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浮木
宣读遗嘱的地点定在了老宅，而施亦甜已经提前被唐逸森教好，手里握着一方手帕只需要不断默默掉眼泪就好。 这件事倒不是她擅长的，可就在踌躇之际，施段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她便开始进入这段表演。 遗嘱提到的相关的人都到场，原本唐逸森想或许会有一大堆私生子前来，可没想到只有零散的几个生面孔。他也不想头疼去记住是老爹的哪位情人所生的，这种事情，蔡识会替他留意。 或许这老头生前已经提前解决了很多‘麻烦’，外头的私生子也给足了钱或者产业，目前能登堂入室坐等遗产分配的都是老头比较看重的孩子。 之前唐逸森只是大概知道遗产分配的事，老爹手上的股权分三分，百分之八十在施亦甜手里，其余百分之十是唐逸森和唐逸臣两人各占百分之十。 但这一年内，唐逸森代持施亦甜的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说他在一年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成为集团的代理董事长。至于一年后，这位‘小妈’是要自己出任还是维持现状又或者有其他的安排都要看事情发展。 一年后，施亦甜的股权可转让，但智能化在公司董事手中流通，或者选择不转让。 遗嘱清楚表明，她需要住在老宅一年，如有违反则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将会平分到唐逸森和唐逸臣的手里。 外界并不期待这位十八、九岁的‘夫人’能带领集团，于是将关注点完全落在唐逸森的身上。 他自己的公司已经上市，当初是完全脱离父亲在外创业。换句话说能力不在话下，而唐逸臣却是在集团内部底层做起。按说也是非常了解内部运作，只是高层决策却从来没有触碰过，这些年按照正常的晋升只在中层徘徊。 唐逸臣对‘小妈’施亦甜也是极为好奇，从开始宣读遗嘱之初便落眼在她身上。要说男人看好看的女人总会往歪了想，他一双眼表达着什么唐逸森早就明了于心。 施亦甜这样的小尤物，虽一身黑可也阻挡不了桃花般的面色。都说女要俏，一身孝。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小妈’带出些禁忌感，谁不想以身侵犯？ 唐逸臣那双眼赤裸裸地诉说着欲望，施亦甜稍稍撞上他的眼神便无助地看向唐逸森。他故意坐直身子，挡了挡他的眼神，然后将‘小妈’搂住安慰。 这样的动作在外人看来规矩得很，并无不妥，可只有施亦甜知道那双握住自己腰部的手不断在她腰间打圈。虽然是小动作可却让她害怕。面对难么多人已经够让她犯病的了，他还在挑战着自己的底线。施亦甜只能用哭泣来表达不满。 这也正是唐逸森想要的效果。 这种时候，小妈情绪失控只顾着哭，在别人看来再正常不过。也难以发现她的幼稚呆板的行径。 终于打发走一群人后，施亦甜瑟缩进施段云的怀里。 “仲唔走？今日任务完成。” （你怎么还不走？今天任务已经完成。） 唐逸森冷冷地对施段云说道。 “完成？你无见到Yoyo好惊嘅咩？距怕见生人。Yoyo唔怕，姐姐带左拼图嚟…” （完成？你没见到Yoyo很害怕吗？她怕见陌生人的。Yoyo别怕，姐姐给你带了拼图…） 说罢施段云在饭桌上将一堆拼图倒出，让人意外的是施亦甜竟真的停下哭泣开始乖乖地拼了起来。只是动作呆板，眼神也痴痴的。 唐逸森想起她问自己要房间内的那幅拼图… “Yoyo一紧张就要拼拼图…距有时候会好刻板咁重复一样野。呢个时候最好唔好打扰距…等距系自己嘅安全区域里面就好…距有好多小怪癖，但除此之外距系一个正常嘅人，所以可唔可以拜托你耐心d对距，同距讲野唔好有太大嘅情绪起伏…距对在意嘅人嘅语气好敏感…” （Yoyo一紧张就要拼拼图，她有时候会刻板地重复一件事。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等她自己在安全区域里就好…她有很多小怪癖，但除此之外她是个正常人…所以可不可以拜托你对她耐心一些，和她说话别有太大的情绪欺负，她对在意的人非常敏感…） 施段云说话温柔，大概是这些年面对施亦甜锻炼出来的。否则，唐逸森觉得她肯定会对自己尖叫恶狠狠地咒骂吧… 可她居然也觉察出施亦甜对唐逸森的在意，唐逸森却自嘲般笑了。 “原嚟距中意拼拼图…” （原来她也喜欢拼图） 唐逸森自言自语。这倒是和他小时候一样。 “系啊…仲系你爹地Francis教距嘅…无谂到可以稳定情绪。