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历史小说 - 红楼之开国篇在线阅读 - 第125章

第125章

    霍大伯比老爹年长十几岁,说起续弦事先是羞臊,后来还是默认下来的意思。

    老爹心疼儿子,不愿添后妻小儿,霍宝这当儿子也心疼老爹孤单。

    霍五不打算续弦,可也没想着下半辈子做和尚,眼见儿子提及,也说了自己的打算:“现在日子正乱着,哪里有闲心想这个?过上三、五年你舅舅那边稳定了,咱们父子也安定了,我再添个屋里人……滨江乡绅人家的闺女不行,牵扯太多,不是后娘也要给你摆后娘的谱……奴婢之流也不行,不懂事,容易被人利用坏事……到时直接托你八叔送两个高丽婢来,省事安心……”

    收个婢妾之流,哪里还需要等上三、五年?

    不过是父子相依为命,不愿意添了外人生事。

    要是开了纳妾之门,少不得就有人惦记离间他们父子。

    过个三、五年,霍宝成丁娶妻,霍五收两个高丽婢解闷也就不碍什么。

    父子心意相通,霍宝更心疼老爹了。

    这世上娶了后娘成后爹的人多了,像老爹这样围着他过活的慈父有几个?

    体察到这份毫无保留的父爱,霍宝之前因老爹可能续弦生出的酸涩也丢到脑后,只剩下对老爹的心疼。

    “爹不用顾及这许多……咱们是亲生的父子,不是旁人想离间就离间得了的,拳头大说了算……”

    “别啰嗦了!你老爹又不是毛头小子,见了妇人走不动道?多少正事等着,又不像你大伯那么闲……”

    霍五对于堂兄冲在前头给人当说客不满,可是感情深,也敬重堂兄,没有当面给他没脸,却也忍不住私下跟儿子抱怨:“你大伯是个明白人,如今是缺了底气,耳根子也软了……往后能听的话听,不能听的就当一阵风……”

    第84章 两位野先生

    探望霍大伯回来,霍宝又去看了霍六婶与妞妞。

    滨江县与曲阳县挨着,习俗一样,又是霍姓老家,霍六婶住的比金陵踏实,也明确了嗣子之事,再没有别的心操了,脸上笑模样都多了。

    见霍宝过来,霍六婶十分欢喜,大包小包摆了一桌子东西。

    小包里的是猪肉脯,大包里是给霍宝缝的两套衣裳。

    “再没想还有这样的日子,都是借着你们爷俩的光……六婶又不能像老虎他们给你们打下手,能做的也就这个!”

    霍宝立时拿了一套衣服换了,穿到身上正正好。

    之前大家刚到金陵时,霍六婶提过一嘴给大家做衣服的事,那个时候给几个小的量过身量。

    如今两个多月过去,霍宝长高了一寸,身上这套衣服高高好,应该是裁剪时预留了尺寸。

    “小宝长得真快,这都跟豹子差不多了……”说到这里,霍六婶有些懊恼:“还是小了,不宽裕,再留半寸才合适。”

    “正合身,穿着也舒服,只是到底累眼睛,这两套就行了……六婶想要做活儿,就做钱袋帕子什么。那些小物件,外头卖的要么料子不好,要么花哨难看,还是自家人做的好。”

    霍六婶笑了:“好好,做完小顺儿的两套衣裳,婶子就不做了,专门给我们小宝做帕子荷包。想要什么颜色儿的帕子、什么样式的荷包同婶子说,婶子指定做的让小宝合心合意。”

    “白色的素帕子,玄色荷包,多做几个,侄儿换着使。”

    “好好,回头婶子就做。”

    “不用着急,先可着二哥衣裳,侄儿明儿出门,估摸下月才回来呢。”

    “那不能只做夏布帕子,秋里的也得预备起来。”

    “嗯,六婶看着做。您侄媳妇进门前,这活计儿就都赖您身上了。”

    霍六婶笑的见牙不见眼:“除了帕子、荷包,六婶再寻块好皮子,缝个背囊,装你那宝贝疙瘩。”

    “嗯嗯,那侄儿等着。”

    要是外人见了霍宝这乖巧模样,怕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可在南山村人眼中,这才是霍宝的本来样子,是个会体贴人的好孩子。

    霍宝心中,比较敬佩这位堂婶的人品,乐意亲近一二,让她心安。

    一辈子无生育,视侄儿如亲生这是前情就不提;就说天灾人祸后,这婶子表现的品格也值得人敬重。

    不因为是女眷就理所当然的吃白食,该出力就出力,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有慈心,待几个孩子细心周到不说,就是待霍宝叔侄几个,也尽到了长辈之心,难得是并没有因霍五父子有钱就单独对霍宝如何,也没有因虎豹兄弟无依无靠就略过不理会。

    霍宝不用问,就晓得石头、虎豹兄弟几个都有霍六婶缝的衣裳。

    行事又有分寸,霍顺回来就给霍顺补上衣裳,霍大伯、霍五两个是大伯哥,就自己避讳了。

    霍宝还要去货仓,陪着霍六婶说了一会儿话就要告辞出来。

    霍六婶道:“不能就这么走了,回头妞妞该絮叨了,那孩子可想你呢。”

    不用霍六婶说,霍宝也要去看妞妞的。

    娘俩就来到西厢外。

    妞妞与薛金两个在西厢与女先生读书,是薛彪给女儿聘的先生,妞妞是沾光了。

    霍宝在西厢窗外站了站,里面正教着《三字经》。

    只是两个小学生不太争气,一个打着瞌睡,一个手指头藏在桌子下玩花绳。

    那女先生布衣荆钗,浑身不见艳色,应是孀居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