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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性宠溺 第1节

    《劣性宠溺》作者:林啸也

    文案:

    渣攻变宠妻狂魔bking灰狼ax武力值爆表前呆板后白切黑猫猫记者o

    秉性顽劣的贺灼掐半拉眼看不上指腹为婚的老婆

    季庭屿一个劣质o,呆板寡言又无趣,空有一副能看不能碰的好皮囊。

    他眼巴巴馋了大半年,连小手都没能碰一下。

    新婚夜,刚洗完澡的季庭屿咬着发圈给自己绑小辫儿,头顶的小猫耳轻微颤抖

    贺灼情难自抑,伸手碰了碰他的发尾。

    一个过肩摔就被按地上,小o如惊弓之鸟般浑身颤抖着缩在角落里,惊恐道:“…哥?”

    贺灼冷下脸,起身离开,季庭屿连忙拉住他:“别走、哥可以把我灌、灌醉…”

    贺灼:“恶心我就直说,别把自己逼成这样。”

    自以为被老婆厌恶,同居三年,他冷淡到极点

    结婚纪念日当晚,刚和别人逢场作戏完就收到季庭屿濒死前最后一段影像

    奄奄一息的小o躺在血泊,抱着沾了他信息素的睡衣:“抱歉哥,今年的纪念日,我又没能赶回去。”

    痛彻心扉的那一刻,贺灼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重生后的新婚夜,季庭屿再次应激,贺灼直接拥他入怀:“老婆再给我亲亲小爪子好不好?”

    后来,小o穿着迷彩服被贺灼抱在肩上。

    “碰下肩膀就要动手。”贺灼吻他鼻尖:“抱了你这么多次,怎么还不知道是我。”

    幸好能重来,这一世换他来爱那个小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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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把他的尸体还给我

    “大哥,把小屿的尸体给我吧,他既然嫁给我,就应该葬在我家。”

    贺灼一身深黑西装,指端捏着支鲜嫩的白玫瑰,胸前的昂贵布料在走动间勾勒出方形胸肌的轮廓。

    从人满为患的大厅穿过时,两侧玻璃窗映出他坚冷瘦削的下颌线,仿佛雾气笼罩的静湖中失去了伴侣的黑天鹅,优雅而颓丧。

    而此刻大厅里香樟棺木中躺着的那位,也确实是他成婚三年的爱人,季庭屿。

    半月前,休假大半年的季庭屿被临时委派去叙斯特战区跟随采访,七天前,于交战地牺牲。

    从他的死讯传来,到尸体回国,都由他哥哥季听澜全权负责,而季听澜不准贺灼探视一眼。

    就连现在,他作为丈夫想要吊唁自己的爱人,都被拒之门外。

    “给我滚出去!”

    装满水的茶壶随着季听澜的怒喝从灵堂里砸出,直直冲向贺灼的脑袋,“嚓”地一声在他额头上摔得四分五裂,殷红血流瞬间涌出,涓涓而下。

    而贺灼只是面无表情地敛下眉,抬腿继续往里走。

    偌大的灵堂原本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可现在道路中间却如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通路。

    年轻的贺家主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两排训练有素的保镖,手臂上全都绑着吊唁的黑纱。

    一直走到季听澜专门为他拦的警戒线前,贺灼垂眸扫一眼腰间形同虚设的条带,淡声道:“大哥,让我进去吧,你知道这个拦不住我的。”

    季听澜怒不可遏:“小屿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吗!”

    “我不是要抢,我只想看他一眼,就一眼。我不信他死了,他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还说下次回来有话和我说,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季庭屿的任务紧急,来不及和家人好好告别,只跟贺灼说了一句:“等我回来,我有话和你说。”还破天荒地露出头顶两只小猫耳朵给他摸。

    贺灼当时满心欢喜,以为三年名存实亡的婚姻终于让这只野性难驯的小猫学会了服软,向他低头,甚至还精心准备了邮轮之旅和烛光晚餐,毕竟季庭屿的归期是他们的三周年纪念日。

    但他没等到那句话,却等来了爱人的死讯。

    季听澜坚决不答应:“你再不出去我就报警!王叔,去叫保安!”

    “不用去了,你的人进不来,警察来了也没用。大哥,小屿在这儿,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你让我看一眼就好。”

    “你还知道小屿在这?!他还睡着,你就带这么多人闯到他的灵堂里,你连最后的安息都不愿意施舍给他是吗!”

    贺灼一怔,空洞的眼神落到那口孤零零的薄棺上,属于混血的冰蓝色眼睛宛如冰冻的海洋。

    良久,他绝望地闭上眼,后退半步,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领带的结扣,向下暴力一扯,再滑到小腹前,解开纽扣,然后,穿着正装下跪。

    大腿根下一尺处,高档布料崩出衬衫夹的轮廓。

    人群登时炸开了锅,没人敢相信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屈膝下跪,回过神的记者立刻对着他一顿狂拍。

    贺灼毫不在意,双手放在腿上,依旧攥着那枝白玫瑰,花头朝下,手背筋脉鼓起一道金属丝般的青色血管,从指端一路蔓延到刚劲腕骨的内侧。

    这是一双连季庭屿那样沉闷寡言的人都曾夸口称赞过的双手,每次强势地转圈时都能弄到他崩溃大哭。

    可现在那双手却像他的主人一样,没有丝毫生气,仿佛被抽掉了血肉。

    贺灼的额头还在流血,颈间衬衫都被鲜血染湿,膝盖下压着一片凋零的玫瑰花瓣。

    他的跪姿很标准,双腿打开,双膝落点与肩同宽,冷硬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艳丽的血丝滑过苍白的下颌,像个脆弱而优雅的绅士。