系了，听日丧礼上麻烦你多睇住Yoyo，如果有媒体嚟嘅话，我怕距会被曝光。” （是…还是你爹地Francis教的，没想到可以稳定情绪。对了，明天丧礼上麻烦你多看这点她，如果有媒体的话，我怕Yoyo被曝光会受到骚扰。） 施段云一切的好语气都是为了这一刻。她想要借助唐逸森避免施亦甜受到曝光。 “放心，媒体唔会入到丧礼，到时候我会安排人从其他入口入去，细妈只需要同今日一样，乖乖地系一边喊就得。其他野我会处理。” （放心，媒体进不去，到时候我安排人从其他入口进去，小妈只需要和今天一样，乖乖在一边哭就行，其他事我会处理。） 施段云离开以后唐逸森就一直呆呆地看着施亦甜拼拼图，入夜了却还没意识到需要开灯。倒是施亦甜终于从自己的世界缓过神来。 ‘啪’的一声，全屋的灯被她打开，而刺眼炫目的光亮刺入唐逸森的心里。有种感觉施亦甜是从光里走出来的，他想要伸手拽着这犹如浮木般的人。可又觉得好笑。她明明更像需要被保护的啊… 他默默收回了手，电话正好响起缓解了他在施亦甜面前的尴尬。 蔡识一如既往地帮他安排了一个女孩子，每周一次不同的女孩，这次的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模特儿。原本，老爹死了这种事应该中断一下，可依照蔡识对唐逸森的了解，他可能更希望在这种时候做点冒进的事，以表对老爹的恨意。 否则他怎么会强要了自己的‘小妈’。在这种时候的生日竟然还让蔡识去买生日蛋糕。他的生活似乎没有因为父亲的离去而有什么改变。 那么每周一次的生理调解就应该继续。 “知道了，带去酒店，唔好带嚟屋企。” （知道了，带去酒店，别带到家里。） 唐逸森本不想出门，可鉴于刚才自己危险的想法，居然想要施亦甜成为他的‘救命稻草’？这太荒唐了，绝对不可以。这个世界上本不该有人能够救赎他，要是有，那必然会成为软肋。 他从不允许自己有软肋。但奇怪的是，他听到施段云说拼图缓解情绪压力这件事是自己老爹教施亦甜的，心理就有一股莫名火。 施亦甜拘谨地站在一边，还是没有能习惯单独和唐逸森待在一起…她的熟稔时间大概和鱼的记忆一样，只有短效期，不管和唐逸森在床上怎么亲密，但一觉醒来仿佛一切都归零。 这也是唐逸森最有气的地方。 她瑟缩的眼神惹得唐逸森不满。自然了，从前都是女人捧着他，便是再怎么害怕也只能谄媚。倒是这小妞不知道拍马，总是慌张瑟缩，像是怕他吃了自己似的。 “过来。” 唐逸森语气干脆，透着些许霸道。施亦甜呆呆站在原地怎么也不肯走过去。他想起唐逸臣今天打量这位‘小妈’的眼神，瞬间发难，直直冲过去架起人就往楼上扛。 慌乱间施亦甜颈间的珍珠项链被扯散，散落一地…身上的黑色连衣裙也被粗暴的撕扯。可怜的人儿还没回过神已经衣衫不整被丢到床上。 她用手臂遮挡自己裸露的身体却更深一步惹怒那个阴晴不定的‘儿子’。唐逸森抓住她的手，扯下自己的领带将她双手捆绑。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被他逐步解开。 施亦甜不敢哭出声，只隐忍地啜泣。可她越是隐忍不知为什么唐逸森就越是粗鲁。或许是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曾经瑟缩在角落，隐忍地活着吧… 这是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她恨自己母亲不够坚强，走不出婚姻的不幸，反而殒命于这段关系中。他讨厌施亦甜的愚蠢懦弱，任由他欺负，就连哭都不敢出声。也怒自己竟然会因此开始有些心疼她… 见满眼都是眼泪的施亦甜他才想起，这才是她来到家里的第几天？好像每天都被自己弄哭，然后他又会把人哄好，周而复始。 “Anson…你又嬲左我啊？系唔系又要打pat pat？可唔可以细力d？” （Anson…你又生我的气？是不是又要打屁屁了？可不可以轻点呢？） 施亦甜竟自动翘起臀部，光洁的身体完全赤裸且裸露。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这个小甜妹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处理的能力也更没有什么羞耻感可言。 唐逸森红着眼极力隐忍又一次想要侵入她深处的冲动。他明白，只要一次，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会沉沦。 咬着牙，松开了握住女孩细腰的手径直出了门，留下一脸疑惑的施亦甜… 可她的双手还被领带绑住，自己根本没办法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