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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158节

    而且……

    谢遥又多看了疾风一眼,若有所思。

    “卫一,我看真正执迷不悟的人是你。”谢陵目光冷冽,盯着卫一道:“你明明是我的护卫,却甘做别人的走狗,难道我父皇就是这样交代你的?”

    卫一的面具是一张没有任何装饰的脸,看不出神情:“我只有一个主人。”

    白袍卫永远忠诚于仙皇,仙皇的命令才是真正的命令。如果有人违背,卫一的职责是将他抹杀。

    这明明是句很普通的话,却让人从中听出了浓烈的杀机。

    谢遥本就盛满失望的心再一次跌入谷底,卫一如此,其他白袍卫同样如此,所以他被追杀很有可能是谢道义的密令。

    他这个父皇的眼里,当真是容不得一点点忤逆。

    谢遥心里冷笑不止。

    一旁的神龙对人类复杂的关系不感兴趣,在他们唇枪舌战时,它的目光一直在无尘身上,最后发现无尘被保护的太好,它实在占不了便宜后,它退而求其次,盯上了三尸宗。

    三尸宗的棺材内聚集了大量的阴气,那也是可口的补品。神龙摆尾,猛地窜出去。

    后来的两个势力连忙退开,神龙犹如无人之境,一头扎进三尸宗的大本营,趁其不备,一口将三尸宗的弟子连人带棺材吞下。

    三尸宗的弟子发出一声惨叫,朝雀等几位长老连忙回防。他们没料到神龙会突然发难,转眼间又被神龙吞了两个弟子。

    三尸宗这边起了骚动,陆行渊振臂一呼,魔族的弟子便冲了冲去。

    神龙开道,他们当然要先对付三尸宗。

    眼看魔族也跟着入局,其他势力不再独善其身,一场混战飞快爆发。

    陆行渊将疾风交给无尘,回头看向白飞龙。

    “我不会插手这种事。”白飞龙很是淡定,说着还往后退了一步,作壁上观。

    陆行渊本来也没指望他帮忙,只是把谢陵往他身边一推,道:“有劳了。”

    谢陵刚入化神,修为还有些不稳。混战混乱,陆行渊怕自己一打起来就没时间照顾他。

    白飞龙看了眼谢陵没说什么,陆行渊转身投入战场。

    他的目标很简单,在众人自顾不暇时,他闪电般直奔古三而去,把人拦在祭坛之外。

    “这位道友,你想去哪儿?”

    陆行渊戏谑地看着古三,那俊朗的容颜落在古三眼里犹如修罗。

    古三头皮发麻,毫无对战之心,祭出东皇钟就想跑。

    陆行渊防着他这一手,直接用灵力封锁了周围的空间,看见东皇钟神色如常,甚至眼里还有几分笑意。

    古三眉心狂跳,还没思索出异样,就看见陆行渊的剑朝着自己刺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场混战把周围的势力都卷进来,能和陆行渊过上几招的人除了师无为就剩下朝雀和卫一。

    但眼下师无为和朝雀都自顾不暇,一个要对付佛宗,一个要对付恶龙。卫一作壁上观,没有贸然插手。

    眼看他们二人腾不出手来,古三心里愤恨不已。

    陆行渊没有一剑结果他的意思,反而像猫捉老鼠般处处给他留有一线生机,又处处封他退路。让他看见希望后绝望,反反复复,一点点消磨他的意志。

    古三无能狂怒,东皇钟一直拿在手里,没有收回去。

    借着打斗的空隙,陆行渊也看清了这个东皇钟。作为一件法器,它可大可小。大的时候能渡人入虚,而小的时候不过婴儿巴掌大小,像个普通铜铃。颜色古朴,表面微微泛青。

    古三应该对它很有自信,可他一直不用,这让陆行渊的提防显得有些可笑。

    陆行渊心中念头一转,手上的剑再度逼近古三。

    破厄沾染过很多鲜血,剑身上的寒意很重,每近一寸,都让古三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他苍老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润湿了鬓发,握着东皇钟的手也起了一层细汗。他被陆行渊逼到绝路,虚空难渡,心头生死危机几度泛起,寒意阵阵。

    他这一生一度在挣扎,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看到曙光,难道真的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古三不甘心,眼角余光扫到被三尸宗驱棺缠住的神龙,把心一横,不顾陆行渊的剑刃,摆脱他朝着三尸宗飞去。

    不管如何,器灵他一定要收走。

    “师宗主,助我一臂之力!”古三冲着师无为喊了一声。

    陆行渊佯装懊恼地收剑,没想到会让古三逃了。他不悦地看过去,气恼道:“你别想逃。”

    说着便又要上前,这时和佛宗缠斗的师无为终于找到机会摆脱慧明大师,一剑横扫,成功地拦住了陆行渊。

    “卫一,你打算在哪儿看多久?”师无为持剑和陆行渊对峙,冲一旁看戏的卫一使了个眼神,神情颇为不悦。

    卫一冷笑,对师无为准备吃独食的事耿耿于怀。

    “让他打败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师无为浓眉倒竖,眼下不是内斗的时候。他们的共同敌人就在眼前,内讧只会被人逐个击破。

    卫一被师无为的这句话说动,抬手一挥,身后的白袍卫立刻跟着他上前。人数逆转,他们形成包围之势,把陆行渊困在其中。

    慧明大师转到陆行渊身侧,拨动着手上的佛珠,淡淡道:“也是许多年没动过真格了。”

    陆行渊挽了个剑花,道:“此等宵小之辈,用不着大师出手,我一人足矣。”

