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全是实话
常文珺对这次有点相亲性质的晚宴，本来是有些排斥。 但父亲对罗江公司高看三分，尤其看中这家医药公司的潜力，以及和药王集团的背景关系。 父亲在家颇有威信，向来说一不二。 常文珺不好违逆，带着例行公事的敷衍态度过来；反正父亲说了，主要看缘分，不会强迫她。 然而。 让常文珺意外的是，罗江公司的这个公子哥，综合条件居然很优秀。 如果只是家庭背景不错，有潜力，是北辰高材生，这样的条件，在圣徽是一大把捞。 可这个公子哥，不仅人长得挺帅气，气质超出同龄人。 最重要的是，还拥有顶尖的超能资质。 当今宇宙，超能者地位本来就高。 在上流社会圈子，这样的超能资质，意味着优良的基因和血统。 所以，当罗亮修为展现时，他在常家人眼中的评价，高了两个档次以上。 家世，长相，资质，各方面都很优秀，无可挑剔。 这无论是在相亲市场，还是自由恋爱，都是香饽饽。 即便是常文珺的挑剔，也不禁有点意动，产生了一丝兴致。 “你们这个奇迹之班，是有一个叫于锋的吧？” 接下来，常文珺不再那么敷衍被动，尽地主之谊，主动跟罗亮聊些话题。 罗亮的综合条件好是大部分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父亲说如果能够跟罗江公司合作，能让自家将来上升一个台阶，成为这颗星球上真正的行业巨头。 这种既符合自身择偶优良线，又能有助于家庭的类型，可遇不可求。 常文珺不介意尝试交往下，前提是能聊得来。 “于锋？是有这个人。” 罗亮点头。 “于锋，高中跟我同校，是出了名的武道天才，我以前还去过九龙武馆，跟他切磋交流过……” 常文珺眼眸闪动，借此打开话匣子。 她本身是近战类的异能者，对同校的于锋比较认同，乃至有一丝欣赏。 “这样啊，我和于锋关系其实一般，不怎么熟。” 罗亮坦诚道。 就于锋这个人，他也没什么可聊的，总不能说你欣赏的这个校友，是我手下败将，被三招碾压了吧。 常文珺若有所思，猜测罗亮和于锋关系不好。 同在一个班，列居三大天才之一，有竞争也算正常。于锋为人也比较强势，如果混熟了，其实蛮随和。 “北辰学生会的副主席凌语思，你认识吗？她算是我半个闺蜜，我们两家关系也不错。” 常文珺抿唇微笑。 凌语思，是北辰两大副主席之一，本人美貌，天赋都比较高，在男同学中人气颇高，相信罗亮总该知道。 “不认识。” 罗亮摇头道。 不过，凌语思这个名字，确实听起来有点耳熟。 北辰学生会，有一正两副主席。正主席潜心修炼，很少过问事情，按照规定，最迟下学期退下来。 凌语思跟郑金龙，两个副主席都在竞争正主席，彼此有点火药味。 因此，上次展会上，罗亮没见到凌语思和相应派系的人。 罗亮的回应，让常文珺意外，秀眉微蹙。 罗亮的样子不像是撒谎，怎么连自家学校颇有名气的美女副主席都不知道。 是不是有些不合群？ “那你跟郑金龙副主席，应该认识吧。” 常文珺试探道。 郑金龙这个人，常文珺在上流社会圈打过交道，有涵养，人脉广，在外面吃得开。 “打过一次叫道，勉强算认识，不熟。” 罗亮如实道。 常文珺眉宇轻拧，没有再追问。 罗亮跟同班的于锋关系不好，学校两个副主席，一个不知道，一个仅有一面之缘。 给她的感觉，罗亮不喜欢结交人，不合群，甚至有点自我和孤僻。 “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常文珺心中感慨，有一些失望，兴致降低了许多。 一个人的外在条件固然重要。但性格，是决定长期相处的重中之重。 第一次见面。 罗亮条件虽好，却给她留下散漫，自我，不合群的印象。 常文珺不知道的是，罗亮答得这么“诚实”，主要是对她没什么想法。 作为一个渣男，如果对某个美女有兴趣，肯定会将优点最大化展现，并掩盖自身不足。 酒宴到一半时。 一个身着古韵裙裳的女服务员走进来，送上一坛酒。 “咦！沉香居六十年典藏‘沉香醉’？” 常总面露异色。 他记得，自己没点这个酒。 六十年典藏的“沉香醉”尤其珍贵，在沉香居每月有配额限制，一般只有天字独院的客人才能享有。其它包间的客人除非运气好，否则很难排上号。 “今天是节假日，我们沉香居做活动，抽取幸运顾客，送上六十年典藏‘沉香醉’。” 女服务员含笑解释道。 “哈哈！那感情好！六十年典藏我好久没喝过。” 常总开怀大笑。 沉香居极少做活动，也不主动对外宣传。 他是一个好酒之人，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没多想。 