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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下岗后成阴差了 第43节

    谢芸翻了个身,她打算去桐山高中看看。

    这可是在她的辖区内啊……高中宿舍被炸塌了,不知道多少家庭会因为这桩事故而支离破碎,一生都再难走出这段阴影。

    雪琉璃闻到谢芸的味儿,从床下跑了出来,盘卧在谢芸怀里。

    它蹭了蹭谢芸,狐疑地歪头盯着谢芸看了几眼,纵身一跃,径直穿过了玻璃,出现在谢芸的胯-下。

    试想一下,本来自己好端端的站着,双-腿笔直笔直的,结果突然就被拱开了,这是何等的卧-槽。

    谢芸心里都要骂周胜累了这么久也不消停了,突然听到熟悉的喵喵叫,这才发现自个儿居然骑在了雪琉璃背上。

    在心里默默给周胜道个歉,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曾经背了顶不正经的黑锅,就不当面道歉了。再者,老夫老妻间也不需要这个。

    “咪-咪,去桐山高中,看看究竟发生了啥。”

    “喵~”坐稳了!

    雪琉璃就好像是一道划破夜空的银色匹练,不过三两个呼吸间,就出现在了桐山高中的上空。

    此时此刻的桐山高中还在着着火,废墟中断裂的窗户架子,暴露出来的木头床,以及那随处可见的血迹,还有疯了一样要像火场中冲进去刨自家孩子的父母,拿着水管灭火的消防员……人间悲剧在此刻上演。

    更可悲的是,谢芸立身于高空中,面前悬浮着的泰山小印里一条一条地浮现着每个人的命数,而她悲哀的发现,这一日的桐山高中爆炸着火事件,正是很多人命定的劫数。

    哪怕她现在把人救了出来,伤患也会死,死于各种各样的蹊跷。

    她看向不远处搭建起来的杨枝甘露阵,虽然阵法不在桐山高中上空,可凭她如今的道行,暂时调用一阵子还是可以的。

    杨柳枝出现在手中,在滚滚烟尘中轻轻扫过。

    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砸落在废墟中,火舌在急雨中渐渐收敛,而后消失于灰烬。

    这场雨洗去了空中的烟尘与灰土,将桐山高中的废墟更完整清晰、更纤毫毕露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哀厉的哭声也在夜空中变得更加清晰。

    离火镜化作芭蕉叶的模样,出现在谢芸手中。

    “咪-咪,去珲春。”

    逝者命定的劫数不可轻易更改,但有人给这劫数递了刀,自然要血债血偿。

    作者有话说:

    今晚应该还会有两更,我这会儿下班回去接着码,争取把昨天欠的今晚还上。

    第58章 伪神罢了

    ◎她连我都打不过◎

    第二天一早, 谢芸因为心情激荡得不行,比周胜都起得早。

    久违地做了顿早饭,冲一杯豆奶粉, 她坐在阳台上慢慢喝着。

    昨晚做的事虽然把离火镜中积攒的大日真火都给挥霍了不少, 可她觉得很值。

    她在珲春请来了胡六姐帮忙定位,找到那些在鬼社中供奉的战-争贩子的后代聚居所在,一把火接着一把火地烧了过去。

    那里住着的是战-争贩子的后代,是孽债的延续,她实在无法同情那些人,即使那些人也有父母,也有后代。

    她想把那些人的全家都整整齐齐地送走, 让战-争贩子的血脉彻底断绝。

    如果不是那些恶贯满盈的战-争贩子,桐山高中的学生就不会出事。

    如今将近五十年过去, 那些屠戮者犯下的累累罪行依旧在残害着华夏大地上的人民。

    人民何辜?

    桐山高中的学生何其不幸?

    胡六姐看着谢芸把离火镜中的大日真火一股脑挥霍了个干干净净, 她心情极为舒爽,“太平,你这离火镜真不错, 要不借我玩玩?”

