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武成晚:冼兵借。 邹理理一听就要炸毛,连发五六个发怒的表情,道:又借!上次借的还了吗?哥,拜托,你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出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好吗!你让他把上次借你那几万块先还了。 武成晚回:他女儿生病。 邹理理气愤的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道:“有没有搞错?是他女儿生病还是你女儿生病啊?逮着你一个人薅?你有没有算过你前前后后借给他多少钱了,十三万,什么概念?你要张不开口,这个钱我来要。不行我就告诉你妈。” 武成晚挂了她的电话,邹理理气的下午的班都不想上了,觉得冼兵欺负人。 晚上陈萃来,刚一进门就听见邹理理大声说话,“我真是服了你,你是过日子的还是混江湖的啊?那么讲义气?” 陈萃愣住,武成晚看向他,邹理理的也看过来,拉着陈萃说:“表哥,你来评评理。” 每次陈萃来都要评理,他心想评不了,他心是偏的。偏到哪不言而喻。 邹理理添油加醋的重复,武成晚打了个手语,她看不懂,抹不开面子直接问,就问陈萃:“他说啥?是给我道歉了吗?” 陈萃好看的眉毛拧着,迟疑道:“他说你是王语嫣。” 邹理理:“?” 陈萃又翻译道:“一天到晚只会表哥表哥。” 这下把邹理理彻底气坏,恨不能指着他鼻子说:“你真行,到底是我王语嫣还是你王语嫣啊,咱俩谁离不了表哥?你不把钱要回来我以后都不再踏入这个家!你这样的男人没办法结婚!” 武成晚挑眉,邹理理气急败坏的嚷着:“语嫣,再见!” 她哐的一声把门带上,留陈萃和武成晚尴尬对视。 “冼兵怎么问你借那么多钱?”陈萃坐下来,小心翼翼的问。这数目委实高的离谱了。 武成晚解释道:冼兵女儿出生五个月后发现肢体不协调,脑部发育异常,需要复健治疗。 陈萃张了张嘴,先问:“能治好吗?” 武成晚回:发现的早,应该可以吧。 陈萃松了口气,紧跟着问:冼兵打借条了吗? 这一问,两人俱是无言相对,陈萃终于知道邹理理为什么要生气了。借这么笔钱出去居然一张借条都不打,万一以后冼兵撕破脸不认账钱还能要回来吗? 陈萃发出一声喟叹,问:“我要是问你借十来万,你借吗?” 武成晚看向他,这一眼充斥着太多内容,考究,打量,陈萃几乎是被看透。也没说要借。陈萃低下头,在开导他之前,先开导了自己。宽慰自己目前两个人没关系,他不愿意借也正常,哪怕是口头的一句玩笑话。 下一秒,卡被推到他眼前,陈萃惊讶的抬头,看到武成晚的手语:拿去。 陈萃心软烂的不像话,看他解释说:私卡,别人不知道。 别人当然是指邹理理,到了这会儿,她还是别人。 陈萃慌张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比方说他不愿意借,陈萃就能接着说下去,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只是学生时代认识的朋友。所以往后借大数额的钱出去要留下证据,以便后续起纠纷可以作为证明。但眼下,陈萃一个字也说不出,无措的把卡推回去,细声说:“你收好。” 武成晚再度把卡给他,不由分说,陈萃像捧着烫手山芋,看他道:不给的话,你好像很难过。 -------------------- 第 64 章 陈萃连连摆手,说:“不是难过。” 武成晚没理他,起身去倒水,陈萃忙还他卡,被他面无表情的戳下眼睑的动作给赧住。 不给会哭鼻子。不是吗。 陈萃耳朵莫名发热,攥着卡无所适从。 天稍微热点,陈萃到医院去,在白色走廊里看到抱女儿的冼兵,冼兵正指着窗外,不知道在教什么。 如果不是武成晚,陈萃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冼兵打交道,他的朋友圈子又窄又小,圈进来的人都弥足珍贵。 冼兵身量高大,但不知是否被病魔连坐,他看上去瘦的有些像被风吹弯的柳树,脊梁骨被迫低垂,柔韧如草。 陈萃没有叫他,而是等他跟女儿嬉笑完,看过来的时候招了招手。冼兵微微发怔,随后把女儿带到病房,才出来见他。 谁也没有料到老同学再见会是这副模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冼兵对着陈萃已全然没有高中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说:“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陈萃晃晃手上提的药,道:“隔很远看着像你,过来看看。” 冼兵问:“你生病了?” 陈萃抿抿唇,勉强挤出嘴角的窝,他同当年的模样没有太大变化,不比冼兵鬓角冒出的银丝,他看上去与冼兵已不是同龄人了,年轻太多。“小毛病。” 他口中的小毛病让他连着吃了几年的药,抵抗低落的情绪,他不愿意承认这是一种病,但累及肠胃无法容纳食物,使他不得不求医问药。近来才好点,他领的药量已经大大减少了。 “注意身体。”冼兵哑声叮嘱。 消毒水味道充斥鼻尖,让这句话显出几分诚恳。陈萃同他聊了几句,才知他女儿在市中心医院做的康复训练是全套的,如流水线一般,难怪费用高昂,一个月的开销就去了近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