罗亮若有所思。 上次来沉香居，他曾拒绝了这里的贵宾卡，给这里的总经理，留下了很低调的印象。 所以，沉香居这次的示好，更加隐晦一点。 “服务员，等下我们吃完，让你们总经理过来一下。” 罗亮叫住女服务员，交代了一句。 “贵宾，您的要求我会转达，但总经理时常有重要应酬，不保证一定能来。” 女服务员答道。 服务员是受上面主管的吩咐过来送酒，对具体内情不了解。但由于熟知沉香居的各种流程规章，明白这次送酒不简单。 “嗯。你转达即可。” 罗亮平淡道。 罗亮的举动，让常文珺感到好笑，常总和常夫人也微微摇头。 常总一家不是一次两次来沉香居，知道这种首府的顶级会所，背景大，关系错综复杂。 沉香居的总经理，地位很高，经常与星球顶级权贵打交道，一般的客人很难见到。 就算是常总，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句话，能让沉香居经理亲临。最好的方式，是提前预约。 罗亮的态度，如果在普通酒店吃饭，顾客是上帝，有什么不满，一句话把经理叫过来。 这种做法，在沉香居行不通的。 “小罗，沉香居跟一般酒店不同，你有什么要求跟服务员和大堂经理联系即可。” 常总笑眯眯提点了一句。 这种局面他乐见其成，说明罗家在天蓝星本土，影响力没那么强，更多是靠星外关系，搞到的药王合同。 这样，在后续的合作上，他能占据更多的主动。 罗亮笑了下，没有解释。 他之所以叫经理过来，是为了母亲的医药公司。 上次拒绝了沉香居的贵宾卡，他是觉得自己没用，还可能白白欠人情分。 如今母亲的医药公司，进军天都城有些受阻，他才想到，如果有沉香居的贵宾卡，拓展人脉资源，再加上凛家这种地头蛇大家族的相助，在天都城立足绝对没问题。 这样一来。 罗江公司是否需要跟常青藤公司合作，就不那么重要了，罗亮也就没有任何相亲的压力。 “空有好的天赋，可终归是从小地方来，没见过世面，性格比较自大。” 常文珺心中感慨。 罗亮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再次减分。 如果是跟同学们一起来沉香居，她的男友有这种举动，自己可能有些丢人吧。 酒桌上。 两家人吃得差不多，并不意味着这次接风宴结束。 正题才刚刚开始。 常总夫妇和罗德成夫妇，在小会议室里，商谈两家合作的事。 “文珺，你跟小罗年龄差不多，年轻人一起交流下。” 常总交代了一句。 常文珺有点不情愿，表面上还算礼貌，带着罗亮在环境幽静雅致的沉香居转悠。 “罗亮？常文珺？” 一个诧异的男子声，从附近一个阁楼三楼的贵宾套间里传来。 “郑主席？” 常文珺看清来人，正是刚才话题中，北辰的副主席，郑金龙。 她暗道不好，万一让人知道，自己在这和人相亲，还是性格自我不合群的罗亮，传出去对自己不好。 常文珺面露微笑，打了声招呼，准备顺势掠过。 郑金龙是七大世家的公子，身份地位比常文珺高，正常情况不可能为了她亲自下来。 可是令她诧异的是。 郑金龙比想象中热情，亲自下来，跟二人聊了几句。 并且，郑金龙对罗亮的姿态很客气，还邀请二人去楼上玩牌。 常文珺其实有点意动。郑金龙这种顶级公子哥的圈子，她还是比较期待融入的。 “郑主席好意心领了，我们那边还有长辈要陪。” 罗亮婉拒了。 常文珺心里有点恼，表面笑着应和。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郑金龙是对罗亮热情客气，亲自下来邀请，不是因为自己。 郑金龙稍带暧昧，八卦的目光扫过二人，没有细问，转身离去。 常文珺面色不由一红，想说什么，欲言而止。 她跟郑金龙只是点头之交，对方出身更金贵，不好直说去堵他的嘴。 罗亮没这个忌讳，正要叮嘱一下郑金龙。 “罗亮，你之前是故意骗我？还说跟郑主席不熟，才见过一面。” 常文珺有点生气的道。 从刚才郑金龙的热情看，两人关系并不算生疏。罗亮的家世比七大世家差不少，可毕竟资质绝顶，有可能得到郑主席的赏识和拉拢。 以此推敲，有关凌语思和于锋的回答，罗亮可能也在撒谎。 常文珺觉得，罗亮如果对自己没兴趣，这个无可厚非，每个人审美观不同，有人不喜欢混血美女。 但罗亮由此欺骗人，就有些过份了， “郑主席，你稍等下。” 罗亮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叫住郑金龙。 “罗少还有什么事？” 郑金龙回头道。 “我们在今日之前，曾见过几面。” 