    慧明大师诧异的抬头,陆行渊好心地提醒道:“大师,走远点。”

    陆行渊的笑意不达眼底,甚至有些泛冷。慧明大师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看见陆行渊持剑劈向一个白袍卫。

    对方修为最浅,只觉那股剑气有倾山倒海之能,被撞的蹬蹬后退两步,差点没有站稳。等他想起来抵御时,陆行渊已经从这个缺口跑出去。

    他的目标是三尸宗。

    但落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追着古三而去,师无为暗骂一声,迅速追上。

    慧明大师被远远地甩开,他还想往前帮忙,就被人一把拉住。他回过头去,是御兽宗的红尺素红长老。

    红尺素神情凝重,指着这一片区域道:“你看。”

    十分简短的两个字,却带着压制不住的心惊。

    湖泊这片区域很宽也很安静,师无为他们到时,这里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池边就只有几只喝水的小鹿。

    而当他们把祭台拉出来后,艳阳被乌云遮盖,厚重的黑云低矮的像是要落下来一般,湖边光线晦暗,云层上还时不时地有雷霆闪烁。

    神龙挑起了战争,在他们陷入混战后,湖边的森林里不知何时聚集了无数闪烁着幽光的眼睛,一排排地围着一起,密密麻麻,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是……”慧明大师瞳孔骤缩,他们在秘境中不止一次地经历过兽潮,清楚靠近中心的这些妖兽强的有多离谱。

    如今这些妖兽能够悄无声息地靠过来,只怕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招架的程度。

    “得快点离开这里。”

    慧明大师很快做出决断,迅速查找佛宗弟子的位置。

    红尺素对他摇摇头,沉声道:“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身为御兽宗的长老,红尺素对妖兽的很多行为都能做出正确的理解。围在湖边的这些妖兽并没有垂涎他们的意思,它们整齐有序地聚集在此,更像是受到了某种血脉上的召唤。

    在妖兽的心中,龙的地位往往独一无二。

    红尺素把这一情况归结到神龙的身上,目光转向三尸宗,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高大的身影晃了晃。

    神龙破坏力超强,三尸宗弟子几乎是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其他小战场默契地不靠近,魔族在周围时不时地骚扰一下。

    神龙被三尸宗的阵法困住,古三现身三尸宗就直接朝着神龙扑去,他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音落下,神龙身上的黑暗之气就更重一分,等它的口诀念完,神龙已经发生了异变。

    它不再以龙的姿态浮现,而是一团漆黑的没有实体的雾气组成。

    恶意、憎恨、痛苦、不甘、绝望……

    无数负面阴暗的情绪汇聚在一起,这是无法化解的,漆黑的,粘稠的,本不该存在在这天地间的怨气。

    三尸宗和古三都没料到这个变故,在怨气散开的一瞬间,三尸宗的棺材砰砰砰地炸响,他们关在棺材内的尸傀受到怨气的影响,纷纷诈尸,破棺而出。

    早已被炼化的尸傀成了怨气的先驱,本该无痛无绝,失去仇恨的他们在此刻重获新生,朝着炼化他们的仇人扑去。

    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专修此道的三尸宗弟子极力地想要抢回尸傀的控制权,但始终抵不过怨气的侵蚀。

    那几个修为高深的长老稍稍好点,虽然没有被怨气直接夺取尸傀,但也同样不好受,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尸傀的抗拒。

    而这样的抗拒在战斗面前是大忌,稍稍的一点分心,就足够对手给予致命一击。

    他们被魔族包围,被怨气吞噬。有些佛宗弟子于心不忍,但更多的是看着三尸宗自作自受,自取灭亡。

    神龙的变化陆行渊始料未及,但转念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他早就怀疑过神龙的真实性,猜测它的身份,只是没想到它会是怨气的集合体。也难怪它放着敌人不要,转头就想吞噬无尘,忌惮疾风身上的雷霆。

    怨气是浑浊的,无法修炼的灵气,它来自战争,来自死亡,也来自人世的求不得……

    它是欲望也是毒药,阴暗诡谲。

    它就像是无法化解的业障之力,游走在阴阳之间。吞噬同类,吞噬阴暗会让它变得更强。

    可是陆行渊不明白,在祭坛之地,怎么会有这样的一股力量?它强到已经能够化形,模拟神态,听懂人言,会畏惧,会欺软怕硬,仿佛修出了神智一般。

    它长得那么大,到底是集结了多少怨气?它是有多不甘,才一直不肯将歇?

    它在怨恨什么?

    陆行渊不明白,古三也不明白。

    到手的器灵突然就没了,还变成一团团的怨气,阴冷的恶意扑面而来,古三几乎要窒息了。

    不该是这样的。

    古三在心里嘶吼,不该是这样的。

    他费劲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他应该得到一条活着的神龙,它是东皇钟的器灵,掌管着东皇钟的风雨。它栖息在湖里,偶尔播撒雨露,在云层中吞云吐雾,游戏雷霆。

    它应该活着,如果它死了,意味着东皇钟就是一件死物,不能打开,更不可能再创造一界。

    不能再造一界,还能叫东皇钟吗?

    古三怒极反笑,笑声中透露着疯狂。他自层层怨气中抬头看向陆行渊,眼神恶毒,恶狠狠道:“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他近乎癫狂,举起手里的东皇钟朝着陆行渊砸过来。

    陆行渊此刻的位置算不上好,前有三尸宗,后有谢道义和白袍卫。古三使用了东皇钟,那钟迎风而涨。古朴的气息散发着厚重的历史感,它张开的瞬间,沉重的威压落下,似要把钟下的生灵压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