    谢芸扫了一眼胡六姐,把离火镜丢了过去, “用完记得还我就是。”

    如果胡六姐敢贪墨了她的宝贝不给, 她就去找胡太奶奶告状!如果胡太奶奶也治不住胡六姐, 那她就去找泰山娘娘告状。

    有神通广大的大神在, 谢芸根本不担心胡六姐借了她的离火镜之后会不还。

    胡六姐把玩着离火镜, 同谢芸说,“长岛国的国运大崩, 日后虽然还会跳起来蹦跶恶心我们, 但成不了什么气候了。有老美的狗链子牵着他们, 他们早就失去了国格,八岐大蛇的脊梁都被打断变成一滩烂泥了……”

    “在我的老家,长岛国恶贯满盈的731部队曾经留下很多的生化武-器与毒气弹……我会去一趟灰家,拜访一下灰家太爷,顺带着委托灰家太爷发动鼠子鼠孙们去拔除那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不定-时-炸炸-弹。”

    “从东北出来后,我打算去一趟老美。大帝说当初在东北犯下恶贯满盈的731部队的恶棍们被老美接走了,对外声称是□□,实则老美早就给他们重新入了籍。那些恶棍改头换面,变成了受人尊敬的专家,继续从事那些比违逆天道轮回的研究。”

    “我不能坐以待毙。”

    谢芸听说胡六姐这只狐狸精要去老美,这种感觉既撕裂又炸裂,她缓冲了好久才消化了心中的震惊,问,“守护长岛国国运的是八岐大蛇,那守护老美国运的是什么?”

    胡六姐挑眉,“你自己想,老美在歌颂什么,在伪造什么,在宣扬什么?他们粉饰的,宣扬的,又与什么有关?”

    他们宣扬的,歌颂的,是自由。

    答案已经在谢芸心中出现,只是她心里还或多或少有些不确定,“是自由女神?”

    “女神?她也配!不过是几百年道行的一尊伪神罢了。如果不是老美在全球范围内帮她宣扬道义,帮她笼络信徒,她连我都打不过。”

    谢芸:“……自由女神还不如八岐大蛇厉害?”她记得胡六姐曾经在长岛国吃了不少的苦头。

    胡六姐上一秒还在上翘的狐狸尾巴这一秒立马就收了回来,她瞪了谢芸一眼,“你这人好生无趣,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长岛国虽然很烂,但好歹历史够长,老美有什么?他们的历史才有多少年?八岐大蛇并不弱,它只比太奶奶稍微弱了一线,我能从他毒牙下逃脱,已经是跑得快了。”

    谢芸笑而不语,目送气得龇牙咧嘴的胡六姐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大海上,这才回了苏北。

    彼时的桐山高中还在紧锣密鼓地开展着救援工作。

    ——————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早饭想吃点什么?”

    周胜的声音把谢芸喊回神。

    谢芸把冲了豆奶粉的搪瓷缸子放在桌上,“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做粥粥饼饼都来不及,我用腊肠炒了盘土豆,不想煮粥了,冲点豆奶粉吧。”

    “今天好好置办一些吃食,早晨瞎对付对付,中午和晚上好好吃。”

    谢芸和周胜惦记着通泰超市的生意,吃过早饭就匆匆来到了这边。

    原先小夫妻俩还担心周德义和孟秋菊老两口会支应不过来,怕会影响到通泰超市的生意,没想到他俩到超市时,周德义和孟秋菊老两口已经把超市门给打开了。

    超市里已经有不少来买东西的人。

    周德义看着柜台给顾客结账,孟秋菊在摆弄摘下来的菜,见谢芸和周胜一块儿进超市,老两口面上都是一喜,“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半夜回来的。”

    谢芸留着周胜同周德义吹他在蓉城的所见所闻,自个儿立马把通泰堂的卷闸门也给打开,原先还想擦一擦落在药柜和诊桌上的灰,结果发现上面干干净净的。

    这都不用想,一定是孟秋菊做的。

    “妈,我来摘菜吧,您歇一会儿。”

    “歇什么歇,睡了一晚上刚爬起来,活动活动身体。你休息着吧,我看你……是不是显怀了?”

