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见我[星际]/星际社会反派禁止[穿书] 第29节
书迷正在阅读:清穿之德妃的宫斗路、重生后,我强吻影帝爆红了、柴郎贤妻(种田文)、波澜不惊、一觉醒来和死对头有娃了、《银魂银时同人 白与黑的交错》、好事将近、变成剥削阶级的勇者懒得拯救世界(西幻np)、异世界代购笔记、盲冬(NP,替身上位,追妻火葬场)
雷廷关注着目标那优雅轻盈的缓步前进,分神问道:【你们准备就像计划里那样破门进去抓他?】 【当然。】赫颜回答着看向他,【你是有什么提议吗?】 【……】 夜风中,身量已与成人相差无几的黑发少年一仰头,喝下了最后一口果汁。 “没什么。”他说,“只是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了而已。” ‘轰隆!!’ 华丽的宴会厅中,正向角落里三人走去的青年脚下,典雅的大理石地板砖猛然破裂飞散! “嗯?!”周围众人一惊,猛地转头看向那方向。 “莱曼?!”埃森迦尔大惊失色,却也明白这是遭遇了袭击。瓦伦下意识就要将身边这两只金毛玉米拉到自己身后去,但卢卡斯却先一步按住他们往后一推,眼中亮起一道浅绿光辉,在身前支起一道薄且坚固的屏障来。 碎石飞扬之间,建筑的金属结构如岩浆般喷涌而出,银白浪涛如一朵钢铁水花盛开,将碎石与‘康氏药业医疗站点负责人-莱曼’本人一同笼罩其中,强硬的一扣,将之关押在了里头。 随后,那原本属于建筑本体的少部分金属悄然飞起,融作一道规整圆球。其中有轰鸣声音响起,像是莱曼正在挣扎。 但金属为雷廷而化作浪涛与水波般的模样,只是单纯‘像’,可不是真的‘融化’了——就算它正在像水那样的流淌,其本身硬度也是一分不少的。 卢卡斯身后,瓦伦看着那道金属球,挑了挑眉,放下了一丝紧张。 “好了。” 天台上的雷廷说着,翻身坐在了天台边缘,摆好了随时跑路去睡觉的架势。 “你们的人可以进去了。麻烦尽快,我怕他闷死。”他说,“还有,下次再有这种问题找我的话,没必要这么大阵仗。” “……”赫颜默默看着他。 沉默片刻后,她摆摆手让目瞪口呆的组员们下楼去干正事,自己则深深看了雷廷一眼:“你知道,这整栋大厦里,都有防止精神力引导超能攻击的特殊涂层吗?” “知道。它和‘太阳号’学生宿舍里的涂层一样。”雷廷和气的回答着,眼中碎金流转:“但是,女士,难道它存在,我就会被阻挡吗?” 第35章 “是的,是的。然后他就飞走了,至于飞到哪里我也不知道,‘太平洋’将他的行踪保密程度设置的很高。”赫颜低声打着报告,“接下来我们就只需要处理一些言论问题了……那些公司的人果然在抗议,认为我们窃听了他们之间的商业机密……” “……”昂耶沉默片刻,道:“听他的。以后如果还有这类事件需要他动手,确定情况后直接告诉他目标位置。” “是。”赫颜二话不说服从命令。 通讯断开。 昂耶往他的椅子里一靠,仰头看着对面壁式书架最顶端与天花板的夹缝,发了会儿呆。 片刻之后,他感叹道:“真不愧是近千年才出一个的人才啊……” “是啊,”另一个声音感叹道,“正面突破环世界涂料限制……他这个年纪能有这么强,真是令人惊讶。” 声音来自昂耶面前的复古式木桌上,他低下头来,看着那团趴在桌上的黑漆漆的小玩意儿吐槽道:“你要是当年能有这么强,也不至于变成黑色。” “不是,阿普顿,你傻了吧?”那小玩意儿大惊失色的跳起来,居然是一条浑身上下被覆鳞甲的黑色巨龙——“我是你的超能召唤物啊!我就是你自己啊!我会变得这么黑……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变成了你二十岁时看到会直接打死的鬼样子嘛!” ……………… ………… …… …… ‘金盏花’商贸大厦高层酒店里,抗议声纷纷扰扰的各公司代表们生气的去了各自被分到的房间里。 