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请自重 第27节
书迷正在阅读:呼吸频率、穿成年代娇气小福包、纠正她,释放他、雪融化成河、清穿之据说佟贵妃体弱多病、战国求生手册、我成了爱豆室友[重生]、被全家读心后,真千金摆烂成团宠、知青回城搞科研[八零]、快穿之怎么被反攻略了
“不过啊……”就在单萃儿努力回想的时候,对面忽然传来了清荷的声音:“小姐,你们是在说青山寺吗?” 单萃儿点点头,倒也没什么瞒着清荷的:“今日见这么多人去青山寺的法会,有些好奇,便是随便问问。” 清荷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桃花酥,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道:“那青山寺其实就是皇寺啊!” 皇寺?! 单萃儿和李花儿齐齐愣住,面面相觑下,陡然转向清荷,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知道?” 清荷被二人反应弄得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手里的油纸包,茫然的看着自家小姐:“幼年的时候,老爷提过这座寺庙。” 娘? 单萃儿有些茫然,脑海中没有半分印象。 清荷解释道:“不过小姐,你没印象也是应该的,您八岁那年生了一场风寒,浑身滚烫,温度怎么都下不来,那个时候林夫人不在府内,听闻青山寺有位僧人的医术异常的高超,老爷便将您带去了青山寺,过了三天您才回来。” “也是那个时候,我无意中听到老爷说什么皇寺……迁移……什么的。” 听了清荷这一席话,仍是觉得有些陌生,顶着清荷肯定的目光,只能装作想起来一般糊弄的应了一声。 “咳咳。”单萃儿脑海中忽地闪过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念空,既然是皇寺,那…… “你们有没有听过青山寺的念空师父?” 第39章 三十九 “念空师父?” 李花儿闻言一愣,手上的动作一顿,抛起的石子没了支撑猛地砸落在湿润的土地上。 不过李花儿丝毫未注意地上的石子,反而手撑着身下的青石台,将上身缓缓靠近单萃儿,狐疑的将对方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 嗯……这一副娇弱模样,作态端庄,又是一脸淡定的神色…… 自小就陪着对方玩到大的好友,自然清楚对方什么性格,想要打听消息,以往不是要作弄人家就是看上了对方,想要靠近人家做朋友,哪次不是一脸的坏笑,今儿竟然这么淡定? 不对劲! 单萃儿能感觉到问完话,身旁这人骤然间飘过来的赤/裸/裸的视线,为了不被对反看出心虚感,面色谈定的任凭李花儿打量。 过了片刻,李花儿仍保持手撑台子,上身贴近单萃儿的动作,而单萃儿则腰背挺直,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好不容易解决完剩下的桃花酥的清荷打了个饱嗝,茫然的看着僵持不下的二人。 “小姐?” “花儿姑娘?” 两声呼唤,二人皆是一字未应,清荷望着日光逐渐暗淡,天际的边缘已影影约约出现了朝霞的影子,心中不由的有些急,刚想再唤一声,就听李花儿的一声冷哼。 随即,就见李花儿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酸涩似的甩了甩手臂,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所思的望着单萃儿:“你为何会问起青山寺的那个念空师父?” 单萃儿眼角微微向上挑,眸子一亮,听这意思,好像有戏! 不过免得李花儿调侃,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反而反问道:“你知道此人?” 被反问一句的李花儿丝毫不意外单萃儿的反应,只是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看这模样,应该是看上了对方。 不过…… 李花儿跳下青石台,转身与单萃儿面对面站着,目光直视着对方,企图看清那双充满了笑意的眸子深处的情绪。 可惜,单萃儿的神情始终异常冷静,面对李花儿充满直白探究的视线,眸中未曾有分毫变化,反而低着头满脸好奇的看着李花儿,彷佛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好奇。 李花儿默默的收回目光,在单萃儿的好奇的目光中,迟疑了片刻,方才开口:“我要是没有认错的话,你口中的念空师父可是一名仍蓄着一头乌发,面容精致俊美的男子?” 