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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727节

    当然,来明的是不行的,只能来阴的。

    为此沈爱国每日认真思考,苦心孤诣想弄个□□无缝的计划。

    一连几天,沈爱国也没想出什么办法,心里的气却越积越多,他只能在小事上冲萧遥和萧博发作。

    现在已经放暑假了,孩子们全都到田地里帮忙。

    沈爱国在收玉米的当晚,就阻止了给萧遥和萧博记高工分——他也有理由:“大人剥玉米,还挑回来,拿8个工分的都不多,小孩子只是剥玉米,不能记高于6个工分。速度快也不行。”

    萧家人才得了一辆自行车,马上维护萧遥和萧博。

    然而沈爱国却坚持:“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规矩,谁也不能违反规矩。不然大人都剥玉米,谁来挑玉米?”

    萧遥和萧博的几个叔伯马上站出来:“我们愿意。”

    沈爱国顿时脸色铁青:“那也是你们的事。总之凡事要按规矩办事,省得乱糟糟的。”见大家还要反驳,瞪着眼睛不耐烦地道,

    “好了好了,这事就这么办。不仅我们生产队这么干,回头,我上报上去,各个生产队都这么干!”

    生产队众人想到他上头还有关系,都很不忿,心里更坚定将沈爱国弄下来推农庆祝上去的决心。

    沈爱国见大家脸色不好,但是没敢说什么,很是志得意满,目光瞥了萧遥和萧博一眼,心道:“等着,这只是开胃菜,等我想到好办法,保准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正想着,忽然田头跑来了一个女孩子,大声叫道:“爸,还有庆祝叔、七叔、庆生叔……上头领导来了,让你们回来一趟。”

    众人都有些吃惊,因为这女孩子叫出来的名字,是生产队所有干部的名字。

    所有人马上意识到,或许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又见时间不早了,纷纷叫着嚷着收工。

    因工作已经快做完了,剩下的不多,大家干脆扛了还没剥好的玉米回家,打算先打听动静,回家了再在夜里抽空剥玉米,就当联系感情了。

    沈爱国坐在生产队简陋的会议厅内,听完上头领导的话,脸色铁青,下意识反驳:“没有的事,一定是有人污蔑我!”

    这一刻,他心里头的得意已经荡然无存。

    “这是整理出来的材料,你来看看是否属实。沈爱国同志,你虽然是大队长,但你也是人民群众的一员,做出凌驾于人民群众头上的事,这是需要严厉批评的。要是早些年,你还得接受再教育。现在,撤除你的职务,已经是组织从轻处理的结果了。”

    沈爱国想不明白,他上头也是有人的,怎么就靠不住,导致自己倒台了呢?

    在沈爱国的不甘和恍惚中,上头提出推选新任生产队大队长。

    农庆祝以压倒性的票数当选。

    金灿灿的彩霞洒满西边的天空时,生产队干部敲锣通知大家集合,由上面领导宣布,原生产队队长沈爱国私心极重,不止一次从生产队往家里搬粮食和各种用品,还利用职务之便吞占了不少票证,不适合担任生产队队长,由农庆祝当选新一任大队长,希望大家好好监督农庆祝。

    听到这消息,大家都一阵懵逼。

    懵逼过后,众人都在心里拍手称快。

    沈爱国办事能力不行,却仗着上头有关系没少做恶心事,许多人都很看不惯他,一直盼着他下台。

    如今,愿望终于得以实现了!

    在上级领导离开之后,大家还没来得及讨论这件事,沈爱国阴鸷地看向农庆祝:“是你举报我对不对?一定是你,你想做大队长已经很久了,你这个狗杂种,居然敢举报我!”

    说完,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提着拳头冲向了农庆祝。

    此举被回头找东西的上级领导看到,沈爱国就悲剧了,直接被送去劳改了。

    本来,沈爱国往家里扒拉了那么多东西,就该被送去劳改了,但他的后台说了好话,公社领导才网开一面的,可是沈爱国居然打架,打的还是新上任的大队长,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萧遥和萧博得到消息,沈爱国被送到另一个公社的石场开采石头和砸石子,至少要待6年才能回来!