没办法,警视厅铁了心不让他们今天就离开这大厦了,他们甚至顶着压力封锁了在场所有个人信息终端与星网的链接,光脑直接变成了铁块,顶多拿来打打内置的单机小游戏…… 虽然平时他们要是举举报、抗抗议什么的警视厅也会很头疼,但在正经严肃的大事件上,这背靠联邦议会的执法组织根本不怵任何人。也就一些初来乍到的年轻孩子才会以为商业组织的权力可能比警视厅更大。 此刻,埃南·瓦伦靠在他分到的房间床头,拉好窗帘哼着歌看一本房间内放着原本是用来当装饰的纸质书。 不过多时,他对面的墙壁之中悄然浮现一道身影,那身影如波纹涌动,穿墙而过,不消片刻就来到了他的房间内,从水波般的幻影化作实体。 金色马尾、碧蓝眼睛、一米八多的结实身躯已经脱下了外套。 那是埃森迦尔·康。在联邦的登记资料上,他只是个毫无超能的普通人。 进屋之后,这位总裁大人下意识左右扫视了一眼。 “没有眼。”瓦伦随口道。他正看这本小说到精彩环节,于是那搭在窗边的腿甚至还有节奏的抖了几下。 埃森迦尔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走向这黑发蓝眼面容略带疲惫的俊美男人。 ……然后他抓住那本书扔去一边,一把攥起瓦伦的领子,高高挥起一拳就打了下去! ‘砰!!’ 半晌之后,瓦伦终于缓过劲儿的时候缓缓道:“……草!” “这一拳是你该得的。混蛋。”眼中终于显出暴怒的埃森迦尔咬牙切齿,抓着瓦伦黑发的手都在颤抖:“埃南·瓦伦是吧?用我小时候的幻想做假身份是不是很酷?王八蛋玩意儿,假死不通知,十年不回家,我操你……” 他咬牙切齿吐字清晰的低声辱骂着自己这个混球弟弟,说着说着却突然顿了一下。 “算了,他妈的,操谁都不对劲儿……”他被亲缘关系和面前这家伙的omega身份憋了个半死,一把将对方扔回床头,捞来旁边的枕头狠狠砸在了那张陌生又熟悉的俊脸上。 “狗东西还不解除伪装!”他压低声音怒吼道:“你以为我认不出来,你这张脸是我那本漫画里的主角吗!版权费你给了吗?!我特么……我迟早让你气死!!” “啧……” 骨节变得更加有力、捋起袖子的手臂上也显出细微伤疤。伊文海勒将那丰软到砸人都不疼的枕头自己脸上拿下来,柔软漂亮的顺直金发在灯光下显出明亮光泽。 伟大的传奇人物‘星流’重现于世。他碧蓝的双眼不满的看着眼前这位总裁,比‘瓦伦’更宽朗结实、但腰也要更细一些的身板将那身上班族常见衣物撑了起来—— ……然后直接一个秃噜滑床上去了。 “好了,解除伪装了。”他懒洋洋的说,“要打要骂你随便咯。” …… 埃森迦尔拼尽他四十八年来积攒的所有忍耐力才没直接冲上去试图把这位‘s’级超能者掐死。 那是你弟弟,那是你弟弟,那是你弟弟……他反复不断的对自己重复这句十年未见的话:那是你弟弟,就算只是为了不被家里老爷子打一顿,你也不能再打他一顿。更何况你根本打不过他,这家伙动起手来砍星际战舰跟切豆腐一样…… “还有,真要说版权费,那也该是你给我……”伊文海勒嘟囔道,“我现在工资就那点儿,有些小朋友赚的都比我多了,就还挺后悔当年没回去继承家业反而跑去打仗的……虽然要再来一次我还那么选。” …… 是啊。埃森迦尔想。 战争英雄,银河系鼎鼎有名的强者,保卫联邦之人,为联邦延续和平的刀剑,伟大的传奇,一生不为自己而活的,他的弟弟……‘星流’伊文海勒·康。 在他人眼中,他是‘星流’。但在埃森迦尔眼中,他是‘伊文海勒’。 埃森迦尔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伊文海勒身边。 然后又给了他一拳。 “……喂!怎么又打我!”伊文海勒大惊失色了属于是。 “打你怎么了?有本事你你把我也转化成星尘粒子然后扬了啊!!”埃森迦尔抓住他的领子,低声哀吼:“你知道……你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 那与自己相似的蓝眼睛里,掉出灼烫的泪水。