见单萃儿眨了眨眼睛,快速的点了点头,忍不住扶额,继续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和尚应该是青山寺方丈的亲传弟子,也就是说,那名和尚今后若是没有什么大的过错,想必是要接替方丈的衣钵的。” 单萃儿继续点了点头,无辜的望着李花儿,眸中透出来的神色彷佛在问“还有呢,继续啊” 李花儿的唇角抽搐了几下,宁愿此时看不懂对方的意思,于是开始装傻充楞,又回去摆弄自己捞上来的鱼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身后反倒意外中的没有动静,莫不是自己想错了,当真是好奇而已? 这般想着的李花儿,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毕竟若是萃儿想要八卦,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慢慢的回过头朝着单萃儿看去。 却见单萃儿逐渐抿起的唇瓣,眸光似是也随之暗淡了些许。 泛着微黄色天空下的芦苇缓缓摇摆起来,背光而坐的小郎君眉间蹙起,一身玄衣将人衬的肌肤越发的莹白,下摆处的玄色相较于其他地方略显得有些深,因沾了水的缘故紧贴着小腿,通过褶痕,隐约可看见对方纤细的小腿轮廓。 整个人由内至外散发着一股凄凉、忧伤的气息。 当真是一副夕阳美人悲凉图。 李花儿和清荷傻愣愣的看了会儿,还未等李花儿说话,清荷那道带着怜惜之情的声音扭扭捏捏的响起。 “花儿姑娘,你……你要是知道些什么,不妨告诉小姐吧……小姐心中也挺不好受的。” “什么不好受?”李花儿下意识的接话,待意识到清荷说的是什么后,一双杏眸猛地睁大,不好受,这天底下还有事儿能让这位大小姐心中不好受的?! “是啊。”清荷点了点头,回道:“小姐之前因意外被青山寺的两位师父救了回来,夫人命小姐选些礼物去拜会一番,恐怕小姐便是想要打听青山寺的那些小师父的来由和喜好吧。您不告诉小姐,小姐心中又怎会好受呢!” 李花儿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捧着单萃儿的脸蛋看去,左瞧右瞧,脸色相较于从前看着是有些苍白,心中不由得越发内疚,方才自己还以为是萃儿心中有异,却不想有这层的原因。 单萃儿被迫仰着脑袋与那一双杏眼对视,可对方显然沉浸在了自己的时间,保持了这动作有一会儿了,仍不见李花儿拿开自己的手,脖颈处传来微弱的酸疼感,唇瓣不经意间抿了抿,不动神色的将自己的脑袋偏了偏,试图减少那股酸涩。 察觉到手上的动静,李花儿回过神,见对方扭动脖颈似有不适,连忙将手放下。 尴尬的笑了声,见无人搭理,又沉默了会儿,方才迟疑道:“也怪我粗心,见你一如往常的作态,倒不曾注意你受伤了。” 话说到一半顿了顿,视线落到地上的一网鱼,又补充道:“待会再给你带上三条鱼,熬些鱼汤好好补补身子。” “至于青山寺的那个和尚……” 见李花儿面上的犹豫之色,单萃儿眸色微闪,脚尖不自觉地学着李花儿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边活蹦乱跳的鱼,装似不经意间的问道:“那和尚可是有什么问题?” 李花儿摇了摇头,也不管地面上的泥泞的泥水,随意的从清荷身边扯下几捆干草垫在地上,而后一屁股盘腿坐在其上,开始收拾起鱼网里的鱼,嘴里不忘回道:“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青山寺身为皇家寺庙之一,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那方丈恐怕也是天元国的国师,其弟子将来也怕是下一任的国师人选之一。” “国师?”单萃儿眉间紧蹙,诧异道:“据说国师早已隐入山林,其行踪更是只有少数人才得知,你又怎能确定青山寺的方丈是国师?” “我幼时曾有一日在青山的后山山脚下的溪水里打算捉些小鱼小虾给我那几个弟弟妹妹玩,无意中看到有一小队身着玄色官服饰的人护送一座轿子从青山寺的小道下来。 当时我与弟弟妹妹们躲在树后,距离他们又有不少的距离,我们这才没被对方的人发现。不过经过我面前时,刚好一阵风掀起了帘子的一角,隐约能看清轿内之人身上所穿着的衣物上有龙纹刺绣。” 说到此处,李花儿手上的动作一滞,扭头看向单萃儿,目光是罕见的严肃:“青山寺的秘密恐怕不小,既是青山寺的和尚救了你一命,你便随意捐赠一笔钱财就是,别与那些和尚走的太近。” 单萃儿有些哑然,对方看过来的视线中那一抹凝重丝毫不遮掩,眸中亦是对她的担忧。 倘若李花儿所说不错,那么念空极为有可能是下一任国师。 