罗亮直接问答。 郑金龙不暇思索：“就上次在庄园展览会一次，后来想和罗少聚聚，可惜没找到合适机会。” 他说罢还稍带惋惜的样子。 听到郑金龙的答复，常文珺面色微僵。 罗亮跟郑主席，确实只见过一面。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以郑金龙的身份地位，好像犯不着跟罗亮串通，况且仓促下也没有那个机会。 “我家父母和常文珺家有生意往来，我和常学姐也是刚认识，郑主席不要误会……” 罗亮笑着解释了一句。 这句解释，让常文珺稍松一口气。 同时又莫名有些不爽。敢情自己的魅力，还不够让罗亮一眼相中，才有此解释。 “罗少放心，我不是那种爱多嘴的人。” 郑金龙是个聪明人，笑着道。 跟郑金龙告辞后。 常文珺没心情再转，带着罗亮返回贵宾套间。 返回时。 常文珺偷偷用智能设备，问了凌语思和于锋。 凌语思的答复是，完全不认识罗亮。 于锋的答复，直言罗亮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渣男，让常文珺小心点，不要被骗了。 事情的真相摆在眼前。 “原来罗亮一句谎话都没说，是我误会了。还有，于锋说的渣男是怎么回事？这两人关系果然不好。” 凌语思面色稍缓。 同时，另一个疑惑浮现。 罗亮跟郑金龙只见过一面，后者为什么对他这么热情，还亲自下来打招呼。 罗亮的语气，对郑金龙并无任何敬意，点名关系堵后者的嘴，说得比较直接，没什么顾忌的。郑金龙并无任何意见和不快，好像习以为常了。 单凭罗亮的顶尖资质，恐怕做不到这点。因为类似他这类顶尖资质的，北辰又不是只有一个两个。 “难道……” 常文珺心头冒出一个念头。 这种情况，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罗亮的真正背景身份，足以让七大世家公子的郑金龙敬重认可，至少双方是平起平坐。 了解到这点，常文珺惊喜之余，又暗道“不好”。 因为在贵宾套间的小会议室里。 父亲跟罗江公司的合作商议，对罗亮家的背景能量，信息有误差，明显有低估。 常文珺也不能埋怨罗亮，因为对方从头到尾，说得都是实话。 常文珺想跟父亲发消息。 可在这时。 会议室的门打开。 常总夫妇和江漫琴、罗德成走了出来。 “江总，我们家出的条件很有诚意，同行业里应该没任何人能给。” 常总面露微笑，似乎占据上风。 “这个还要看孩子们的意见。” 江漫琴面无表情。 两方长辈以休息为借口，在套间里各自找个单独房间，跟子女一起私下交谈。 “爸妈，你们谈得怎么样？” 罗亮问道。 江漫琴沉吟道：“常总说，她家女儿对你印象大致还可以，可以慢慢处。” “在这个基础上，他提出两个合作条件。” “第一，我们两家公司交叉持股10%。” “这个蛮合理，很有诚意啊。” 罗亮笑道。 罗江医药公司，比常青藤公司目前差了一个级别。放眼全球，罗江是二流医药公司体量，常青藤是业内一流。 何况，罗江公司想占据超级大都市的市场，还需常青藤公司帮助。 常青藤看中罗江公司巨大的潜力。只要药王合同不变动，慢慢经营，将来有潜力成为行业巨头。 “关键是在第二点，常总想我们两家联婚。婚后，要我把罗江50%股份转交，由夫妻小两口共同持有。” 江漫琴轻叹一声。 罗亮稍一思索，大概明白了常总的如意算盘。 第一条，的确很有诚意，似乎对方当前还吃了亏。 第二条看上去也不算太过份，罗江公司50%股份让小夫妻双方共同所有。 不过，这样就具备一种可能。 常总到时候通过女儿，相当于间接影响掌控两个公司。譬如用一些手段，将两个公司运作合并，就能成为天蓝星医药行业新的巨头。 当然，常总也许是抱着两家互惠互利，不一定有那种吃相。 “阿亮，这件事你怎么看。如果你对常文珺中意，可以再谈谈。” 江漫琴道。 “没必要谈。我有办法让罗江公司要不了太久，能成为行业巨头，且不需要同行业势力的合作。” 罗亮自信的道。 除了凛家的协助，沉香居贵宾卡开拓人脉。 罗亮还有一手王炸。 他准备通过组织，在诸天中收购或者定制几个秘密药方，让母亲的医药公司，不再是单一依赖药王的进货渠道。 现如今，罗亮手头上的积分，已经超过十万，不缺这点蚊子腿。 拥有独门特效的药方，产品力具有优势，品牌也能提升，届时占领超级大都市，也将水到渠成。 等罗江公司成为天蓝星医药行业第一巨头，影响力举足轻重。 罗亮就能自动晋级为名副其实的顶级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