    谢芸摸摸微微凸出来的肚子,“是有点显怀了,不过这月份还小的很,不影响活动。我当时在对面医院上班儿的时候,医生怀孕都得上班呢,距离预产期一个月的时候才能修产假,万一科室里忙,这产假得硬拖到预产期前半个月才能休到。”

    “那我也不能闲着,年纪大了就得动一动,不然胳膊腿儿都快锈死了。”

    婆媳俩推让了一番就作罢 ,对彼此的性格心知肚明,都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虚情假意,也都是一根筋,不会听劝的。

    互相尊重、互不强迫,这是孟秋菊悟出来的与儿媳妇相处的法宝。

    正是因为有这法宝在,婆媳关系才能相处得这么融洽。

    不像别人家,婆媳之间天天斗得鸡飞狗跳,婆媳见面就好像是仇人碰头一样,杀气腾腾的。

    谢芸把摘好的菜摆到孟秋菊准备好的箩筐里,感觉到有人把自行车停在通泰堂的门口,还以为是患者上门来了,结果一起身……是王萍。

    “你这大清早的就跑来串门儿?”谢芸问。

    王萍翻了个白眼,“我在你心里就那么闲呢?”

    她凑到谢芸跟前,把谢芸拽进了通泰堂里,仔细确认了一番,不见有别的同事路过,这才给谢芸爆了个大料,“朱院长没了。”

    谢芸:“???”

    谢芸的脸上三份震惊三分复杂四分不可思议,就好像是打翻的调色盘一样,又像是走马灯,各种各样的表情轮番上演。

    “不应该啊……他不是中风吗?中风虽然影响生活质量,但不会这么急的要人命啊。难道是杨……”

    她想到当初杨副院长,哦不,现在应该叫杨院长了。

    谢芸想到当初杨院长同她说过的那些话,一边敲打她不能给朱院长看病,一边在她这儿确认输液对朱院长的身体康复有害无益后,还说要引进金陵药科学院发明的新药来给朱院长治病。

    杨院长这做法,分明就是给明晃晃的杀机上套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谢芸还是想不明白,虽然输液对朱院长的身体康复没什么好处,可不应该这么快就要了朱院长的命啊……难不成是金陵药科学院发明的新药品质很有问题?

    王萍压低声音同谢芸说,“金陵那边给的新药很管用,输了一周就能下床走动了,只是走的还不利索。朱院长是跳楼的,他趁杨院长不在,进了院长办公室,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刚掉下去就被发现了,抢救了三个小时还能喘气呢,只可惜最终还是没抢救下来,说是脑出血了。”

    谢芸:“……快到上班点儿了,你去上班吧。”

    王萍就等着谢芸这被吊足胃口之后发现真相与所猜测完全对不上时的拧巴样子,她说,“说完最后一句就走,朱院长出事儿后,杨院长当天就搬了办公室,朱院长的那间办公室直接封起来当档案室了。”

    王萍说完就走了,这事儿给谢芸带来的震撼却是久久都没消下去。

    她印象中的朱院长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啊……当初朱院长耍手段的时候,多么威风?怎么就连这个坎儿都过不去了?

    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呢?

    思来想去,谢芸都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索性不想了,“或许是被自家人捅刀子的感觉实在太难以接受把。”

    ——————

    “医生,我听说你这儿能给去痘坑?”

    一个喷着浓烈香水味,烫着港式大-波浪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谢芸抬头朝那女人脸上看去,虽然这女人脸上擦了厚厚的粉,可那坑坑洼洼的痘坑还是掩盖不住的。

    站在远处看这女人,五官是特别明艳的美。

    可要凑近了仔细看,这女人的脸上痘坑不少,皮肤上还有一些残留下来的痘印,毛孔也挺粗大,鼻子上虽然擦了厚厚的粉,可仔细看的话,黑头还是能看出来的,下巴上的闭合性粉刺也不少,还有额头上,太阳穴两侧,脸颊上,都能看到不少的皮下粉刺。

    面对一大早上门的第一个患者,谢芸的态度相当好,她觉得这年轻女人说的苏北话都格外得亲切,不像是在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那边治病,病人一旦开始说方言,她就听不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