    众目睽睽之下,长枪短炮之前,位高权重的贺家主放下所有尊严,俯身恭恭敬敬地朝那口木棺磕了个头:“大哥,我求你,让我看一眼。”

    季听澜惊骇地怔住,显然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一时间面色铁青。

    而贺灼望着空中一个虚无的焦点,静等十分钟依旧无果后,冰冷而带着压迫感的声音响起。

    “您是小屿的哥哥,我尊重您,不想对您动武。小屿说我脾气太暴,这样不好,做事要讲究先礼后兵,礼我给了,您不收,我只能逼您收。”

    他当着这么多人都敢嚣张至此,绝不是狂妄自大,整个宜城任谁都清楚且忌惮这头灰狼的手段,场内记者面面相觑之后纷纷放下相机。

    季听澜知道再也拦不住了,凉飕飕开口:“既然贺总执意要看,那就看吧。”

    “多谢。”

    贺灼起身,先抬手示意身后的助理:“请各位记者去外厅休息,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小屿的清净。你们也出去。”

    他下跪时都没想过屏退记者,开棺前却知道帮季庭屿清除外人。季听澜只觉可笑:“三年不闻不问冷暴力,等我弟弟死了又来装深情,你何必惺惺作态。”

    贺灼不置一词,等众人退场后走到棺材前,双手扶棺,身后助理立刻上来帮忙。

    “别碰。”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绝对的镇压力度。

    “我自己来。”

    他不假任何人之手,小心翼翼推动棺木,在那几秒钟里连呼吸和心跳都被夺走,然而棺盖打开的那一刻,贺灼却怔愣当场。

    “……人呢?”

    棺材里是空的!

    他惊得瞳孔骤缩,可怔愣之后又生出一股连自己都不敢信的希冀:“小屿不在这儿,他没死是不是!”

    贺灼走过去攥住季听澜衣领,硬生生把一个身材魁梧的alpha拽得双脚离地:“小屿在哪儿?你把他藏在哪儿了!你们是不是在联合起来骗我!”

    季听澜一言不发,冷笑着欣赏众人眼中冷静自持,优雅矜贵的贺总变成个狼狈的疯子,宛如欣赏一幕大快人心的好戏。

    “原来你也会心疼吗?”

    “妈的!”贺灼一拳砸在空棺上,香樟棺木登时开裂:“我问你话!季庭屿被你藏到哪去了。”

    “他死了。”

    “人呢?尸体呢!”

    “没有。”

    贺灼错愕一秒,脸上表情如面具般裂开:“你说什么?”

    “没有尸体。”季听澜直视他的眼,一字一句道:“小屿是被烧死的。”

    如同被一柄钢刀穿胸而过,贺灼直接僵住。六月的天却通体生寒,疼得他连指尖都发颤:“骨、骨头呢……连块骨头都没留下吗……”

    “骨头?”季听澜嗤笑:“人的骨头轻易烧不化,但是会疼,疼得受不了,就会变回原形。你知道他的本体有多小,巴掌大一只短腿小猫,浑身毛茸茸,一把大火过去,骨头渣子都不剩。我找了很久,只找到这个……”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不等贺灼反应直接打开,里面是一小团焦黑的粘稠物,掺着两团枯黄的猫毛。

    只一眼贺灼的心脏就骤然紧缩,喉头像是被塞了一块石头似的哽住。

    万念俱灰。

    季庭屿被火烧死了……

    他那么怕火,指尖被烫个泡都受不了,却要变回小猫被活活烧死,他那时候又该有多疼……

    贺灼根本不敢细想,甚至回忆起这段荒唐的婚姻,才发现他给季庭屿的就只有苦涩。

    像他这个等级的alpha,性欲往往会旺盛到让伴侣崩溃的地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发情,就像披着人皮的牲畜。

    他洁身自好,不屑包养情人,可要正经恋爱,对方一听说他的等级就会望而却步。年近而立都没找到恋人,贺灼也不强求,一心扑在事业上,直到四年前惊鸿一瞥,看到了季庭屿。

    连绵万里的皑皑雪山上,omena身着红妆,驭马奔腾,在宛如大火焚山一般的夕阳下猛勒缰绳,扯得马蹄前扬,红装猎猎,而后仰起下巴冲他打了个张扬的呼哨。

    “嘿——!你是哪家的少爷啊?”

    那一瞬间贺灼才知道原来一见钟情的时间那么短,短如一次仓皇的心跳。

    雪山上的短暂相处让他们互生好感,季庭屿却因工作不辞而别,贺灼等了一年才等到他回国,怕人再走立刻向季家求亲,季家也欣然同意。

    可婚后他才知道:季庭屿根本就不喜欢他,答应结婚只是为了挽救家里的生意。

    甚至新婚夜当晚,贺灼情难自禁时碰了下他的腰,就被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黑洞洞的枪口抵着头。

    而季庭屿慌乱恶心的眼神,不住颤抖的指尖,让贺灼觉得自己就像一块飞着苍蝇的垃圾。

    他当即冷了脸:“恶心我就说,别把自己逼成这样。”

    “不过你爸都为了家业把你卖给我了,你还装什么清高?”

    他太自大了,自大又自卑,被驳了面子后只看到自己的耻辱,毫不顾忌地逞口舌之快。

    完全没注意在自己走后,崩溃了的季庭屿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把脸埋在膝盖里呆呆地解释:“对不起,我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