    几乎没有人为沈爱国说话,就连沈家人也一样。

    沈爱国往家里扒拉了那么多东西,沈姓族人都没见过,也没得过,大家怎么会愿意为他们说话?

    再加上沈爱国的罪状一公布,各生产队明里暗里都有人说他们是共犯,还说姓沈的人怎样怎样,让他们被糊了屎还有口说不清,大家心中只有埋怨的。

    沈爱国一下台,萧遥和萧博的日子就好过起来。

    一来,农庆祝和萧姓族人是结盟关系,不可能做出卸磨杀驴的事。二来,农庆祝悄悄儿打听,得知沈爱国会被查出这么多事下台,是因为市里有人看不惯他欺负弱小。

    生产队里,算得上弱小的,绝对是萧遥和萧博两个了。

    也就是说,沈爱国是因为欺负萧遥和萧博两个小孩才下台的。当初公社领导说的,外交部那位官员和市领导很赞赏萧博和萧遥,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还有一个原因是,农庆祝自己认真琢磨过,萧遥和萧博这两个小孩,成绩居然比市里的学生还好,将来只怕很有出息,提前交好,绝对是一门好投资。

    因此,农庆祝在召集大家开会时,说市领导和外交部的徐先生都赞扬萧遥和萧博,这就说明,萧遥和萧博是无产阶级的一员,不需要再受到祖上的影响,应该将房子归还给他们。

    萧家的老宅子分给了萧姓族人,萧姓族人没有住,只是拿来放柴草,属于可有可无的,因此一听到这提议,马上就附和。

    萧遥和萧博这两小孩子如此知恩图报,大家对他们好点,他们将来定能记住村里人对他们的好的。

    只是放柴草的地方,又有什么需要吝啬的呢?

    当初,要不是沈爱国虎视眈眈看着,大有他们不用就是维护地主阶级的意思,他们还不想这样霸占萧遥和萧博的房子呢。

    生产队的人都见过萧遥和萧博是如何知恩图报的,也记得他们是如何嫉恶如仇的——对萧媛,所以没打算让小兄妹记仇,都出声附和。

    萧姓族人很快将柴草搬出来,甚至还热心地帮萧遥和萧博搬家。

    陈林和林剪秋两个知青的住处,倒是不好安排,不过农庆祝非常人,很快找好一个堆放粮食的房子。

    萧遥和萧博想着,陈林和林剪秋对他们有教师之恩,就跟农庆祝说,两个知青能辅导他们功课,不用搬了。

    农庆祝想的是让小兄妹记住自己的好,自然不会反对两人的意思。

    陈林和林剪秋知道萧遥和萧博跟农庆祝提出让他们留下的,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当初他们碍于沈爱国,对萧遥和萧博,其实并不是很好,有时看到针对他们的不平事,也不敢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教他们英语,一是无聊,二是爱才,三是愧疚,目的并不纯粹,可这两个孩子,还是记住了他们的恩情。

    两人登门道谢,态度十分恳切,还说了以前的不得已,希望萧遥和萧博不要放在心上。

    萧遥和萧博都说没关系,并且表示,如果不是两人教他们英语,他们还没有现在的好生活呢,所以,应该是他们感谢两人才对。

    陈林和林剪秋听到萧遥和萧博这样说,更愧疚了。

    孩子们心思澄澈,反观他们,就复杂脏污了许多了。

    两人坐了一阵,告诉萧遥和萧博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打算结婚了。

    萧遥和萧博有点吃惊,吃惊过后,就是由衷的祝福。

    萧遥问:“那你们到时打算把我们家当作新房吗?”