但只消片刻温度就悄然散去,化作一片冰凉。 “……” 伊文海勒慢慢闭了闭眼。 “……我知道。”他轻声道,“对不起。” 虽然这家伙依然没有掉眼泪,但埃森迦尔还是又把他扔了回去。 总裁大人站起身来,深呼吸之后沉声问道:“你回来,是为了做什么?” “不做什么。”伊文海勒看着天花板说,“看看你们而已。” “看我们?你觉得我会信吗?”埃森迦尔冷笑一声,“你是以为我会忘记,你这家伙早在学校里就背叛联邦,与那些建立了反抗军的家伙交往过密?” “诶——怎么还提那个——”伊文海勒挠了挠头,漂亮的金发在他指间流淌,“好不容易见一次面,非要翻旧账的话,为什么不提提更往前的事呢?” “更往前?” 埃森迦尔都快被他给气笑了:“更往前,你是要帮我回忆一下你按着我打的时候?” “现在你不是打回来了吗……等等,话题转这么远,你该不会是不想给形象版权费吧?” “不要转移话题!!” “这到底是谁在转移话题啊!” 两个互相转移话题的家伙拧了半天劲,纷纷恨恨不平的闭嘴了。但这或许并非为了那些被转移的话题……好吧,应该说,不止是为了那个…… “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样子。”伊文海勒说,“那时候你梦想成为一个漫画家,而我想去做个旅行家。我们在花园里玩耍时,你看着一朵花会想它被复刻在画布上的样子,我看着它,会想到更多的花。” “所以你看着我们,想到了那些穷人。”埃森迦尔哑声道,“搞清楚,伊文海勒,是你先抛弃了我们。” “不。是你们先抛弃了‘人’。” 伊文海勒轻而易举的站起身来。那高挑而充满压迫力的身形真真正正的展示在了他的亲兄弟面前。 他英俊的、成熟的脸上没有被刚才发生的任何事留下痕迹,金发下碧蓝的眼里像是酝酿着一场雷暴。埃森迦尔仰头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他不是不想哭,而是对他这样的强者而言,流泪是最无用的倾诉方式。 那怎么会是泪呢?他想。这个人怎么会有泪呢?即使是个omega,军旅生涯与战争中的经历也已经让那颗心坚硬到超越一切了。 据说河外有些星系探索时发现了下重水雨的星球,或许那就是这种人在哭吧。即使是最温柔脆弱的情感表达,落在常人身上也是一场灾难。 “埃森迦尔,我们都不属于过去,而是属于未来。”伊文海勒轻声道,“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这个呢?” 埃森迦尔踉跄着往后退去。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能在银河系排得上号的人,即使再收敛、再温和,对没到那个层次的人而言……也是神一样的存在。 这会儿他倒是真的在回忆他们那神圣又美丽的童年了。 想来童年的神圣来自它‘早’的性质。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要在经历小半人生后才能学会开启真正的思考,而那时的他们回望童年就会觉得真是简单到令人怀念,因为那些日子里的他们,还什么都没经历过。 “我们都老了。”埃森迦尔低沉的说,“即使我们甚至都还没过70岁。” “不。”伊文海勒轻声道,“我们并非在年复一年地变老,而是日复一日地焕然一新。” 他说着,拍了拍他兄弟的肩头,后退两步坐回床头,让一道星光带回他的书,一边抚平书页,一边轻柔且温和的道:“帮个忙,阿普顿·昂耶在怀疑我的身份。今天过去之后他一定会询问你的。让他相信一个否定的答案,埃森。” 埃森迦尔深深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