若只是一名普通的和尚,她倒是还有一丝机会说服那小和尚还俗。 可若真是国师候选之一,其身份与她便如同是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泥,一个身份尊贵,一名不过是士农工商里最末等的商贾之女,两者地位悬殊,即便一向自傲的单萃儿也不得不承认,她并没有说服对方还俗的信心和理由。 这般的念头一出,不知怎得,心脏的跳动忽的有些缓慢起来,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从心头快速的涌上脑海。 “小姐……你怎么了?” 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听着二人谈话的清荷面色忽的一僵,却见原本好好的小姐眼眶不知怎的忽然红了又红,漂亮的眸子内隐隐染上了雾气。 清荷一惊,面露担忧的快速站起跑到小姐身边,似乎怕打扰到单萃儿一般,问候的声音微弱的似乎能随风而散。 小姐自小就很少有哭的时候,眼下却不知因何故让小姐湿了眼眶,这下可怎生是好!! 一时间,就连李花儿都有些惊愕,也顾不上手里的鱼,连忙上前想要掏出怀里的帕子替单萃儿抹去眸中欲要滴下的泪水,可伸到一半,鼻尖忽地嗅到手上隐隐的鱼腥味,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在半空中,有些无措的望着单萃儿。 “萃儿?” 二人的视线充斥着担忧,单萃儿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红,分不清是羞恼导致的还是憋成的,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然而心中却不断的在质疑自己为何要哭,她并没有要哭的意思。 可眸中的雾气却不受自己控制,总是不听话的冒出来, 耳畔边上传来的异常轻柔的呼唤声让心中的委屈陡然上升到极致。 就在李花儿和清荷二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腰身忽的被一双手圈住,三人倏然间便成围抱的姿势。 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一道沉闷的声音从腰腹间忽地传来。 “你们别动,我就抱一会儿,眼睛不小心进了些灰尘。” 第40章 四十 李花儿和清荷二人迟迟不敢动,连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都下意思的抬起,好方便对方搂住腰身,低头看去,亦然只能看见对方的乌黑的发丝。 可那声音虽是闷声发出,听的即便再不清楚,其中隐隐带着的哭腔亦能传入耳内。 清荷不知原先还好端端的小姐怎的露出这副神情,清秀的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刚想询问小姐怎么了,就见李花儿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随后缓缓张嘴,无声的对着清荷做了个口型。 “等萃儿自行冷静。” 清荷艰难的将此话辨认出来后,琢磨其中的意思,虽不解,但是李花儿姑娘是小姐从小玩到大的密友,想必相信她应是没错的,而后便默默的将嘴里要吐出的话咽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道奇丽无比的霞光逐渐染上流云,在其身上铺开一道灿烂缤纷的锦缎,由此逐渐蔓延至半边天际。 披了半边彩衣薄纱的芦苇慢悠悠的随风而动,轻而缓。 青石台边上的丝网内的鱼逐渐失去了逃脱的心思,任由自己平摊在湿润的泥地上。 就在清荷和李花儿僵着身子逐渐麻痹的时候,埋在怀中的脑袋忽地一沉,连声音也没了,二人一惊,也顾不上什么了,连忙扯开单萃儿环在腰间的手臂。 蹲下一看,却见单萃儿一双眼眸紧闭着,眼眶周围不出意外的泛着丝丝浅粉色,长而卷的浓密的睫毛微微颤着,透着朝霞洒下的光线,眼角处依稀泛着些许亮色。 不知是否是因为一直将脑袋闷在怀中的原因,本还有些苍白的脸颊两侧从脖颈处一直蔓延至耳垂慢慢的泛起了绯色。 李花儿一愣,探出手缓缓地朝着单萃儿的眼角抹去,触及的剎那间,指尖陡然传来一股湿润。 “小姐……这是哭了?”身旁的清荷轻轻的扶着睡过去的单萃儿,以极小的声音迟疑的问向李花儿。 她自幼伴着小姐长大,印象中的小姐即便是摔倒了,摔狠了,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流过眼泪,就连前段时间二人碰到了贼人,小姐也依旧没有流过眼泪,可眼下,又是为何而哭?