是一种凝聚了许多情感,复杂且压抑的情绪。 「反正你的灵魂不会到那里去。」突然,他的口气改变了。 然后管区当场结束了那不算短的生命。 这是林穆生最后一次看到他,但相信之后他一定有所成就吧。 至少在那之后,相信那个学生也会找到他的方向,就算不是现在,以后也会。 当下的他很肯定。 几天后他也离开了公园,他突然想回落环崖一趟。 不知道这情绪是否是因为那学生而起,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这是一股情绪。 不实行就会难耐的情绪。 那有这个想法时,林穆生已经离开水奕两年多了。 这两年多来,林水奕大概也放弃找寻他的念头,好好的找了个工作了吧。 于是他收拾那几乎不用收拾的细软,踏着熟悉不过得路途,再次回到落环崖。 很奇妙的,在这两年多的虚掷光阴中,心中几乎都有股闷意。 似乎有块石头压着般,去也去不掉。 但现在才刚要踏上落环崖的归途,却意外的舒畅,自己也搞不懂。 只是傻笑,至少有个目标吧? 然后他走了五天,愜意的走着,一点都没有赶路的感觉。 对他来说,那五天过得很充实,似乎可以抵上两年都一切。 回到了落环崖后,心中有种踏实,或许是错觉吧。 至少睡觉时很安稳。 既然无法练功,他开始在四周乱晃,禪房的大佛、柴房,甚至连以前师兄所住的地方也全晃了一次。 反正没有人管他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禪房到师兄居住的地方隔了一条碎石走道,约有五十公尺,从禪房左侧一直延伸。 那里叫居廷。 居廷的屋龄似乎比禪房还要久一些,是木製的回廊,走上去还会发出压压的声响,表面却依然很光滑。 房间分了好几个,他不知道林钱的房间在哪里,从来也不想知道,他开始每一间房间都晃,都开门翻看有没有什么新奇事物。 房间大多都长了霉味,灰尘很重,开门便扑面而来,但多了份神秘。 有时可以翻到一些武术笔记,是当初皮尊来不及交给他们的东西,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註解。 有些师兄是很认真的,还在一旁註记了心得。 有时还会画个小人在一旁摆着许许多多奇怪的姿势,然后标明哪里是穴道,哪里是弱点。 林穆生花了很多的时间阅读那一连串的东西,有时候还有关于气功别的笔记。 他依照依照书上所标明的发法练习吐纳、运气,但依然无法随心控制内力。 他也不气馁,继续阅读着。 这已经超脱了练武的目的,仅仅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 在第三间房间他发现了一把长木刀,类似太刀的样子,有点发霉,但依然堪用。 他看过三师兄带着它到处走动,那是三师兄的宝贝。 林穆生拿起来,掛在腰际,偶尔拿起来挥舞一下,也心满意足。 居廷对林穆生来说如同一个藏宝库,他逛的速度其实很慢,一个月或许才逛完两三间,但他却鉅细靡遗的视遍的一切的蛛丝马跡。 也乐在其中。 房间一共有十一间,他花了三个月逛完了九间。 其中依然没有一间房间像是林钱的,至少味道不对。 林钱的房间一定有一股令人厌恶的气味。这是林穆生的判断。 剩下的两间房间,很意外的,他没有逛完。 他踏入第十间房间时,看到再书桌上摆了一本书。 跟以往的笔记不同,那却确实实是一本斑白残旧的书,书页已经泛黄,有点破损,字体却依然可以清楚看见。 封面很简单,写着「操尸」。 映入林穆生眼帘,有点讶异。 「操尸?那时啥小?」皱皱眉,拿起来走出房间,开始阅读。 而映入眼帘的一串文字,却令林穆生心惊了一下。 「操尸即为以人为底,如操偶般行使,操偶者可操控尸体依其意志所行动,以内力为底,气之所行,力之所至,可劈打推踢敲一切尸者前生可行之动作,而操偶的能力,则来自尸体生前的能力。」书上第一页上以墨清清楚楚的写上了这段文字,林穆生皱了皱眉,没立即翻开第二页。 