    “还没决定,如果能请假回家,可能在家结婚,毕竟那里有我们的亲人。如果不行,可能要麻烦你们了。不过你们放心,到时我们会包个红包给你们的。”陈林说道。

    他和林剪秋打听过,按这里的习俗,家家户户的房子是不能给别人作新房的,更不能让亲戚朋友或者任何陌生人住一块过夫妻生活的,一旦这么做了,会影响主人家的运程。

    萧遥笑道:“你们住着就是了,用不着封红包的。”

    林剪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解释了一下,末了说道:“这些忌讳,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碍事,我们权当是真的了。”

    两人在一个月后,得到了假期,回家过中秋以及结婚。

    萧遥和萧博拿出一些棉布作为新婚礼物,提前送给两人。

    之后,萧遥和萧博的日子步上了正轨,没有人打压,两人靠着自己的双手和大脑,将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在后来的岁月里,国内陆续发生了很多事,两位受人爱戴的领导人先后离世,之后拨乱反正。

    萧遥和萧博即使在家里,也能感受到有什么巨变正在发生。

    这天,他们从生产队的农田回来,坐在窗下看书,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紧接着大着肚子的林剪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她身旁跟着一脸激动和紧张伸手护着她的陈林。

    两人走到窗前,激动地说道:“萧遥,萧博,你们一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博抬起头,清俊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不解:“是什么好事?可以回城了?”

    萧遥也好奇地看向两人。

    林剪秋道:“这是消息之一,还有一个超级好消息,那就是恢复高考了!”

    萧遥和萧博都很震惊,异口同声地问:“真的?”

    林剪秋十分激动,不住地点头:“当然是真的!可以回城了,可以参加高考了,一切都回到过去了。”

    她说到这里低头,看到自己高高鼓起来的肚子,怔了怔,然后伸手摸摸她自己的脸,眼泪无声地滑落,声音哽咽地道,“可是我回不到过去了。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

    她这话一出,陈林脸上的激动和紧张,慢慢就变成了茫然。

    是啊,好像一切都回到了过去,可是身在这个时代中的他们却很清楚,他们都回不去了。

    时光的洪流滚滚而过,夹带着他们向前马不停蹄地奔跑,他们根本无法停下脚步等待韶华之年该得到的读书机会。

    那是他们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啊。

    就这样在泥土中蹉跎了。

    萧遥和萧博看着两人说着说着就难过起来,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他们好。

    最终,在他们冷静下来之后,萧遥道:“恢复高考,限定年龄吗?如果不限定年龄,你们也去参加高考啊。活到老学到老,有机会,就去奋斗一把,别让自己将来后悔。”

    陈林怔了怔,马上就想起身去打听,可是看了一眼林剪秋,最终还是没动。

    林剪秋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沉默了一会儿,转脸看向陈林,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你去打听,打听清楚。如果不限年龄,甚至不限婚否,我也要去读书的!至于孩子,生下来之后,让你爸妈带。”

    陈林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好好好!”

    他并不认为林剪秋就需要放弃读书的机会在家里带孩子,只是他之前不知道林剪秋的想法,才没有开口,如今林剪秋说了,他自然是支持的。

    两人很快打听到,年龄和婚否都不限,凭成绩上学,当即就拿起了课本。

    为了赶上考试,他们一边埋头复习一边申请回城——在这里考试倒是没什么,但是能拿到的教材不多,他们还是希望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

    公社领导也不想误人前程,得知两人要参加高考,很是干脆就让两人回城了。

    陈林和林剪秋办妥了一切手续,又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认真写了自己的地址交给萧遥和萧博,并跟萧遥和萧博道别:

    “我们这辈子,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到这里。这是我们家的地址,将来你们离开这个小镇,飞向首都这样的大城市,有足够的能力到处看时,就来看看我们吧。”

    这里埋葬了他们的青春,他们会怀念,但是也是心存怨恨的,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片土地,如果说有什么让他们不舍,那就是萧遥和萧博两个孩子了。

    这两个孩子,是他们的愧疚,是他们明媚年华里的龌龊,是他们慢慢滋生的希望。

    萧遥和萧博收下他们的地址,准备了些吃的用的,第二天亲自去送他们。

    一晃几年过去,萧遥有该去上大学了。

    她考上了首都的京城大学,和萧博同校。

    萧博之前就想过,自己到外地读大学去了,萧遥一个人在家,他很不放心,所以要求萧遥跳级,自己留级,企图两人一个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