他呼口气,慢慢的思量了一下,藉以平静下来。 心情有点起伏不定,对他来说,突如其来的东西是没办法一下子适应的。 「真的有这种东西?」他质疑着,半信半疑。 「反正也需要内力,干我屁事?」说完,索性丢到一旁,托起腮帮子看着远方的白云。 柔和的微风危险的轻抚入他的脑神经,开始疲倦了起来,但下意识依然念念不忘一旁的操尸术,不时瞄向一旁的那本书,又用力转过头来。 这样反覆了几次,他又爬到书本旁拿了起来。 「看看也无妨。」索性翻了起来,看着看着,却更加的入迷,一旁有着人型图示,标明着穴位、发劲的地方、动作;千奇百怪,他不由得照着书本上做了起来。 但到了一个阶段后,开始需要内力,他又开始洩气的丢到一旁。 但心中依然掛念着那本书。 眼见天色不晚了,这一下竟花了他五个小时有馀,有点惊讶,连忙起身准备晚餐。 在落环崖边,有着许多野菜、野菇,週遭也有动物可以捕食。 对于自幼生长在落环崖的林穆生来说,自己打理吃的以不成问题,捡了点乾柴,明确的分辨了可食用的野菜之后,再捉了一隻兔子变走回禪房前。 生了火,拿了盆铁锅,涂点兔油便丢入青菜开始翻炒,一旁则顺便烤起兔子来。 一切动作依然制式化,等到兔肉开始滴出油来,配着青菜开始大口嚼了起来。 心中依然想着那本书,念念不忘。 这顿饭吃的有些无味,吃完后随便用水洗一洗锅子和手,便跑回居廷又翻开那本书,找了些不需要内力的地方开始研读。 这一读又是到了深夜,他才熄灯而睡。 梦里依然不忘着早上所看的那些动作,依然在梦中反覆復习。 这或许是种入迷,但又或许是冥冥中的安排,至于是安排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几天,他都是如此反反覆覆的过着日子,吃饭、看书、吃饭、看书,睡觉。 到最后索性早餐都不吃了,午餐晚餐随便吃一吃,整天都溺在书中。 渐渐的,书本中的肢体动作也几乎都看完了,剩下的就是内功的部份,他也不想,开始照着内功的指引读了下去。 愣愣的用力运起劲,突然腹中一阵刺痛,全身颤抖了起来,书掉到地上。 啪,一声,有力且响亮。 「不会吧?」皱皱眉,休息了一下,跳过那个地方,继续看下去。 其实林穆生的筋脉只是断了一个部份,真气无法运送到全身,如同一部大机器少了一个螺丝钉,还有一小部分能够运行着。 反覆的运气,腹中又是一阵刺痛,这样持续了一阵,他终于发现,他的真气勉强可以贯通到左手小指。 唯一剩下的一条通道。 但这样他就欣喜若狂了,开始以小指为根基,修习着操尸术。 操尸术的基本便是以内力为引线,如丝般附着在被操控体身上,再以内力的大小频率操控着尸体。 这是需要高度的控制力的,也需要深厚的内力。 但最大的要诀在于,还是需要尸体,无法用其它树木无生命体取代,内力必须灌流入尸体的神经系统才有办法控制尸体。 也就是说,首当其衝的,便是需要尸体。 这点林穆生找了许多动物,每次杀一隻来当实验材料,等尸体发臭了再换另一隻,如此反覆下去,尸体也不虞匱乏。 但对于内功天资拙顿的林穆生来说,这项功夫是费时且难以捉摸的,他依然勤奋不懈的练习着,从早到晚,似乎找回了当初练功的感觉。 但他终究是个筋脉断裂的人,无法长时间使用内力,就算唯一能行使的小指脉络也依然残破。 或许依然是一股傻劲,他持续的练了五年,不停的,一直到青春期结束了,他成了一个满脸鬍渣,身形庞大的男子。 勉力的可以操控尸体做一些简易的劈打跳跃。 但整本书也被他翻完了,剩下的只是自己的修练精进了。换言之秘笈仅是引领进门,修行依然在个人。 「至少我会一些基本了,剩下的在努力。」他笑了笑,逗弄着一隻兔子尸体做着跳跃的动作。 趴,兔子坠地,扑倒了一隻青蛙。 青蛙急欲挣脱,兔子突然起身一个反掌打晕了青蛙,再双脚直立踏着青蛙的头剥起皮来。 「今天吃青蛙。」林穆生开始爽朗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